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苦笑着搖搖頭:“如果,我是說如果,因爲威克而改變了索圖市居民對他們這樣的人的態度,我想這一定是很多人,包括威克斯先生在內的很多人樂於見到的,你說呢?”
“是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想,事情總算有了一個完美的收場!雖然我們的開局不是很美好。”
趙旻輕輕的笑了:“是啊,我們的開局確實不是很美好!”他的手向前一指:“前面的酒吧把我放下。”
“怎麼,你想喝酒?”
“你也想嗎?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和我一起進去的。”
基特笑着搖搖頭:“我可不行,我心中還在執勤呢。”
“放心吧,進去休息一會兒不會有什麼人向風紀組舉報你的。”
基特哈哈大笑起來:“我聽人說過,你喜歡開玩笑,原來是真的。”
————————————————————————————————————————————————————————————————
兩個人走進酒吧,有和基特相熟的客人立刻笑眯眯的拿他開玩笑:“瞧啊!喬治,今天可不是馬戲團進城的日子啊!”(注
“哈哈哈哈哈!”酒吧裡的衆人縱聲大笑起來。
肯特不無惱怒的瞪了那個傢伙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徑直和趙旻晟走到櫃檯邊,酒保笑盈盈的迎了過來:“基特,今天不用執勤嗎?啊。這位先生是誰?”
基特給他做了介紹:“着是洛杉磯警局的波貝克警官。嗯,他來這裡是處理案子的。”
酒保伸出手去:“您好,警官先生,想要點什麼?”
“啤酒,謝謝。”
啤酒來了,趙旻晟端起來喝了一口:“基特。你對於我剛纔地話是怎麼想的?”
“嗯?哦,你是說米勒的事情吧?嗯,我想,還是應該從根本做起。我以爲,米勒先生這樣的人在索圖市不是很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應該把他們一致對待,畢竟我們不能只對米勒先生搞特殊,您說呢?”
“什麼根本?怎麼做,你有沒有什麼計劃呢?”
基特苦笑起來:“波貝克警官。我想……”
“傑米,您可以叫我傑米。”
“好吧。傑米,我想,這種事只依靠我的力量應該是不足夠地,還是得以洛杉磯警局出面,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請洛杉磯警局出面,組織一下。可以把周圍的城市中有類似遭遇的人聚集一起,採取一個集中地行動?”
趙旻喝了一口啤酒:“這倒是個想法,但是,基特警長,我得告訴你,這可能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嗯,很難實現的計劃。”
基特也是皺起了眉。但是還沒有等他說話,酒吧的大門被人推開,一個粗大的嗓門傳了進來:“知道嗎?威克斯死了!是被白人警察害死的!這些該死地傢伙!”聲到人到,一個滿下巴都是鬍子的黑人大漢衝了進來,一進門,他地眼睛四處瞟了一眼,大步流星的向基特走來。
基特苦笑着向趙旻晟介紹:“傑米,這是奧斯卡?岡特,呵呵,是這附近教堂的牧師。”
趙旻有點發愣:怎麼牧師的脾氣會這麼大?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神父,倒像是黑社會!
思索間,奧斯卡神父來到兩個人地面前,只掃了趙旻晟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基特的身上:“警長先生,我想知道,威克斯先生到底是爲什麼會死的?”
基特苦澀地撓撓頭:“奧斯卡神父,嗯,威克斯先生的死是個意外,我們大家都不想的……”
奧斯卡馬上打斷了他:“意外?基特先生,我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這樣的意外只會發生在我的黑人兄弟身上,你們白人爲什麼就沒有這樣的意外呢?我很困惑,這是威克斯自己的問題,還是這個社會的問題?”
基特不是那種言辭便給的人,被奧斯卡問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趙旻一看不是事,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奧斯卡神父,嗯……”
奧斯卡一扭頭:“你是誰?”
“我叫傑瑞米?波貝克,我是洛杉磯警局西好萊塢警署的警察,嗯,我負責一個特別小組,任務是對威克斯先生這樣的人提供幫助和心理輔導,嗯,如果您
話,可以叫我傑米,關於您剛纔說的話,我個人認爲的,是沒有根據的。威克斯先生的意外,是我們所有的人不願意見到的。但是你可能不是很清楚,威克斯先生的悲劇有他個人的原因,……”
趙旻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最後說道:“奧斯卡神父,我絕對不懷疑您對教區的黑人兄弟的感情,但是,如果說社會的問題,我想着就有點偏離了主題。畢竟,基特警長只是治安官,不是社會學家,這樣的問題,我想他也是絕對沒有辦法的。”
“沒有辦法?一個黑人兄弟死了,你告訴我沒有辦法,如果死的是個白人呢?你們是不是就會有辦法了?”
趙旻的眉毛也是微微一皺:“奧斯卡神父,您的話可又很大的種族歧視的味道啊?是不是因爲我和基特警長都是白人,你心裡對我們有什麼偏見?”
“偏見?波貝克警官,你認爲我是對你們有偏見嗎?我可不這麼想。現在,在你們的心中說不定已經在大罵我黑鬼了吧?”
趙旻和基特對視了一眼,都是滿臉苦笑:這個神父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找碴?趙旻晟微笑看着他:“神父先生,您是不是在對着教堂的教友的時候也這麼激動?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威克斯先生的死是個意外,我和基特警長心中也很難過,我們正在商討怎麼避免類似的情況再發生的辦法。但是我想,不管我們最後做出怎麼樣的決定,都絕對不會是您這種完全沒有建設性的怒吼!”
奧斯卡呆住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那就很好,我想,我可以睜大眼睛,看你們想出來的好辦法!”
“我可以向你保證!神父先生,你一定會看見的!”趙旻晟硬幫幫的拋下一句,轉過身軀,不再和他答話。
基特苦笑着送走了奧斯卡,又坐回椅子:“傑米,你真的是很厲害!你不知道,奧斯卡神父在索圖市是很有威望的人物,尤其是他對黑人教友,那真的是照顧得無微不至,也是很得人心,如果今天只有我自己的話,呵呵,一定會被他教訓一頓!想不到,在你這裡他會碰了釘子。”
趙旻無奈的擺擺手:“算了,不說他了。基特,你有沒有想果,怎麼解決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
“傑米,你又什麼好的想法嗎?你走到,我只是有一個大致的方向,具體怎麼做,我真的沒有什麼辦法。”
趙旻撓撓頭:“我剛纔想了一下,如果我們要達到我們的目的,除了索圖市的人要轉變對這些人的觀念之外,更重要的,還是得讓更有地位的人出頭!有了他們的話,事情應該好辦得多。”
“你是說?”
“是的,我想的是讓州假釋委員會的人出面!他們不能把假釋犯扔到社會上就沒有他們的事了!我準備,請你出面,把索圖市刑滿釋放的犯人和假釋犯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寫一份報告,我會找人轉交上去,我想,這樣一來的話,可能會有點作用。”
“那後面會有什麼動作呢?”
趙旻苦笑起來:“說實話,我還沒有仔細想過,但是我猜,只要他們肯認真的考慮目前的情況,應該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你去把這個報告準備出來就是了。”
基特笑了:“這個沒問題,呵呵,我會把報告給你傳真過去,不過,後面的情況我可就不能幫忙了啊。”
趙旻找來一張紙,把警局辦公室的傳真機號碼寫在了上面:“寫好了就直接給我傳過來。
”
兩個人簡單的敲定了這件事,而兩個當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份被人稱作《基特?波貝克報告》會在不久之後在全美國引起了如此之大的反響!
注1:關於馬戲團的笑話是這樣的:在早期的時候,馬戲團主要是由一些吉普賽人,印第安人組成的,因爲他們的民族習慣——當然,也是爲了收入考慮,馬戲團的人都是穿着在美國人看來很奇怪的衣服,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種民俗:看見穿着奇裝異服的人,就把他們戲稱爲‘馬戲團’進城了。基特的警服當然不能算奇裝異服,酒客對他說的話等於是在和他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