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事,這麼幾天的這點劇情,寫出來的內容,還沒有我放棄的內容多。
我放棄了足足3倍的東西,才寫了這麼幾章!*/
{時間:2003年12月3日-22日}
{地點:種花-特區}
寧子默從黑暗中渾渾噩噩睜開眼時,視覺的缺失把聽覺凸顯敏銳不少。於是屋子外母親鄭雅文那略帶着哭腔的控訴聲,就被自己在第一時間聽得清清楚楚。
臥室門的對面正對着開着的窗,自己這間小臥室被門外的吵鬧聲和窗外的寂靜夾在中間。
當身在何處的意識被逐漸確立時,寧子默才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哪。
原來是在家睡着了啊!
快三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恍惚的感覺。
這段時間一大段事情砸過來,就算自己這個前世近40歲的靈魂都有些招架不住。和羅朔涵聊完工作後,自己往回家趕的這段路是用走的。一個多小時時間全都是用走的,回到家後身心俱疲更是倦意襲來,終於扛不住那些糟亂睡死過去。
而叫醒自己的其實並不是母親在吵架時有些尖銳的聲音,竟然是自己放在枕邊調成振動的手機。
雖然那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可寧子默好奇心起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是寧總吧?”
“你是?”
對面那個聲音在寧子默聽來有些刺耳,寧子默從未聽過這個聲音,疑惑地問回去時,提高的音量驚的屋外的吵架聲也斷開來,然後還聽到母親驚訝地喊了自己的名字。
“寧總不認識我,但多少知道貴公司最近的麻煩吧。”
那人的聲音裡帶着些得意,寧子默不自覺就緊皺起眉頭並站起身來,一瞬間腦子裡就涌現出對面那個人可能的形象。
寧子默有幾秒鐘沒有說話,倒是讓電話那頭的人冷笑一聲,旋即又傳來聲音:“寧總,我看你大體上是做正經生意的,要總是給人這麼招惹着,這生意多半也做不下去。所以我這次給寧總打電話,是在聽聞寧總這邊有麻煩後,決定給寧總提供些幫助。”
“……幫助?”
寧子默疑惑地咀嚼着那兩個字,又在腦子裡把對面那人具象化了些。
“對,幫助。大體就是我替寧總提供些幫助,讓寧總可以安心把生意做下去……”
聽到對面主動提出來的要求就算前世在這方面也是白紙一張,但寧子默知道一個道理。
“這天下怕是沒有免費的午餐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寧總是個明白人,那我就敞開來說……無外乎就是我在特區本地的官面上還有些能量,只要我持有一些寧總公司的股份,寧總公司現在碰上的這些麻煩,自然不敢再來糾纏。”
“哦……”
這麼直白的意思,在要聽不明白,寧子默覺得自己也枉費是兩世爲人了。
只不過明白歸明白,寧子默覺得自己繞不過那個彎。
“憑什麼呢?”
回來的路上寧子默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帝企鵝確實是發展很快以至於沒有一分前世那些論壇八卦裡解密各個大公司的發展時指向的一個詞—背景。
但帝企鵝在特區!
這可是種花GG開放的前沿地帶。
GG開放這麼多年,從這裡涌現出多少優良的民營企業,難道他們各個都是一定有背景的嗎?
憑什麼呢?
“憑什麼?寧總這不是說笑話嗎?看樣子,寧總到底還是年輕……那,寧總還就等等看吧……”
電話那頭很快沒了聲音,寧子默想了想,隨手掛了電話。
索性,就當是一種經歷吧。
…
江民掛掉電話後臉上的笑變得冷淡了幾分,轉頭迎着羅文浩和柏福生問詢的眼神,江民扯着嘴角笑了笑,“這小子還是太年輕,壓根不知道我們的能量啊。”
羅文浩一聽頓時陰着臉,“一塊無根之木,哪來的底氣?真是我們不動點真本事,他當我們現在這些手段是和他鬧着玩?”
“必須的啊,也就是十來天的功夫,我們要讓那小子看看我們的實力。”
***+***
當司馬琳踩着匆忙的步伐往機場出口直奔而去時,那名從飛機上就坐在她身旁喋喋不休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裡跟了上來。
“小姐,我們聊的如此投機,乾脆留個電話唄。”
說話的那名男子個頭只比司馬琳稍微高一些,他的步調節奏甚至要比司馬琳更快上一線才能跟上她的腳步,但這似乎卻絲毫不影響他把手中那臺三桑I519手機,拿在司馬琳行進的線路上晃悠着。
但至始至終,司馬琳的眼睛一直都在前方。
不過儘管司馬琳表現的非常堅決,但那名跟着她的男子卻韌性十足,他將他在飛機上那不帶重樣的本事全都使了出來。
一直到司馬琳終於在出口看到林長信,並往他那個方向走去時。
那人見到心儀的女子竟然是奔向一位面向俊俏的年輕男子時,才終於放棄了糾纏的念頭。
因爲那名男子的身邊,還站着好兩個神色不善的人。而且,就算是他衝那幾人露出善意地笑,但那幾人卻完全不爲所動地緊盯着他。他們的視線裡透着冷漠和憤怒,這讓他不由地一個激靈,趕忙轉身走去一邊。
林長信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遠處那位跟着司馬琳走了好遠的男子,見他終於轉過身去,這才伸手準備接過剛走過來的司馬琳手中的包。
“子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你們這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喊過來卻又不跟我說清楚,這不是要急死我嗎?”
司馬琳語速很快,一臉焦急的神情和林長信印象裡那個光鮮亮麗的琳琳姐相去甚遠。
林長信還是先伸手去接過她手中的包,這才帶頭邁步子出去。
馬進、莫凡就在兩人身側,分別幫忙拎了些東西。
走了兩步,林長信才嘆氣道,“琳琳姐,我這是急病亂投醫,因爲最近這段時間不僅僅是我們公司出了些狀況,也是我們老大所有的問題都碰到了一起。”
從機場到蓮花北的路程很遠,讓林長信他們三人合買的那部二手桑塔納花了一個多小時。
這冗長的路,足夠司馬琳瞭解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
12月3日的晚上,就在寧子默接到電話之後。
林長信回宿舍的時候順便載着旺財和小強一起準備送往老大家。
但意外地,他比莫凡先進過道後,就在寧子默家的門口聽到了他和父母一段對話。
那個時候林長信才知道,自家老大最近在面對公司那些雜七雜八的麻煩的同事,家裡的父母請之間還出了不少意外的狀況。
林長信自己就是從父母離異的家庭裡走出來的,對於父母親爭吵給兒女帶來的麻煩,林長信太清楚了。
而且,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從12月4號開始,帝企鵝公司又接連出現了更多更嚴重的狀況。
先是湊上門來以各種名義對帝企鵝做出全面檢查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密集。
沒幾天,更過分的事情來了。
各種檢查的間隙,不斷有黑澀會的人來上門騷擾。
雖然帝企鵝的男同事很多,但不能一大羣人一直都守在帝企鵝公司銘牌那裡。而且就算報了警,也沒有用。因爲警察到的慢就不說,但是屢次的筆錄就能給帝企鵝人自己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這樣的情況持續幾天後,帝企鵝的老大--寧子默,不得不做出暫時將帝企鵝兩層辦公室加裝鐵門並封停的決定。所有辦公人員,從帝企鵝辦公室帶走自己的電腦回到蓮花北宿舍辦公。
這樣的權宜之計倒也還好,因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反而讓帝企鵝衆人們更加齊心。
但這件事情剛發生沒幾天,又一件讓魯班科技內部負責Skrpe項目的項目組成員人心惶惶的大事件發生。
“老大準備賣出Skrpe,他是這個月15號做得決定,然後這個月19號就帶隊出發了。”
林長信苦笑聳了聳肩,苦惱地繼續說到,“從2001年5月老大讓我們把公司建立在特區開始,我們帝企鵝公司實際上已經有2年多的發展歷程。
這一路走來,我們一直都跟着老大,一直都發展不錯的樣子。今年年頭,我們很多人都拿到進入社會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筆分紅,這讓我們對老大很是感激。
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終於讓我們意識到,其實在我們帝企鵝裡最辛苦的還是我們老大。因爲,他默默地幫我們頂着很多事情。不過不是這一次的幺蛾子是放在我們面前,我們絲毫意識不到這個問題。
因爲在這些問題發生之前,我們其實從來都沒有去考慮過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因爲那時候我們知道,老大一定會帶我們去更好的地方。
但,琳琳姐,這次不一樣了,老大要賣掉的Skrpe可是我們帝企鵝旗下孵化的最成功的的項目。雖然他沒有告訴我們出售的原因,但是我們這些人多少也猜得到吧。
一定是我們帝企鵝最近,還有什麼我們見不到的麻煩。肯定不是這些天找上門的麻煩,這些麻煩我們都不怕的。
一定是我們帝企鵝缺錢了,讓老大不得不做出這種忍痛割愛的決定……”
司馬琳看着林長信,腦中突然就串聯起01年和02年見他那幾次,從青澀演變到自信的樣子。但就是這位已經在02年那次的推廣活動中變得自信的年輕男子,此時卻紅着眼睛。
“琳琳姐,老大待我們很好,我們和他一起工作一直都很開心,不僅如此他從來都沒有虧待過我們。
所以我們知道公司現在很缺錢後,我們這羣帝企鵝的老員工便自發動員起來,沒想到很多新同事也都積極響應,然後我們一起湊了300w美金,這些錢都是公司給我們發的分紅和提成。
琳琳姐,我們知道這些錢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我們這羣人已經在着手在賣房子了。我們就想着能不能集合大家之力把這關先過了,讓公司能繼續走下去下,也讓老大想要做的那些長遠項目都能健康地運作下去。
只要公司還在,我們始終能撐到勝利的那天的。”
林長信抓着司馬琳的袖子,眼中的水霧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
所以他絲毫沒有留意到司馬琳眼裡泛起的水珠,只是自顧自地扯了扯:
“琳琳姐,我知道我的要求很唐突,但是我想不到比你更合適去勸他的人了。畢竟老大這麼兩年,我沒見他談過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