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槍聲鎮住了本想撲上前的四隻豹子,它們被打中腹部的同伴躺在地上痛苦翻滾哀嚎,幾雙幽綠的大眼閃着遲疑和驚恐,卻同時還有狠戾在眸中洶涌,爲首的黑豹伏低咆哮,看着蕭沉毅的眼睛裡充滿陰殘,那拱起身子像出弓的猛箭刷地飛了出去,身後的三隻黑豹也同時朝着蕭沉毅直接撲了過去,曲線優美的身影直比那直嗖的箭羽還快!
溫晴神情一冷,快速拉開槍板對着其中一隻黑豹瞄準,利索開槍,那子彈的衝力將黑豹往後一拖,打中了黑豹的左前腿,可這樣根本不能制止住黑豹,只見它聲音更加低咆和躁動,幽綠的眼睛死死盯住溫晴,看來是把注意力從蕭沉毅轉移到她身上了。
而這邊的蕭沉毅一人對着三隻黑豹,它們專挑着腕或腿來攻擊,盡是些難防之處。因爲距離太近,蕭沉毅也來不及開槍射擊,他甩着槍桿左避右攻或矮身避其鋒芒。
又聽見震耳的“砰”聲,只見溫晴直接了當的開槍打在黑豹的另外一隻前腿上,那黑豹兩隻腿都被打中,倒地哀嚎,它嘴裡撲哧着粗氣,綠幽雙眸又氣又恨又不甘心的瞪着溫晴,但痛極難捱又使不上勁,只能無力的倒在地上嚎叫。
而在這廝一直纏住黑豹不放的小白輕巧落地,它不屑的看了眼被它咬破喉嚨流血不止的黑豹,優雅靈敏的步伐邁開轉攻下一個目標,徒留下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喉嚨處暗紅色血液潺潺流溢的黑豹。
爲首黑豹見自己屬下死的死傷的傷,心裡氣極,仰頭咆哮一聲,獸性大發,伸出利爪卵足了勁朝蕭沉毅狠狠一揮,蕭沉毅速度也快極的側身躲過這一擊,這一躲就讓那兩隻豹子尋得空當,之前找不到下嘴機會的豹子眼睛大亮,其中一隻緊緊盯着蕭沉毅脖子處那顯眼的血管,咆哮着衝了過去,另外一隻則張牙舞爪的攻擊蕭沉毅另外一邊,蕭沉毅眸色瞬間沉冷,他用槍身狠狠擊打想要咬他脖頸的豹子,豹子被蕭沉毅極大的力道攻擊的連連後退,而蕭沉毅則眼疾手快的開槍朝它開去,蕭沉毅防守的了一隻,還有另外兩隻虎視眈眈鍥而不捨的想要尋找他的弱點,忽地,蕭沉毅眼前黑影一閃,他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就在爲首的黑豹以爲自己就要成功時,忽然耳朵聽見風聲一嘯,眼前一花,豹子王警覺的想要避身躲過,卻快不過那白團的速度,緊接着劇痛從眼球處撕心裂肺的傳到四肢百骸。
豹子王被小白用尖銳爪子抓破了眼球,它痛苦的在地上打滾,猛烈的甩着頭,那總是曲線優美的身軀此刻劇烈的抖動着,扭成各種形狀,它的痛苦嚎叫,讓它的兩個屬下停止攻擊敵人,這時候,豹子身上發出的血腥味漸漸散開,再加上豹子的哀嚎吼叫,在寂靜中構成詭異的樂章,卻也顯得愈發突兀刺耳。
那看着在地上不停滾動的豹子王,蕭沉毅一道子彈嘭地打在兩隻豹子面前的土地上,那兩隻受驚的豹子往後彈開好幾步,兩隻豹子面面相覷,居然就這樣一步一步往後挪,哧溜一聲閃進灌木中跑了!
“喵!”
尚在勁頭上的小白嘶咆了聲便要追去,卻被溫晴清喝;“不要追了!”
小白想要急衝的四隻小爪硬生生的剎住,鋒利的爪子在地上劃出道道痕跡,它轉過頭瞧了眼對它搖頭的溫晴,又看了看豹子離去的方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走到溫晴身邊。
“有沒有受傷?”蕭沉毅溫厚的大掌在溫晴身上來回檢查,雖知道在他眼皮底下她不會受傷,但還是要再確認一遍才安心。
溫晴笑着拉下蕭沉毅的手與他握在一起,“我沒事,走吧,這時間又因爲豹子而耽擱了。”
蕭沉毅反手握住溫晴的小手,邊走邊道:“這地方很多古怪,不要大意。”
溫晴點頭應道:“嗯!”
小白率先跳上了木筏,蕭沉毅待溫晴坐穩之後,叮囑她要小心,才緩緩劃開木漿。
平靜無波的河流,在木漿的劃開下暈開一圈圈波紋,之前在岸邊見到的清澈,此刻深處於河中央才知道這河水簡直不能用渾濁來形容,黑綠黑綠的不知名雜質漂浮在表面,木漿劃開水波那些雜質也跟散開但很快又重新聚攏在一起,四周靜悄悄的,唯有叢林內偶爾傳出清脆的鳥啼。
“喵!”
晴晴,那裡有東西!
小白忽地一聲尖銳的叫喊,溫晴心霎時一凜,順着小白嘶咆的方向望去,遠處果然見原本平靜光滑的河表面出現一大圈波紋,這波紋遊移的很快,朝着他們這邊還剩十多米,那東西漸漸浮出了表面,凹凸不平的臧綠色背脊,忽閃忽沒,速度驚人得快。
蕭沉毅臉頓時一沉,黑眸閃過鋒芒,沉聲喝道:“是鱷魚!抓穩木筏!”
溫晴此刻的心已經不能驚駭來形容,聽到蕭沉毅的話下意識的死抓住木筏,雙眸緊緊盯住那波紋暈開的地方,那臧綠色醜陋的長狀物體漸漸浮出河面,長長的嘴,張大的嘴巴,鋒利的牙齒在陽光照耀下發出陰冷閃光,真是鱷魚!
溫晴舉槍對準鱷魚皮就是連發好幾筆子彈,可這鱷魚皮堅韌厚實的很,打在它皮上面,只聽見‘哧哧’聲不斷,兩三粒子彈竟然還被彈開!
“快上岸!”蕭沉毅的吼聲在頭頂上響起,溫晴也顧不得逼近的鱷魚,更不顧腳下搖搖晃晃的木筏,生怕一個慢步就被這,生怕一個慢步就被這鱷魚逮了去,要知道這鱷魚水中一霸,要被它拖入河裡,不死也會剝成皮!
溫晴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朝着淺灘跑去,蕭沉毅在她身後連發子彈,試圖阻止這頭髮狂的鱷魚,可惜子彈打在它身上就跟撓癢癢一樣,根本就不能令它引以畏懼,反而看到有人挑釁而變得越來越暴躁。
溫晴跑進叢林後,轉過身看蕭沉毅,眼尖的看見對面叢林的情景時,瞬間驚呆了。
震驚!絕對的震驚!
只見本來被他們打傷的那幾只豹子,已經被好幾只鱷魚拆吞入腹,有一隻鱷魚正巧面對她,那滿嘴血腥大口像是吃飽饜足後的呵欠,連耀眼的陽光都不能遮掩的黑暗,溫晴甚至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
“發什麼呆?快走啊!”
蕭沉毅的吼聲驚醒了發呆中的溫晴,她看見蕭沉毅慍怒的神情,又瞧見那鱷魚居然頂着爆發力極強的子彈緩緩爬上岸,溫晴面容一冷,再也不遲疑地轉身就跑進了叢林,小白跟在溫晴後面跑了進去,那麼一個大傢伙,連子彈都打不進,它的小牙齒還是不用去做白用功了。
溫晴邊跑邊想,難道是黑豹流出的血腥味吸引了這羣鱷魚?
“咔吱咔吱”一陣響聲,身後傳來的異動聲響聽了讓人心裡直覺發毛,可溫晴被蕭沉毅拉着往前頭也不回的奔跑,兩人外加一隻小貓左拐右閃,專挑樹與樹之間縫隙較小的地方跑,試圖甩掉這隻窮追不捨的鱷魚。
“該死!是河口鱷!”蕭沉毅冷眸朝後快速掃了一眼那隻龐然大物,眼眸瞬間一縮,臉色變得鐵青。
“河口鱷?那不是隻生活在泰國馬來西亞那邊的產物嗎?怎麼這裡也有這種東西?”溫晴一聽差點吐血,什麼不好偏偏是河口鱷,這種鱷魚一般,成年體型大棲息於河口、沿岸、死潭及沼澤地,具備生存於淡水及鹹水的能力,會因爲乾溼季節的變換而改變棲地所在,成年河口鱷大多是六到七米,咀嚼力強,能咬碎硬甲,其咬嚼力甚至能和恐龍凴美,而且偏偏還耐性超好,被它看重的獵物它會一直追捕直到吃了對方!
“嘭!”
陽光下像是什麼東西被兩棵大樹卡住了,它正試圖撞開大樹闖過來,那股瘋狂的勁像蕭沉毅和溫晴是什麼令它極其垂涎的美味般,不得到誓不罷休。
明媚陽光照射下,一張血盆大口布滿利齒,那猙獰的狹長頭顱卡在兩棵樹的中間,正劇烈掙扎着突破。
蕭沉毅帶着溫晴靈巧的躍過樹木的阻擋,溫晴雖看不到後面那河口鱷的樣子,但能從那重物掙扎的嗤嗤聲聽出這巨物力氣極大,就怕那樹擋不住氣勢洶洶的河口鱷,而此刻的河口鱷蠻力極大,用力一擠,居然從本不容它體積的兩樹間過了!
那河口鱷掠過之處,四足翻飛,直似騰空而起,速度極是驚人,體型果然在六米左右,那張長滿倒齒的嘴,估計只需一口就能將一整個人活吞下去。
溫晴此刻心裡真正無語問天:照這樣下去,遲早被追上,他們連續奔跑,體力很快就被耗盡,如果說這種生物是有靈性或通過什麼痕跡氣息來判斷族羣同類遇害的話,找上他們還情有可原,可現在他們不僅免費贈送它夥伴一頓大餐,現在還被追的跟狗一樣,這叫什麼事?!
兩人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長時間,直到後面再也聽到河口鱷肥碩的身體所到之處發出的陣陣聲響,蕭沉毅終於在一顆參天大樹後停下腳步,他將溫晴安在後面,自己則探出頭,周圍一片寂靜,既沒有河口鱷的身影,就連一隻蒼蠅聲響都沒聽見,靜的有些可怕。
溫晴也發現了詭異之處,突然,一道細細小小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很小很小,可在這寂靜中顯得尤爲清晰,溫晴雙眸頓時警惕起來,“什麼聲音?”
蕭沉毅也側耳細聽了一下,蹙眉,“像是咀嚼時發出的。”
小白在地上轉來轉去,低着頭用鼻子嗅來嗅去,還用爪子刨着腳下泥土,蕭沉毅眼中似是劃過什麼,唰地蹲下身抓了一把泥土放在鼻下細細的聞,溫晴見蕭沉毅嚴肅起來,一路上蕭沉毅的神情要是不對頭,就說明碰上什麼大危險了,小危險根本不值得他發出動容。
蕭沉毅手腳利落攀上了他跟前的這顆參天大樹,用瞄準鏡一舉,蕭沉毅立即發出一聲吼叫,說着他同時也跳下樹:“快跑!那是食人蟻!”
溫晴一聽神情大變,她唰地站直身體,顫着脣不可置信,“什麼?食人蟻?”
蕭沉毅什麼都沒說,一個勁的拉着溫晴死命往前跑,所有生命在這些食人蟻面前都是渺小的!
而蕭沉毅沒告訴溫晴他在瞄準鏡裡看到的那幕,壯觀而又淒厲的景象彷彿還呈現在眼前:密密麻麻的黑紅色,遠遠看去真的和洪水傾覆一模一樣,目測過去,長度簡直無法估測,寬約三四公里的螞蟻軍團,可怕的數目,根本無法計算。
這螞蟻軍團所過之處,真的是寸草不生,可以說它們連地皮都啃掉一層,鳥兒驚恐的在枝頭撲哧鳴叫,連山魈和美洲豹同時落荒而逃,就是那一直追着他們的河口鱷早已跑回自己的老窩,松鼠和鹿都轟然而散,一片片巨大的樹木也倒下了,但和被人爲砍伐和雷電擊倒的完全不同,它們就像是被砍掉基地的大廈,轟然倒塌在這羣黑紅色軍團中。
兩人一貓一番急跑,慌不擇路,慌不擇路的只朝與食人螞蟻軍團相反的方向跑,哪裡管的了前方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危險還是不危險的存在。
水聲嘩嘩,清晰的流水聲傳入兩個人的耳裡,兩人霍地相視,腳步幾乎是同時往那水聲發出聲源處跑,小白速度極快的在前滿帶路,蕭沉毅和溫晴拐了個彎後,面前豁然開朗,沒有寸草不生的詭異和蒼涼,此處樹木森森流水叮咚,卻又是一處不一樣的景色。
“喵!”
晴晴,這條河流或許會埋沒我們的氣味!小白欣喜的對溫晴道。
溫晴搖頭沒有說話,心裡卻真正無語問蒼天,她可沒忘記不久前還被河口鱷追的找地躲,可後面就是食人螞蟻軍團,這前有狼後有虎的,進不得退不得,這老天還是厚愛他們。
蕭沉毅冷酷地看了眼在河中悠哉自遊只露出鼻眼的鱷魚,快速的打量周圍環境。
河流寬度約十米左右,如果游泳過去沒受到任何阻礙的話一分鐘就可以到達,如要加上這鱷魚從中阻攔,不,也許不止一頭,但也不對,一隻河口鱷光是長度就差不多可以橫霸這條河,除非這河水很深很深,還有這條河只有這一隻河口鱷····思此,蕭沉毅眉頭蹙了蹙,可後面的追兵根本沒有時間從他考慮那麼詳細,前進的速度驚人,不一會兒就已經距離他們約十幾米遠,那比平常螞蟻還要搭大上兩三號的黑紅色食人蟻,朝着他們傾瀉而來,速度快的離譜,眼看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蕭沉毅冷沉着面容,眼眸裡閃過一絲狠絕,他對上溫晴的眼,兩人眼神沒有交流,卻是當機立斷一齊跳入河中,跟鱷魚對上也許還能安全逃過,跟食人蟻相拼那可是一根骨頭不會剩下。
小白也只是會游泳的貓,但它現在一爪勾住溫晴背上的行李袋,另一邊前後腿跟青蛙一樣撲哧撲哧的划着,樣子看起來雖然有點滑稽,速度也不快,但至少也不會拖溫晴後腿。聽說貓約有四十品種,其中不怕水的貓就有好幾種,很顯然小白就屬於這行列,雖然至今爲止還沒有人認得出小白屬於什麼品種的貓。
撲通一聲跳入河中濺起水花朵朵,溫晴一入水就直接抽出放在短靴裡的匕首,而蕭沉毅緊緊跟在她身側,兩人的速度很快,以往覺得一分鐘時間眨眼就過,可現在在溫晴看來,每一秒都像掰開無數瓣來使用,久的讓她都幾乎要暴躁起來。
溫晴一手環住蕭沉毅的腰一手緊握着匕首奮力朝前游去,蕭沉毅長手長腳,他遊得速度也極快,不一會兒便游出了好幾米,溫晴在渾濁水底下辨識度極低,卻也知道他們快游到岸邊了,心下一喜,覺得四肢都有力起來,儘量配合着蕭沉毅的速度,正當蕭沉毅和溫晴出水面換氣的空氣,蕭沉毅眼裡充滿冷酷與陰霾,沉聲道:“來了!”
溫晴的心一凜,瞬間抓緊了手中的匕首,與此同時,溫晴就感覺腰腹被人用力一拖,她整張臉露出河面呼喚氣,在剎那間,她聽見蕭沉毅低沉的聲音道:“我在底下對付它,你朝岸邊遊。”
溫晴一愣,卻是什麼都沒多說,甚至連一秒遲疑的時間都沒有,重新沉回水底,與蕭沉毅的位置一換,原本是他在前她跟在右後側,現在則有她帶頭遊向岸邊。
多少次溫晴感覺腰腹就像是快要被蕭沉毅過大的力道給折斷了一樣,不斷動來動去的沉重身軀,在加上水中的張力,溫晴遊一步就要使全身力氣,可依然還是沒動一步,手都要劃得痠痛抽筋起來,可她依然心無旁騖,竭力朝岸邊游去,她看不到水底下的戰鬥如何,也不去管,她知道蕭沉毅能對付一隻鱷魚,儘管那鱷魚重量加起來都要比他們倆多得多。
不一會兒,河水中的血色越來越紅,在水底翻滾出的浪花越加的激烈,血花中間有臧綠色吻脊斑點的鱷身在水面不時的露出來,那長長肥碩的尾巴在河面飛甩着,濺起無數水花,腥濃的血腥味愈發濃重起來。
溫晴只覺得腰間一緊,蕭沉毅浮出水面,在換氣期間將他和溫晴摟緊懷裡讓她環住自己的腰,“乖,先休息一下。”長臂一擺,腳一蹬,帶着她遊向岸邊。
聽到蕭沉毅的話,溫晴也知道自己身軀力量到了極限,本來在奔跑躲避食人蟻的過程中已經消耗了一部分體力,但在這河中當真是一點都不剩了,而蕭沉毅也知道她體力透支,所以才說出這般話,然而溫晴卻怎麼也輕鬆不起來,因爲危險還沒解決,誰知道下一秒還會出現什麼奇形怪狀的變異東西出來。
兩人溼漉漉的上岸時,溫晴眼眸不經意的掃描到一點,不由得瞪大眼睛,驚叫,“毅,食人蟻下水了···”唾沫不由自主的嚥了咽,有見過會游泳的螞蟻嗎?這是什麼變異怪胎?她知道非洲食人蟻所向披靡,卻不知道這食人蟻還能游泳的,難道所屬不是同一科屬?
那黑紅黑紅在陽光下泛着油光的螞蟻成羣結片的撲入河中,遠遠看去河面上黑紅了一片,在平靜的河面上蠕動着,朝着前面爬行。
蕭沉毅此刻面色也難看起來,“它們被血腥味給吸引過來的。”緊接着他眉頭一蹙,怒聲道:“不對,它們在踩着鱷魚屍體朝我們爬來!”
溫晴神情頓時一凜,她不知道蕭沉毅怎麼殺死鱷魚,可那厚厚的血涌在河面上浸染了一大片區域,光是從空氣中聞到的濃郁血腥味都能知道蕭沉毅不止對付它一個致命點,但也命點,但也是因爲這股血腥味讓這羣食人蟻不要命了似的瘋涌下河,連這渾濁髒污的河水都沒抵擋的住它們的腳步,沒有什麼比血腥味更能吸引它們了。可它們居然在吃着獵物的同時還能利用獵物屍體對付下一個,這種頭腦當真是螞蟻的思維嗎?
“一定要阻止它們過河!”溫晴儘量用平靜的語氣,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唯有冷靜才能想出辦法,當她低頭看見手中的匕首時,忽地靈光一閃。
“火!”溫晴興奮的叫道,“毅,用火隔絕它們,我記得螞蟻很怕火!”
蕭沉毅略帶不解,“火?”
溫晴重重點頭,“你忘了當初我叫你執意帶什麼東西過來嗎?在房間裡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那時候你還不讓我帶!”
“你是說,白磷?你要用白磷點火?”蕭沉毅瞬間恍悟溫晴的想法,緊接他點頭沉聲道:“雖這食人蟻跟我知道的不一樣,卻還是可以一試。”
溫晴眸若燦星,她邊說便脫下揹包,小白在旁不停抖灑着身上的水滴,而揹包溼漉漉的外表內裡卻是乾的,溫晴搜了一下,終於在底部搜出一小個塑料樣子的瓶子出來,看着這小小的瓶子,溫晴道:“雖然只能阻擋一會,但能殺死一隻算一隻了。”
蕭沉毅將瓶子裡的白磷全部都沿着河岸散了一圈,根本就不用打火機,白磷遇氧氣會自燃,況且這是濃度極高的白磷,一出瓶口就會自動燃燒。
而蕭沉毅和溫晴做完這一事情後就立即離去。
這小小的火焰牆很快就燃建起來,那食人蟻啃食完了鱷魚,打算朝着對面岸邊游去抓捕它的獵物時,卻敏感的察覺到它的天敵,火!
在即將接近岸邊時,那股熾熱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朝它們襲來,食人蟻們爭先恐後的朝着火牆的相反方向逃跑,也有不少迅速地背向裡腿朝外一個抱一個,一層疊一層,匯聚成一個個籃球大小的蟻團沿着那隻吃了一半剩下一半鱷身肉當鋪墊的滾去。在被火光映紅的河面上,億萬條蟻腿變成了槳,划着難以計數的蟻團向對岸滾動,而外層的黑蟻會被湍急的水流淹死,蟻團也越來越小,等到了對岸,有的只剩下壘球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