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予放下首飾盒, 氣憤難平地說道:“我最爲惱火的不是這些,而是那位明嵐姑娘看祁玉琛的眼神,同是女孩子, 我清楚那眼神的意思, 她根本就是對祁玉琛有意嘛。”
七公主笑着說道:“即便是真的, 那又如何呢?莫琳公主不是也對祁大人有意嗎?可祁大人並沒有對莫琳公主有所迴應啊。所以說, 關鍵還是祁大人的態度, 跟其他姑娘是否對祁大人有意關係不大。”
經過七公主的一番勸說之後,陸詩予心裡好過了不少,但臉上仍舊氣鼓鼓的, 不知怎麼回事,自己看見明嵐姑娘, 總能回想起顏氏來, 同樣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同樣是貌似嬌美純真的眼神,這樣一來肯定會吸引男子的諸多關注的, 在上一世,自己與江慕遠一開始也並沒有達到劍拔弩張的程度,而是外表嬌媚柔弱的顏氏一步步主導了很多場表裡不一的戲碼之後,江慕遠漸漸地對自己厭棄不已。一想起這些,陸詩予心裡就極度不舒服, 生怕上一世的一切再重演一回, 雖然自己心裡清楚, 祁玉琛並不是江慕遠, 並不一定會那樣對待自己。
“算了, 不想這些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定親儀式順順利利。”陸詩予努力過濾掉不愉快的過往, 笑着對七公主說道。
七公主聽後,突然有所擔憂:“詩予,你說到時候他認出我來,怎麼辦?”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陸詩予不以爲意地說道。
“爲什麼?”七公主滿懷期待地問道。
陸詩予笑了笑:“因爲他肯定會認出你的,你擔心也沒用。”
“唉!我還以爲你能安慰我呢。”七公主嘟起了嘴巴。
“放心好了,就算他認出你又能怎樣?到時候已經定親了,他又能拿你如何?再說,你到時候大可以把這一切推到我頭上,就說全部都是我的主意好了。”陸詩予試圖減少七公主的緊張感。
七公主笑着握住陸詩予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說道:“詩予,果然還是你最好了。”
“哎呀呀,我的七公主,你手上留下的胭脂都擦到我衣服上了。”陸詩予表情誇張地喊道。
七公主一邊笑着一邊抓向陸詩予的臉龐:“讓你臉上也來一點。”
“我纔不要……”陸詩予一邊反抗一邊和七公主說笑打鬧着。
正當兩人在屋內打打鬧鬧之時,房門突然被打開,陸詩予回頭一看,來人竟是江慕遠。
江慕遠沒有理會陸詩予,而是徑直走向七公主,說道:“沁兒,你要定親了,我和你四哥、五哥分別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七公主連忙接下江慕遠手中的禮物,一時間有些感觸地說道:“謝謝幾位哥哥惦記着我,只是以後我要嫁到了漠北,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哥哥們。”
江慕遠連忙勸慰着傷感的七公主:“漠北的格欽將軍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會留在京城,跟大周學習和交流兵部的事情,所以你近一兩年還會留在京城。”
話雖如此,但自己既然嫁給了漠北的人,遲早還是要去漠北的,七公主雖然心裡難過,但不想三哥跟着自己一起傷感,便拭去了眼角的淚滴,隨後勉強笑着說道:“難得五哥在郊外還惦記着我的事。”
“哼!”江慕遠冷笑着說道,“五弟倒黴而已,得罪了父皇眼前的紅人,以至於如今還在郊外的陵園裡,終日不得踏出陵園半步。”
一旁的陸詩予聽出了江慕遠的話是在針對祁玉琛,儘管自己現在和祁玉琛處於冷靜期,但是當日之事,明明是五殿下藉着酒勁挑釁,根本怪不得祁玉琛,去沈府拿人也是皇上的命令,祁玉琛只不過是執行命令而已。只是現下七公主和江慕遠兄妹情深,依依惜別,自己不方便插言。
“對了,我五哥他現在心情怎麼樣?”七公主連忙打聽起江慕銘的狀況。
江慕遠嘆了一口氣,說道:“還能怎樣?想想五弟的脾氣,他哪是個閒得住的人?可現在卻被束縛在一座陵園之內。”
“唉!我只怕他一直惦記着沈家的姑娘,加上一直在陵園裡,擔心他想不開。”七公主神情無比擔憂,自從沈家出了事之後,五哥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江慕遠見七公主神情哀傷,便勸慰道:“放心吧,沁兒,你五哥雖然心裡難受得緊,但也不至於想不開。如今他在陵園裡,也能一個人靜一靜,要不然他也是躲在屋子裡不見人。這種事情,只能等時間慢慢沖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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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點了點頭,眼下自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幫助五哥,唯一能夠讓他解脫的,估計只有時間了。
江慕遠繼續說道:“你五哥只是很遺憾,不能參加你的定親儀式了。”
“什麼?”七公主驚訝地擡起頭來,“到時候五哥不能來嗎?父皇打算將五哥關到幾時?”
江慕遠搖搖頭:“父皇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爲了沈家的事,沒少生你五哥的氣,只能過些時日,父皇氣消了,你五哥纔能有機會回來吧。”
“唉!”七公主心裡充滿遺憾,自己那活潑瀟灑的五哥,如今竟不能在自己定親的時候親臨現場了。
“不過,你也不用難過,等你大婚的時候,你五哥肯定就能回來了。”江慕遠繼續勸解着難過不已的七公主。
七公主還是忍不住傷心,定親儀式雖然也很隆重,但遠沒有成親來得那麼正式,自己在定親儀式上是能見到自己的孃家哥哥的,而一旦到了大婚的時候,繁瑣的禮儀暫且不說,自己幾乎沒有機會見到自己家裡的男眷的。
七公主和江慕遠持續地說着家常話,陸詩予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便悄悄走了出來,讓他們兄妹倆多團聚一會兒。
在宮裡走着走着,路過一座遊廊時,陸詩予突然發現啓月正一臉焦急地朝自己走過來。
“陸姑娘,我正要找你”,啓月神情焦慮地對陸詩予說道,“祁大哥他受傷了。”
“什麼?”陸詩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啓月所說是真的,祁玉琛明明武藝高強,怎麼可能會受傷?
啓月無奈地說道:“祁大哥他這幾天心情很低落,執行任務時不能全神貫注,所以……”
“你快帶我去看他。”陸詩予不等啓月說完,便央求着他帶自己去看望祁玉琛,聽說他受傷了,自己一時都等不了。
啓月點點頭,連忙帶着陸詩予出了宮。
一路趕往郊外,天色稍晚時分,陸詩予纔在一座低矮的房屋內見到祁玉琛。剛一見面,陸詩予就差點落下淚來,數日不見,他怎麼就受傷了呢?
“詩予,你怎麼了?”祁玉琛見到陸詩予,又驚又喜,隨即看到她一副要哭的樣子,連忙關切地問道。
這時,陸詩予才注意到,從外表上看,沒看出祁玉琛哪裡受傷了,於是連忙轉過頭去,探詢地看向啓月。
啓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我祁大哥真的受傷了,受的是內傷。”
祁玉琛神情嚴肅地看向啓月,眉頭緊皺地問道:“啓月,到底怎麼回事?”
啓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祁大哥,我這幾天見你整日愁眉苦臉,所以想着幫你一下,其實,陸姑娘心裡還是惦記着你的,一聽說你受了傷,便立即趕來了。”
“胡鬧!”祁玉琛目光嚴厲,嚇得啓月立即退後了一步。
這下陸詩予才明白,原來祁玉琛根本沒有受傷,而是啓月的一時之計,雖然被騙之後心裡懊惱了些,但至少祁玉琛沒事,還是放心了不少,隨後對啓月說道:“你到底是何居心?看我着急的樣子,你心裡在發笑,對不對?”
啓月連忙擺手否認:“我可沒有,我只是覺得,陸姑娘最近在氣頭上,我祁大哥也很是傷神,便想出了這個主意。歸根結底,你還是心疼祁大哥的,不是嗎?”
陸詩予狠狠地瞪了啓月一眼,他這是什麼鬼主意?害得自己擔心了半天不說,現在還得尷尬地面對祁玉琛。
這時,祁玉琛也開始訓斥啓月:“現在正是任務最關鍵的時候,這裡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爲什麼把她帶過來?”
平日裡和氣有加的祁大哥發起火來,最是可怕了,啓月開始結結巴巴地爲自己辯解道:“我……我只是想幫幫你,省得你總是唉聲嘆氣的,現在好了,你們也見面了,有什麼事情,說開了就是了。”隨後,啓月心虛地準備轉身就走。
正當這時,屋外傳來了動靜。祁玉琛立即警覺起來,連忙透過窗戶朝外面看了一眼,隨後連忙對啓月命令道:“啓月,你立即帶詩予離開這裡。”
“發生什麼事了?”看着祁玉琛一臉嚴肅的神情,陸詩予突然感覺到一陣緊張,好像有大事要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