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趙洞庭一行兩萬多人便出現在哥南公國沿海的港口上。
大宋足足派來了數十艘海戰船,停在港灣裡,隨着海浪輕輕搖擺,形成一道扎眼的風景線。
那些漁船、商船,和大宋的新式海戰船比起來,實在是太寒磣了。
哥南公國國公史蒂芬親自前來送行,見到大宋的這些海戰船也是駭然不已。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船隊。
雖然西方也有戰船,但和這些大宋的海戰船比起來,實是小巫見大巫了。
其實他哥南公國也有一支船隊,但他連提都不好意思提。只想着,若什麼時候哥南公國也能擁有如此龐大的海戰船便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這還僅僅只是大宋海軍中的地魁軍。
除此外,大宋還有地雄軍等數支海軍。不管哪支,都和地魁軍相差無幾。
兼着瓊州安撫使的冉安國親自前來接駕。
知道趙洞庭到,他已經率先率領着將士們下船。此時數千將士便在港口上筆直的矗立着。
那些港口上的人都不敢接近他們,只敢遠遠看着。
這些天來,地魁軍將士們分批次下船採購、放風,他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支船隊裡有這麼多將士。
東方真的是太強大了。
“恭迎皇上!”
趙洞庭才從馬車上下來,剛剛露面,冉安國便率先跪倒在地上去。一個個將士轟然間全部跪倒,“恭迎皇上!”
冉安國愈發沉穩的臉龐上隱隱然有激動之色。
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趙洞庭了。
這些年來他在瓊州偏居一隅,掌管着地魁軍,但曾經跟着趙洞庭東征西戰的那段日子,纔是讓他最難以忘懷的。
他是從瓊州時起就跟着趙洞庭的。那時候,他還是趙與珞的下屬。
若非是趙洞庭,他覺得他看不到現在的大宋。
趙洞庭在他的心裡有着無與倫比的地位。
“諸位將士請起。”
趙洞庭帶着衆女和空千古等人緩緩走到前面,微微一拂手。
聲音傳遍四方。
衆女都是面帶微笑,在將士們面前,個個都顯得母儀天下。唯有還未恢復記憶的李秀淑,有些怕怕的站在趙洞庭的後面。
一片黑壓壓的地魁軍將士相繼站起身來。
在後面站着的原本跟着鐵穆爾的那些將士,看到這幕,心中都是輕嘆。
若是他們早知道大宋有如此的雄軍,大概根本不會懷抱着復國的希望跟着鐵穆爾跋山涉水到這西方來。
雙方的差距太大了。
他們也是經受過艱苦操練的,但不覺得能比得上眼前的地魁軍。哪怕他們軍中還有被滕伯達訓練出來的精英,那些人,也難以扭轉大局。
趙洞庭走到冉安國的面前,笑道:“冉大統領,久違了。”
冉安國有些激動道:“臣日日都在思念着陛下。”
趙洞庭輕輕點頭,“安排他們登船吧……”
然後回頭對着遠處些的史蒂芬一拱手,道:“國公,有緣再會了。”
史蒂芬竟是有些激動地點頭。
趙洞庭便率先帶着衆女和空千古等人往冉安國的帥船上去了。
聖女殿下和她帶着的幾個教廷的使臣自然也是跟在後面。
此時,聖女殿下的俏臉上也滿是震撼。
她這還是初次見識到大宋軍隊的軍威。她實在難以想象,那個遠在天邊的國度,到底擁有着怎樣的軍事實力。
但她知道,單就海軍這方面,教廷是絕對沒辦法和大宋相比的。
大概兩個時辰後,地魁軍的海戰船便從哥南公國的港口出發了。
數十艘海戰船向着海平線漸行漸遠。
落日的餘暉折射在海戰船的船帆上,好似散發着黃色的光澤。
趙洞庭和冉安國在船艙內坐着,趙洞庭問道:“冉大統領,最近朝內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他從大宋到北美,又從北美到西歐,不能說這個過程裡對大宋的情況毫無瞭解,但路途遙遠,消息總是不及時而且不詳盡的。
好在冉安國答道:“回皇上,朝中並無大事發生。諸位內閣大臣們治國有方,各地民生仍然在飛速發展。”
“那就好。”
趙洞庭點頭笑道。
冉安國卻是皺起了眉頭,稍微猶豫後,還是說道:“但臣心中有一顧慮。”
趙洞庭問道:“什麼顧慮?”
“皇上恕臣直言!”
冉安國猛地站起身,又跪倒在地上,“國不可一日無君,而皇上您離朝多時,國內卻仍然平和安定,臣以爲,這對皇上而言並非是好事。若內閣諸大臣大權在握,能將大宋管理妥當,如此長久下去,皇上您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