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晟瞟了這個記者一眼:“這上面說我是什麼撒旦的門徒,這個我可實在是不敢當得很呢。如果說我是誰的門徒,我也是羅伯特•安德斯先生的門徒。”
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把很多記者都給弄糊塗了:“羅伯特•安德斯?他是誰?”
趙旻晟微微一笑:“羅伯特•安德斯先生是加利福尼亞高等警察學校的校長,也是我的老師,他是一個仁慈的,善良的,受人尊敬的紳士。如果說這樣的一個人是撒旦,我想不但是我,就是他的其它的門徒也不會答應的吧?”
又有幾個記者爲他的幽默輕笑起來,這個提出問題的記者灰溜溜的退開了。他退下,另外一個立刻插了上來,他的問題更加尖銳:“波貝克先生,你在說出那個被馬林•菲爾先生認爲是詛咒的話之前,有沒有想過會給他帶來這樣大的傷害?”
趙旻晟一點沒有停頓,立刻接道:“首先,我的記者先生,我說的話絕對不是詛咒!我和馬林•菲爾先生從來不認識,我昨天到那個宴會大廳去也只是受我的一個朋友的邀請,我從來沒想到會發生斯坦利先生的不幸!當事情發生之後,我立刻採取了處理措施,關於我是怎麼處理的,你們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去聖•思嘉斯飯店的9樓天鵝廳找當晚的領班查理•門德爾先生,我認爲我當時所作的是每一個警察都會做的。我說這些不是在向你們說明我是多麼的勇敢,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沒有,也從來沒想過要詛咒任何人。如果真的有詛咒的話,你們斯坦利先生的夫人還有可能認爲是我對她的先生進行了詛咒呢!至於馬林•菲爾先生說我在詛咒他,那只是他個人的想法。”
“‘等有一天,我到你家裡做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了。’在當晚發生的這樣的事情的情況下,您認爲您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還不是詛咒嗎?”又一個記者問道。
趙旻晟點點頭,到目前爲止,只有這個人的問題令他有點頭痛,沉吟了一下,他說道:“關於這句話的意義,我想是馬林•菲爾先生誤會了,他以爲他的問題對我造成了困擾,或者惹我生氣了,所以我纔會用這樣的話來詛咒他,但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我對他的問題很反感,但是卻沒有到我想詛咒他的地步,因爲我知道詛咒是絕對傷害不了別人的,如果一定要我選擇的話,我寧可用拳頭來解決問題。馬林先生認爲自己受到了詛咒的傷害,可能是因爲他相信有詛咒的力量的存在吧?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兩個人誰是撒旦的門徒就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更多的記者爆發出熱烈的笑聲,這個記者也退開了。又一個記者過來了:“波貝克先生,既然您說這不是詛咒,那麼您說的這句話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您是不是在和馬林先生開玩笑?”
趙旻晟明顯的楞了一下,這個記者的話是什麼意思?這豈不是在和給自己臺階下?啊!不對,他暗叫一聲:好厲害!如果自己承認是在開玩笑的話,他接下來的問題就一定是讓自己就這個拙劣的玩笑對馬林道歉!因爲馬林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玩笑,那麼自己就找不到什麼託詞來爲自己辯解了,嗯,真夠厲害!而道歉是他絕對不能做的——如果自己願意道歉話,自己還不如直接和馬林道歉呢?何必在這裡費嘴皮子?
想到這裡,他緩緩的搖搖頭:“不,我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那個記者沒想到他能料敵機先,也是楞了一下,然後擡起頭看着他,臉上似笑非笑:“哦?不是開玩笑?那就是認真的嘍?這樣說來的話……”
趙旻晟沒有讓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我說這樣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我只是在提醒馬林先生,這樣的突發事件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一個家庭中發生。有一個情況是你們還不知道的,我可以在這裡告訴你們:昨天晚上,我的同事,西好萊塢分局的女法醫凱瑟琳•蓋勒女士給我來過電話,在電話中她告訴我,斯坦利先生是屬於正常死亡的,死亡原因是大面積的心肌梗塞,而唯一令我們懷疑的斯坦利先生在死前嘴裡流出的鮮血,原因是斯坦利先生已經是食道癌晚期患者,這個你們可以到我所在的分局的法醫科去求證。我昨天和凱瑟琳女士談過,她對我說,只有心肌梗塞的話,應該還不能致斯坦利先生死地,但是伴隨着突然的癌細胞擴散,才使這樣一位受人尊敬的先生離開了我們。而我對馬林先生的那句話,其實只是想提醒他,應該隨時注意自己和家人的身體,不要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後悔莫及。怎麼樣,我這樣的回答,您滿意了嗎?”
那個記者在他炯炯的目光的注視下,悄悄的退開了。
趙旻晟伸出一個手指:“最後一個問題。”
一個記者立刻問道:“雖然波貝克先生你一直聲稱自己沒有詛咒馬林先生,但是他覺得你的話對他和他的家人造成了傷害,你有什麼話要對馬林先生說的嗎?”
“嗯,關於這個問題,我想說的是馬林先生因爲誤解了我的話中的意思,而給他自己造成了困擾,對於這個,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發表我的評論纔好。因爲任何一個有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知道,詛咒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對馬林先生我只有一句話想說,多看看《聖經》吧,從這裡你可以找到對付你心中對詛咒的恐懼的好辦法。謝謝記者先生們,今天的採訪就到這裡。”
說完以上的話,他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家門,對後面記者的追問也根本不予理會了。進到家中,蘇珊和丈夫立刻迎了過來:“傑米,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你爸爸剛剛看過報紙,這裡面的內容都是真的嗎?”
趙旻晟苦笑着搖搖頭:“是真是假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最起碼,暫時解決了。好了,你們不用爲我擔心,我得到局裡去一趟。”
“傑米,傑米!”趙旻晟不顧母親的呼喊,徑直拿過車鑰匙走了出去。
很奇怪的是,今天趙旻晟的大腿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困擾,很順利的自己開車來到了分局大樓,在臨下車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這一點:“看起來羅切絲醫生的話是對的,只要自己能夠客服了心理上的陰影,鈦金屬的半月板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呢。”
對周圍同事的異樣的眼光視而不見的趙旻晟直接來到了局長林多克•帕爾瑪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局長正在打電話:“是的,是的先生,我知道的。這個事情我們一定會把它的影響降低到最低限度……”他擡頭看了看趙旻晟,揮手示意他坐下,然後繼續說道:“……是的,先生,我明白。好吧,再見。”
放下電話,林多克瞪着趙旻晟好一會兒,突然說道:“傑米,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你受邀請去參加一個聚會,但是等你到了聚會的現場你才發現,你竟然是渾身赤裸的?所有的賓客都在盯着你看。這樣的被人羞辱的夢境你有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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