而這一個秘密,當有一天寧驕陽知道時,一個更大的秘密牽引着她走向另一番天地。而這兩個秘密,都是寧驕陽從不曾想過的。
看着陳妙熱切期待的眼神,寧驕陽嘴角微微一勾,自己要告訴陳妙這幕後的人也許就是夜穆嗎?恐怕即便自己說了,陳妙也不會相信吧。說不定更會藉機會,讓自己敗一局。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又何必要說了。想到這裡,寧驕陽開口。
“妹妹之前的確有所隱瞞,這玉佩並非妹妹偶然所得。卻是在歸隱寺外的竹林裡,被一羣人追殺撿到的。”
寧驕陽並沒有說第一塊黃色玉佩是在她籌集善款時撿到的,而是說了第二次的。第二次,她和小和尚在竹林不也發現了一塊嗎。而寧驕陽這樣說,自然也達到了寧驕陽的目的,只見陳妙的眼神一躲閃,這竹林裡可不是夜穆想要除去了自己,還有陳妙派的人了。說來自己也算幸運,在竹林裡沒有被這倆羣人給收拾了,反而這些人自己打了起來。
“看來妹妹在宮外經歷了不少事情,那妹妹可知道這追殺你的都有些什麼人,能判斷得出這玉佩是何人所有嗎?”
寧驕陽想了想,“到底是哪些人妹妹也不清楚,不過卻是有兩幫人都想取了妹妹的性命。妹妹也不知道這兩幫人到底是誰派去的了。”
“妹妹難道一點頭緒都沒有?”
寧驕陽搖了搖頭,陳妙的眉頭微微皺起,弄了半天這什麼信息都沒有得到。反而將自己的事情給暴露了出去。不過轉念一想,現在不只是自己遭到這玉佩之人的追殺,寧驕陽也有遭到此番境遇。怎麼說,都有人陪着她了不是嗎。想到這裡,陳妙才微微放鬆,不過,不管怎樣,她都要儘快找出這個人來。
“那妹妹有頭緒了,可一定要記得通知姐姐一聲。”
“姐姐放心吧,妹妹一有消息便通知姐姐,以前也是不知道姐姐也被這玉佩身後的人給追殺。如今知道了,與其妹妹一人擔心,不如和姐姐一起面對。”
陳妙這才點點頭,暫時也除去不了寧驕陽,而且現在她也沒有時間去管寧驕陽了。所以倒不如先放寧驕陽一馬,讓她幫自己先弄清玉佩人的消息。到時候再出去也不遲。
明瞭也大概明白了,
陳妙點點頭這樣她便放心了,兩個人再寒磣了幾句,這纔打開門,讓其他人走了進來。寧驕陽於是對那茗兒再看了幾眼,每次出聲想要一探究竟時,都被陳妙給攔住了,就這樣,掩飾着。不過卻是讓寧驕陽更加肯定這茗兒有問題,陳妙是什麼人,怎麼可能爲了一個普通宮女這樣維護着。答案自然是這宮女不一般了,
“姐姐,留步。”
寧驕陽和香兒走出門來,陳妙和茗兒就在身後。
“那妹妹路上小心些。”
寧驕陽點點頭,和香兒轉過身去,向前走去。
身後陳妙並沒有離開,而是看着寧驕陽的身子越去越遠,然後聽着身邊的人問道,
“娘娘,她們沒有發現什麼吧?”
陳妙若有所思的說道:
“應該沒有。”
而後陳妙轉過身去,茗兒也轉過身去,兩個人這才向屋子裡走去。
“小姐,那個茗兒姑娘已經是陳嬪娘娘的宮女了,那是不是發將軍若是看中了那女子,也得經過陳嬪娘娘的同意啊?”
香兒思索着問道,寧驕陽點了點頭,
“對,應該是的。”
所以陳妙一定打着什麼心思,想要讓這茗兒姑娘去拴住阿辰。可惜到現在爲止,她都還不知道,陳妙到底想要怎樣。
“可是香兒看那個茗兒姑娘,不喜歡她和大將軍在一起。總感覺她怪怪的。”
香兒如是說道,寧驕陽眼眸一轉,“香兒感覺她哪裡怪了?”
香兒想了想,“就是感覺她沒有她看上去那樣嬌弱,反正就是怪怪的,香兒也說不上來。”
寧驕陽點點頭,“這麼說,我也不喜歡她和大將軍在一起了。”
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寧驕陽有些挫敗。不過好在是知道了夜穆也對陳妙下過手,那麼也就是說夜穆有動陳妙的打算。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如果自己創造這個機會,是不是就可以借夜穆的手先剷除了陳妙?
陳妙是導致自己前世的死的罪魁禍首,而且她現在還準備對阿辰出手。看來是到了自己動陳妙的時候了。
夜穆對前世的自己是那麼的憎恨和禁忌,杜妃只因跳兩了自己前世的舞蹈,便落到那般的下場。如果讓夜穆知道陳妙私藏自己的妹妹,再加上一些流言,做實了那個茗兒是秦雨畫的身份。那麼不知道陳妙的下場會是什麼了?
寧驕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既然那個茗兒想做自己的妹妹,那麼她便成全她好了。只是希望她能背得起這個代價。
“香兒,寧驕陽對着香兒喚道,香兒轉過頭來。
“香兒,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
“小姐,什麼事啊?”
於是寧驕陽促進了香兒說了起來,聽完香兒一驚,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寧驕陽。
“小姐,真的需要這麼做嗎?可是這麼做的話,”香兒卡住了,沒有繼續說下去。寧驕陽卻是不打算再隱瞞着香兒了,於是小聲的說道:
“香兒,後宮就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你還記得歸隱寺嗎?那天夜裡我與公子出去,在竹林裡遇到了一羣殺手。那羣殺手便是陳嬪娘娘派去刺殺我的。”
這一說,香兒更吃驚了,但是轉而有些氣氛的看着寧驕陽。
“小姐,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啊。萬一小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叫香兒怎麼辦?”
寧驕陽趕緊捂住了香兒的嘴巴,“小聲點。”
香兒連連點頭,這還是在路上,讓人聽見了去可就不好了。
“小姐你放心吧,有人想傷害小姐,香兒是絕對不允許的。這件事就交給香兒了,香兒一定爲小姐辦好。”
寧驕陽點點頭,就讓一切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夜穆和德妃去了宰相府,便是一天未歸。
晚上寧驕陽讓太醫給腹部上了藥,早早的便躺在了牀上休息。因爲寧驕陽看今天的天色,有感覺今天晚上或許就是一個滿月夜。
那滿月的滋味兒,寧驕陽嘗過,如萬隻螞蟻在身上啃噬。不知道如果在發作之前睡過去了,能不能在不知不覺間減輕那份疼痛。不管怎樣,寧驕陽想試試,於是寧驕陽閉上了眼睛。天下便黑了起來。
可是還是躲不過,夜裡一陣陣隱痛襲上寧驕陽的膝蓋,然後是手,最後遍佈全身。
讓寧驕陽從睡夢之中痛醒過來。身體控制不住的在牀上翻滾。即便是這樣還是難以抵擋那仿若深入骨髓般的痛。
翻來覆去的過程中,腹部已經在慢慢結痂的地方又被撕裂開來。寧驕陽終於受不住的哼出聲。
外面,月圓夜美。但是對於寧驕陽來說,卻是難忍的煎熬。
慢慢的,寧驕陽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而這次的滿月比上次還要讓人難以忍受。寧驕陽狠狠的抓着被子,生生的將被子抓起了幾個洞,腹部的傷口更是流出血來,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跡慢慢渲染。
終於寧驕陽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香兒,香兒走進房間,立即點上燈。等看到自家小姐已經從牀上跌倒了地下,鮮血裹住了白衣,整個人蜷縮在一塊時。香兒直接撲了過去,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香兒的淚嘩的便流了下來,寧驕陽在香兒的懷裡哆嗦着,身體仿若置身煉獄般。
“太醫,傳太醫。”
香兒大聲的叫喊着,聞訊趕來的小青立即奔了出去。寧驕陽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和氣息說道,
“香兒,打,打暈我。”
說着又是一陣難以抵制的抓撓,手指甲劃過地面,指甲斷,地上留下來一道道血痕。
“小姐, 小姐,”香兒手足無措的用手抓住了寧驕陽的手,趕來的小路看到寧驕陽的樣子,也是滿眼的憐惜。當下蹲下身子去,然後重重一掌看在寧驕陽的肩頭。香兒瞪大了眼睛看着小路,
“小路你幹什麼?”
“這樣娘娘會好受些。”
看着暈過去的寧驕陽,香兒心裡百感交集,上次在宮外小姐也這樣過一次。小姐這是怎麼了?
“我們先把娘娘扶上去吧。”
小路提醒着說,香兒這才點點頭,兩個人合力將寧驕陽放在牀上。
寧驕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還沒有睜開眼,便能感受到來自手和腹部的疼痛。不由的便皺起了眉頭,感覺到有人的手輕輕的扶上了自己的眉頭。寧驕陽這才睜開了疲憊的雙眼,沒想到坐在牀榻上手扶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昨天未歸的夜穆。
“醒了。”
“驕陽見過皇上。”
“禮節就免了,你竟然中了滿月。爲什麼朕沒有聽你說起過?”
“驕陽覺得這種病,既然無藥可救。說出來了只會讓人擔心,所以就沒有向皇上提起。皇上,你不是在宰相府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千萬別告訴她,是她發病讓夜穆也知道了。夜穆連夜趕回來的。
“朕是連夜趕回來的,太醫說你的情況比較危急。腹部的傷口受了感染,需要用到一種珍貴的藥材。而這種藥材只有朕纔有。”
這麼說,夜穆還真是連夜趕過來的?寧驕陽不免吃驚,“那皇上這藥材究竟是什麼啊?”
“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難怪。
“謝謝皇上”
寧驕陽投遞出感激的眼神,夜穆卻是用手摸了摸寧驕陽的頭髮。
“以後跟朕之間不用說謝謝,你的傷便是因朕而起。放心吧,朕會爲你尋覓良醫,找到醫治滿月的藥方的。”
寧驕陽有些發愣的看着夜穆,若是前世自己一定會動容的。可是,如今,寧驕陽忽視掉夜穆眼裡的那一抹溫存。微微低下頭去,
“其實,只要不是月圓之夜,驕陽都沒事的。”
夜穆看着寧驕陽,身子還有些虛的寧驕陽低着頭說着這樣的話。楚楚可憐,引人憐惜。
“不管如何,朕都要爲你做。”
夜穆也是昨天才明白了一件事,他的後宮裡嬪妃千千萬萬,但是一旦到了危急情況下。這些人未必會爲自己擔上性命,而,也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站在自己面前。昨天他和德妃簡單出宮,遭遇到了刺客的圍剿。而德妃便沒有爲自己豁出命去,但是寧驕陽卻是兩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夜穆那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溫度。突然想,好好對待這個女子了。
“對了,皇上”寧驕陽像是想起了什麼,“聽說皇上在宮外遇刺了,皇上沒事吧?歹徒抓到了嗎?”
夜穆這才掀起了衣袖,露出包紮過的手臂。
“一點點小傷,不礙事。”
“那就好,只要皇上沒事就好。”
夜穆放下衣袖,多對寧驕陽看了兩眼。
“那歹徒皇上可有抓到。”
弟弟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夜穆出動,恐怕不好對付吧。寧驕陽只要一想起那日在回來的路上遇刺時,連李公公都身懷武功。而那兩個看似沉默寡言的車伕,更是武功高強,處處維護着夜穆。讓寧驕陽不得不懷疑她們的身份,只是在這後宮之中,寧驕陽無處施展。更難以查清那兩人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