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實中像顧老這樣悲催的人不在少數。
包養情人的人都要冒着風險,以及謹慎到不被捉到證據的程度,才能明哲保身。
像顧老這種情況,古箐不好說,但想來必然是有感情的,從顧老的神情之中古箐多多少少能看出遺憾、落寞,卻沒看出什麼憤恨的情緒來。
所以儘管是聽到這樣不光彩的事情,古箐對於顧元武的感覺都沒有那麼差勁。
而另一邊,那些被綁縛起來的人則是不滿意這個答案了,帶頭的那個人更是臉色陰沉,大吼道,“你以爲這樣就能把責任都推乾淨了嗎?”
顧老沒有說話,只是苦澀一笑。
沒有了身份的他,已經是任何人都可以貶低打擊的了。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傲氣的資本。
古箐看不過眼,回頭瞪了那首領一眼,“叫什麼叫,你是怕自己找錯人了還是沒人背黑鍋不成!”
那首領被她說的一窒,臉紅脖子粗的,最後梗着脖子冷哼一聲,“你一個女流之輩懂什麼,哼。”
古箐被他說的反倒笑了,“女流之輩怎麼了?你還不是落在了女流之輩的手裡頭?”
“你……”
古箐看着他,似笑非笑,那首領人嘴皮子動了動,閉上了嘴。
“我跟你說,這不是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是因爲你心虛,所以你無話可說。”古箐搖搖手指頭看似漫不經心地說。
那人臉色一變,“你怎麼聽得見我說的話!”
那個看管着他的男人瞬間就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古箐,他臨得那麼近都沒有聽見這男人說的什麼,他目測了下兩邊的距離,少說也有五米開外好嗎?!
這點倒是和自家那個恐怖的老大有些相像,邊腹誹着,幾名和莊寒一道來的精英人士同時看向莊寒。
莊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同時回頭,當作什麼也沒看到。
艾瑪,眼瞎了要!
這任哪個真正認識到寒主手段的人見到這個笑容都得跪了!
不是太好看!
而是禁受不住啊!
一衆小弟都想跪着求大俠饒命了。
跟隨莊寒的人,如此親近的都是有十來年的元老了,自從知道有古箐這個姑娘的存在就覺得很奇妙,因爲自家寒主對她產生了無以復加的興致!
然而此時一見,衆人恍然大悟,這個女孩真是出乎傳奇的與衆不同!
雖然這孩子才十七歲……
十七歲……
所有人不禁都回想起這個年紀都在做的什麼,有的人正在部隊,有的人還在自己家裡當個屌絲,有的人還只是個有文化的流氓……
回憶真可謂精彩紛呈,卻沒有哪個能像這妹子一樣,背景出自農村,結果16歲就自己創業,開了個公司,現在事業蒸蒸日上,有個省長的爹,還有個黑澀會一哥的男盆友,聽說其還親自跑了六省“親自”教訓了幾個黑老大……
這一個個,一條條,光是聽着就讓漢子們汗水嘩嘩流,傳奇人物之中,除了寒主,也就這女子能撐得上傳奇了!
不是靠運氣,這個女子絕對有她的實力!也只有她才能配得上在衆人心目中天神下凡一樣的男人!
“大家理智一點,這件事其實漏洞百出,一,這些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這麼多人,這麼明顯,警衛的眼睛都是擺設嗎?在這樣的場合,每個人都是經過嚴密的檢查過來的,但這些人不禁進來了,還攜帶了冷熱武器。你們就沒有一個人覺得可疑嗎?”
這一句話不提醒還好,說出來後,除卻還算有腦子又有理智的莊寒、張藩生以及莊寒帶過來的幾人外,其餘人都深思起來。
這麼大一個bug,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其中有個跟隨大部隊過來的小夥子驚呼起來,“我就說嘛,我們進來的時候雖然分批打散了,都做好了惡戰的準備了,但是警衛人員看都沒看就把人都放進來了!根本沒有經過盤查!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呢!”
古箐看向張藩生,張藩生皺緊眉頭,若有所思,“我明明下了命令嚴密盤查的。”
“很簡單,這件事不單純,你們的行動可能暴露了,被當作了槍使,而你,乾爸,你這的人不單純,而且地位不低。”
張藩生點點頭,已經知道怎麼做了。
古箐再次看向那些狼狽的傢伙,“二,來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所以對自身的安全很是注重,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是嚴密,你們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透露,連地點都相當精確。”
那些人都不淡定了,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古箐也不急,她說的也不是憑空捏造出來的,而是很明顯的盲點,這些人如果真不是蠢到無藥可救,那她還可以考慮拉他們一把。
“三,你們被利用了,這是一個相當明顯的騙局,而這場騙局的突破點,需要乾爸調查一下沒來的賓客。”
張藩生瞬間理解了。“嗯,我知道怎麼做了。”
那些精英們頓時對古箐佩服的無以復加,瞧瞧,這纔是腦與力的完美結合,簡直帥呆了,酷斃了,簡直無法比喻了。
古箐出奇的認真態度叫那些人一愣,
“顧老。”古箐再次轉向顧元武。
顧元武有些呆滯,沒想到古箐這一番話字字都是爲他說的,他有些不解地看向蕭薔,不明白她的用意。
“您老說的話我雖然相信,但有一點我覺得我得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上,這樣才能讓大家都滿意。”古箐勾勒勾脣,“您是不是有懷疑的對象了?”
這一句話,所有人都看向顧元武。
顧元武瞬間感覺到壓力驟增,一時訥訥說不出話來。
“老顧,你有什麼就說出來吧,我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張藩生以爲他顧忌自己被牽扯進來,揮揮手催促道。
“唉!你不明白啊!”顧元武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臉懊悔,“這件事不光鮮。”
“再不光鮮能比你僱兇殺人還不光鮮?”古箐有意刺他。
顧元武頓時被她的話噎的一窒,“這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就說啊。”張藩生也被他的態度弄急了。
古箐卻噗哧一聲樂了,“乾爸啊,我們這一前一後的節奏是不是太快了,顧老跟不上!”
張藩生沒繃住,抽了抽嘴角,算是漏了個笑模樣出來。
顧元武卻完全是苦笑了,“其實,我懷疑是袁家……”
“袁家?!”張藩生瞪大了眼,如果是袁家,那就不好辦了,如果說他和顧元武是完全靠自己爬上來的,袁家就是代代爲官,官官相護,家族史都夠撰寫一本書的了。
袁家的根結太盛,枝繁葉茂,學徒學子更是不計其數,那就是真正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了……雖說近幾年袁家有所衰落,大不如從前,但底子在那,短短的一二百年還是禁的起的……
袁家的人不好惹,也不能惹。
“你怎麼會得罪他們?”張藩生在印象中搜索,還真沒有什麼能結下深仇大恨的契機,難道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
但以兩人的關係,他不知情的會是什麼?
顧老老臉有些不自然,看看蕭薔,再看看那堆人,低聲說:“是阿淵。”
古箐自然而然看向莊寒,莊寒不着痕跡地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
“阿淵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張藩生蹙眉。
顧元武面露苦澀,“阿淵曾經是袁家的情人。”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直接就反映出了那個所謂阿淵的名字。
古箐目瞪口呆,都說娛樂圈精彩,水深,誰知道這裡內幕更黑!
爲了個給自己戴綠帽的女人,顧元武可謂是傾家蕩產在所不惜了。偏偏這個破鞋穿的……古箐還真沒從顧元武的眼裡頭看出一點後悔來。
不是真愛,就是早已經看淡。
“袁家的女人你也敢沾惹,你也是不想要命了!”聽到這句話張藩生直接就暴走了,“袁傢什麼手段?!他們在這邊就是地頭蛇,你身份不比我坐的穩,又是個敏感的位子,本來就有好些人盯着想要拉你下來呢,惹了袁家你就是完全把自己置身在懸崖旁邊了!能活着就不錯了!”
蕭薔被自家乾爹的反應嚇了一跳,袁家?
她不禁想到剛纔一心針對顧老的袁鴻,想到就問,“剛剛那個袁鴻是你們說的袁家人嗎?”
“嗯。”
“怪不得他對顧老那麼針對。原來是情敵……”古箐撫額。
這都多大一把年紀了,還帶這麼玩的!
不過古箐對那個所謂的阿淵卻是帶了那麼幾分興趣的,該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兩個老人都爲之成這副模樣。
顧老苦笑着沒回答。
“乖女兒,你有沒有想出來該怎麼解決?”張藩生也是沒法了,問了自己的女兒就開始爲自己默哀了。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秀逗了,典型的死馬當活馬醫。
“辦法倒是有一個。”古箐突然露出抹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
“什麼法子?”
“打的袁家都再也不敢作怪了!”蕭薔呵呵道。
“……”
這就是法子?!
張藩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