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海水渾濁一片,到處都瀰漫着黑色的顆粒物的,這裡被下了毒之後似乎還引起了一場海底風暴,偶爾還能見到聚集的小型漩渦,十分不太平。每次遊過一個地方都被發現大量的魚類屍體,身體表面幾乎體無完膚,腐爛程度嚴重,死狀可怖。
臧鳶木和燼歌兩個人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動物屍體,周身因爲絕塵珠作用產生的氣泡隨着水壓的大小波瀾起伏。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突然看見了一艘沉在海底的巨星輪船,雖然船體表面被侵蝕的厲害,但依稀能夠看得出來這艘巨輪曾經的繁華和貴氣。如果沒有判斷錯誤,甲板周邊的欄杆都是鍍金的,巨大的船體佈滿了塵土,魚的屍體在船體中的縫隙裡漂來浮去。
燼歌的表情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臧鳶木察覺之後,飛速的游到他的身邊,說:“燼歌,你怎麼了,這艘船有什麼不對嗎?”
燼歌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他的頭有些痛,他想了很久,才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艘船,可就是想不起來。”
臧鳶木疑惑的盯着破舊不堪的船體看了一會兒,問:“這艘船,你小時候不會見過吧,你看覆在船體上得這些塵土,那麼厚,一定是在很久之前就沉了,會不會跟你小時候遭遇的那場浩劫有關,比如說你母親?”
臧鳶木的這番話算是點醒了燼歌,燼歌的雙目猛然瞪大了,說:“沒錯!這艘船好像就是我母親的那艘!”
燼歌湊近了一些,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船體轉,似乎在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呢?”臧鳶木有些好奇。
燼歌回道:“我想看看船體上面有沒有什麼字,我隱約記得母親的那艘船上刻着她的名號,月瓷。”
臧鳶木卻搖了搖頭:“這麼久了,就算有字也可能被塵土給覆蓋了吧。”
果不其然,燼歌繞着船體遊了一圈也沒看見什麼字,更別說是長公主的名字了。
燼歌有些失望,他伸手摸了摸船體,由於氣泡的原因,他並不能直接觸碰,只能隔着一層氣泡去感受它的冰冷溫度了。
“燼歌,我們快走吧,如果這真的是你母親的船,那就說明海王宮就在前面不遠處了。”臧鳶木看了看身後一望無際的黑洞,催促道。
燼歌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說:“也好,我們還是先去海王宮吧,我只能憑藉小時候的一些記憶碎片去尋找方向了。”
臧鳶木把燼歌的手從船體上挪開,示意他該走了。
燼歌垂下眼眸,臉上流露出說不出來的哀愁。
臧鳶木看着他的表情,心裡有一些酸澀,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並不能感同身受,畢竟誰也無法代替任何一個人去感覺他們感受到的一切。
越是潛入更深的海底,上方的光線就越是微弱,再加上現在海水的顏色完全變黑了,就更加伸手不見五指了。
燼歌和臧鳶木只能用心感受彼此的氣息,纔不至於半路分散。
黑色的海水中混雜着一粒粒不知名的小顆粒,在氣泡的外面飛來飛去,摸黑向前又有了好一會兒,終於可以看見一點光線了,傳說中精美絕倫的海王宮,就在不遠處!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根類似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門柱,柱子上面用雕刻的手法講述了大量神話傳說,最頂部還嵌着兩顆巨大的寶石,寶石即使藏在如此之深的海底,依然發出奪目的光芒,照亮了一整片的海水。
“這個是夜明珠嗎?”臧鳶木伸手摸了摸那兩顆寶石。
燼歌瞥了一眼,點點頭:“可能是吧,如果不是夜明珠,也能也不會散發出這麼亮的光了。”
臧鳶木說:“我們把它摘下來吧,等一會進了海王宮,可能什麼都看不見,這個珠子還能幫我們製造光明呢!”
燼歌愣了一下,還是說:“也可以,不過走的時候要再放回去。”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貪圖什麼寶貝,這兩顆珠子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臧鳶木以爲他把自己當成竊賊了,連忙解釋道。
燼歌看着她一臉辯解的樣子,不由失聲笑了出來,說:“你想什麼呢,我只是不想破壞這裡的東西罷了。”
臧鳶木撇了撇嘴,說:“你不早說,我還以爲你誤會我了。”
“摘了就走吧。”燼歌伸手一個用力便把左邊的珠子給拆下來了,臧鳶木見狀也快速把右邊的那顆給摳了下來。
果然拿着珠子往前遊比摸黑遊要方便的多,想看哪裡只要把珠子往前一送,眼前的一切便毫不遮掩的露出來了。
一路游過去都是各類珍寶搭建出來平臺,精美的器具從兩邊一字排開,竟然還看見了燭臺,臧鳶木覺得很驚奇,海底也可以用燭火嗎,她怎麼聞所未聞。
就在奇怪的時候,她忽然聽見燼歌在前面喊她的名字,說:“鳶木,你快過來,這兒有個大貝殼!”
燼歌管她叫鳶木倒是讓她有些不自在了,畢竟在西闕國她都是以祁木弋的身份示人的,不過也無所謂,既然跟他已經彼此坦誠了,便也沒什麼值得介懷的了。
“只是個貝殼而已,你幹嘛這麼激動?”臧鳶木也看見了放在珊瑚礁底部的那個貝殼,只露出了一塊邊緣,燼歌的眼睛也太賊了,竟然這都能讓他給找到!
燼歌卻蹲下來,說:“他們有意將貝殼藏於此處,卻還是不慎露出了一小塊,顯然是因爲時間匆忙沒來得及塞進去,這裡面一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說不定,就是我母親的靈臺……”
燼歌的聲音越來越小,他伸出手用力的把貝殼往外扯,可是貝殼紋絲不動。
臧鳶木摸了摸一旁的珊瑚礁,說:“這個壓在貝殼上面,我們必須把它挪開纔是。”
燼歌擡頭看了看珊瑚礁,又看了看貝殼,搖搖頭,說:“不是珊瑚礁壓着它,這個貝殼是被用力塞進去的,珊瑚礁下
面是中空的,也就是說貝殼是被卡在裡面的,即使挪開了珊瑚礁,也還是拿不出來貝殼,因爲貝殼就放在珊瑚礁中空的地方。”
“既然如此,是不是意味着我們只能把這個珊瑚礁給弄碎了才行?”臧鳶木也蹲下來,果然看見珊瑚礁內部還空着不少地方,唯獨在出口的地方將貝殼給卡住了。
燼歌站起來,說:“你現在還能順利的調動巫之氣嗎?”
臧鳶木擡手運了一下氣,巫之氣便源源不斷的從各個脈絡傳了出來,她點頭回道:“沒問題。”
“那你幫我一下,把上面的珊瑚礁擊破,注意你的力要穩,千萬不能波及到下面的貝殼,貝殼一旦碎裂,不管裡面是什麼難免會受到影響。”燼歌一字一句的叮囑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失手。
臧鳶木看出了他的質疑,笑道:“對我你還不放心麼,我還從未失手過呢,不過就是擊破一個珊瑚礁而已,小意思。”
“你讓開點,不要珊瑚礁沒擊碎,你倒是被我給打傷了。”臧鳶木示意燼歌往後站站,伸手便把巫之氣給掉了出來。
她將巫之氣凝聚雙掌中央,然後對準珊瑚礁的上方便用力擊去,只聽見“咔嚓”一聲,珊瑚礁便從上下被分成了兩半,被擊碎的一些小顆粒紛紛從頂部塌落下來。
燼歌見狀連忙伸手幫忙用力的退了一下珊瑚礁的頂部,兩個人這麼一推,頂端的珊瑚礁便直接被挪開了,上面頓時開了一個大口子,藏在裡面的貝殼這才完整的露了出來。
臧鳶木低下頭去看貝殼,卻發現上面有一個圓形按鈕,臧鳶木伸手對着那按鈕重重的按下去,可什麼反應也沒有。
她皺眉喃喃道:“什麼嘛,這個按鈕是裝飾用的?”
燼歌這時也伸手朝按鈕按下去,遺憾的是也沒什麼反應,他們正想着用別的辦法打開貝殼的時候,貝殼突然間自己開了!
貝殼的縫隙中傳出一陣奪目的金光,只聽“吱呀”一聲,貝殼便完全的崩裂開來,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遺。
臧鳶木看見裡面的東西時 ,不由愣住了,裡面放着的竟然是一具碎骨!
“這……是誰的遺骸嗎,怎麼看不出人形了,完全就是亂放的,難不成是腐爛成白骨之後才被人收拾了放到這貝殼裡來的嗎?”臧鳶木盯着那一堆白骨,腦袋裡飄過了無數想法。
燼歌卻撲通一聲跪下了,臧鳶木聽見他說:“母親!兒子來晚了!”
臧鳶木伸手想把他拉起來,卻怎麼也拉不動,她說:“燼歌你做什麼!這只是一堆白骨,根本不是你的母親!”
即便他的母親月瓷曾經觸犯了鮫人族的律令,可畢竟怎麼說她也是有着長公主身份的人,不可能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把屍骨朝這貝殼裡一扔吧,這一定不是燼歌的母親!
燼歌卻已經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他拼命的搖着頭,說:“我知道這就是我的母親,我有感覺,我敢保證這就是我母親的骸骨!是我來的太遲了,竟然讓她死去也不得安息!”
燼歌的雙眼中升起了一團火焰,臧鳶木看出來了,那是憎恨的眼神,帶着幾分復仇的意味,與燼歌往日的純淨眼神截然相反,這很可怕,一個人的心中一旦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往後的生活就會失去自我意識的控制。
臧鳶木連忙搖了搖他的身體,說:“燼歌,就算這就是你母親的骸骨,你現在又能怎麼樣呢,鮫人王也已經死了,你現在想找他報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眼下要做的事情還不如先把這骸骨找個安靜地地方給葬了,否則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啊!”
燼歌似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慢騰騰的站起來,把自己最外面的那層衣服給脫了下來,然後一根又一根的把貝殼內的碎骨給撿起來放到衣服裡,最後牢牢的打了一個結,他說:“我會的,我會找一個風水最好的地方,把她葬在那兒,還會念經給她超度。”
燼歌眼中的火焰仍舊沒有熄滅,臧鳶木隱隱覺得他要做的還不止這些,他自己又是個死靈師,整日跟死屍打交道,臧鳶木完全不知道,一旦燼歌失去了理智,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燼歌說完便幽幽的轉身想走,臧鳶木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說:“你要去哪兒,現在就要走了?”
“母親要安息,我要帶她從這個牢獄中出去,她的靈魂一日不得安寧,我就一刻也不放心。”燼歌的眼睛在臧鳶木的臉上游移着,他就像個丟了魂的行屍走肉。
臧鳶木卻一把扯住他的衣領,擡起腳湊近他的臉,瞪着他,說:“怎麼,辦完自己的事情就要拋下我是不是,你說過你會幫我找到鮫人王的屍首的,那張藏寶圖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你不是要報仇嗎,等我拿到藏寶圖,他的屍首叫交給你處置了,你想燒了他你想碎尸解恨怎麼樣都可以!”
燼歌一動不動的看着臧鳶木,可眼睛卻連焦點都找不到了。
臧鳶木氣急敗壞的伸出手抽了燼歌一巴掌,五根手指頭的印子頓時浮現在燼歌蒼白的左頰上,燼歌沒站穩,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好在臧鳶木即使伸手扶住他,才免於狼狽的一摔。
燼歌似乎被她這一巴掌給打醒了,眼睛重新恢復了焦點,他搖了搖頭,猛然醒悟,說:“剛纔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臧鳶木冷哼一聲,說:“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你還有臉問我麼,你剛纔就像丟了魂一樣,要丟下我!”
燼歌的臉色很難看,支支吾吾的說:“怎麼會……怎麼會……我答應過你要幫你找到藏寶圖的,我不會那麼對你的。”
臧鳶木狐疑的盯着他,卻意外的發現燼歌周邊的氣泡上裂了一個小縫隙!
“糟糕!燼歌,你的絕塵珠呢!”臧鳶木連忙湊過去,想用手把氣泡給按住,可根本就行不通。
燼歌連忙伸手從懷裡把絕塵珠掏了出來,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色珠子上此時赫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紋理!
燼歌皺眉:“這怎麼回事?黑色的東西是什麼?”
燼歌伸手去摸,那黑色條紋越來越大了,而他周身的氣泡上也出現了更大的裂縫。
臧鳶木連忙把絕塵珠塞回他的懷裡,迅速說道:“這絕塵珠有問題,你可能已經被毒素感染了,剛纔我就看你樣子有些不對勁,你快離開這裡,從荒海出去!”
“不行!我說過要幫你找藏寶圖的,現在快點找還來得及!”燼歌把裝着屍首的衣服暫時放在貝殼邊上,轉身就要進入海王宮的最裡面,卻被臧鳶木一把拉住。
“沒有那麼多時間了,你周邊的氣泡已經裂開了,就算你已經服了我師父熬製的湯藥,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你快點帶着你母親的骸骨先走,不要管我了!”臧鳶木催促道,又把地上的衣服塞給了他,然後用力把燼歌一推,她的手掌心夾帶着大量的巫之氣,燼歌整個人便被他遠遠的推離了海王宮。
“鳶木!”燼歌不想離開,卻扛不住她的巫之氣,剛纔那一掌混合了三種巫之氣,崖漁的黑色巫之氣以及自己本身的雙重巫之氣,燼歌如今已經不是巫師之身,作爲死靈師的他根本就沒辦法抵抗。
臧鳶木回頭忘了他一眼,燼歌的身體便消失在了黑暗的荒海中了,沒過一會他整個人便會浮出荒海,只要出去的及時,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臧鳶木咬了咬牙,硬是朝海王宮的最深處游去了。
海王宮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彷彿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再加上內部機關重重,根本不知道從那邊下手!
臧鳶木急的汗珠都要出來了,她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又耗費了大量時間,她藉着那顆珠子勉強能夠看見前方不遠處立着一塊巨大的石門,門上刻着鮫人圖案,門口還立着兩尊水鬼雕塑,面目猙獰,十分可怕。
臧鳶木站在大門口,伸手推了推石門,石門十分堅固,不管她怎麼用力推始終無法把門打開。她又伸手把水鬼雕塑摸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類似機關的東西,可有一種預感,鮫人王的屍首一定就藏在這裡面!
臧鳶木想要調動巫之氣,卻發現這一次沒有剛纔那麼順暢,她正在想原因時,卻意外發現自己周邊的氣泡也出現了一道裂痕!
臧鳶木心中一驚,忽然有些懷疑霍昭呈了,難不成他給她的珠子是有問題的,還是說霍昭呈的本意是想讓她葬身在這荒海中,原來如此,只要她一死,藏寶圖必然就會成爲他的囊中之物了!
臧鳶木的頭有些暈,她看見荒海水已經開始慢慢滲入氣泡中了,剛纔燼歌應該已經中了毒,因此纔會逐漸失去了自己的意識,照這樣下去,自己遲早也會被染上毒素的!
在氣泡完全破裂之前,她一定要成功!
“崖漁,把你的巫之氣全部給我吧,我一定要打開這道石門!”臧鳶木必須要一把擊破這道門,失去這個機會,恐怕自己再不能得償所願了。
崖漁應了一聲,輕聲說:“你把自己的雙重巫之氣聚集在雙手間,然後將我的巫之氣從心臟開始運輸,隨後通過血管凝聚在手掌心,記住,一定要先調用你自己的雙重巫之氣,然後再灌輸我的巫之氣,一旦順序紊亂,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不可預計的傷害。”
臧鳶木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不會亂來了,麻煩你了。”
崖漁用力將自己的巫之氣從魂魄中全數釋放出來,然後緩緩聚集到臧鳶木的心臟口,等她的雙重巫之氣調動出來之後才完全的釋放,臧鳶木大喝一聲,猛地將三股巫之氣灌入掌中,對準石門猛然釋放出來,只聽見一聲巨響,海水便被強大的巫之氣炸出了巨大的波浪,波浪又掀起了一層浪花朝四周散去,接二連三的,連帶着這片海域都動盪了起來!
石門被炸出了一條縫隙,從裡面咕嘟咕嘟的泛起一連串泡泡,臧鳶木雙手扒住那道門縫,用力將石門往裡面推,還不容易纔出現了正好夠一個人進去的大縫。
臧鳶木鬆了一口氣,剛想擠進去,伸手卻傳來了一股強有力的吸力,硬是把臧鳶木從裡面給拽了出來,臧鳶木惱怒的朝後望去,赫然見到了身後的霍昭呈!
臧鳶木並沒有感到太驚訝,既然他會給自己一顆有問題的絕塵珠,現在出來搶藏寶圖也不覺得有多麼詫異了。
“卑鄙小人!”臧鳶木狠狠罵了一句,再次朝石門內擠去,卻再次被霍昭呈出手給拉了出去。
臧鳶木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到底想幹嘛,藏寶圖我不會給你的!”
霍昭呈沒有理會她,伸手撿了個什麼東西沿着石門的縫隙扔了進去,卻見到成百上千股針狀的氣體射了出來,霍昭呈藉此機會一把將臧鳶木給拉了過來。
就在此刻,臧鳶木身上的氣泡完全破裂了!
“該死!快離開這裡!”霍昭呈伸手朝臧鳶木四周一揮,他自己周邊的氣泡瞬間將臧鳶木包裹住了,兩個人擠在一個氣泡裡,霍昭呈拽着她朝荒海的上方游過去。
臧鳶木一直在掙扎,她說:“我不要走,我還沒拿到藏寶圖呢!”
“你快放手!我要回去!”臧鳶木想掙脫他的手,卻始終無法掙脫。
霍昭呈冷哼一聲:“你以爲鮫人族會這麼蠢,乖乖地就把鮫人王的屍首留在這裡了嗎?”
臧鳶木語塞:“你什麼意思,鮫人王的屍首早就被轉移了?”
“哼,真是蠢透了,小丫頭,你的腦子還沒發育好吧,送死都沒見過你這麼個送法的。”霍昭呈的眼神透着一些蔑視,簡直視她如糞土了。
臧鳶木瞪大眼睛,一點也沒有懷疑霍昭呈話中的意思,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騙她,也許,真如他所說的,在鮫人族發現荒海被人下毒之後,便立刻把鮫人王的屍首轉移到別的海域了!
可是,鮫人族又會把鮫人王的屍首藏到哪片海域了呢,莫非是……白聖水?臧鳶木的心臟似乎被棒槌猛地擊打了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