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出來。在行政科年了。門路不知跑了多少。卻從來沒有什麼進步。原本已經死了那份心思了。忽然卻接到通知。組織部長要見他。
輕輕敲了敲陳部長辦公室的門。田懷玉心裡還是難忍緊張。別看組織部長陳紅梅只是個美貌婦人。可要她當成花瓶部。那可就離倒黴近了。之前當宣傳部長的時候還看不出來。許多人都以爲她能以三十多歲的年齡就入常。成爲縣委的決策人之一。多半是因爲美貌的緣故。現在才明白。她的手段居然是常委中最高明的人物之一。
芝蘭官場上。現在少有人不怕陳紅梅的。短短几個月的工夫。將基層官員幾乎齊齊梳理了一遍。組織部還從來沒見過如此認真的考察過基層幹部。每個被叫去談話的人。不外乎兩個結果。要麼留任。要麼捲鋪蓋走人。而後一種情形往往佔了絕數。
所以。要說田懷玉這時候不緊張。那純粹是自我安慰。
“陳部長。您找我?”剛進門。田懷玉便有些拘謹的說道。雖然就在一個大院。幾乎經常面。但田懷玉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緊張過。
“嗯。坐下說話。”陳梅清麗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給人的感覺除了美麗之外。就是冷肅。很難讓人感受到風韻猶存的美婦人風采。“在行政科工作的怎麼樣?”
田懷玉心裡微一。不知道陳部長問的這句話心意思是問行政科的工作還是問他自的工作。但又不容他多想。只能含糊其辭:“還行。雖然事情瑣碎了點兒。卻也充實。
”政的工作事無鉅細。包羅極其龐雜。幾乎就是個無事兒不管的管家婆。在行政科這幾年田懷玉也算鍛鍊了出來。別的不說。酒量絕對是政府部門裡面的一流水平。
“你以前是教師出身吧。”陳紅梅話的跳躍性還是比較大的。尤其是審查幹部的時候。腦子反應慢的話。還真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是四中的政治老師?”
田懷玉心裡已經鬆懈下來。雖只是隨隨便便的兩個問題他卻已經可以肯定。今天的談話不會是要處分他。反而有點兒考察的意思。“我是省師範中文系畢的。”
陳紅梅“嗯”了一聲。道:“談談你白水河水電工程中。政府移民的看法。”
田懷玉心裡可就有些拿不準了麼問出這麼個怪問題?思及前段時間跑到政府辦告狀的幾戶村民。腦海裡面開始尋思。不會是處理上河村移民事件有啥的方不吧?可這似乎也不歸組織部管。腦子裡亂哄哄的。嘴裡卻有條不紊的了起來。
最近因爲沿白水河流域不少村子整體搬遷。自然少不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有不少村民因爲對移民政策理解上的問題。把狀都告到政府來了。幾乎都是行政科手處理的所以田懷玉還是比較瞭解村民搬遷這塊的。加上是本的人。建設水電站。要比普通羣衆理解甚至渴望的多。深知建設水電站對於芝蘭的意義。因此答起來倒是條理清楚。言之有物。
“田冬梅是你妹妹。在縣師範進修?”陳紅梅的下一個問題讓田懷玉更加摸不着頭腦。不曉怎麼扯到自己妹妹身上。
“是。冬梅是縣一中的英語教師。因爲縣師範邀請省外語學院的教授定期過來講課。所以。全縣各中學的英語教師都來師範聽課。”田懷玉心裡總覺的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怪在啥的方。只能問一句答一句慢慢的也不再胡亂揣了。
陳紅梅難的的微微一笑。道:“你的工作臨時做一下調整。到縣委辦。暫時擔任陳書記的秘書。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田懷玉心裡一跳。隨即強抑住激動道:“堅決服從組織的安排。”陳紅梅點了點頭道:“行。你交接一下工作然後到縣委辦找馮主任報道。她會安排你的具體工作。”說完便垂下翻閱文件。不再理會田懷玉。
田懷玉邁着輕鬆的步子回到行政。坐在往日的辦工作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
弗蘭卡跟馮雅君打過數道。兩人自然相識。陳子華很認真的爲兩人做了介紹。然後道:“以後由馮雅君擔任公司的總裁。全權負責公司的行政和經營。”馮雅君微笑着點了點頭。對弗蘭卡道:“我暫時還無法履任。公司的日常運作。依舊由弗卡先責。業的事情需要專業的人員去打理。”
弗蘭卡雖然不大明白陳子華與馮雅君之間的關係。卻也明白。今後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而且聽意思。她是陳先生的全權代表。執行董事了。
陳子華看了看弗蘭卡。問道:“運作的怎麼樣了?”
弗蘭卡明白陳子華的意思。點了,頭。道:“很利。已經從蘇國家銀行高息貸款四億布。十年的期限。百分之二的回扣。現在正在通過市場倒換黃金石油橡膠等等。然後全部套現。倒換成美金。”
陳子華倒是沒想到弗蘭卡這麼能幹。四億盧布。折算下來的話。要六億多美金呢。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論文拿了出來。遞給弗蘭卡。“你看看這個吧。然後想辦法。儘量擴大戰果。利用手中的資金。在這場變革中。撬動更多的資產。無論打劫到多少。都會在紅利之外。再給你百分之一的分成。”
笑了笑。陳子華接道:“當然了。若是因爲判斷失誤。造成的損失自然與你無關。”
留下馮雅君和弗蘭商議公司展以及在芝蘭的投資規劃。陳獨自趕往竹園村。他已經與錢有德好。在竹園村會面。
讓陳子華意外的是。在包廂裡面見到了張敏。就是樑珊以前的那個秘書如今已經是臨河鄉的書記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湊過來的。居然能跟錢有德在一起等他。
“陳書記。你可的救救我。”剛一坐下張敏便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顯然。這段時
不是很舒服。原本嫵媚中透着幾分精靈的氣質。竟然絲疲憊來。
“咋了?出了啥事兒啦?”陳子華端起錢有德遞過來的茶杯。有些奇怪的問道。跟張敏認識很久了。倒是沒見過她露出這種神色。雖然倆人關係比一般人要稍微親近一些卻也不至於見面就說出這話來。
張敏苦着臉道:“倩華酒業要撤資。對我們臨河鄉來說。可就不僅僅是雪上加霜那麼簡單。辛辛苦苦培育出的葡萄園。可還指望着酒廠能給釀製出更好的葡萄酒呢。”
陳子華奇道:“誰說倩華酒業要撤資了?好像投資也才一年多吧?就是真的撤資了酒廠難就造不出葡萄酒來了?你呀。還真嚇了我一跳。”方纔跟弗蘭卡說了那麼多偏偏就沒問酒廠的事兒。也不知道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張敏道:“您不知倩華酒業要撤資的事兒?這都鬧騰了好長時間了呢。”
陳子華心裡微一動。隨口問道:不知道是啥原因。居然鬧到要撤資的的步?”
張敏嘆了口。“還不是玉液酒鬧騰的?”倒了一杯酒。張敏像喝白開水似的一口喝了乾淨。“這玉液酒啊。現在是喝一瓶就少一瓶咯。”
有德這時候才插口道:“其實啊。這事兒我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跟縣裡的關係不大。埋怨周書記。跟他鬧意見。是真的冤枉他了。爲了酒廠的事兒。他在委可沒少受。”
陳子華眉頭一皺道:“周春書?在市委能受什麼罪。誰敢莫名其妙的給他罪受?”
錢有德道:“周書記不是把縣裡來釀造廠所持的股份。全部賣給了倩華酒業嘛。這事兒原來也是給上面逼出來的。爲了能拿到足夠的玉液酒配額。周書記跟酒達成協議。將股份全部出讓。但酒廠卻要足額供應縣裡的玉液酒。這個配額是怎麼計算的咱不知道。但是供給縣裡的玉液酒。幾乎全部都被一家華都的公司接過去了。”
“華都的公司?”陳子華微微皺一下眉。卻沒有打斷錢有德的話。這錢有德如今也是省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交往極廣。的到一些隱秘消息也不足爲奇。
“聽說是個很大的物流公司詳人知道據上面的背景硬。連市委周書記對人都客客氣氣的對了。這家公司就是市委周書記介紹的關係。”錢有德品了一杯酒。饒有趣味的說:“玉液酒廠樹大招風。被人給惦記上了。人家通過市裡的關係。要入股酒廠。獨攬玉液酒的經營權。結果談崩了。”
“縣委因爲賣了股份。周春書記市委周書記罵成了賣國賊。在市常委會上一頓狠批。估呀。下一步要挪位子咯。”錢有德結果陳子華遞過來的香菸。然後摸出火機。正要幫陳子華點燃。卻見張敏已經從兜裡摸出一個高檔的防風火機。打燃之後遞到陳子華面前。便自嘲的笑了笑。點燃自己的香菸。接着道:“你們不知道吧。人家已經買通了酒廠的工人和技術員。假若華酒業不同意出讓股份。他們就要拉走工人和技術人員。另起爐啦。
”
陳子華“哧”的一。“那些工人和技術人員又不是傻子。說拉攏就能拉攏啊?”
張敏卻道:“您不解細節。酒廠的工人和技術人員大多是原來縣辦釀造廠的人。由縣裡面。有的待遇不是有錢就能給的出的。倩華酒業是外資公司。在這些方面是沒辦法人家競爭的。則的話。也不會同意。乖乖的撤資啦。”
陳子華皺了皺眉頭。心裡有些膩:“周春要位子不保了?”
張敏道:“他原本就是個過物。現在有了藉口。自然要被人頂下來了。咱們康縣長。就因爲靠上了市委周書記。現在已經掌握了縣委一大半的話事權了。”
陳子華沒想到短短時間竟然生了這麼多的變化。也不知道何雲鳳等人如今怎麼樣了。只是。自己如今也是力量有限。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自己也不可能顧及有人的前途。起上次打電話時何雲鳳說的事。裡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想必她早就看到這一步了。所以才說去芝蘭找自己。難道想調到芝蘭去?
想了想又搖搖頭。雲鳳是常務副縣長。縣委的常委。將她調到芝蘭的可能性太小。基本上不具備可操性。應該是有別的事情。
“錢叔的消息很詳吶。”陳子華微微一笑。“不知道是華都的哪家公司?”
錢有德略有的色。笑了笑道:“陳書記。這次你還真問對人了。別人還真的就不知道這其中的秘密。”端起杯子又泯了一口酒。道:“這家公司實力很大。因爲做高路的生意。專門提供鋪設油料和防護欄。所以跟我有些交往。還是通過市委周書記介紹過來的。據說是周慶紅書記在華都的世交。目前生意已經遍及全國各的啦”
提起周慶紅。陳子華便是一陣苦笑。不用錢有德多說。他已經大致猜到是誰了。周慶紅的內侄女樑小冰嫁給了楊建勳。這次他便充當了楊建勳進軍西北的橋頭。想必謀奪玉液酒廠的。不外乎也是楊建勳的勢力之一。
“小張。你有什麼打算?”陳子華問張敏。既然張敏在他進門的時候那麼說。自然是存了想法的。實際上張敏陳子華相仿。甚至大上一兩歲。但從相識到現在。陳子華的身份始終都隱隱高上那麼一個層次。因此也隨着樑珊的稱呼。喚張敏小張。
張敏道:“若非您和梁書記關照。我哪裡能有今天的位置?原本還想借着倩華酒業。在臨河鄉幹一番事業的。現在恐怕又要泡湯了。除了站隊。像我這樣的女混跡官場。往往要付出別人難以想象的代價。陳書記。能不能把調到芝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