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盜》因爲劇情和角色的需要,派拉蒙方面特別爲他準備了超過190人的製作團隊!僅僅是化妝師就由35個人!這些人的薪酬雖然不用趙晟出錢,但是,吃飯,休息,酒店住宿加起來也不是一個很小的數目,他有心退回去一些人,倒不是他捨不得花錢,而是覺得這麼多人在片場不好管理,後來還是吉姆的勸說讓他打消了這個主意。在後來的拍攝中他才知道,有時候像吉姆這樣的人的意見,真的是很重要的,《加勒比海盜》一片中的化妝真的是一個幾乎把人折磨死的工作!
例如約翰尼?德普,每天4點鐘就要起牀,坐在化妝間的椅子上,由化妝師在他頭上,臉上擺弄,一般情況下要進行三個小時才能基本上達到趙晟的要求,當然,這個速度在後期會快一些,但是最少也得兩個小時。
即使是奧蘭多和薇諾娜,他們的臉上似乎沒有什麼很多的化妝痕跡,但是服裝也成爲了一個大問題,17世紀的上流社會的富家小姐伊麗莎白與平民威爾?特納的服裝既要能體現出他們兩個人的身份差別,又要含蓄的展現兩個人互相愛慕的心理特點。趙晟提出的這個看起來很困難的問題在專業的服裝指導的手中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服裝設計師佩妮?羅斯在服裝上爲伊麗莎白設計了一套緊身的中世紀服裝,過緊的束胸真的令薇諾娜大喊吃不消,而伊桑呢?除了在鐵匠鋪中和約翰尼對劍的一場戲給他安排了傳統的鐵匠長袍之外,其他的鏡頭中他都是穿着一件米黃色的圓領上衣,搭配着深色地馬褲,也可以表現出男孩兒拘謹,面對愛人不敢表白的心理變化。
至於男主角約翰尼,他的服裝設計就更加符合海盜的特點。兩綹結成小辮兒式樣的鬍子,頭上戴着三角型地帽子,總是不停的摘下來,向別人表示敬意,微黑的臉龐。再配以約翰尼特有地含糊不清的嗓門,簡直和趙晟印象中地傑克?斯派洛一模一樣。
經過了在庫房中的幾天的排演,到了8月18日。《加勒比海盜》第一場戲終於在停靠在麥肯揚碼頭邊的新建大船上開始了正式的拍攝。
這艘船就是黑珍珠號,和趙晟說地一樣。這艘船隻有一個空空的殼子,裡面任何地裝飾都沒有,除了有兩個用來完成鏡頭的房間按照劇本的要求準備了餐桌和照明設備之外,其他的,都只是一間一間的空房間。而他們今天要拍攝的第一場戲。就是在其中的一間屋子中進行伊麗莎白和巴博薩船長的對話這一段戲在前幾天的排演中已經練過,兩個演員對彼此的臺詞和動作也都有準備。各自換好服裝之後,坐到了餐桌邊,在房間地四周,趙晟特別命令工作人員拉起了厚厚地窗簾,遮擋住加州過於明媚的月光,爲了增加氣氛,他還特別命人點燃了300只地蠟燭!而整個鏡頭的拍攝,就是在這些燭光的照耀下完成的。
因爲房間中的這些蠟燭,傑弗裡幾乎和趙晟發生爭執:沒有辦法,他的頭上戴着厚厚的假髮。還粘着假鬍子。要知道,這些可都是易燃物品呢!一個不小心真要是被蠟燭碰到。真的是會起火燃燒的。
趙晟只得妥協,和現場的效果比較起來,還是演員的生命更加重要。他讓人撤掉了一些原本應該是放在餐桌上的蠟燭,傑弗裡身後的一些燭臺也被挪得離他儘可能遠的位置纔算完事。而爲了調節房間中因爲蠟燭燃燒帶來的溫度上的升高,還特別安裝了大型的空調。
六臺攝影機分佈在房間中,從不同的角度拍攝演員的表演,趙晟和第二組的導演布瑞迪商量了一下,伸手叫過來一個演員:“等一會兒你在給薇諾娜上菜的時候,不要弄得像是高級餐廳的侍應生!你是海盜,而薇諾娜也不是你們的客人,而是人質,明白?”“是的,先生。==”
“走一遍。”
一個海盜手中端着餐盤走進了房間,把餐盤重重的放在薇諾娜面前,發出“咚”的一聲,他一把打開餐盤上的蓋子,轉身走了出去。
“很好,就是這樣的效果。”趙晟點點頭:“各部門準備一下,我們進行第一次實拍!薇薇安,傑迪,你們可以嗎?”
兩個演員互相看了看:“沒問題。”
“很好。我們準備……”場記助理拿起記錄板:“《加勒比海盜》第一場,第一個鏡頭,第一遍,開始!”
薇諾娜有點怯生生的看着巴博薩,後者卻是若無其事的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鈴鐺搖了幾下:“叮鈴,叮鈴?”
剛纔那個演員再一次走進來,和剛纔一樣的把餐盤放在女士面前,打開蓋子退了出去。
“特納小姐……請?”
薇諾娜似乎真的有點餓了,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卻又不大願意就這樣屈服:“……在這裡,特納小姐,你沒有必要拘謹。請享用你的晚餐吧。這是我們特別爲你準備的。”
薇諾娜再一次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巴博薩先生,再也控制不住生理需要,抓起一個雞腿大口撕咬了起來,用來拍攝使用的是真正的雞腿,只不過,已經是冰涼的了。不過,女孩兒似乎沒有被這些小節打擾到她用餐的心情,繼續大口大口的啃着雞
趙晟在幾次拍攝中,也大約學到了一點攝影的技巧,最起碼,普通的操作他還是會的,一隻眼睛眯起來,另一隻眼睛貼近攝影孔,緩緩的調整着焦距,給了巴博薩船長一個眼部的特寫:一絲貪婪。一絲嫉妒,一絲怨恨,一絲後悔。竟然真的可以感覺出來呢!他簡直被自己的地發現驚呆了:原來真地有人能做到?
傑弗裡倒沒有注意攝影機的變化,繼續着劇本上安排的表演:“特納小姐,來個蘋果?”
薇諾娜呆呆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過去要接蘋果,突然,她地手觸電一般的縮了回去:“裡面……有毒?”
“不不不不!特納小姐。請你放心,沒有人要傷害你。絕對……沒有人要傷害你。”
“那……你爲什麼不放了我?你不是已經得到金幣了嗎?”
“哼!”傑弗裡冷冷的哼了幾聲。再一次把玩着手中地金幣:“特納小姐,你知道這是一枚什麼樣的金幣嗎?你知道這枚金幣對我們意味着什麼嗎?你知道,我們爲了這最後地一枚金幣,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嗎?”
“最後的一枚金幣?”
“是的,阿茲特克黃金。被人詛咒的金幣!”傑弗裡站了起來,似乎真地和角色融爲了一體。在攝影機鏡頭前,在燈光師打起的光板前,他真地變成了那個冷酷又貪婪的巴博薩船長:“一共882枚,一個西班牙探險家把它們裝在一個石櫃中,是他的軍隊在血洗墨西哥阿茲特克城的時候得到的,探險家的貪婪永無止境!於是……”傑弗裡的眼眉猛的向上一挑,眼神中似乎在閃動着鬼火一樣的光芒:“……其他的異教神就是金幣上附了……可怕地咒語!是地,很可怕的……咒語。”
“是什麼……我是說,咒語?”薇諾娜似乎忘記了自己地身份,不由自主的追問了下去。
巴博薩很滿意女孩兒的反映:“任何凡人。哪怕從石櫃中取出一件寶物。就將粉身碎骨!”
薇諾娜露出一個充滿嘲弄意味的微笑:“很抱歉,船長。我早就過了會被牀邊故事嚇到的年紀了!”
“我也是。”傑弗裡站了起來,在幾臺攝影節前走過:“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他把石櫃埋在死亡之島,以爲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但是,我找到了。找到了那個石櫃,金幣就在裡面,全歸我們所有了!”他的手突然在薇諾娜身後伸出,在空氣中虛抓了一把:“我們開始揮霍,拿它來換取美酒和女人。但是,我們越揮霍就越覺得空虛!美酒再多也滿足不了需要,美食入口就變成了泥沙,甚至女人,也滿足不來我們的慾望!我們受到了詛咒!特納小姐!”
薇諾娜被他的怒吼嚇得打了個哆嗦,呆呆的擡起頭,認真的盯着他:“我們的貪婪,使我們受盡了煎熬。”
薇諾娜有點緊張起來,在這樣的表演中,如果和你演對手戲的演員在演技方面過於出色的話,對另外一個人是會有很大壓力的,更別提她在這段戲份中還沒有很多的臺詞了:這就等於是剝奪了她發揮的機會。
不過,她也有自己的辦法:她偷偷的伸出手去,趁着巴博薩不注意,用餐巾包起了一把鋒利的餐刀!等巴博薩回過頭來的時候,她似乎又變成了那個正在一心聽他講故事的女孩兒!
趙晟也暗暗在爲薇諾娜的演出叫好,和凱拉的原版比較起來,她多了一份女性的柔美,而少了一點後者當年在電影中表現出來的堅毅,倒是更符合她真夠總督的女兒的身份呢!
巴博薩的眼神無比的迷離,滿意焦點的注視着放滿房間的蠟燭,聲音中帶着從地獄中吹來的寒意:“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除這詛咒:把所有的金幣找回來!償還我們的血債!而特納小姐……”那枚金幣再一次出現在他的手中:“你把最後一塊金幣給我帶了回來。**”
“那麼……你們的血債呢?”把這個不是故事的故事講完,巴博薩船長似乎放鬆了很多:“所以,我纔不會殺死你。現在還……不會。哦,你真的不想來個蘋果嗎?”
長鏡頭的使用不但是對演員,對於攝影師也是第一次,這一次在影片中擔任攝影工作的是一對夫妻卡茲瑞那和肖恩?拉塞爾先生和太太。兩個人也是第一次進行一個鏡頭這麼長時間的拍攝,對於攝影機的使用,他們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樣的方式。卻是他們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其實不止是他們夫妻兩個,擔任現場音響效果地工作人員也倍感辛苦,不提別的,就只是舉着長長的收音木柄,就足夠人費力的了!
薇諾娜被傑弗裡的話激怒。猛地跳了起來,要逃到外面去,傑弗裡來來回回攔阻着她。最後,女孩兒被逼急了。用手中的餐刀狠狠地刺進了傑弗裡的胸膛!
像這種在影片中必須要使用到地道具,都會有道具師進行加工,這一把餐刀也不例外,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的刀子一樣,甚至就是用它來切面包。或者水果也是可以地,不過。也只限於切割,當它被用來做捅刺的動作時,刀身會縮回去。絕對不會對人造成傷害。
趙晟大喊一聲:“停!很好,非常好!”周圍想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化妝,化妝?下一個鏡頭,準備。”
有化妝師走過來,給傑弗裡做下一個鏡頭的準備,首先要在他的胸膛外面粘上一把刀,然後,再由他自己拔出來。進行下面地演出。
趙晟在四周圍轉了一圈。用勺子挖起本來用作表演用的魚子醬吃了一口,還沒有等味蕾傳來地愉悅感受傳遞到大腦。魚子醬就被他吐了出來:“呸呸!給我拿水來。”
自然有人給他端過水來:“傑米,你沒什麼吧?”
“我忘記我不能吃海產品的。糟……!有誰帶着防過敏的藥的?”
大家都不知道他有這方面的毛病,一時間有點慌神了,手忙腳亂之下,藥物找來,他趕緊和着水送下去,就是這一會兒的工夫,他本來蠻英俊的臉蛋就開始紅腫的起來:“唔嚕……真是活見鬼!”
“唔,波貝克先生似乎不用工業光魔的特技師的操作也可以在影片中扮演一個月光下地海盜了吧?”
“哈哈哈哈!”衆人一片大笑。
臉腫成這樣,就別提什麼拍戲了。還好,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二組地導演布瑞迪在,他也是很有片場經驗的老手了,在趙晟不能再工作地情況下,他主動接手的下面的拍攝:薇諾娜刺傷了傑弗裡,想要逃跑,後者卻混當沒有這麼回事一樣的拔出餐刀,繼續戲謔着女孩兒,甚至連後者逃出去也不予理會。
但是等薇諾娜逃到甲板上才知道,原來,黑珍珠號真的是一艘被詛咒的海盜船,船上的所有人都被那個神秘的預言詛咒過,在月夜的光線照射下,每一個人,甚至包括那隻猴子,也是徹底的活死人。
在這裡就必須提一句,這場戲進行之前,來自工業光魔的電腦特技專家們就在所有的演員的身上都綁上了傳感器,把所有人的動作,表情還有移動的方位都通過傳感器完全輸入進電腦,這些資料他們要帶回去,準備進行後期加工時用的。
閒話表過。趙晟雖然眼睛腫成了一條線,模樣甚是惹人發噱,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坐到監視器前欣賞和觀看演員的表演:薇諾娜演得確實不錯,眼前明明的一片燦爛的陽光下的天地,出現在鏡頭裡的也全都是和她一樣的正常人,可是她偏偏要表現出見到鬼之後的驚恐和震驚,尖利的慘嚎從她的喉嚨中傳出,透過身上隱藏的麥克風,清晰的傳到現場的錄音設備上,這還不算,薇諾娜少有的親自擔任起自己的全部動作鏡頭,一個她掉落底艙,卻被下面的海盜用牀單接住,再反彈上來的鏡頭,也是她自己親自上陣完成的。當然,在前期的安全保護工作也已經做過周密的安排。
這又是一個一次性完成的鏡頭,等一切都忙碌完,趙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的10點多鐘了,他正要宣佈今天的拍攝結束,吉姆風風火火的跑上了甲板:“傑米?傑米?”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啊!”吉姆乍一看見他,給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吃了一些不該吃的東西。”
看見他這幅可笑的樣子,吉姆似乎忘記了自己的來意,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終於把他笑得不耐煩了:“喂,你到底是來看我的笑話的還是有什麼正經事要和我說的?”
“好吧好吧,我不笑你了。”吉姆忍住笑:“傑米,我剛纔和聖何塞市消防局麥肯揚碼頭消防處的人通過電話,他們今天晚上就正好有時間安排消防船來幫助我們進行演出。”
“今天晚上?他們不是說要等到下週三的嗎?”
“是啊,我也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快就能安排好消防船。你看……我們是不是今天晚上就把應該到下週三進行的鏡頭拍攝出來?”
“不行的。現在的攔截號上根本還沒有拍攝需要的設備。你讓演員就在空蕩蕩的甲板上表演嗎?”“那我只能讓他們另行安排時間了?”
“當然,我們和他們有合同的。怎麼能想變時間就變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