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這時候提意見了:“怎麼還這麼胖,難看死了,弄瘦點。”
楚琰沒聽她的,將那冰渣子給抹乾淨了:“還是胖些好,你太瘦了,得多吃些,就吃成這樣就好了。”
“要真吃成這樣,怕王爺早嫌棄了。”
“不會。”
雲歌懶的跟他辯駁,反正,男子多口是心非,她是知道的。
不過看着那個雪人,雲歌還是笑了起來,還想着多看會,楚琰卻擁着她走進了屋,寬大的手掌緊握着她手。
“煙花放完了嗎?”
“不清楚。”
“你不是跟她們一起去看煙花了嗎?”
此時兩人已經進了屋,楚琰淡笑一聲道:“沒有,讓她們自己去看了,稍後還要去守歲。”
“這樣啊,她們怕是挺失望了,守歲的話,我也跟着一起吧。”
“不必,天這麼冷,你早些歇息的好。”
雲歌聞言撇了撇嘴:“守歲是習慣,我是王妃,自然陪着你一起,難不成,王爺還打算讓哪位侍妾陪着?”
“王妃這是在吃醋?”
眼神中似乎有幾分調侃之意,雲歌忙撇乾淨:“我吃什麼醋,王爺可別亂說,不管王爺是陪着佳人看煙花,還是看風景,都是應該的,時間還早着呢,王爺不如先去?妾身換一件衣裳再來。”
楚琰嘴角勾了勾,眼底依舊有幾分暖色,點了點頭之後,便出去了,進了房間,換下了外面的長袍,已經有些溼了,綠萼取了一件正紅色的過來,給她披上,又梳了個略簡單的法式,顯得有些素淨。
到中堂的時候,明嬤嬤一家在,明寶珠就坐在楚琰身旁,似乎在跟他說着什麼話,楚琰神色倒不見冷淡。
看着雲歌緩步走過去,她有些不情願的站了起來,朝她行了個禮:“參見王妃。”
“免了吧。”
看了那張椅子一眼,沒立即坐下去,反而尋了個較遠的位置坐下,明寶珠就有些尷尬,按理說,楚琰身邊的位置,如今就該秦雲歌坐,這也算是一種規矩。
可楚琰沒成親之前,一直都是由着她們陪着守歲的,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想到這,明寶珠咬了咬牙,想要再坐下了,雲歌嘴角扯了扯,神色微冷,卻一句話沒說。
還沒等她坐下,明嬤嬤一把拉住了她,神色嚴厲道:“寶珠,這不是你該坐的位置,快讓開。”
明寶珠臉色一白,咬了牙問:“可這些年,我一直是坐在這,跟着王爺一起守歲的。”
她強調的是這些年,雲歌沒說話,倒是拿眼看了看楚琰,他倒是顯得十分平靜,淡聲道:“這的確不是你該坐的位置。”
明寶珠頓時就紅了眼,狠狠的颳了雲歌一眼,捂着臉便站了起來,朝裡走了去,雲歌卻沒坐過去,坐在了她現在的位置上,並讓白芍拿了個坐墊來,手中還揣着暖爐,就這麼默不作聲。
楚琰身邊的位置上空了,他也沒讓她坐過去,明嬤嬤站在一旁,低聲道:“王爺,寶珠實在是任性,老奴說說她去。”
“不必了,嬤嬤腿腳不好,就坐下吧,明叔,你也是,既然要守歲,要等好些時候,都坐着吧。”
明管家看着老實忠厚的樣子,話也不多,雲歌跟他接觸不多,只是清楚,楚琰十分的信任他。
夜慢慢的沉了下來,這乾坐着倒的確挺考驗人的,雲歌保持着優雅坐姿,一動也不動,既然來了,就得撐着,總歸也就幾個時辰而已,明嬤嬤拿眼瞧了瞧她,也是倔性子的人,且是個沉得住氣的,剛剛看到了那一幕,卻連聲都不吭,只是由着王爺處理。
這也是她的聰明之處,若說了,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如今倒是將正妃的範端的正正的,而王爺似乎挺看重她,這幾日,對於那幾位侍妾,理也不理會,不過,這纔剛開始,新鮮勁一過,也就那麼回事了。
就這麼生生耗了近兩個時辰,熬到了天微微亮,明叔去打了爆竹,雲歌略顯疲倦的起了身,朝楚琰行了個禮道:“王爺,妾身先去歇着了。”
楚琰也起了身,朝她走了過去,淡聲道:“到了時辰了,那就一起吧。”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擁着入走了進去,明嬤嬤冷眼瞧着,臉色微僵,明叔看了她一眼說:“老婆子,還等着幹什麼,不去歇着?”
“老頭子,你覺得,王爺對寶珠丫頭……”
明叔瞪着她說:“你勸寶珠丫頭趁早死了這個心,明眼人都能瞧出來,王爺對寶珠丫頭沒那心思,否則,怎麼還不收她入房?”
“這可說不準,要我說,將寶珠丫頭嫁給誰,我都擔心,可若是主子的話……”
“你怎麼動了這個念頭?”
明嬤嬤尷尬的笑了笑說:“我也就在你面前說說而已,連寶珠丫頭那,我也只是勸着,不過,她自個動了這個心思罷了。”
“你還是多勸着些,像今個這事,的確是丫頭太任性了,她是下人,怎麼能在主子面前使性子呢,主子對我們有些情分,可別將這些情分折騰沒了。”
回了房間之後,雲歌便歇下了,背對着他朝裡邊,也不說話,身子依舊冷,縮成了一團,等他靠近的時候,便朝裡縮,死活不想靠近他。
“生氣了?”他問。
“妾身不敢。”
“因爲寶珠?”
“寶珠是明嬤嬤的女兒,也算的上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她與王爺親近也是應該的。”
聲色有些冷,卻顯得十分平靜,也很心平氣和,與之前的吃醋又有些不同,叫人鬧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你既然這麼想,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也轉過了身,沒再哄着她,雲歌將手抵在心臟的位置上,有些疼了,便咬胳膊,咬的滲出了血來,這才作罷,她神色冰冷,將那袖子擼了下去,鳳眼睜着,像是在提醒着自個,莫要動情,寧願傷身,也不可傷心,否則,便是將自個置於那熱火之中烤着!
他身邊絕不會缺少女人,所以,爲何還要傷心?
楚琰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動靜,突然拽過了她,問:“你剛剛在幹什麼?”
“沒什麼。”
“你哭了?”
“怎麼可能!王爺,我累了,想歇着,麻煩你鬆開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