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聽到安娜猶如小孩子般迫不及待的語調,坐在前面的齊昊勾了勾脣角,儘管沒往後看她的表情,他也能清晰的在腦海裡勾勒出她此刻的摸樣,眼底深處濃濃的寵溺飛速掠過。舒榒駑襻
“你呀,急什麼,要看這位先生怎麼想的。”蕭雅爾好笑的伸手過去在安娜的腦門上點了點,搖頭失笑道。
“我這不是爲他好嘛!”安娜也感到自己的態度忒急切了些,有點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我會連累你們。”依舊趴在方向盤上的司機似是想通了什麼,語氣也不若開始的激烈,有些悶悶的從雙臂間傳了出來。
安娜臉上一急,剛要開口說什麼話,卻被溫晴一句牛馬不相關的話給打斷了。
“你開車技術似乎很好。”溫晴聲音淡淡,語氣淡淡,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樣自然親切。
“····當然,要不是沒時間沒錢,我早就去報賽車比賽了,不然也不會做的士司機。”司機似是沒想到溫晴會這麼問,起初有些愣了愣,但提起自己的職業技術,他就不由自主的帶上了驕傲的語氣,衷心爲自己的開車技術大保障。
“晴晴,你的意思····”蕭雅爾眼中精光一閃,目猶不定的看向溫晴,向溫晴印證自己內心的想法。
溫晴笑着對她點點頭,繼續用清越又不失親切的語氣與司機聊天:“這幾年在這裡盛行的最大賽車比賽是什麼比賽啊?”
“當然就是一個星期後的車王爭霸賽啦!”司機一說到後面那幾個字眼,整個人都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語氣坐直了身體,慢悠悠的說道,一字一句就像咬文嚼字般要溫晴她們仔細聽清楚。
溫晴眼中精光一閃,然後哦了一聲,語調尾聲微微提高,給人感覺像是在感興趣的樣子,又好像對司機這麼莊重的介紹一點興趣都沒有,那其中意思就有司機自己慢慢去猜測了。
“這可是非常隆重的車王爭霸賽,聽說這次是四年一次的比賽,而且好像贏了第一名的車手就可以得到價達三千萬美元的獎勵呢,哇,這真是個天大的誘惑,哎,不過我是不可能有機會進去觀賞的啦,能進去都是要名片請帖才能觀看的,都是世界名流呢!”司機彷彿忘了他剛剛纔經歷了九死一生的逃亡驚險,現在手舞足蹈語氣激昂的朝車廂內的其他幾人說着自己所知道的的東西,不過說到最後時語氣稍稍黯然,爲無法目睹那盛世奇觀感到失望。
“你會賽車嗎?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溫晴有些不信的再次反問了司機,那遲疑卻又透着不是很相信的語調徹底惹怒了憨厚的司機。
“我騙你們?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們,要知道我可是非常信仰主的,主教導我們要誠實面對自己,誠實面對別人,這位小姐,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
“晴兒,你···”安娜皺着黛眉,就要說話,卻被溫晴一手按住制止,她不知道溫晴再打什麼主意,不過她心裡相信溫晴不會這麼平白無故這樣子做的,現在還是暫觀其變吧。思此,安娜吞回了嘴裡欲吐出的話。
溫晴勾了勾脣角,心裡非常愉悅滿足,被人信任的感覺很好,很充實。
“抱歉,司機先生,因爲我身邊老是有人騙我,所以這是我習慣性的舉動,希望先生你不要介意。”溫晴露出抱歉的苦笑,神情很是黯然失措。
而在場的蕭雅爾、安娜和齊昊嘴角都同時狠狠地抽了抽。
身邊老是有人騙她?天,她要不去騙別人就已經算不錯了!
蕭雅爾和安娜不由自主的用同情憐憫的目光悄悄投向司機,噢,又是一個被溫晴忽悠的人,望你家上帝保佑你,不會被忽悠的太徹底。阿門!
果然,信主的人一般心腸都很軟,司機聽到溫晴這麼說,那岔岔不平的表情頓時鬆軟了下來,他透過後視鏡偷偷望向後座的溫晴,只見那張嬌豔可人的臉上佈滿了無措與自責,輕搖着紅脣,眼中隱隱露出淚光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可憐。
司機先生自責了,非常不負溫晴期待的自責了,他心裡自責的一塌糊塗,連忙現場禱告上帝,暗罵自己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孩子一般計較,看看人家多可憐,老是被身邊的不法之徒騙取信任,難道他還要責怪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嗎?噢不,這樣天主不會寬恕他的!
“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司機撓着頭無措的磕巴說道,那自責又不知道怎麼道歉的可憐摸樣看的安娜和蕭雅爾眉毛一聳一聳的,嘴角直範抽搐。
“哎,你不要哭啊,你說吧,要我怎麼樣你纔不哭,錯了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姐,你別哭了,你哭的我都想哭了····”司機看見溫晴兩手遮住眼睛部位,像是在擦眼淚,頓時就急了,跟無頭蒼蠅一樣急的嗡嗡叫,那焦急無措的摸樣令在一邊力竭保持自己酷哥形象的齊昊終於也忍不住破功了。
天,這司機到底是有多單純?齊昊額頭青筋隱隱暴動。
特不知,司機小時候的家庭教育裡,司機父母對兒女關懷備至,不僅給他們提供一個快樂而舒適的生活,盡情發揮孩子們的天賦,並且有意培養他們具有崇高理想和鍛鍊他們不怕艱難困苦、不屈不撓的意志與善良的品質。所以,受這樣家庭的環境影響,司機從小就很樂觀開朗,也一直追求着自己的愛好與夢想,長大以後與一名同樣是基督教徒女子在一起,雖然生活貧困,然而貧困的生活並不影響他們夫妻之間的恩愛,他與妻子在信仰、性格和志趣上情投意合,家庭生活美滿、歡樂。現在雖然沒有能力去參與車王這樣的爭霸賽,司機也沒有怨恨世俗,而是選擇的士這樣一條與車有關的路走下去。
一直堅信好人會有好報,做人不能奸險狡詐的司機根本就沒想到眼前這個他認爲純善無辜的女孩子正在利用他的同情心博取信任。
天,主啊,請饒恕他這個罪民吧,因爲無心之過,他害一個嬌弱無力的女孩哭了!司機先生很無措,很着急,也很想哭····
這個心中充滿世界和平城善無危險的司機根本就忘記了自己前二十分鐘還處於極度危險中,被人追殺還能這麼冷靜甚至冷酷應敵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稱得上嬌弱兩個字?
脣角勾了勾,溫晴繼續假哭,嚶嚶悽悽的:“我媽媽希望我能學好開車,然後帶她去環遊世界····”噢,親愛的老媽,親愛的司機,原諒她迫不得已的謊言。
“我教你,我教你···”果然,話剛一掉落,司機就立刻舉起手殷切的回答,眼睛亮晶晶的,大大的,生怕溫晴會拒絕他贖罪的機會。主啊,這還是個很孝順的小姑娘呢,自己怎麼那麼混賬呢····於是可憐善良的司機又陷入了惡性循環的自責中。
“那···好吧···”溫晴期期艾艾猶猶豫豫的迴應,其實心裡早已笑翻天了。
齊昊、蕭雅爾和安娜齊刷刷的朝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溫晴翻了個通天大白眼,齊齊無語,心裡無比鄙視這個欺負老實人的人。
溫晴自動忽略身邊的鄙視目光,心情一片大好,樂滋滋的想着,原諒欺負人就是這種感覺,還···挺不錯!
“噢,主啊,這是天使嗎?”布倫,也就是司機的太太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溫晴等人時,驚喜的大叫出聲。
布倫太太是非常熱情好客的中年女士,溫晴看着她樂呵呵的來回準備給她們午餐,坐在客廳裡還能聽得到廚房裡布倫太太愉快的哼歌聲。
“布倫,這是你的孩子嗎?好可愛的小孩子啊!”安娜逗着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五歲男孩,只是下一秒,她便僵住了臉,因爲她發現這個小男孩好像···他很可愛,小臉白白,嘴脣紅紅,只是全神貫注一瞬不瞬盯着電視,嘴脣抿的緊緊的,像一隻渾身充滿刺的小刺蝟,又像是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的木偶人。
布倫從安娜的僵硬行爲中知道她發現了自己孩子的異常,眼裡快速飛掠而過的黯然,不過很快就打起精神笑道:“他從三歲開始就這樣了,醫生說是孤獨性障礙症,看了無數醫生,做了很多治療,還是沒辦法。”
儘管布倫試圖以輕鬆地語氣來說話,但溫晴等人還是輕易的聽出布倫的遺憾與失望,一時之間,客廳有短暫的僵硬,因爲在這種事情面前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任何安慰都是無能爲力的。
特別是安娜,看着強顏歡笑的布倫,再看了一眼一絲不苟盯着電視一動不動的小男孩,不由自主的搖咬了咬嘴脣,眼中充滿着自責。
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環住了安娜,她擡頭一看,只見齊昊面無表情的擁住她,眼底卻是無言的安慰。
“布倫,我能和他說說話嗎?”溫晴也看見了安娜和齊昊的互動,知道這樣僵硬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安娜認爲自己的無心之舉讓布倫勾起了傷心事,心裡很自責,而很明顯陷入了悲傷回憶的布倫暫時沒有出來與人見面的打算,如果在沒有人出來說說話,估計會一直沉默下去。
“哦···當然!不過瑞克可能····”布倫回過神,聽清溫晴講了什麼時,怔了怔,隨即無奈的對她說道。
“沒關係,他很可愛,我想認識他,他不想和我講話也沒關係!”溫晴不在意的擺手笑言,兀自起身走到瑞克身邊坐下,細細地看了他一眼。
孤獨性障礙症簡稱自閉症,簡單來說,就是交往障礙、交流障礙、興趣和活動的侷限、智力發育障礙。自閉症最典型的特徵是社會交流障礙,這是自閉症患兒面臨的最大問題。
“嗨!”溫晴衝着他面前揮了揮手。
沒反應。
“瑞克,瑞克,瑞瑞,剋剋,小瑞克,小克克····”換了十多個稱呼,瑞克小少爺還是不動如山,堅持着自己的動作,一瞬不瞬的緊盯着電視。
“噗”
一聲不能抑制的笑聲噴笑出來,蕭雅爾趕緊捂住了嘴,原諒她,她不是真心想破壞眼前這個氣氛,無奈是溫晴實在太搞笑,從來沒見過在別人面前總是以淡定女神出現的形象,此時卻爲了逗一個小男孩開口多肉麻的稱呼多諂媚的表情都用上了。
“呵呵···”布倫也笑了出聲。
安娜和齊昊面面相覷,眼底閃過一絲好笑無奈之色。
剛剛僵硬的氣氛瞬間就沖刷消散,淡淡的愉悅氣息充滿了他們之間。
溫晴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理會他們的‘善意’的笑聲,轉過頭看了看正在播放節目的電視,想了想,起身走到電視邊咚地一聲將電視給關掉了。
瑞克頓時傻在當場,瞪着已經黑漆漆的電視瞪了很久,才緩緩地擡起頭來看始作俑者,只見溫晴一臉得意的笑看他,瑞克不知道該怎麼辦,微微轉轉眸子,在溫晴和電視之間看了好多遍,見黑漆漆的電視還是沒有出現他想要看的畫面,長長的眼睫顫了顫,似是一隻受了驚嚇的蝴蝶,最終還是垂下眼睫,不肯與溫晴的眼睛接觸,只是身上的寂靜氣息又多了幾分。
“晴晴,你怎麼···”蕭雅爾見瑞克這麼可愛又可憐的,也不忍心了,嗔怪地瞪了還在笑嘻嘻的溫晴的一眼。
“布倫,抱歉,瑞克這種情況是有辦法治癒的,並不是在大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纔是對他最好的治療,瑞克這麼小,他需要家庭的溫暖和溝通,醫院的判決並不是瑞克的最終命運,如果我們一直耐心與他溝通,他會好的,你看,他現在不是有反應了嗎?”溫晴對蕭雅爾投以一抹稍微勿躁的眼神,然後轉過身面向布倫正色道。
‘砰’一道瓷碗掉地破碎的聲音。
大家全都聞聲望去,只見布倫太太滿臉激動的捂着脣不敢置信的看向這裡,快步走了過來急急抓住溫晴的手切聲問道:“我的小瑞克真的有辦法治療嗎?他不會一直注意下去對嗎?”
溫晴反手握住布倫太太的手,漆黑的眼睛看向她,輕聲卻堅定的告訴她:“是的,布倫太太,小瑞克是有辦法治療的,你看他沒有完全陷入自己的意識中,他還是對外界有反應的!”
是的,瑞克的自閉症並沒有很嚴重,或許是年齡很小的原因,又或者是經過那麼多醫院治療的輕微效果,總之瑞克的自閉症並沒有完全陷入自己的意識之中,他對外界還是有反應的,但從她剛剛關了電視的反應看來,瑞克還是能治好的。
“是嗎?真的嗎?布倫,她說我們的小瑞克能治好,她說我們的小瑞克能治好····”布倫太太完全就是喜極而泣,扭過頭來顫着手哽咽着嗓子對布倫道。
“親愛的···”布倫起身扶住了一直落淚的布倫太太,眼底也充滿了淚水,被布倫太太的爆發情緒觸及了傷心事,瑞克的情況一直是他們夫妻兩的心病,繞信天主的他們,自己老年得子,唯一的孩子還是這樣,以爲是天主懲罰他們不夠誠信,於是這多年來他們勤勤懇懇,向上樂觀,從不對這不公的命運抱怨什麼,就算得知孩子可能一輩子可能會一直這樣的消息時也沒絕望過,反正他們也想好了,就算孩子這樣一輩子也沒關係,只要他們有一口飯吃的一天他們就絕不會讓孩子餓肚子,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時,不是沒有傷心的瑞克的病情。現在,從別人口中得知了與別人不一樣的答案,他們的小瑞克可以治癒了,不管這個消息是真的是假的,就算自欺欺人也好,對他們而言都是喜悅的。
“晴兒,你有把握嗎?”清楚溫晴醫術實力的蕭雅爾聞言也激動的問溫晴,如果是別人,她蕭雅爾或許還不信,但這個人是溫晴,她親眼目睹了溫晴是如何一點一滴的將爺爺多年的腳病治好的,況且,這個人是溫晴,她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更不會講沒把握的話,也不會忍心欺騙眼前這對善良的夫婦。
“嗯!”溫晴自信一笑,雖然沒接觸過這樣的病例,而且如果瑞克的年齡再大一點,情況再嚴重一點,她是絕對不敢託大說能治癒的。
中醫博大精深,她溫晴儘管沒面面俱到,可是自信最基本的鍼灸功夫穴位認識功能療效還是瞭如指掌的。
“布倫,布倫太太,你們敢將小瑞克送到我手上治療嗎?”溫晴嚴肅的看向擁在一起輕泣的布倫夫妻,正色道。
布倫太太擡起淚眼濛濛的與布倫相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是的,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沒有什麼能比瑞克眼下這個情況還要眼中的程度存在。
“嗯!”布倫夫妻齊齊點頭。
溫晴綻開一抹大大的笑容,如向日葵般燦爛耀眼。
布倫夫妻看到這抹笑容,忽地面面相覷,突然覺得或許他們賭對了命盤。
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溫晴從廚房裡端出了布倫太太已經做好的午餐,走到瑞克的面前,拿起一塊夾心是五顏六色的小麪包在他面前兀自的吃了起來,故意吃的咯嘰咯嘰地響。
他沒動,眼皮卻稍稍往上擡。
溫晴將麪包送到他跟前,不敢冒然靠近的脣,等待他的反應。
他愣愣地盯着麪包,既不靠近也不後退,溫晴見狀又往前鬆了一點,他果然動了,不過卻是又往後縮了縮。
她遲疑了下,緩緩將麪包收回來,慢慢地舉到脣邊,眼睛緊盯着他的反應,小口小口地吃着,見他看的入神,又把還剩三分之一的麪包遞到他脣邊。
瑞克的嘴脣很小,依照中國話來講說是櫻桃小嘴也不爲過,上脣有着淺淺的絨毛,脣線不明顯,脣色卻是嫣紅嫣紅的,兩片脣抿起來,是很美麗的弧度。
溫晴暗想,如果放到現代,瑞克真的稱得上是非常可愛的小正太。
他終於輕啓雙脣,貼近了麪包,溫晴微笑着靠近他一些,溫柔的將麪包的邊角送進他的嘴裡。
布倫太太看大這一幕,早已經激動的不能言語,而布倫則是滿臉欣慰的點點頭。
瑞克從不正眼瞧外人一眼,更別說是接受不認識的陌生人手裡的食物,這個可以稱得上是非常大進步的行爲怎麼不讓布倫太太喜極而泣?
吃麪包的時候,他的目光很專注地盯着她的手,溫晴現在發現,瑞克對直視別人的眼睛有着本能的抗拒。
吃完嘴裡的麪包,瑞克並沒有看向她,卻定定的盯着漆黑的電視屏幕不放。
溫晴知道不能超之過急,看布倫夫妻的反應就可知道瑞克的反應是喜人的,如果太急切會適得其反,適可而止就好了。於是淡淡一笑,轉身去開了電視,一眨眼原本漆黑的電視屏幕頓時眼花繚亂起來。
瑞克眼睛微微亮了亮,更加抿緊可愛的嘴脣緊緊盯着電視不放,衆人很容易的看出瑞克身上散發出一種就像是愉悅的氣息。
“晴兒,有你的啊!”安娜笑着輕垂了下在沙發上坐下的溫晴肩膀,聲音裡有着濃濃的喜悅。
蕭雅爾此時也揚起大大的微笑,果然,相信晴晴是沒錯的。
齊昊眼眸幾不可查的閃了閃。
“晴,小瑞克他吃東西了,噢,感謝老天!”布倫太太沖過來一把抓住溫晴的手,滿臉激動興奮的朝她說道。
“布倫太太,他會變得更好的!”溫晴反手握住她的手,向她揚起自信的笑。
“嗯!嗯!”布倫太太激動喜悅的不能言語,只能拼命的點頭表示她相信。
布倫壓抑住亢奮的心情,微笑着上前擁住布倫太太,雙眼感激的看着溫晴,言語已經不能表達內心的心情了。
溫晴當然也看得到布倫感激的眼神,她朝他裂開嘴一笑:“那就好好教我開車吧!”
布倫狠狠地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裡,白天布倫盡他所能教溫晴他所知道的所有技巧,比如在開駛過程中怎麼換擋、油門剎車以及彎道打滑等配合。
晚上則是盡心的去‘逗’小瑞克。
以下‘逗’小瑞克場景之一:
“瑞瑞,誰是晴?”溫晴盯着他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一開始,小瑞克的目光左右遊弋,就是不肯看着她,她的頭也跟着他的視線左右搖晃,務必在他的可視範圍內有她。
十分鐘過去,他似是有些累了,於是妥協的擡頭,或間地偷偷看向她,於是她抓緊地又問了一遍,在發現瑞克對疊聲詞有些敏感之後,她換了個問法:“瑞瑞,誰是晴晴?”
等待了一小會,一根短短白白的手指,怯怯的指向了她。
“真棒!”溫晴毫不厲色對他的讚美,又問道:“那瑞瑞呢?瑞瑞在哪呢?”
手指頓了頓,又緩緩地折回指向他自己。
“真是好孩子!”溫晴笑容燦爛的揉了揉瑞克的細軟的金黃色短髮,他的眼皮向上擡了擡,長睫微顫,像偶爾駐足的蝴蝶。
一直觀察她們互動的布倫擡太太此時更是坐立難穩,扭着屁股一臉巴巴的看着溫晴,眼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嗯,瑞瑞這麼努力,該獎勵什麼好呢?”溫晴一邊假意苦惱,一邊偷偷用餘光看着瑞克的反應。
果然這次眼睛眨的有些快了。
“這天氣有些熱熱的,那就來些特別的飲品吧!”一邊說着,一邊用眼光向布倫太太眼神示意。
布倫太太也不是傻子,立馬就會意了溫晴的話,唰地起身疾步走去冰箱處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些早已經炸好的新鮮果汁端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自閉患者都喜歡一些顏色鮮豔的東西,在沒有注意的時候,溫晴發現瑞克的眼睛總是在那些豔麗色彩的東西停留很長時間,所以他的房間很是有些斑斕,衣服也多爲亮色,好在他的氣質頗爲純淨,穿起來很清新。
布倫太太端來五顏六色的果汁,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杯中的液體,動也不捨得動一下。
一隻纖細的小手從他眼前拿走了一杯,他的目光偏了偏。
‘咕隆咕隆’,牛飲的聲音,他的手指又動了動。
纖細的小手又從那個大杯子裡倒一些出來,眼看着大杯子裡的液體越來越少了,他有些焦躁了,眼睛眨的更快,手指也不安的彎曲起來。
‘咕隆咕隆’,牛飲重現。
呵,還真的忍得住,溫晴一邊覷向他的反應,一邊暗暗叫苦,這小傢伙再不拿出點行動來,她的內存就真的不夠了,本來下午就沒釋放過。
在溫晴意圖去倒第三杯的時候,瑞克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竟是雙管齊下,左右開弓,一手抱一邊,身子伏下去,眨眼之間,圈地運動宣告結束。
溫晴樂了,終於不用再去佔用少得可憐的內存了,也達到了預期之外的好效果。
布倫太太、蕭雅爾和安娜看小瑞克緊張兮兮的將果汁圈在雙臂間,心下也是樂得不行,未免嚇得兔子一般容易受驚的小瑞克,她們只好抿緊雙脣,拼命忍住笑,可惜煽動的鼻翼證明她們的憋功還不到家。
只有齊昊和布倫齊齊轉過頭去,齊昊還沒看出什麼情緒,倒是布倫微微發紅的耳朵和鼓鼓的臉頰也顯示了他心裡的快樂。
“很甜哦!”溫晴故意表現出回味無窮的樣子,舔了舔嘴脣。
他終於擡眼看向了她一眼,又垂下頭看了看勢力範圍內的清涼果汁,有些猶豫不決的抿緊嘴脣。
“真的很好喝哦!”溫晴加大力度保證。
他稍稍擡起頸,然後出乎人意料的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輕輕觸了觸杯子的邊沿,有些怯然,有些渴望,又有些無措。
溫晴心神一動,轉過頭去細聲問布倫太太,“家裡有吸管嗎?”
“有,我馬上拿來!”布倫太太迫不及待的點頭,急忙起身去廚房拿溫晴所需的吸管。
溫晴接過吸管,小心翼翼的蹲下身體,將細細的粉紅色吸管插進了杯子裡,然後將一頭伸向了瑞克的脣邊,耐心等待他的反應。
好半響,瑞克終於微微張口,吸管便進入了他的小嘴中,幾乎是本能,下一秒他眼睛微微發亮,瑞克生平第一次通過吸管喝了他喜歡的飲料。
小小的水面輕輕蕩起漣漪,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靜靜的看着瑞克垂着頭滿足的吸着飲料的樣子。
小瑞克終於,想要主動感覺這世間的味道了嗎?
這一霎,布倫太太捂着春無聲哭倒在布倫的懷裡,布倫則也是老眼浸潤,滿含欣慰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靜靜地吸着口中的飲料,儘管安靜如斯,卻乖巧至極。
安娜和蕭雅爾也是雙眼通紅,握着拳藏着激動看着眼前這一幕,喜悅非常。
就連情緒不怎麼外露的齊昊此刻也面露動容。
距離車王爭霸賽還有兩天的時間。
“晴,你簡直就是個天才!”布倫站在車道上滿臉讚歎的看着溫晴驚呼。
“呵呵,過獎過獎!”溫晴微微一笑,接受了布倫的讚賞,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很享受車在急速時的那種刺激和快感,因爲以前有學過車,所以現在經過布倫的精心教程,上手很快,依布倫的話還能舉一反三,操作能力和理論能力一樣強!
彼廝,anthony公司的股票突然急劇下降,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操縱一樣,短短的半天時間a股全面暴跌,進而使b股也跟着暴跌,整整下降了百分之三十。
“你們全都去吃屎了嗎?這就是你們今天交給我成績?”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在會議室內大發雷霆,暴怒的將手上的資料猛地甩向旁邊坐的離他很近的一個胖老頭臉上,那胖老頭躲閃不及,那文件就直接撲到了他臉上,一下子就出了個紅印,而胖老頭卻是敢怒不敢言,低着頭連氣兒都不敢大聲喘一下。
整個會議內,在公司內作威作福的五十號高層人物此刻都不敢吭一聲,個個低着頭任由暴躁男人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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