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好些的也就是惠妃了,她還保持着僅有的體面,不至於像那些瘋傻嬪似的,她倒是來看了她一眼,只是看着她一臉幽怨,口不能言的樣子,便走了,這樣的人,對她沒什麼用。
而之後,整個皇宮的宮女與太監都被清理了一番,也放出去了一大部分的宮女,皇宮一下子似乎空了不少,而皇上也沒有再添人的跡象,這對於百官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現象,服侍的宮女太監少了,這不就說明,這主子也就少了嗎?他們還想上摺子勸說要大選秀女來着。
冊封皇后大典十分隆重,嚴格按照祖制規格來,對於這位皇后,縱是言官,也不敢說什麼了,當初皇上誤被以爲死了,她可是自去請了貞節牌坊,此份深情,誰能做到?
其德行高潔,才華橫溢,爲名人雅士所推崇,也被百姓所敬佩,她被封后,並無任何人膽敢提出任何質疑!
而其所誕下的皇子已被封爲太子,就足以證明其所受之寵愛,更無詬病之處了。
大典之後,便是大赦天下!舉國同歡!
是夜,楚琰心情甚好,與雲歌把酒同歡,之後,自然是恩愛一番,水乳交融,她承其恩露,如豔麗嬌花綻放,讓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丫蛋與小籠包長的十分快,洗三錯過了,楚琰便爲其週歲補了另一宴,百官自然要送禮,一個是太子,另一個是長公主,誰不上趕着巴結?
而朝堂之上,卻也不見的那般平靜,楚修繼位一年,也算是有些政績,而楚琰明面上雖是名正言順,可到底是宮變令其退位,雖有秦沛山坐鎮,朝中事宜甚多,如何人盡其用,也是頗有些門道,總之,暗流涌。
而云歌這邊,終是去見了太后,她的姨母。
她似是老了許多歲,見她的時候,正躺在軟榻之上,頭髮都白了一半,眼睛似乎不好了,看着她,好半天才認的出來,態度倒是沒那麼冷淡,還抓着她的手,喊了她一句。
雲歌的鼻頭酸澀了起來:“姨母,我來看你了。”
“姨母一直在想着你什麼時候會來,今日可算放心了,她們說你當了皇后?你這孩子也算是苦盡甘來,母儀天下了了。”
雲歌有些哽咽道:“姨母,對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改朝換代,君主易位之事,姨母知道的也不少,只是……聽人說你表哥的境況不是很好,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替我去看看他?”
“好,我一定會去看他,不會讓他吃苦的,姨母你一定要保重身子。”
太后臉色顯得十分蒼老,微微一笑道:“我這身子,也不過是苟延殘喘,你不必爲我擔憂,只要你表哥好了,姨母的病自然就好了。”
雲歌應承下了,從這落霞宮出來,便直接去了御書房,太監們自然不敢攔,她進去的時候,楚琰正在批閱奏摺,見她來了,他有些詫異,擱下筆之後問:“怎麼了?”
“皇上,能否讓臣妾見見表哥?”
楚琰的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去,沉聲道:“你闖入御書房就是爲了這事?”
“是。”
“雲歌,你一向是個極有分寸之人,怎麼今日竟做出如此沒分寸之事?”
“臣妾……”
“他已是廢帝,朕自然不會殺他。”
秦雲歌知他已動怒,若是繼續問下去,怕是惹他不快了,可想到姨母那蒼老的臉,又覺得不忍心,總得要見一面,知道他的情況,纔好跟姨母交代纔是。
“皇上,姨母思子心切,臣妾只是看一眼而已。”
楚琰手一擡,神色越發冷淡:“不必多說了,朕還要批閱周折,皇后還是請回吧。”
他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雲歌就算再說什麼,也根本毫無用處,無奈之下,便只好走了。
剛回榮華殿,那崔煙便來了,她得了封號,淑妃,位份不算高,不算低,入宮以來,楚琰也從未去過她的房裡,所以,她就如個隱形人似的,可有可無。
這次來,明面上說是要請安的,言辭之下,卻是說要去冷宮見秦雲珠。
那一貫嫺靜的臉上浮現了少許的悲色:“皇后娘娘,我與雲妹妹情如姐妹,她得了疫病,本就是十分悲慘,如今又被貶入了冷宮,求娘娘憐憫,就讓臣妾去見一見她吧。”
雲歌溫聲道:“淑妃,不是本宮讓不讓的問題,這事還得去求皇上,畢竟,雲珠是被皇上發落的。”
崔煙眼底劃過一絲冷光,用帕子擦了擦那原本就不存在的淚痕,沉聲開口:“看來娘娘並不願意幫忙,說起來娘娘與雲妹妹原本更親密纔是,畢竟是親姐妹,只是,沒想到親姐妹也如此無情,也是,這姐妹之情,如何又比得上皇寵呢?只是娘娘如今已有一子一女,又是皇后,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人了,卻爲何不給旁人一點活路呢?”
她的話已透露出十分憤懣與怨恨了,雲歌看着她,半響之後,才說出幾句話來:“淑妃,你可知頂撞皇后,會受什麼懲罰?”
崔煙冷笑一聲:“娘娘是後宮之主,對我這個小小的嬪妃,哪裡還需要什麼名目,直說便是,臣妾領罰。”
“淑妃,看來你並非是個明白人,本宮如今是皇后,又豈容你一個嬪妃質問責罵?來人,拉下去,跪上三個時辰。”
崔煙就這麼被拉下去了,白芍覺得十分暢快,笑着說:“娘娘,就該這麼懲罰她,省得她都忘記了,到底誰纔是這後宮之主了。”
綠萼則擔憂道:“若是皇上過來,看到了,會不會?”
雲歌神色微冷:“看到便看到了,那又如何?把太子公主抱過來。”
崔煙在外面直挺挺的跪着,面色蒼白,眼神流露出極強烈的不甘來,太不公平了,若論深情,她不比她少,可世人稱讚的只有她,只是因爲她佔據了王妃的位置!
如今,王爺登基爲帝,封她爲後,甚至連孩子都有了,還生了龍鳳胎,地位穩固,後宮之中,就剩下兩人,朝堂之上,已有不少大臣上書說要大選秀女,充盈後宮,皇上卻全都被壓下來,只專寵她一人!
那女人怎會如此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