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米。我們是不是晚了很多?”
“應該不會吧?媽媽在我出來的時候和我說過。他們的班機應該在6點鐘左右降落。我們現在……”他再一次看了看手錶:“也不過纔是6點20分。他們可能會在在機場中遇到問題的。例如行李拿錯了?例如護照過期了?例如。隨身攜帶着什麼不應該攜帶的東西了?哦。這最後一條是很有可能出現的。你是不知道柏麗姨媽這個人……哎!傷腦筋啊!”
“怎麼?你很不喜歡她嗎?”
“相信我。等你見到她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她是個多麼……讓人頭疼了人了!”他的汽車速度明顯的放慢了下來:“我們到了。”
兩個人走進機場大廳。不知道是因爲下雨的緣故。機場大廳簡直成了很多人的避雨場所。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流。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全找不到要迎接的人:“好多的人呢!傑米。這樣的情況是你沒有想到的吧?”
“怎麼?你認爲這樣就可以難得住我嗎?”
“我卻想看看你怎麼解決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他和妻子交代了一聲。舉步跑向站在大門邊的一個值班警察。和對方低聲交談了幾句。警察給他指點了一下方向。他點頭謝過警察。又走了回來:“我們走!”
“去哪裡?”
“跟我來就是了!”領着妻子分開紛擾的人流。兩個人很快來到了飛機的登機閘口處。望着排得滿滿的人羣。趙晟有點傻眼:“怎麼……這裡也有這麼多地人啊?”
“是不是沒有主意了?”詹妮弗毫不猶豫的挖苦他:“還是你在這裡等我吧!”
“誒?”
詹妮弗離開的時間可比他長得多得多。趙晟等的都有點不耐煩了。才突然聽見機場的廣播裡響起了職業化的宣告:“來自意大利的羅西尼和柏麗芭比諾先生以及太太。請您們在聽到廣播之後立刻到機場第三服務處。下面再重複一次…………!”
趙晟一下子開心起來:“哈哈!這樣的主意我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怎麼樣。是不是比你的主意要好得多?”身邊傳來妻子地輕笑聲。
“你是怎麼想到的?哦。我的意思是說。你是怎麼做到的?據我知道地。機場廣播處這樣的地方應該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憑我魅力。你真的認爲我連續拍攝了10年地《老友記》就真的沒有除你之外地任何一個影迷嗎?”
“除了我之外?我從來不是你的影迷啊!”
“喂。你還說?”“好吧好吧。我們別在這裡耽誤時間了!不要讓他們在服務處久等。他們可沒有屬於自己的影迷啊!”
兩個人再一次分開人流回到服務處。啊!詹妮弗的辦法真的很好使。服務處的櫃檯前已經站了三個人。第一個是個男人。年齡在50歲上下。頭髮微禿。臉蛋紅彤彤的。小小地鼻子。大大的嘴巴。整個人像是個在出廠的時候因爲工人的操作失誤而導致比例失常的大娃娃;站在他身邊的是個女人。樣子和蘇珊有幾分相似之處。唯一不同的是整體給人的感覺。蘇珊是柔和的。內斂的。友善地。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好感。但是她卻完全不一樣。她給人地感覺是猛烈的。外向地。凌厲的!如果說蘇珊是一潭清澈的湖水的花。她就是一團烈火!身上穿着一襲土色的長裙。上身的外面還套着一件女士套裙夾克。明亮的鈕釦邊鑲嵌着一朵美麗的金屬百合花。
站在他們身邊是個高挑的女郎。和這兩個人又幾分相似之處。還好。她沒有繼承來自爸爸的那種不成比例的五官。而且。她的身材非常火爆。詹妮弗走近的過程中在心中比較了一下。卻也不得不慚愧的承認。自己的身材和她真的是比不來!
三個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眼睛不停的在面前晃過的人的臉上掃過。甚至把他們的眼睛都晃得花了。一直到趙晟和詹妮弗站到他們面前。三個人居然還沒有認出他們來。
“嗨。芭比諾姨父。柏麗姨媽……”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長長地喘息了一聲:“嗨。莫妮卡?”
“嗨!LOSER!”
“L……”詹妮弗呆呆的看着丈夫:“這是你的新外號嗎?”
“這件事等一會兒再和你解釋。”趙晟勉強笑笑:“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芭比諾姨父。柏麗姨媽。這位是我的表姐莫妮卡。這位是我的太太詹妮弗安妮斯頓。”
詹妮弗向幾個人伸出手去:“嗨。很高興見到你們。”
芭比諾還好。他的妻子發出一陣類似《老友記》中簡妮斯的尖笑聲:“啊哈哈哈哈!我早就知道蘇珊姐姐的兒子娶了著名的詹妮弗安妮斯頓。原來還不太相信。這一次看來是真的了!詹妮弗小姐。美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一定要選擇這樣一個人?我真不知道這是你的不幸還是他的幸運了!我說的對嗎?我的小侄子?啊哈哈哈哈!”
“啊!你來了?”趙晟冷冷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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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看了看手錶:”爸爸媽媽。我們走吧?雖然蘇珊姨媽家不可能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吃。但是。說真的。我確實有點餓了!”
詹妮弗被這母女兩個的對話完全雷住了。這樣的人似乎只有生活在某些情景喜劇中才會出現地。怎麼……怎麼真的有這樣的人呢?但是現在也顧不得詢問。跟在丈夫的身後走出了機場大廳。
一行人坐上汽車。趙晟還是坐在駕駛位置。拉好了安全帶:“柏麗姨媽。一路上還順利嗎?”
“還好了!我遇到了一個猶太裔的律師。我從來不知道猶太人居然也是這樣能說的。這還不算。飛機上有一個女同的空姐。還好。在她給我準備晚餐的時候我想到讓她用夾子來服務。否則的話。哼!我可從來不想在這樣一個地方沾染上什麼病菌!”
趙晟在汽車地後視鏡裡看了看:“我一開始還在奇怪。現在終於知道了。你胸前的百合花的666俱樂部給你頒發的邪惡勳章吧?”
“啊哈哈哈哈!”柏麗再一次發出一陣尖笑:“莫妮卡。你聽見了嗎?這就是當年你可以讓他在自己地小弟弟上抹上花生醬引狗狗來舔的窩囊廢嗎?”
“是蛋黃醬!”趙晟和莫妮卡突然異口同聲的回答了一句。
“隨便了!”柏麗隨意的一擺手。在後面趴到了座椅的椅背上:“說真地。詹妮弗小姐。你是怎麼和他在一起的。”
“柏麗姨媽。如果你願意地話。可以叫她簡妮。或者叫她波貝克太太。她現在已經結婚了。還是別叫她小姐。可以嗎?”
“隨便了!嗯?詹妮弗小姐?你和他是怎麼在一起的?”
詹妮弗真有點無奈了。同樣的話丈夫說過。自己還能再說一次嗎?她猶豫了一下:“呃……柏麗姨媽是嗎?我想。這樣的問題還是等傑米一會兒和您說吧?說真的。因爲時間的原因。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隨便了!”隨便似乎是柏麗的口頭禪。總是從她嘴裡冒出來:“哦哦給你們說一個好笑地事情!是我和你們的芭比諾姨父到墨西哥薄伽旅行的時候。我們預定的房間是21號。誰知道在我們簽到的時候。那個服務員根本不理我們。一直到我說了1次21號房間。他纔回過頭來。你猜怎麼樣?他只有一隻眼睛!啊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注1)
詹妮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確實很好笑。傑米。你聽見了嗎?”
“嗯?啊!我聽到了。”趙晟緩緩的把汽車在路邊停好:“我們到了。”
一衆人走進客廳。蘇珊快步迎了上來:“嗨。柏麗。我們有多久沒有見……”“哇哦!”柏麗沒有搭理姐姐的熱情。反倒是後退了幾步:“蘇珊。看看你。我的上帝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你簡直和我家的波多黎各地傭人地皮膚一樣的粗糙了!多地從來不肯帶你到什麼地方去旅行嗎?”
蘇珊對於妹妹地刻薄倒不以爲意----可能已經是習慣了吧。只是微笑着和妹妹擁抱了一下:“歡迎你回家。柏麗!”
柏麗和姐姐多年不見。也收斂了一點刻薄的待人態度。但是隻是和姐姐擁抱了一下。就又恢復了原來的德行:“多地?我親愛的多地?我聽說了你的病情。怎麼樣?你現在沒什麼吧?”
“我好得很多了。謝謝您的安慰。”
“啊哈哈哈哈!我纔不是想安慰你呢。我只是想知道。像你這樣倒黴的傢伙。還能有什麼更倒黴的事情發生在身上嗎?”
“嘿!”趙晟終於忍不住了:“柏麗姨媽。和善一點對我們彼此都好。”
柏麗倒沒有想到這個一貫懦弱的侄子居然變得這麼強勢。一時間也不敢太刻薄了:“芭比諾。別在那裡站着!快點把給孩子們的禮物拿出來!相信我。這份禮物是你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高貴的!啊哈哈哈哈!”
禮物拿了上來。除了有給蘇珊夫妻的。還有給趙晟和詹妮弗的。給艾瑪還有提妮的。每個人都不落空。各自得到了來自意大利地一份禮物。別人也就罷了。艾瑪還是個孩子。得到來自別人的禮物自然很開心。在得到允許之後。小手飛快的動作。幾下就打開了包裝:“…………爸爸。這是什麼啊?”
趙晟湊過去看了看:“送給孩子的20個科學實驗?柏麗姨媽……”
“哦。這是我在機場的免稅商店購買的。如果不喜歡的話就放到一邊去吧。”
趙晟這個氣大了!又不好意思發作。只是粗重的喘息着。表達心中的不滿。
莫妮卡微笑着在一旁看着他:“傑米。很多年沒有見到。你還好嗎?”
“WELL……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抱怨地!最起碼。我現在已經學會了消化別人對我的玩笑!”
“是嗎?即使是你被別人誣陷爲巧克力棒盜賊的情況下。你也能消化?”
“…………”趙晟英俊的臉蛋立刻變紅了:“那……那是你……”他想了半天:“柏麗姨媽把你早了30年從嬰兒牀上放下來嗎?”
“卜嚕卜嚕卜嚕!”莫妮卡向他做了個鬼臉兒。嘴裡發出孩子一般不服氣地聲音。
“卜嚕卜嚕卜嚕!”趙晟也不甘示弱。大聲的回敬了過去。
詹妮弗和艾瑪看得又好氣又好玩。作爲他的家人。還從來不知道他有這樣的一面呢!
“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晟和莫妮卡對視一眼。同時微笑起來:“哦。沒什麼。甜心。這是我的和你馬可尼阿姨開地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玩笑。”
艾瑪瞪了他們一眼。完全不相信他說地話。莫妮卡抱起孩子:“艾瑪。你是叫艾瑪嗎?”
“是的。我是艾瑪。”
“好棒的名字。我也有一個男孩兒。很遺憾。這一次他不能和我一起到美國來。否則的話。我想你們一定可以成爲好朋友的。是嗎?”
艾瑪好看的藍眼睛轉啊轉的:“就像您和爸爸這樣地好朋友嗎?”
莫妮卡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真見鬼。她的笑聲和她媽媽也是一樣。聽起來都是那麼的古怪。還好。她似乎沒有後者那麼刻薄。只是在艾瑪的臉蛋上吻了一下:“傑米。簡妮。你們的女兒好可愛啊!對了。我知道你們還有一個女兒呢?她在哪裡啊?”
“她還在休息。”
另外一邊。柏麗消停了一會兒。又一次發揮了她刻薄的本性。當蘇珊陪着她在公寓中轉了一圈之後。她不留絲毫情面的發表了屬於自己的意見:“蘇珊。你難道不知道嗎?每個美國人的家庭在經過5年。最多5年的時間之後就一定要對房間進行一次全方位地裝修嗎?不但是房間地牆壁還有傢俱的擺設。甚至是客廳地燈具也都要換掉。你……我爲什麼感覺你這裡已經有最少10年沒有改變原有的位置了?還是你已經換過一次。現在又換回來了?啊哈哈哈哈!”
蘇珊淡淡的一笑:“本來是想在近期進行一次裝修的。只不過。因爲多地的病。這件事給耽誤了下來。”
“病?”柏麗從來沒有注意過來自別人的語言中傳達的信息:“什麼病?是誰生病了?”
“……”蘇珊每一次面對自己的妹妹都有用頭撞牆的衝動。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們吃飯吧?”
“啊。吃飯!ACE!”柏麗開心起來:“知道嗎?我親愛的姐姐。雖然在意大利的時候我也會想起你。當然。只是在我吃飽了之後。又沒有什麼事可以做的時候。但是我還是會懷念你烤制的蘋果派。今天晚上可以享受到嗎?哦哦”
“又怎麼了?”
“你的廚房聞起來……咻咻!”她提鼻子聞了幾下:“怎麼有一股垃圾箱的味道?還是你們的國家新出品了這個味道的空氣清新劑?啊哈哈哈哈!”
詹妮弗給她氣樂了:“柏麗姨媽。您在家中也是這樣說話的嗎?”
“哦。不。甜心。我在家中的時候從來是不說話的。和一羣來自波多黎各的僕人你認爲我有必要和他們說什麼話?”
“那麼。和其他的鄰居或者僕人呢?”
說到這個問題。柏麗有點鬱悶:“事實上。我們很少和別人來往。”
“是啊。很奇怪嗎?”趙晟在旁邊狠狠地挖苦了一句。
柏麗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眼睛在廚房的餐桌打量了一圈:“唔。蘋果派。西瓜。還有杜松子酒。唔。我感覺是在SARATOGA。當然。沒有草地。沒有森林。沒有溫泉。SARATOGA也沒有一股垃圾箱的味道。WELL?我們還能要求什麼呢?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坐下。每個人拿起自己喜歡的一瓶酒。然後祈禱天亮吧!”(注2)
艾瑪看看站在自己身前的幾個人。伸出小手拉拉爸爸的衣角:“爸爸?爸爸?”
“什麼?寶寶?”
“她……是不是有什麼病?”
“你也看出來了?我很鄭重的告訴你。以後絕對不許你喝酒。你看看?原本挺好的一個人已經給酒精傷害成什麼樣了?呃。當然。原本她也不是什麼很好的人了!”
“嘻嘻!”詹妮弗撲哧一笑。推了他和孩子一下:“好吧。艾瑪。我們吃飯啵?”
注1:“…………21…………”在英語國家的口語中。這種酒店房間的號碼很多時候會被說成是:“TWOI”在發音上合雙眼的發音相同。
注2:“………SARATOGA………”紐約州東部的一個村落。裡面有溫泉。是很多紐約州人休閒度假的好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