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確實不方便見三殿下,因爲……”陸詩予想了想,便將心中的秘密說給了七公主聽,“因爲我年紀也不小了,而且也已經有意中人了。”
七公主聽後,驚訝地看着陸詩予,半天嘴巴都合不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大聲說道:“好你個詩予,你竟然瞞着我。說吧,你的意中人到底是誰?是不是那個祁大人?”
陸詩予羞怯地點了點頭,一想起祁玉琛來,心中便覺得幸福無比。
“可是……”七公主沮喪了起來,“可是,詩予,你真的決定要跟那個祁大人在一起嗎?我聽我三哥說,都衛司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他們的手段一個比一個陰險……”
陸詩予十分不滿江慕遠的這番說辭,就他那副冷漠的面孔,肯定說不出什麼好話來。隨後,陸詩予迴應道:“祁大人人品很好,待我也不錯,我纔不管他是哪裡的人呢。”
“唉,可憐我三哥對你一片情意,詩予,你難道沒發覺嗎?我三哥對你也很好啊。”七公主還是爲江慕遠和陸詩予的事情發愁不已。
陸詩予連連搖頭:“你三哥也會有自己的意中人的,只不過呢,緣分還沒到罷了。”算了算時間,江慕遠遇見顏氏的日子也快到了。
“我可不這麼認爲,我聽我三哥說了,他從西北迴來以後,所有人都對他在戰場上的打法耿耿於懷,只有詩予你最瞭解他,知道他是爲了大周的長遠安寧才這麼做的。我三哥還說,他去西北之前,你一再提醒他,要小心西辰國之人的陰險狡詐,他才得以事先有所防備。他說,你纔是最瞭解他的人,所以,我不認爲他會有什麼未知的緣分,他在意的人是你,詩予……”七公主一口氣將江慕遠的話和盤托出。
陸詩予聽得一愣,自己當初提醒江慕遠注意防範西辰國之人,與自己對他的心意毫無關聯。另外,自己當初是爲了撮合他與莫琳公主,才說出了那樣一番恭維他的話,說他是爲了顧全大局纔不得不採取以守代攻的策略,難道江慕遠就此認爲自己是他的知己不成?這簡直是個天大的誤會,自己當初只希望能爲他撮合一樁姻緣,以免自己日後再重蹈覆轍嫁給他,可是事到如今,自己似乎弄巧成拙了,竟然使得江慕遠對自己倍加欣賞。
陸詩予想了想,隨後連忙說道:“七公主,你見了三殿下,就跟他說,我當初所說的話都是隨口胡說的,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記得幫我解釋清楚啊。”陸詩予說完之後便轉身而去,立即逃之夭夭,不顧身後七公主的連番呼喚。
隨後的日子裡,由於七公主已經被指婚,所以去齊宣殿的日子愈發地少了,與此相應,陸詩予也很少再去聽先生講課,而是跟着七公主一起準備定親儀式。
午後時分,陸詩予一邊幫七公主挑選髮釵,一邊說道:“這下好了,我們不用主動去打探對方的底細,而是他親自前來參加定親儀式,到時候你就可以仔細觀察一番了。”
“怎麼辦,詩予?我緊張得不得了。”七公主對於自己的定親儀式倍感恐懼,而更令人恐懼的是,未來漠北的夫君這次要親自前來了。
陸詩予勸慰道:“你和他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不用那麼緊張。”
“正因爲如此,我才覺得緊張。到時候,萬一發現他是個很差勁的人呢?我還得跟他過一輩子呢。”七公主焦慮得不行。
陸詩予笑了笑,說道:“我的七公主,你就放心吧,皇上爲你擇的夫婿,哪裡會很差勁呢?”
“詩予”,七公主開始央求道,“要不這樣吧,等到他來了之後,我們在定親儀式前悄悄地去打探一番,這樣也好過定親當日緊張得不行。”
陸詩予有所疑慮,詢問道:“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名正言順地進入他駐紮的地方呢?”
“他來到京城以後,肯定不會只停留在駐紮的地方的,到時候等他出了門,我們可以悄悄地跟蹤他,看看他都去了哪些地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七公主心下有了主意,非要一探到底不可。
陸詩予笑了笑:“你覺得我們有能力跟蹤他而不露出馬腳嗎?”
“這個簡單,到時候我們喬裝打扮一下,他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陸詩予仍是心存疑慮:“我怎麼覺得這個方法,好像有些行不通呢。”
七公主頭一揚,信心十足地說道:“放心吧,肯定沒問題。到時候,你我二人女扮男裝,待他出了營地,我們就跟上去,只需跟上一段路就好,多少可以瞭解一下他的習慣和喜好。再說,這可事關我的終生幸福,詩予,你就幫幫我,陪我一起去吧。”
在七公主的反覆勸說之下,陸詩予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尤其是七公主一提到終生幸福,陸詩予就不得不投降,完全拒絕不得。
另一邊,漠北方面此次尤爲重視與大周的聯姻,提前派出了定親的隊伍,很快便抵達了京城。
得知漠北定親隊伍到達的消息之後,七公主愈發地焦慮不安,每天都在緊張中度過。
陸詩予在一旁勸道:“放心吧,七公主,他肯定也長着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不會有什麼特殊的,不用那麼緊張。”
七公主聽後哭笑不得:“他要是不長成這樣,才叫嚇人呢。”
陸詩予對着鏡子,仔細打量着自己的穿着打扮,回頭問向七公主:“我這身裝扮怎麼樣?能看出紕漏嗎?”
七公主看了看,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旁人很難看出來紕漏。”
隨後七公主又緊張地問道:“詩予,你覺得我的打扮如何?能被他瞧出來嗎?”
陸詩予仔細端詳着七公主的妝容,隨後說道:“你這眉毛畫得太過疏散,顯得有些假。”
“那趕快幫我改一下。”七公主又緊張了起來。
這時,陸詩予拿起畫筆,給七公主描了又描,隨後又打量了一番,才點頭說道:“這下好多了,完全看不出來。”
七公主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隨後又拿起了一把紙扇,對陸詩予說道:“你說我們打扮成京城貴公子的模樣,會不會太過招搖?萬一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被他發現了,可就糟糕了。”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打扮成砍柴的樵夫?”陸詩予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七公主連忙搖頭:“你我的手,一看就不像是砍過柴的。”
想了半天之後,七公主無奈地說道:“算了,就這樣吧,我們已經打扮這麼久了。”
“好吧,那我們就出發吧。”陸詩予也跟着緊張了起來,不知道今天能否成功地跟蹤到人。
七公主點了點頭,在打探到漠北定親的隊伍已經駐紮三天,而且今天他們會去拜會禮監司之後,便決定和陸詩予一同前往,跟蹤他們。
街市上,七公主與陸詩予坐在馬車裡,偷偷掀開車簾看着對面的情形。沒過多久,對面的大門便打開了,裡面走出了幾個人。
七公主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連忙問向陸詩予:“這裡面到底哪個是他?”
“依我看,走在中間的人應該就是,這裡面他最年輕,而且跟咱們打聽到的樣貌基本相符。還有,他們漠北只有具備戰功之人才能佩戴那個勳章,這裡面的人只有中間那人佩戴了勳章,聽說圖察親王的侄子雖然年紀輕輕,但戰功可不少。”陸詩予一邊偷看外面的情況一邊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