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一剎那,許青蓮才彷彿回過神來一般,猛然喝住了她們:“你們給我站住!不準去,知道了嗎?”
終究還是不敢冒這個險,這同樣是關乎性命的問題。
蔣馨凝輕輕的回頭,逆着光的容顏顯得不甚清楚,但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冰冷入骨的寒意,卻是讓人從心底裡感到冰涼。
“怎麼,許姨娘不打算和父親解釋清楚麼?還是說,你突然大發慈悲,要放我一馬?”蔣馨凝的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卻也正是這樣的笑容,足夠吞噬一切。
彷彿是伺機而動的猛虎,只有在確定對獵物致命一擊的時候,纔會露出自己的尖牙。
看到蔣馨凝這樣自信而篤定的笑容的時候,許青蓮心中下意識的就明白了過來,蔣馨凝絕不是和她開玩笑的。
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然,她不會乖乖的站在這裡,她不是要鑽進這所謂的圈套,更重要的是,她是早已經胸有成竹,纔會笑吟吟的站在這裡。這個時候,興許她的手中,早已經抓的有她的把柄了。
事實就是如此,她小瞧了蔣馨凝,纔會讓自己陷入這囹圄的境地,變得如此狼狽。
若是這件事情一旦見光,不要說在這蔣家的地位,她如此戲弄當朝一等官員,在此其間還提出了這麼多過分的要求,她還能夠活命麼?
蔣馨凝,幾乎是一剎那抓住了她最狠的軟肋。
蔣馨凝臉上的笑容還是溫溫柔柔的,就如同最爲普通的大家閨秀一般。
許青蓮喘着粗氣,和蔣馨凝對視了許久,見得對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時候,她才從心底裡明白,自己輸了。
這一場對峙,她是輸的徹底。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猛然垂下頭,頹然的擺擺手,對那兩個丫鬟說道:“罷了,你們都給我下去,今日的事情不許對任何人聲張,尤其是老爺!”
兩個丫鬟從頭到尾就沒有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管是自家姨娘,還是小小姐的反應,都實在是太古怪了,而他們現在,究竟該怎麼做呢?
“難道你們聾了嗎?我說讓你們滾下去!”許青蓮一剎那幾乎要崩潰了一般,看着兩個丫鬟大聲吼道,儼然要把一腔怒氣全部發泄出來。
兩個丫鬟今日已經無緣無故的捱了許多次吼了,當下一瑟縮,便不再管其他,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
屋子裡再度恢復安靜,也只剩下蔣馨凝和許青蓮兩個人。
蔣馨凝兀自站在原地,瘦削清冷的身影獨具一格,而許青蓮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彷彿被抽光了所有力氣一般,神色頹然。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半晌,許青蓮有氣無力的說道。
“呵,姨娘這是承認了嗎?”蔣馨凝微微眯眼,彷彿有些意外的問道。
桌子上的茶水已經變得徹底涼了,連一絲熱氣也看不見,許青蓮卻輕輕的端起茶杯,有些自嘲的笑着說道:“難不成我不承認,這件事情小小姐就會當做沒有發生過嗎?”
蔣馨凝抿脣,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許青蓮,她倒是不得不承認,這是唯一一次,她覺得許青蓮有幾分眼色的時候。
“姨娘,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用這樣的藉口來矇騙我父親,你可知道,這件事情一旦被戳穿,你連命都會沒有!”蔣馨凝微微一笑,如是對她說道。
許青蓮神色有些悵然,隨後才頹唐一笑,緩緩的說道:“不試一試,哪裡能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成功呢?人生,也總該冒一次險纔是。”
蔣馨凝點點頭,表示理解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要一步登天,享受這嫁入尊門的榮耀,可是你可曾想過,這巨大的後果和風險,是你能夠承受的起的嗎?居然敢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還敢如此張揚跋扈,許姨娘,我還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蔣馨凝輕笑一聲說道,這個許青蓮的確是膽大包天!
許青蓮知道蔣馨凝如今已經知曉了一切,當下也只是笑了笑,喃喃的說道:“興許我是大膽了一些,但若是小小姐沒有發覺的話,這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的計劃,最後我也會真正的有我自己的孩子。”
聽到許青蓮這麼說,蔣馨凝心頭冷笑,看來是被洗腦的不輕,竟然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
且不說蔣相國原本只是因爲肚子裡的孩子纔會把許青蓮娶進門,即使如今許青蓮真真是這蔣府的姨娘,這一切也未曾改變過。
許青蓮想的太簡單,也着實太可悲了。
“姨娘,你倒是想的很簡單,不過連自己的馬腳都藏不住,你當真以爲你能夠施行你的計劃嗎?”蔣馨凝斜睨了許青蓮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
許青蓮神色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蔣馨凝神色淡淡,只微微的揚了揚脣角,道:“若是姨娘真的懷有身孕的話,還需要別人幫你遮遮掩掩的處理月事所用的東西嗎?”
一聽到這句話,許青蓮頓時面如死灰,臉色猛然就垮了下來。
這到底該說是她自己不謹慎,還是蔣馨凝觀察的過於細緻入微?
但是無論怎麼說,到了這個時候,許青蓮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心裡對於蔣馨凝,早已經是心泛寒意,到了一種極爲恐懼的地步了。
蔣馨凝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大和可怕,這根本就不是她之前對於蔣馨凝的認知,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能夠心思縝密到如此地步,甚至在談笑風生之間把你送入絕境,她,必然不是一般的女子了。
但是現在明白這個道理,似乎也有些晚了。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裡,許青蓮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蔣馨凝敢如此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必然是早已經掌握了她所有的把柄。
可笑她還一門心思想着算計別人,藉着這個機會清楚眼前這個障礙,卻沒有想到,眼巴巴的就成爲了別人手中的工具。
許青蓮微微擡眼,不動聲色的看了蔣馨凝幾眼,難道她就要這麼完了麼?她的一生,就要這麼結束了嗎?
不!絕不能這樣!她還如此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等着她,絕不能這樣輕易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裡,許青蓮咬了咬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她猛然站了起來,直直的撲到了蔣馨凝的腳下,就狠狠的抱着她的腿大聲的哭喊了起來:“小
小姐,我知道錯了,是我腦子糊塗,竟然敢算計到您的頭上,是妾身有眼不識泰山,還希望小小姐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已經想好了,什麼榮華富貴,什麼相國夫人,現在通通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能留住自己這條性命,什麼都來得及,若是連命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白談!
蔣馨凝微微擡眼,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笑的神情,她倒是沒有想到,許青蓮這麼快就承認了一切。
“姨娘還是起來吧,這個樣子未免太難看,若是被旁人看見了,豈不是坐實了我想要害你的罪名?”蔣馨凝淡淡的說道,不動聲色的把裙裾往後拉扯了一下。
許青蓮瘋狂的搖頭,原本清秀的臉上此刻已經是涕淚橫流,她拼命的說道:“不,我不鬆開,只有小小姐答應了我,我纔會起來!”
說着她就伸手往衣衫裡探去,略微摸索了一下,竟然扯出了一大團棉絮來。
無疑,這就是許青蓮肚子裡的孩子了。
許青蓮終究還是見識太少,膽子太小,稍稍激一下,便什麼都招了。
這也正是蔣馨凝從她身上打開出口的原因,事實證明她的判斷沒有錯。
“姨娘要我答應你什麼?我能幫到你的,實在是很有限呢!”蔣馨凝輕輕一笑,身影巍然不動,此刻許青蓮伏在她腳下的身影看着可笑又可憐。
但是能有這個機會,好好的整治一下眼前這個女人,蔣馨凝倒是十分的樂意。
許青蓮擡頭看了蔣馨凝一眼,咬着嘴脣哭着道:“小小姐只要饒過我這一次,便是立馬讓我離開蔣府都可以,您要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可以?姨娘這句話是當真?”蔣馨凝微微一笑,輕輕的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許青蓮。
便是目光都帶着審視,許青蓮心頭一顫,忙不迭的點頭。
蔣馨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在思考什麼一般,過了一陣子,她才勉強點點頭道:“話說若是姨娘就這麼離開蔣府的話,也並不是安全的舉措,只怕還沒有走出百步,就已經沒命了。”
許青蓮的身影如同被凍住一般,原本還在瑟瑟發抖的身影此刻卻挺得僵直,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難看。
“若是姨娘沒有達到嬸孃的要求,就要提前離開的話,您覺得嬸孃會放過你嗎?”蔣馨凝似笑非笑的說道:“倒不如姨娘以後聽聽我的建議,興許能夠走的更長久。”
她知道!蔣馨凝什麼都知道!不僅是她假懷孕的事情,甚至連她和王氏有牽扯的事情,她也知道!
許青蓮臉上如同見了鬼一般的表情,此刻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蔣馨凝實在是過於可怕,可怕到超出她的想象了。
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她知道的?
原本以爲是秘密的事情,其實在蔣馨凝的眼裡,看的一清二楚。
“小小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我也不曾得罪過二夫人,她又何必費盡心思來害我呢?”許青蓮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強行掩飾着對蔣馨凝說道。
……
蔣馨凝不屑的看了一眼許青蓮,心中倒是有些憐憫她到了現在還堪堪掙扎,實在是如同塵埃之中的螻蟻一般可笑。
“姨娘也知道,我既然站在這裡,便不會空口說白話,若是我不知曉你和嬸孃之間的糾葛,我定然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你又何必如此掩飾?”蔣馨凝輕輕的開口,聲音如同平湖一般的平靜,毫無波瀾,但是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的擊打着許青蓮的心臟。
不錯,這個時候,她便要讓她看清楚事實,如今在她的面前耍花招,便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許青蓮卻還是端着樣子,她實在是不能想象,連自己最後一張牌都被蔣馨凝卸下之後自己的樣子。
她也不願意接受這樣慘淡的結果,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其實在別人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小小姐,你真的弄錯了,我和二夫人之間沒有什麼瓜葛。”許青蓮還在強自分辯,蔣馨凝卻已經沒有這份耐心了。
“沒有嬸孃從中助你,假懷孕瞞天過海,順利進入蔣府,這一段日子的順風順水,其中還動手陷害我和我的母親,這些事情,你一個剛剛入府的姨娘能夠做到嗎?或者換句話說,若是沒有嬸孃在中協助,只怕一開始,你連父親的面都見不到吧?”
蔣馨凝冷冷的說完這一番話,只看着許青蓮臉上的表情變得驚詫到難看。
這一會兒,她便已經經受了無數的衝擊了,如今反而變得淡漠平靜起來。
當初,蔣馨凝拜託了莊榮晨幫她調查許青蓮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才得知許青蓮是當初王氏惡意買通了青樓老鴇,把她安排到蔣相國身邊的。
蔣相國身爲朝中重臣,平日裡難免有官場應酬。
很多時候,這些場合也是不得不去的,但是平日裡他也只是喝喝酒,從不沾染女人。
除了這個許青蓮,是刻意安排到蔣相國跟前的,自然不會讓他撇清關係。
其實那天晚上,蔣相國也只是和她喝了幾杯酒,只不過那酒里加了東西而已,之後蔣相國不省人事,而許青蓮脫去衣服躺到了蔣相國的身邊,一切順理成章。
事實上,兩個人什麼事情都沒有。
當然,若是沒有王氏在中推波助瀾,許青蓮也不會走的這麼順利。
而此刻許青蓮的心頭,如同寒風過境,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蔣馨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無從反駁,因爲這就是事實,原本她以爲隱藏的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這一切在蔣馨凝的面前,近乎透明!
她早已經,變得木然了,此刻更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對於眼前的蔣馨凝,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姨娘覺得我的提議如何?若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姨娘方纔說的那番話。”蔣馨凝淡淡的說道,倒是絲毫不擔心許青蓮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畢竟若真是聰明的人,在如今這絕境,也知道該如何選擇纔是明智。
許青蓮已然垂下了頭,此刻在蔣馨凝的面前,她早已經喪失了所有所謂爭奪的優勢,不過就是砧上魚肉,待宰羔羊,再也沒有自己的自主權力而已。
蔣馨凝精準了掌握了一切,也操控了大局,而她,一枚可憐的棋子
,在此刻更是顯得無比可笑。
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既然小小姐都已經知曉了這一切,妾身還有什麼好說的呢?”許青蓮半晌才戚哀的說道。
終歸還是美人,此刻流着眼淚的樣子,也是分外惹人憐愛,彷彿一時間眼淚落到了人的心中。
想來也能夠明白爲何蔣相國會對她產生一絲惻隱之心吧?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一個男子,只怕對於許青蓮的眼淚,也是無法抗拒。
不過今日闡明這一切,本不是爲了置她於死地,蔣馨凝不過也只是想要挑明這一切,讓許青蓮明白眼前的局勢而已。
雖然她不把許青蓮的小伎倆放在眼裡,但她時不時的小動作依然讓她不勝其煩,尤其是對秦氏動手,的確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此次她也算是狠狠的警告她一番,讓她明白什麼叫適可而止,不要輕舉妄動。
同時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她也要許青蓮清楚自己究竟應該站在哪一方位置,纔是對她最爲有利的。
若是許青蓮此刻站對了位置,以後對付王氏也容易方便的多。
畢竟許青蓮利用價值還有,蔣馨凝自然會留她的一條性命,不會讓她這麼簡單的就死了。
“所以,姨娘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嗎?”蔣馨凝微微低頭,伸手拍了拍許青蓮的臉。
許青蓮閉了閉眼睛,緊緊的咬着嘴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會謹遵小小姐的每一句話。”
“這就對了,”蔣馨凝微微一笑,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許多:“若是姨娘當真聰明的話,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而事實上,我也不會讓姨娘失望,若是你聽話的話,不僅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你期待的其他一切,我也會盡力幫助你得到。”
蔣馨凝微微一笑,如是對許青蓮說道。
聽到這句話,許青蓮原本如死灰一般的眼睛之中猛然迸發出一絲光芒,不敢置信的說道:“小小姐的意思是,不會讓我走,還會幫我嗎?”
“我說了,姨娘如是現在離開的話,只怕並不安全,倒不如留在府上,我自是不會虧待於你。”蔣馨凝微笑着說道。
若是許青蓮現在離開了,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派補上嗎?蔣馨凝怎會如此癡傻?
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
許青蓮激動的連聲說道:“謝謝小小姐,我一定會讓小小姐滿意的。”
蔣馨凝不再說話,只是拍了拍許青蓮的肩膀,隨後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悠悠然的走了出去。
走出聽雨閣之後,蔣馨凝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今日她單槍匹馬前來,其實心中也是頂了不小的壓力,不過過程倒是比她想象的簡單的多。
許青蓮膽子太小,經不住她的一再激將,竟是自己都承認了下來。
若是王氏在這裡的話,只怕她無論如何都會扛下去,絕不會這般輕易的就承認,當然,肚子裡的孩子,卻是做不了假的。
以後若是少了許青蓮這個麻煩,多了一個棋子,對於她來說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畢竟,雖然如今王氏還在祠堂之中,無風無浪,但是也正如蔣馨凝一直擔憂的事情一般,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王氏絕不會這般消停。
她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蔣馨凝和秦氏,一切都蠢蠢欲動,她一點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看着天空浮動變換的雲彩,一朵朵遊弋來去,原本湛藍的天空,因着這雲彩的遮擋,反而都顯得若隱若現起來。
空氣中隱隱浮動着花香,雖然不如春日一般濃烈,卻也彷彿是進入寒冬之前最後一次悲壯的獻禮。
淡淡的香味兒沁人心脾,味道恰到好處,彰顯着表面所謂的平靜。
蔣馨凝知道,一切都要更爲小心,而未來,她還要更深一步的往上走去,絕不會這般輕易的放棄自己。
莊蕭晨,請你好好期待吧。
蔣馨凝輕輕的彈了彈肩上落下的枯葉,脣邊勾動一絲微笑,在這秋日裡顯得分外的耀眼,她微微的搖搖頭,便起身走入了長廊之中。
只是她未曾想到,接下來等着她的,不是王氏,而是她那不安分的姐姐,親手爲她設計的劫難了。
長亭之中,莊逸晨聽了蔣馨瑤一番悽慘哀怨的哭訴,早已經動情的抓住了蔣馨瑤的纖纖柔荑,義憤填膺的說道:“你那妹妹當真如此惡毒?”
蔣馨瑤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彷彿要忍住一臉委屈表情似的,她躲開了莊逸晨的追尋的眼神,只望向了遠處池子裡的波紋,她知道,自己怎樣的表情纔會更加惹得旁人憐愛,尤其是真正喜歡自己的人。
“罷了,也許是我做的不夠好吧,纔會讓妹妹這麼針對我。”蔣馨瑤慼慼的說道。
“怎麼會?你如此的蕙質蘭心,知書達理,在這京都之中都難以找到第二個,若是你這樣的,都要被說成做的不夠好,本太子還真不知道這京都之中還有誰做的比你好?”
莊逸晨厲聲說道,看着自己心中的美人落淚戚哀,他這一顆心都碎了。
一時間那滿腔的英雄氣概都要冒出來一般,只想着爲眼前自己心愛的女子出一口惡氣,其餘的,他什麼都不去想了。
“那個蔣馨凝,原本一開始本太子就覺得張揚無狀,即使在御前也不知收斂,也不知父皇是怎麼回事,竟會封她爲寧安郡主,真是叫我不明白!”莊逸晨不滿的說道:“她的長相也不過是平平之姿,比之大小姐你來說差矣!竟敢這麼不知收斂,不僅在外狂妄,竟然對於自己的長姐也如此蠻橫無理!實在是太過分了!”
莊逸晨說到激動的地方,緊緊的抓住了蔣馨瑤的手,看着對方那一雙瀲灩着水光的剪水雙瞳,他早已經是心都酥了,一心只要蔣馨瑤說什麼,此刻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看來,本太子要幫大小姐出了這口惡氣才行!”莊逸晨看着楚楚可憐的蔣馨瑤,頭腦一熱,便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蔣馨瑤在這涼亭之中同莊逸晨周旋了這許久,便爲的是這句話。
聽到此刻莊逸晨這麼說,蔣馨瑤心頭一喜,差點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臉上卻還是露出了爲難的神色,小聲的說道:“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女心領了,但這樣的事情,臣女實在是不好讓太子殿下出面,唯恐給殿下帶來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