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兆龍點頭,還行,分析的挺到位,他的參謀們並是不一羣飯桶,沒有僅憑客觀的單純軍事力量對比,就將必勝的光環蓋在張
作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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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的盟友趙倜試圖通過偷襲直軍後方的方式來扭轉局勢,只可惜吳佩孚早已經提前準備好了後手,馮祥的西北軍已是讓趙
倜吃足了苦頭,根據我們判斷,趙倜顯然不會是馮祥的對手,此一戰之後,恐怕豫地將會盡落馮祥之手。”
“馮祥……這個人嘛……”
袁兆龍想了想,不好給他一個確切的評價,這下都輪到他出馬了,這段歷史是越來越熱鬧了,在潼關蟄伏了這麼些年,羽翼漸
豐,看來也有着問鼎天下的念頭。
雖說馮祥出關大張旗鼓,來勢洶洶,欲將趙倜斬於馬下,可在袁兆龍的眼中,再蹦躂又能如何?
不過是晚輩而已,在他這種超級軍閥集團的面前,西北軍的資本還是不夠看的,再給他個十年八時間都未必能夠趕得上鄂系軍
閥。
本來鄂系軍閥在衆軍閥派系中資質最淺,實力最弱,可這才幾年的時間,十年,皖系、桂系相繼隕落,直系也已是外強中乾,
早已被突飛猛進的鄂系和奉系趕上,此時的軍閥世界裡,正處於一個三強爭霸的局面。
“豫地讓他奪去就奪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的成就。”
袁兆龍不怕馮祥崛起威脅鄂系軍閥的安全。如果是,四、五年前的袁兆龍的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所有圍繞在鄂系的周
邊威脅統統消除,始終穩定在可控範圍之內。
現在的袁兆龍早已非吳下阿蒙,能夠與之匹敵她的實力派軍閥,不外乎奉系和直系,尤其是直系,不應該是袁兆龍怕他,而是
他畏懼鄂系纔對。
“你們先聊着,我出去走走。”
走出參謀部門外,明媚的陽光斜照在袁兆龍的身上,暖洋洋,舒服極了。
袁兆龍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自信的微笑。恐怕此一戰之後,奉系將會元氣大傷,兩年之內不會再敢染指關內,袁兆龍就是要利
用吳佩孚擊敗張作霖,來爲他爭取這兩年的時間。
他的拼盤越鋪越大,棋子也越來越多,距離着他那策劃已久的“終極計劃”也越來越近……
歷史因我而精彩,歷史因我而改變!
改變歷史的人並不偉大,真正偉大的是創造歷史的人。
“弟兄們,咱們反攻的時候到了,誰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當縮頭烏龜,老子第一個斃了他,弟兄們,跟我衝啊!”
連長舉着手中的駁殼槍,帶着士兵們向奉軍發起了戰爭以來,第一次的進攻,一直都被奉軍壓着打,連着打了三天,都給憋壞
了,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地把這股子火給撒出來不可!
因爲十六師的倒戈,導致了整個奉軍西線戰事崩壞,奉軍第一師退出了豐臺,西線作戰計劃失敗,圍繞着奉軍西線,吳佩孚又
制定了“抄後路”的作戰計劃,掩護主力部隊向張作霖的後方發起了進攻。
現在的奉軍部隊,可謂是腹背受敵。
“小七,於小七!”
班長在衝鋒的人羣中,躲避着炮火,尋覓着於小七的身影。
“班長,我在這兒!”於小七抱着漢陽造,一瘸一拐的正在往前跑。
“跟着老子!小心着點炮彈,當心誤傷!”
班長的身上有着當代人不多見的“人性”,即便是生死時刻,依然記掛着他手下的這個槍都打不準的新兵。凡是經歷的久了,每
當戰役進行中的時候,有經驗的老兵便能根據長官部下發的命令推斷出戰役是否快要結束的信號。
直覺告訴班長,這一場空前的戰役極有可能會在十天內結束,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新兵蛋子送了命,豈不是太冤了。
可憐人的可憐人生,總不能讓他這一輩子都是以悲劇告終吧。
班長打算好了,如果兩個人都還活着的話,等到戰爭結束之後,他就向軍需處的夥計們求求情,把驢子還給他,讓他退伍回家
,謀條活路,當兵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是懦弱之人生存之地。凡是抱着混飯吃念頭的新兵們,幾乎都在戰場上送了性命
。
活着,其實很容易,想有尊嚴的活着,真不容易……
“班長,我會連累你的。”
“少廢話,跟緊老子,老子保你沒事!”
直軍的先鋒營衝進了奉軍的陣地中,奉軍節節敗退,邊退邊開槍阻擊。直軍不僅奪回了長辛店,而且還將馬廠收復。
班長一行十一個人以戰鬥序列正在搜尋着尚且瀰漫着硝煙的陣地,看似盡是屍體,沒有活口,難免會有裝死的傢伙準備放冷槍
。
“把戰場都打掃乾淨,一個也別放過!”
班長招呼一聲,士兵們試探着一具具的屍體。忽然間,有一挺馬克沁重機槍調轉了槍口,朝着這羣直軍士兵們瘋狂掃射。
“臥倒!”班長連忙將於小七撲倒!
“殺死你們!老子跟你們拼了!啊!啊!”
開槍的那個奉軍士兵一直都在重機槍旁邊裝死,見時機成熟,便要跟他們拼一個魚死網破!
啪,一聲槍響過後,士兵的腦袋開了花,重機槍啞火。然而班長和於小七卻再也沒能站起來……
戰場上死人是常事,其他士兵們只是看了一眼他們兩個摞在一起的屍體,嘆口氣之後,搖搖頭走開了。
沒有時間同情,沒有時間悲傷,說不定哪一天,他們便也會如此,倒在地上,長眠不起,一顆熾熱的心經歷了生死離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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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經變得冷漠和麻木。真正看破生死大限的不是出家人,而是久經沙場磨難的軍人……
“敗了,敗了,一敗塗地,媽了個巴子,仗怎麼打成了這副德行!你們這一個個的,都是幹什麼吃的!反水、叛徒!老子早就應
該槍斃了他楊謙,就知道這幫直系的混蛋們靠不住,還委以重任,媽了個巴子!氣死老子了!”
張作霖捂着心口窩,連日的敗仗幾乎天天都在挑戰他的忍耐力,花式慘敗頻現。
再這麼打下去,估計不出十天半月,他這幾十年在東北攢下的家底子就全都被吳佩孚給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