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嚇……哈嚇……”
靖王拓跋荀和冷烈剛走進皇城的校場,便遠遠聽到聲若洪鐘,整齊劃一的吆喝聲。
冷烈不禁搖了搖頭,不清楚主子怎麼了,平時這個時候軍隊早已解散各自活動去,可這三天他跟以往不一樣。雖然表面上看不出,可由他操練軍隊時,士兵一個動作不整齊或一個失誤,他的不對勁就顯現出來了。
他沒有如火山爆發的憤怒,也沒有將人千刀萬剮的本事,僅僅是沉默,然後冷冷地命令士兵重做一次。
和他以往的作風差不多,只是他的氣壓比以往低了很多,壓得士兵們喘不過氣,苦不堪言,尤其是他的精衛隊,每次與他切磋過後,就會產生一種“我是廢物”的錯覺。
這種錯覺對那些剛加入精衛隊,雄心勃勃的人來說,實在是一種無形的打壓,即使他們的抗壓能力再強,也扛不住了。
現在都已到用膳的時間,士兵們還在操練,主子這幾天到底那裡不對勁呢?
剛從外地回來的拓跋荀看到如此也看不過去了,只好上前關心一下自己這個陰晴不定的兄長是怎麼回事。
“四哥。”拓跋荀走過去,輕拍了一下拓跋堯的肩膀。
拓跋堯擡眼瞥了一眼,說道:“還以你被外面的人砍了呢。”
嘖嘖,嘴這麼毒,心情果然是不佳,“你怎麼了,是心情不好?”新婚期間理應高興纔是,怎麼會把士兵們當鐵人般訓練,甚至連他這個小弟也不放過,嘴毒一下。
“沒有!”拓跋堯一口否決,“我說的是事實,你今年待在京都城的時間有多少?總是回來不到幾天又跑出去,有時一去就幾個月不回來。”
“小弟那有呀,這次不是出去幾天就回來了嗎?”因爲被那個西臨九公主纏煩了,他跑出去透透氣,結果連拓跋堯成親都沒回來,收到那位公主離開北越的消息後,他馬上趕回來了。
“對了四哥,我這次回來專程是祝賀你成婚了,走吧,帶我去見見四嫂。”
其實他早就認識鳳雲汐,要去見她只是想拉拓跋堯離開這裡,讓士兵們暫停休息,不然如此操練下去,鐵人都會受不了。
拓跋堯一聽到拓跋荀提到鳳雲汐,表情猛地沉了下來,冷冷道:“有什麼好見,你又不是沒見過她。”
“她成爲我們四嫂後的確沒見過,怎麼啦,你不想讓我跟她見面,是不是她惹你不快了?”拓跋荀悄悄笑了,他這個四哥自小就優秀,雖然外表很冷峻淡漠,可卻吸引了不少少女心,但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有失常的時候,就連當初鳳曉雲要嫁給太子時也不曾。
成親的第一天新娘子就丟下他獨自出走,讓他顏面盡失,非但沒有處置新娘子,還讓對方影響到心情,看他這些表現簡直就像求欲不滿,看來這個鳳雲汐果然不簡單啊。
“沒有。”他悶悶的回答,鳳雲汐的確惹他不快了,並不是自己的要求被拒而不快,而是她知道拓跋藺失蹤後,她擔心的模樣令他不快。
這兩天她早出晚歸,一回來就倒頭便睡,他知道她兩天都和軒轅臻一起去仁壽寺派發白米跟衣服。可她已是他的妻子,怎麼能爲別的男人擔憂着急呢,就算那男人是他的兄弟也不行。
“嘿嘿,還說沒有?”拓跋荀俊逸的臉上立刻揚起暖昧的笑容,“你的語氣已出賣了你。”
“九弟,該改改三姑六婆的性子了,我真不知你這性子,那些女人到底喜歡你什麼。”完全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拓跋堯直白地說。
拓跋荀的笑容呆滯了,這是哥哥對弟弟說的話嗎?他是在嫌棄自己八卦咯?
這時,冷烈走到拓跋堯身旁,低聲道:“王爺,那邊有消息了。”
“怎樣?”
“人找到了,是太子的人找到的。”
拓跋堯眸光一凝,冷笑道:“果然是他。”
冷烈疑惑的問:“王爺的意思是說襲擊雍親王的人是太子派去的?”
“即使不是他,也跟他脫不了關係。”拓跋堯說:“還好拓跋藺有個聰慧的王妃,竟然想到利用百姓的支持和言論來保護拓跋藺的安危。”
如果沒有百姓們的支持和街頭巷尾的流言,只怕想置拓跋藺於死地的人會繼續派人追殺他,皇上任命大理寺卿的沈恭謹和刑部的趙振宇查案也不會這麼順利,幕後的人多少是有點顧忌,因爲懸崖下只有死士的屍體,他們要殺的人生死未卜,一旦拓跋藺回來,那就是他們的死期。
“王爺,雍親王並不是一個人回來,他……”冷烈湊到拓跋堯耳邊說了幾個字。
拓跋堯微皺起眉,“你確定?”
冷烈點頭,“屬下確定。”
拓跋堯眉頭皺得更緊,拓跋藺啊拓跋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拓跋荀見他們交頭攝耳的,只隱隱聽到有人找到了,那個人自然是拓跋藺,可是拓跋藺不是一個人回來,後面的冷烈說話聲音太小了,他聽不清楚,於是好奇的問,“喂,你們低咕什麼,我不能聽的嗎?拓跋藺他怎麼啦?”
拓跋堯沒有理他,朝軍隊做了一個停止解散的手勢,然後轉身就離開。
“四哥,你去哪?”拓跋荀追上去。
“你不是想去看你的四嫂嗎?”拓跋堯答道,但腳步沒有停下來。
“呵呵,也對。”可是他也想,也對。”可是他也想聽拓跋藺帶誰回來?
當他們回到睿王府,還沒有進門就看到鳳雲汐由裡面走出來,身後跟着丫鬟小喬。
鳳雲汐一身俐落的打扮,怎麼看也不像一個王妃,反而像一個遊走江湖的女俠,只差腰間配把長劍,而她一見他們,先是怔了一下,再笑嘻嘻的跑過來,站在拓跋堯面前說:“咦,你回來啦?我正要出去。”
“去哪?”拓跋堯頭痛的看着她,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想去哪裡。
“仁壽寺啊,我睡過頭了。”她原本和炎妃然約好到仁壽寺發放白米,可能這兩天因爲太累睡過頭了,醒過來時已中午。
小喬說無論怎麼叫她,她就是不醒,除了呼吸,熟睡得就像一個死人,這是以前從沒有見過的現象,剛開始的時候她懷疑是不是太累了,可是她這兩天除了幫炎妃然的忙,並沒有做粗重的工作。
“他們早就回王府了。”拓跋堯原不打算告訴她實情,但又不想她白跑一趟。她會睡過頭,乃是他早上點了她的睡穴所至,她和軒轅臻走太近不是好事。因爲自從滬州城回來,拓跋凜就開始派人暗中監視他們,肯可能是懷疑他和拓跋藺聯合對付他。
“那我就去雍王府。”鳳雲汐道。
“不準去!”拓跋堯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鳳雲汐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竟然不准她去?
“我說你不用去,因爲……”拓跋堯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軒轅臻被皇上傳進宮裡,現在你去也看不到人。”
聞言,拓跋荀和冷烈都意外,拓跋堯居然說謊?拓跋荀目光饒富興趣地在他們身上來回旋轉,突然暖昧地笑了。
他很早就聽說鳳雲汐喜歡拓跋藺,現在他們各自婚嫁,鳳雲汐仍是關心拓跋藺,所以四哥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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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冷烈似乎也明白爲何主子這幾天異於往常的舉止,原來是因爲王妃關心雍親王,主子心情不爽了。
“我去雍王府等她回來。”昨天她和炎妃然約好的,有重要的事商量,既然她不在仁壽寺,那就去她家裡等着。
“不準去!”
鳳雲汐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用水蔥似白嫩的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你憑什麼不准我去?嗄?你去哪裡我有不準嗎?”
拓跋堯一把揪住她的手,“鳳雲汐,給本王聽清楚,本王就是不允你關心其他男人,別讓本王再說一次。”
鳳雲汐一倔起來,天大地大她最大,馬上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拓跋堯,你給我聽清楚,我想怎樣就怎樣,別讓我再說一次!”
哇,厲害!拓跋荀不禁崇拜鳳雲汐了。
聽說他們很久以前就不和了,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他們對峙,只怕四哥長這麼大,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如此喝吼過。
真精彩!拓跋荀雙手環胸,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
拓跋堯不怒反笑,眸底滿是興味。“不錯,本王向來喜歡馴馬。”
馴馬?這王八蛋竟然想把她當馬馴?
就在兩人對峙當下,鳳雲汐讓人叫的馬車駛過來。鳳雲汐生氣歸生氣,可就是不想如他的意回府,於是她不管拓跋堯准許與否,甩開被他揪住的手,拉着小喬迅速坐進馬車。
誰知剛坐穩,簾幕被掀開,拓跋堯鑽了進來。
“你跟來幹嘛呀?”
鳳雲汐伸手想推他出去,誰知雙手剛碰到他的衣服,就被他扣住,然後坐下來,將她拉入懷中,冷冷道:“拓跋藺要回來了,一起去看看吧。”
雖然不想她去雍王府見拓跋藺,可既然她非要去湊熱鬧,那他就奉陪,以免到時她見到不該出現的人,會做些有失身份的事來。
小喬見此,只好跳下馬車,和冷烈以及拓跋荀坐另一輛馬車,一起駛往雍王府。
……
雍王府
天空陰沉沉的,氣溫持續下降,空中偶爾落下幾滴雨點。
炎妃然由仁壽寺回來,就見到府裡的奴僕丫鬟們進進出出,忙碌極了,而苗秋桐則站在廳裡指揮着衆人。
“你們小心一點,別把花瓶弄壞了。”穿着一身桃紅色錦繡羅裙,外罩着一件繡金邊緞袍的苗秋桐指使若定,眉宇間透着抹掩不住的喜悅。“對,擺正一點,把海棠花插上就行,喂,你們停下來幹嘛?工作呀?”
“奴婢見過王妃。”
“奴才見過王妃。”
廳裡的奴僕丫鬟們一見到炎妃然進來,馬上停下手中的工作,朝炎妃然恭敬地行禮。
“你們都在做什麼?”炎妃然皺着眉打量大廳,新婚時喜慶的東西已被拆下來,能換的傢俱都換上新的,還有地毯,垂落地的紗幔都被換掉,角落擺放着粉色薔薇,現在已換上牡丹花。
“喲,我們的王妃回來啦。”苗秋桐走過來,脣角雖懸着笑,可那語氣卻隱含着嘲諷。“聽說王爺要回來了,作爲他的妻子,自然是把府裡外打掃乾淨迎接他咯。對了,他的雲歸閣妾身不方便進去,還是王妃你派人去打掃吧。”
炎妃然聞言,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揚聲道:“陸管家。”
“老奴在。”陸管家遠遠聽到炎妃然叫自己,便由內堂急急走出來。
“替我把大廳裡凡是換過的東西或移動過的全部還原,還有,把那些牡丹花扔了,以後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改變府裡的一草一木。”
木。”
“是。”
炎妃然吩咐完畢,提步就要離開,苗秋桐一個箭步攔在她前面,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讓他們弄了兩個時辰,你竟然說要全部還原?”
“我是這裡的王妃,做什麼還要你來質問嗎?”炎妃然冷冷的看着她。
苗秋桐說:“可你曾說過王府裡的一切事務都由我管理,現在你這樣子是不是出爾反爾?”
“我什麼時候說了?”炎妃然覺得好笑。
“你……”苗秋桐氣結了,“你回來那晚我問過你的。”
“你是問過本宮,但本宮並沒有答應呀,只是要你去王爺。”炎妃然問她:“你有問過王爺嗎?”
不是她有意針對苗秋桐,只是不喜歡她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故意拿雲歸閣的事激怒她,再者,若她不端出主母的威信,遲早會被她爬上頭頂,那些奴僕丫鬟們也會對她不敬。
“這……”苗秋桐語塞,暗中攥緊了拳頭,她這才明白自己被這女人擺了一道,難怪那晚她回答得那麼輕易,看來是自己看走眼了。
“你們把這裡後還原後,各自回崗位做事。”炎妃然沒有理她,擱下話後轉身就離開大廳。
陸管家跟隨炎妃然走出大廳,走在她身後說:“王妃,嚴護衛要老奴告訴你,日跌未時王爺應該會到。”
炎妃然一頓,問:“嚴護衛還說了什麼?王爺他沒受傷吧?”
“這……”陸總管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這老奴不太清楚,嚴護衛離開時只跟老奴王爺回來的大約時辰,其他的並沒有跟老奴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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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下去準備一下。”炎妃然擺了擺手,現在離日跌還有一個時辰,她還有時間做準備。
他就要回來了。
想起這些日子經歷過多次危險還能平安歸來的拓跋藺,炎妃然心窩一暖,就連這些天因爲連日來奔波的疲憊感也似消失了大半。
她回枕霞閣剛換好衣服,陸總管就派人來告訴她,護送拓跋藺的人已到,叫她快出門迎接。其實她並喜歡這種迎接方式,太勞師動衆,但拓跋藺卻會喜歡,這樣才能表示對他的重視。
炎妃然來到府門外,就見到苗秋桐領着幾名扮扮極漂亮的女子站在那裡等候着,那幾名女子應該是拓跋藺養在後院的女人,苗秋桐讓她們出來,是不是存心想氣她?如果是的話,那她白費心機了,她從來沒把那些女人放在眼裡。
而路旁停着兩輛華麗的馬車,似乎是剛來到,其中一輛她認得,是鳳雲汐的專屬馬車。
這時馬車門簾撩起,鳳雲汐由裡面跳下來,奔到她面前,“然……軒轅臻,我說得沒錯吧,妖孽是不會輕易死去的。”
在馬車上聽到拓跋堯說拓跋藺要回來了,她不知有多替炎妃然高興,看她這些天爲拓跋藺的事奔波,相信經過這次劫難,炎妃然多少會領悟到對拓跋藺的感情。
“拓跋堯也跟你來了,你們兩人和好啦?”炎妃然見到拓跋堯由馬車出來,知道他們夫妻倆這兩天在冷戰中,現在見到他們和好,真心替他們高興。
炎妃然一臉不爽道:“那算是和好啊,來前他就吼我,不准我來雍王府找你,剛剛在車上他告訴我拓跋藺回來了,我只高興一下卻又惹來他的不爽。”真不清楚自己那裡得罪了他,這男人最近陰情不定,脾性比女人來那個還要難以觸摸。
“依我所見,睿王或許是吃醋了。”
“嘎?吃醋?”鳳雲汐好笑地搖頭,“他是吃哪門子的醋?依我看啊,他就算吃鹽吃糖吃辣也不會吃醋!”
“他知道你以前喜歡過拓跋藺,這些天你又爲我們的事奔波,睿王肯定誤以爲你還對拓跋藺有情纔會吃醋。”炎妃然根據自己的觀察分析解讀。
說真的,當初她和拓跋藺成親前,知道鳳雲汐喜歡拓跋藺,她心裡也有股酸酸的感覺,可自鳳雲汐知道她的身份後,跟她解釋自己的喜歡拓跋藺的原由,而且鳳雲汐也說了,從答應跟拓跋堯成親那天,她就決定收回對拓跋藺的感情。
現在她已釋懷了,可是睿王並不知道鳳雲汐心裡所想,自然會誤會鳳雲汐如此積極幫她,並和自己來往頻繁的原因,他肯定以爲鳳雲汐藉以跟她好上而想多接近拓跋藺吧。
鳳雲汐不屑地哼笑了聲,“你想多了!倒不如說是他的沙文主義在作崇,不允許屬於他的女人心裡還想着其他男人。”
他要是對她有一丁點的情,她光是一眼就看得透。切!對她沒有感情,還想讓她替他生孩子?別以爲她不清楚有孩子代表着什麼。
就在這時,大街上出現一隊人馬,衆人看到走在前面的是三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騎着駿馬,英姿颯颯地出現在眼前。
炎妃然摒息看去,他們不正是嚴仇和那俊嗎?另一個她不認識,但看他的穿着服式應該是一名武將。跟隨他們身後的是一輛華麗的馬車,沒有見到拓跋藺身影,莫非他就坐在馬車內?
果然,馬車來停下來。嚴仇和那俊跳下馬,一起走到馬車前,這時有名侍衛拿着一塊寬厚的木板搭在馬車前,形成滑梯狀。
正當衆人好奇時,車簾被推到側邊,拓跋藺坐着輪椅出現,嚴仇和那俊分站兩邊,扶着輪椅兩則,讓它沿着木板滑下來,接着,一個蒙着臉紗的姑娘也跟着跳下馬車。
炎妃然正想迎上去,可看到坐,可看到坐着輪椅出現的拓跋藺時,着實給她當頭一擊。
“你受傷了?”她摒息走過去,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開玩笑的吧,他們才分開幾天,他不但人清瘦了,臉上更蒼白無血,雙腿還不能站起來?
“拓跋藺,你不會殘廢了吧?”鳳雲汐走過來,很不客氣的問。
拓跋藺沒答理她,靠着椅背,慵懶地揚起好看的濃眉,脣角抹着邪氣的笑,望着炎妃然問:“如果本王殘廢了,你會嫌棄本王嗎?”
“別鬧啦,我是跟你說正經的。”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王爺,你到底怎麼啦?”苗秋桐排開衆人,撲了過來,跪在輪椅前面,臉上全是焦慮和擔心,不知是不是在作戲呢。
“如你所見。”
“王爺放心,秋桐一定會盡心照顧您的。”
炎妃然看到苗秋桐一副急想表現忠誠的樣子,心裡冷笑一下,然後蹙了蹙眉,對拓跋藺說:“拓跋藺,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拓跋藺收起一貫的慵懶,嚴肅的說:“娘子,爲夫是說真的,雙腿站不起來。”
炎妃然心一緊,轉而看向一旁的嚴仇,“嚴護衛,他說的是真的嗎?”
嚴仇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雙腿爲什麼會這樣?”炎妃然強壓下心中的慌亂,問話的同時,目光抺過嚴仇,銳利地與他身旁着的蒙面女子對上,蒙着臉紗由馬車下來,想讓人忽略很難。
她暗暗打量這女子,身材纖弱,柳腰輕盈,雙眸清澈,眉宇間有股堅韌之氣,隔着薄薄的面紗,可以隱隱能看出臉上的輪廊,若面紗解下來,應該是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
這女子爲何會跟拓跋藺一起回來?
“她是誰?”
炎妃然心中正疑惑着這女子的身份,可鳳雲汐已替她問出口,在馬車上,拓跋堯曾跟她提過,拓跋藺並非一個人回來,莫非就是指眼前這個蒙面女子?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拓跋藺噙着笑意,輕輕碰了碰炎妃然的手,道:“娘子,你來推爲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