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索求的狠了,溫晴有氣無力地擡眸對笑得一臉饜足的男人翻了個白眼,“···走開!”她只覺得渾身上下有說不出的痠痛,這該死的男人平常一向慣着她,可在做這方面的事情,死活不聽她的,他怎麼舒服怎麼來,雖然····她也有愉悅到····呸呸,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爲什麼她每次都這麼累,而這男人每次看起來卻該死的神清氣爽?!
見媳婦含怒帶嗔的眼神瞪着他,蕭沉毅知道媳婦真惱了,不由得訕笑,湊臉上去在那張嬌嫩細膩的小臉上膩歪,嘴裡還邊親邊道歉,“是我不好,媳婦,是我的錯,寶貝,老公親親就好了····”
溫晴左閃右躲,可還是躲不過男人無處不在的溼吻,怒,擡起手奮力將靠的極近的臉給挪開,這人到底是在趁機佔便宜還是在道歉?!
而可憐的小白則在烈日炎炎下,雙眼泡淚,可憐兮兮的窩在車子陰影下看着剛纔一直劇烈搖晃直到剛剛好不容易停下的車子,嗚嗚,它怎麼那麼可憐,那臭男人跟它搶晴晴就算了,爲毛將它扔在外面喂沙子?!嗚嗚,兩個小時,它潔白無瑕的毛髮都變黃了!
憤憤不平的小白上躥下跳的用爪子在車身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可惜就跟螳螂擋車一樣,這點小聲響小動作如何能引得起車廂里人的注意····
“小白去哪了?”
溫晴和蕭沉毅膩歪了許久,也在車裡吃了點東西,溫晴這纔想起怎麼沒聽見小白的聲音,話說他們在車裡‘運動’這麼久,小白怎麼說也會發聲的啊,儘管給它看現場版不是很有助於它身心健康的發展····
蕭沉毅替溫晴整了整稍稍歪向一邊的領子,聽聞媳婦的話,面不改色的淡淡扔出一句話:“我將它扔出去了。”
“什麼?”溫晴傻眼。
知道他們將小白無情的丟在外面曬太陽兩個多小時,溫晴一刻也不敢多停留趕緊下車尋找被她不小心遺忘的可憐小白。
“喵!”
飽含愧疚的呼喚和淒厲的喜極而泣喵叫前後響起。
溫晴纔剛打開門就被一團白種帶黃的物體拋物線的撲到自己懷裡,她還沒來及開口就聽見小白對她血淚控訴。
晴晴,你要幫我,嗚嗚,那個臭男人居然就這麼將我扔出來了,嗚嗚,你看我的毛髮,都黃了,嗚嗚···哇····
溫晴既心疼又心虛的替小白拭去那些沙塵,也不在意小白在她懷裡將她的衣服蹭的一團髒,嘴裡安撫的搭腔:“好好,咱們不理他好不好,他就是個大壞蛋,咱們不理他····”
小白可憐兮兮的點頭,同時紫眸惡狠狠的瞪着看都不看它的臭人類,哼,晴晴會站在我這邊的!
“媳婦,咱們也該走了。”蕭沉毅對小白憤恨的眼神視而不見,神情淡然,令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走回駕駛位置坐上去,卻將門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這聲巨響讓溫晴和小白同時嚇了大跳,小白猛地擡起頭從前窗內看向一臉冷漠的臭男人,卻見他面無表情,眼睛卻將犀利陰鷲的盯着它,不帶一絲感情,瞧得小白原本還有些憤怒的心不由得減弱,甚至面對這樣充滿殺氣的眼神時心裡有些膽怯,頭不禁朝着溫晴懐內攮去,它沒看到的是,蕭沉毅因爲它的這個動作本就黝黑的眸色瞬間深不見底。
溫晴抱着小白上車坐在副駕駛上,見蕭沉毅雖然面無表情,實則眼底卻深含濃濃怒氣,又看看懷裡拉聳着耳朵哼着氣的小白,她心裡升起無奈,“毅,別和小白計較····”
“得,讓我不和它計較,從現在起你不準在抱它!”
溫晴的話剛落,蕭沉毅沒好氣的說道,說着的同時油門一踩,吉普轟轟的開動起來。
“毅····”溫晴聽見男人稚氣的話語,愈發覺得頭痛。
“喵!”
晴晴,這臭男人就是小氣,咱們不和他說話!
溫晴在心裡聽聞小白又怨又怒的話,此刻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乾脆閉上眼,誰都不理,隨他們自個折騰去。
小白雖然自小隨着她一起長大,她也不知道小白的心理成熟能力到底達幾個星,有時見它說話挺頭頭是道,可大多數做的事情卻跟稚兒一樣,而且大多數時間是陷入沉睡期般的修煉,就因爲這樣,她纔沒有真正意識到小白究竟有幾歲。
這麼想着,溫晴抱着小白的手不由得撫上小白的身體,在心裡默默問它。
小白,你的真實年齡能告訴我麼?你們族裡的幾歲成熟呢?
唔,在族裡的時候,通常三百歲就可以成年,但我在被他們背叛的時候才二百六十歲,可是我可以與那些雌性一起交合哦,父親通常會一次性賜給我四五個雌性,我可厲害了····
小白越說越驕傲,好似展示它的男性雄風是多麼威武的一件事情般,可溫晴卻聽得嘴角抽搐。
她是有做好心理準備小白的真實年齡會和她們不一樣,哪知有着這麼大的差別,三百歲成年?!那小白掉落在她們世界也十幾二十年,也就是說,小白其實還未真正成年,怪不得思想做事嚴肅的同時又喜愛撒嬌猶如稚兒····
晴晴,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小白一回想起以前自己的豐功偉績,頓時就驕傲得下巴幾乎要翹上天,能跟幾個雌性一回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呢,就連族裡以前那些同伴也都沒它那樣厲害,而且那些雌性又個個兇悍····
思及被背叛前的快樂時光,它經常和要好的夥伴在一起捉捕獵物,把酒言歡,談笑風生,幾乎沒有憂慮,可是····想到此,小白熠熠生輝的紫眸頓時暗淡下來,毫無生氣。
“小白,別這樣,如果一直沉浸在過去,未來不會過來找你。”與小白心靈相通的溫晴自然清楚小白現在想的是什麼,她心裡在痛恨無情背叛小白的那些東西時,又同時知道這些背叛是必然的結果,在它們族裡,沒有哪一樣感情是值得永久信任的,短暫的歡樂是爲了殺繆埋下篇章,可心裡明明知道這樣的結果,可當真正接觸到快樂時,誰又能真正拒絕的了呢?尤其是在這樣冷漠殘忍的地方。
“喵~”小白咽嗚着將頭埋進溫晴的懷裡,它知道,可是每當想起,還是覺得黯然,那時候那麼真的的快樂和幸福,難道都是假的麼?!但,不是假的,它又如何能出現在這裡呢?!
溫晴無言,用手溫柔的在小白柔柔的腦袋上撫摸,別怕別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蕭沉毅從後視鏡裡看到貓咪窩在嬌俏女孩懷裡無聲撒嬌的情景,漆黑眼眸僅輕輕一閃,什麼話都不說,專心開車。
不知道開駛了多久,夜幕逐漸降臨,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青藍色的夜空,嵌綴着點點明星,新月似一彎鐮刀掛在西空,四野沉寂,只有風吹在沙塵上呼呼作響。
溫晴和蕭沉毅在營帳外燃起了篝火,火光映在臉上格外的暖和,小白在窩在篝火旁取火,沙漠的夜晚有些發冷,這就是阿拉伯人爲什麼喜愛穿的嚴嚴實實的原因之一,而且比勒利比亞的七月和一月是相反的天氣。
溫晴把弄着手機,“果然信號都被覆蓋了。”
此時風漸漸大了起來,儘管帳篷外篝火燒得“嗶剝”作響,溫晴還是感到一陣寒意襲來,她對着篝火摩擦着雙手取暖,儘管她身上穿的很暖。
蕭沉毅抓過她不停摩擦的雙手放進自己的大掌裡包住,對於她的話淡淡回答:“我們的一舉一動雲他們都會經過衛星接收到。”
溫晴點頭,腦海卻猛地劃過什麼,下一刻她唰地瞪大眼睛,“等等,你說雲他們會看到我們在做什麼?”
不知道他家小乖爲什麼會這麼激動,蕭沉毅雖不明所以還是點頭:“怎麼?”
“啊···我要瘋了!”溫晴簡直要崩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和蕭沉毅在車子做的那些····不是被看到了?!
這麼想着,溫晴的一張俏臉不禁紫了又黑,最後紅通通一片,她瞪着一臉懵懂的蕭沉毅,怒極的撲到在他身上
掐住他脖子,“爲什麼沒告訴我,爲什麼沒告訴我····”
脖子上這點力道對蕭沉毅就跟蚊子叮一樣沒多少感覺,也對溫香柔軟的身軀投懷送抱心醉不已,可她家媳婦這神情明顯不對勁啊,蕭沉毅邊享受着媳婦的柔軟觸感在她身上上下撫摸邊懶懶問道:“媳婦,我沒告訴你什麼?衛星?我們耳朵後面就鑲嵌着一隻,那是我趁着你睡覺時安裝上去的,因爲這個打入時會有點痛,本想隔天一早跟你講的,可我們行程太急,一時之間就忘記告訴你了。”
蕭沉毅這一番狀似無辜的話讓溫晴更加氣極,什麼叫忘記告訴她了?瞧瞧這態度!手上的勁越來越大了。
“媳婦媳婦,鬆鬆,鬆鬆····”蕭沉毅最初的享受變成苦笑了,忙拉開小女人在他脖子上愈發用力的手,只覺得有些吃不消。
小白慵懶着甩甩尾巴,看着臭男人被晴晴揉虐的摸樣,心裡一片爽。
“哼!”見蕭沉毅真受不住,溫晴才恨恨的收回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唰地起身往車內走,不想待在這臭男人身邊,小白說的對,這人就是臭人!
丟臉!丟臉大發了!
溫晴邊走臉色越來越酡紅,一想起他們在車內的行動都被雲逸等人瞧見,溫晴就只想鑽個地洞進去再也不出來纔好。
見溫晴走了,小白覺得在外邊待着也無趣,隨即起身優雅地踱着步子跟在溫晴後面。
“媳婦····”滿懷溫香暖玉消失,蕭沉毅頓時傻眼了,他都不知道他哪做錯惹媳婦生氣了,見媳婦走向車邊,急忙起身也要追上去,卻被她一個回頭怒喝:“不準跟過來!”
這一怒瞪徹底震着蕭沉毅了,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動了,直到過去十分鐘,他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哪裡惹着他家媳婦,讓她如此生氣····
坐在車內的溫晴見濃濃烈火旁邊站着孤零零的男人,可憐巴巴的看着她,四周一片黑暗寂靜,溫晴氣怒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跟男人說清比較好,不然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回去之後她怎麼有臉面對那些人,她不像男人臉皮那麼厚,能做到不以爲然。
想通了,溫晴心裡的氣也完全消除了,拉下車窗,對着男人招招手,她明顯看到蕭沉毅的眼睛在黑夜猛地發亮,與天上星星相映成輝,緊接着男人就屁顛屁顛的朝她跑了過去。
夜空下,遼闊沙漠裡,篝火撲哧撲哧的時不時噴出火花,一輛偌大的吉普車內響起女孩的教導聲和男人疑惑又因爲女孩兇巴巴的質問而變得肯定的聲音。
快接近黎明時,聲聲詭異的叫聲從蕭沉毅故意開了小縫的車窗外傳來,他立即睜開眼睛,於此同時溫晴也睜開雙眼。
篝火已熄滅,一縷縷的青煙在上面升騰。
然後,溫晴看見,篝火百步外,密密麻麻的,是灰白色的背脊,它們探出頭來,露出黑色的鼻子和掉出垂涎的嘴,豎着三角形的耳朵。
狼!竟然是狼羣!
溫晴看清外面的生物時,震驚的坐直身體,猛地轉過頭看向蕭沉毅:“這片沙漠也有狼?”
蕭沉毅眉目有些凝重,點頭,“這片沙漠地勢比較低,再加上靠近森林,有狼並不奇怪。”
狼,彪悍兇猛,一隻並可怕,可怕的是成羣結隊,你將它們全部殺死還好,可是一旦被它們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它們也會堅持不懈的追到你,然後再將你撕碎。
在篝火外,溫晴所能看到的狼羣,少說也有二三十隻。
“我們被包圍了。”溫晴蹙着眉看着這羣狼朝着他們一點一點的移動,昨夜之所以點起篝火,是爲了防止半夜有哪些動物會靠近她們,狼怕火,可也能被火吸引,這篝火一滅,果然就迫不及待的出現了。
他們帶來的子彈雖然很多,但也沒有必要浪費在這些狼羣上,況且狼羣要是一起撲上來,難保吉普不會有問題,他們還指望吉普能夠開出沙漠,在他們的計算裡,三天兩夜,按照每小時二百公里的車速,加上休息時間,三天兩夜足以跨過這片小小的沙漠。
“喵!”
晴晴,這些小嘍囉交給我吧!
溫晴正欲說些什麼,後座上響起小白躍躍欲試的聲音,她詫異回頭望,就見小白充滿興奮的看着她,眼裡一片期待。
“不會受傷?”既然小白主動提起,溫晴也不含糊,只是問了它這句話。
“喵~”
並不是沉睡才能夠鍛鍊我的修行,靠實際的戰鬥更加能提高我的能力。
獸族和獸族之間的武力對決,既然小白覺得它能行,這種時刻,溫晴相信它是有把握纔會說。
蕭沉毅聽聞盡是挑了挑眉,眉目間的凝重漸漸斂去,好整以暇的看着興奮的小白。
“去吧···”得到小白肯定的眼神,溫晴沉默了幾秒,微微一笑,開口允許,並打開門,讓它跳下去,與此同時,她從揹包裡拿出搶,並搖下車窗,以防小白要是應付不過來的時候能用上。
小白一把跳下車後,威風凜凜的朝着那羣狼走去,它的頭昂的如此之高,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在充滿肅殺的黎明裡,潔白的幾乎聖潔的光芒在小白身上熠熠生輝,優雅又高貴。
那羣狼也逐漸浮現出它們的身體,出人意料的,是小白率先朝狼羣衝去,溫晴還從未見過它跑得那麼快。
像一隻飛快穿梭的利箭,又如一個充滿殺氣的白色火輪,小白衝到的地方,狼羣紛紛退讓,但它們很快又合攏來,把小白繞在其中。
而溫晴眼尖的看見,有一匹狼,站在遠處,並沒有參與那羣狼的圍戰,卻不停地對着它們胡胡吼叫,它在坐鎮指揮,是頭狼!
小白,過去將頭狼殺了!溫晴在心裡對小白道。
擒賊先擒王,這是自古不變的真理,小白顯然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只見它仗着身體嬌小,在那羣比狗還大的狼羣左躲右閃,力圖衝出重圍。
可那羣狼似乎也有頭腦,始終和小白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離,小白進,它們就退,小白退,它們又試探着前進。
可小白並沒有因此而失去耐心,反而更加小心謹慎的保持矯捷的速度,有幾匹強壯的公狼,始終不離不棄的跟在小白背後,它們並不攻擊,也不後退,只等小白松懈下來,它們就會一擁而上。
小白的身體彷彿帶着無窮的精力,在來回追跑的回合間,那些一直跟着它步伐的公狼腳步有些鬆懈,小白紫眸一凝,迅捷的撲了上去,搭在了其中一隻的狼的喉嚨上,利爪用力刺下,血液爭先恐後的從那匹狼的喉嚨間噴灑出來。
淒厲的狼叫聲霎間響起,因爲這一叫,其他狼顯得有些騷動,原本虎視眈眈盯着小白的狼羣情不自禁被新鮮的血液味道給吸引,它們很餓,真的很餓,視線不在只專注盯着小白,顯然,血液的腥味更能吸引它們。
一般學過動物學的人都知道,在狼的家族中,便有這樣的規矩,同一羣體中,活着的狼,是同類,一旦死亡,那便是食物。狼之所以被世人稱爲兇狠孤傲冷酷的代名詞,是因爲它們有這種可怕的生存理念,才能在最殘酷的自然環境面前得以生存進化。
“嗷嗚……”頭狼似是不滿意羣狼的猶豫,仰頭長嘯,這一嘯,讓心神有點渙散的羣狼齊齊震動,陰冷殘酷的視線瞬間又盯住小白。
這一幕令溫晴看得心跳幾欲跳出口,雙手唰地頂在車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