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並不知道,在他請求皇上賜婚時,太過急切,一時忘記防備皇上身邊的人,卻讓人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喜歡網就上。
當他抓到下毒的人一審問,方知道他受皇貴妃身邊的太監指使,這太監他知道,是拓跋凜幼時的小跟班,可惜他找到那太監時,他已失足掉到湖裡淹死了。
死無對證,他沒辦法做深入的調查,但卻讓他心生警惕。因爲他知道,拓跋凜最喜歡就是跟他爭奪東西,他越是在乎的東西,他越想爭奪,爭不到,寧可毀了也不會讓他擁有,一如幼時他曾養過那隻貓……
於是,他開始疏遠她,那些達官貴人送來的女人,他也來者不拒收下,讓她們住進西院,在外面他玩得更瘋,甚至連“搶奪”良家婦女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原以爲這樣,拓跋凜會放過炎妃然,可沒想到拓跋凜竟然爲了救她,差點沒有命,若不是後來出現炎毅叛國謀反的事,差點讓他以爲拓跋凜對她動了真情。
“唔……藺!”炎妃然被他炙熱氣息和強勢的吻弄的幾乎無法呼吸,胸前起起伏伏,眼簾裡沾染了一絲迷離,此刻看着他並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媚人。
她感覺到拓跋藺的情緒變化,似乎在擔心,又在怕什麼。
是自己的錯覺嗎?
拓跋藺,也會有害怕的事嗎?
他張口親吻她的脣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聲音低啞:“在你嫁給我前,我知道他也想娶你,即使後來你和我成親了,他仍不死心,那晚他和你是不是說了承諾,或者你們達成什麼協議了?”
“那晚?”炎妃然愣了下,不懂他說那晚。
“我失蹤那些天,他是不是找過你?”
聽他這麼一提,炎妃然才恍然大悟,“沒有,他只是讓我等他。”
拓跋藺抿着脣瓣,劍眉緊皺。拓跋凜爲什麼會這麼說,難道他也從軒轅臻身上感覺到炎妃然的氣息?想着,握着她的手的力量不自覺加大。
感覺手腕的痛,炎妃然知道他擔心什麼,便道:“放心啦,我不會跟他再有什麼的。”
拓跋藺沉默,若是楊清韻是他找來安排到身邊的,那麼他肯定有別的目的,便道:“答應我,以後別跟他靠太近。”
這話說的近乎於霸道,本以爲自己聽到會不高興的,沒想到,她的感覺竟不賴,可嘴裡卻說:“你不相信我?我跟他……”
後面的話被他鋪天蓋地的吻封住,這個吻比剛纔給她那個更猛烈,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吞下去似的。
他不是懷疑炎妃然什麼,只是心裡很不舒服。她就如此篤定,拓跋凜不會認出她嗎?何況她現在的身份是西臨公主,娶她等於娶了一個強大的靠山,西臨國雖然不算西北四國中最實力最強的國家,但與北越卻是仲伯之間。
若是拓跋凜一旦確定了她的真實身份,就肯定知道她回來的目的,再加上她嫁給了自己,權衡利弊,之後肯定會牽扯出更多複雜和矛盾的東西,那時,她會相信他嗎?
會選擇擁抱自己,或是轉身離開自己?
他是驕傲的男子,運籌帷幄,面對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能鎮定不驚,冷靜地處理,唯獨在面對她的事,他容易慌神,會越發的沒有把握。
以後他們要面對的,不外乎三種情況。
一是拓跋凜永遠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樣當然是對他們最好。二是拓跋凜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若得不會他所要的會來個玉石俱焚。三是當她的真實身份比自己預料的任何一種結果都糟糕。
他當然希望是第一種結果,但又擔心會是最後一種結果。那時,他們的感情該何去何從?
炎妃然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身體往後一仰,卻被他的手臂用力一箍,一個利落的側身壓,已經是桌面當了牀,他的手指順着她的耳垂一路延下,鎖骨上的皮膚柔軟順骨而帶着彈性,讓他流連忘返,吻也越發的激烈深情,“然然,我身體沒大礙了,我們今晚就洞房,好不好?我已安排好了,不會有人發現我們在一起的。”
炎妃然一口氣提上來,突然拉住他的手,一臉驚慌,“啊!不行,我還得去大理寺……”
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呢,過了今晚,下次就未必會有那麼好機會,因爲今晚碰巧是司徒城休沐日,承熙閣那些守衛都那麼難落手,若是他在的話,那不更難了嗎?
拓跋藺反手一剪,將她的手推到她的頭頂制住,嘴角漾開邪邪的笑意,字句落地有聲的說:“我要你,就今晚!”
聽到他如此直白,炎妃然耳根子驟然紅起,還沒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拓跋藺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打開書房一扇窗躍了出去。
***
睿王府
自那天將兩個女人送去映月樓,被拓跋堯前來訓了一頓後,將她的木匣砸壞了,鳳雲汐必須找回同樣的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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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踏遍了京都城都古董店和木匠店,還是沒再找一樣材料的木匣,再加上遺失了那顆珠子也找不到,她沮喪無比,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
原本她想找拓跋堯問問有沒有撿起她的珠子,但他這幾天也忙得連回府的時間都沒有,昨天她回了孃家一趟,聽大哥說,皇上已下旨調派拓跋堯去西關平定暴亂,過五天後就要起程。
聽到這個消息,她應該放炮歡送他纔是的,可是心底卻有股說不出來的煩躁和鬱悶。
這晚,她洗過澡後,讓小喬和果兒退下,自躺在牀上拿着被砸碎的木匣,想着能不能補救回來,可是斷的斷的,裂開的裂開,怎麼補救都還原不了原貌。
她把木碎收起,放到一邊去,然後面對帳頂,四肢張開,呈大字仰臥着,重重地嘆了一聲。
這時,門有被人開啓,她以爲是小喬或果兒,不禁沒好氣地道:“都說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安靜一下。”
今天小喬和果兒在她耳邊沒停歇的嘮叨着,意思是說王爺要出任西關了,無論她撒嬌好,還是買萌也罷,一定要討好王爺,說服他帶她一起去,因爲聽說西關什麼都不多,美人最多,萬一王爺平定了暴亂,肯定會有人將美人送給他祝賀的,到時王爺愛上別的女人,要納對方爲妾怎麼辦。
她不禁懷疑是不是拓跋堯給了她們什麼好處,怎麼她們就那麼喜歡她和拓跋堯湊在一起?吃飯時嘮叨過就好啦,連她洗澡時也嘮叨,所以她乾脆將她們遣退回房,留個安靜空間給自己。
“怎麼?是本王讓你不安靜了麼?”
那冷冷的低嗓,教她猛地起身,這幾天積攢的委屈和難受,使她腦裡還沒想清楚如何面對他時,嘴卻已吐出:“你沒經過我的同意不該進我的房!你應該先派人通知我!”
就好比別人想要見他這位天潢貴胄要先告知,他應該比照辦理才成,因爲前兩天她要見他,也是這樣的。
“你在跟誰說話?”他斂笑,眸色一沉,冷冷地望着她。
那眸色戾氣十足,教她張嘴動卻猛想到跟他頂嘴,最終落敗的是自己,秉承識時務者的法則,撇了撇嘴,悻悻然地說:“本姑娘身體不舒服,沒心情跟你說話。”
說完,乾脆躺下裝死。
拓跋堯徐步走到牀邊,不由分說的拉着她的手,她原要掙扎,卻見他把指按在她的脈搏上。
不會吧,他懂醫術?但隨即想起他那天把她的木匣砸的情景,害得她這幾天奔波還沒結果,一股怨氣急涌上來,火大地抽回手。
“你有完沒完?”
拓跋堯微揚起眉,“中氣十足,看來你並沒有什麼大礙。”
“原本就沒什麼,有也是被你氣的。對了,還我珠子來。”說着,她就朝他攤開手。
“什麼珠子?沒拿你的,不過……”他沒說下去,伸過手來,握她的手,“走吧,跟我來。”
然後,他用力將她扯下牀榻。
鳳雲汐下意識的想甩開他的手,卻發現他握得死緊,簡直就像是抓到犯人的警察,不給人脫逃的機會。
“你要帶我去哪裡?”走出房門,鳳雲汐蹙眉。
拓跋堯沒說話,乾脆摟着她的腰,腳底輕輕一用勁便躍上屋頂,然後幾個跳躍,來到映月樓二樓,打開其中一間房門。
“帶我來這裡幹嘛?”跟隨他的腳步踏進去,擡頭,頓時眼直了。
“你喜歡哪一樣東西,隨你挑。”他指着擺在桌面上那堆各式各樣的禮物,有古字畫,有精美的匕首、有晶瑩剔透的夜明珠、有攢金絲彈花軟枕、青花底琉璃花樽、還有漂亮的首飾和胭脂以及一隻七彩琉璃盒……
其實她對那些漂亮的首飾剔透的夜明珠等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向來都喜歡一些精巧玩意兒,比如這隻七彩琉璃盒,茶碗般大小,盒面雕的是一隻鳳凰,色彩流雲漓彩、美輪美奐。她一眼就喜歡上它。
順着她的眸光,他看懂她的心思,就拿起琉璃盒遞給她,“既然上次砸了你的木匣,現在還你一隻琉璃盒。”是他的女人就只能收他送的禮物,他絕不允許她收藏其他男人送的禮物。
“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拓跋堯揚笑摸了摸她的頭,噙笑柔聲道:“送禮物給自己妻子,需要理由嗎?”
鳳雲汐的心猛地漏跳一拍,瞪着未達他眼底那抺笑意,腦袋頓時警鈴大作,警告她,她被某妖魔像獵物般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