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都市區某個巷子裡,霓虹燈閃爍,五光十色的燈光下掩飾着斑駁陸離的瘋狂世界。
一個身材窈窕高挑的身影看了一眼頭上的招牌,擡步走了進去。
裡面是很熱鬧的場景,男男女女相互緊貼在一起,在舞池寵瘋狂的搖擺着,還有掩藏在黑暗裡偶爾傳出來的呻吟聲,都讓這裡的環境染上某些不太好的色彩。
女子點了一杯酒,跟着酒保調戲了幾句後端着酒轉身走到了比較偏僻的地方。
雖然她的身影只是稍縱即逝,但是很明顯吸引了酒吧了不少獵豔高手的注意力,精緻的容顏,配上清冷的氣質,端着酒杯的樣子像是黑暗裡勾人的妖姬,身上的衣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端的是妖精般的女人,怎麼能夠讓人不眼前一亮呢?
不少人都是心癢癢,很快一個華服男子越衆而出,率先走向了那女人,讓在場不少人都是懊悔不已。
“美麗的小姐,是否有幸請你喝一杯?”一道嗓音從旁邊傳來,是個長相頗爲俊俏的男人,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盯着那個女人。
唐靜芸端着酒,嘴角含笑,她怎麼會看不出這個男人眼底狩獵的光芒?真稀奇,這麼多年來她做慣了獵人,還真是沒有幾個人敢將她視作獵物。
見到唐靜芸笑而不語,反而將目光看向其他方向,男人眼底光芒一閃,也順着目光看去,發現是一個落拓不羈的中年男人,看上去身材很魁梧健壯,給人一種男性氣息蓬勃的感覺,不由皺眉,“小姐喜歡這樣的男人?”
唐靜芸沒有說話,而是盯着那個男人,沒錯,那個男人正是和她分頭進入這裡的老槍,此刻他的神色自然,可是唐靜芸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臉色的不對勁,用異能掃過,果然,一把槍正頂在老槍的後腰!
她不由眯眼,看向那個帶着幾分西方特徵的男人,面部表情。在港都這樣的地方,這種外國男子倒是不突兀,因爲這裡本來就很常見外國人。
只不過她沒有料到對方居然如此精準的就抓到了老槍的行蹤。既然他們能夠找到老槍,那麼自然……
唐靜芸神色猛然一凜!
還未等到反應,一把槍已經頂在了她的後腰,一個聲音從她的耳後傳來,“這位小姐,麻煩請跟我們走一趟如何?”
在這喧鬧的環境裡,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兒的情況,唯有剛纔想要獵豔的那個男人注意到了這裡,男人滿臉驚恐,想要尖叫,可是被持槍的男子兇狠的瞪了一眼後,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那些驚叫也都嚥了下去。
反倒是唐靜芸表現的很淡然,淡笑着睨了一眼那個男人,然後默默的被身後之人的示意下往外面走去。
直到唐靜芸和老槍一行人都離開,那個男人才趴在桌子上緩緩的喘了一口氣,汗如雨下。
唐靜芸和老槍兩人在外面的時候對視一眼,還未等兩人是說話,就被人粗魯的推了一下,“閉嘴!上車!”
一輛麪包車已經等在了外面,唐靜芸和老槍被人雙手反綁在身後,押上了車子,兩人各佔一排,身邊各坐着兩個彪形大漢,手裡拿着槍。
唐靜芸心裡默然,還真是高規格待遇。
車子一路開過去,由一開始的喧囂轉爲冷清,還有幾分顛簸,夜色茫茫下,就算有唐靜芸異能也迷失了,她也只能勉強記住幾個標誌性的東西,方便尋找回來的路。
車子顛簸了很長時間,唐靜芸用測脈搏的方法粗略的估算着時間,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車子才停下來,而她和老槍也被人粗魯的推了下來。
入目是一棟小樓,看上去有些簡陋,不過佔地面積很大,而且周圍很荒蕪。
被帶進小樓的時候,唐靜芸下意識的眯了眯眼,過了幾秒才睜開,裡面的燈光這才顯得不太過刺目。
這是一個很大的客廳,傢俱很少,顯得很空曠,並沒有能夠藏人或者掩護的地方。
唐靜芸看向坐在客廳中央的男人,這是一個胖胖的男人,有些禿頂,鷹鉤鼻,面無表情,他有一雙很陰沉冷漠的眼睛,看着人的時候令人感覺不寒而慄,好似他看的不是人,而是一件件死物。
只是在看到男人的時候,唐靜芸瞳孔驟縮!
男人此刻正抽着雪茄,看向被推搡着進來的唐靜芸和老槍,目光淡淡的略過唐靜芸,停在了老槍身上,“想必這就是秦爺手下第一心腹,道上人稱槍哥?”
他說話的語調很生冷,帶着外國人的腔調,聽着感覺很不舒服。
老槍眯眼,“槍哥不敢當,道上的送我一個綽號‘老槍’,我看閣下也是一張生面孔,怎麼不在外國好好的過日子,非要犯了那條線?”
對方顯然不想說話,眉頭輕皺,對着手下的擡眸示意,很快就看見一個男人被架着出來,赫然正是秦爺!
此刻的秦爺可一點都沒有之前的那股子氣勢,額頭上正冒着汗水,臉上還有一個青色的印子,看來在之前已經被人“招待”過了。
秦爺目光在老槍和唐靜芸身上滑過,並沒有開口,而是掙脫了架着自己的人,挑了一個沙發,沉默不語,但是熟悉秦爺的老槍知道,秦爺此刻已經處於極度不悅的狀態了。而他記得,秦爺上一次極度不悅的時候,大概還是四五年前出了點事情,秦爺一個人,單槍匹馬,挑了一個小幫會,那一次秦爺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浸染結塊,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鮮血裡。
老槍想要走向秦爺,就被人身後狠狠的踢了一腳,膝窩一軟,膝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不過老槍就是老槍,不在意的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坐久了,腿軟了。”
然後重新站起來,一瘸一拐的繼續走向秦爺,明明臉色已經痛的一片蒼白。
這樣的老槍,讓唐靜芸想起他對她說過的那句話,“他老槍就是秦爺養的一條狗”。
只不過這條狗意外的忠誠。
“說吧,你們究竟想要怎麼樣?”秦爺低咳了幾聲,聲音沙啞。
“也不想怎麼樣,就是借秦爺做個人情。”禿頂男人道。
秦爺眉頭緊皺,有些不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他們苦心籌謀將他截過來,絕對不是教訓一頓他那麼簡單,目光掃過唐靜芸,卻發現她眼底若有所思,眼底的神色一閃而逝。
男人轉頭看向唐靜芸,眼底閃過幾分思量,“倒是不知道秦爺手下還有這麼一個紅顏絕色!”老槍誰都沒帶,就帶着這麼一個女人,如果說她真的那麼無害的話,他是怎麼也不會信的,難道是秦爺手裡一直都掩藏的一張底牌?
要說秦爺這個男人,雖然一直都只是盤踞在滬市,但是他的名聲卻在國際上都頗有名聲。就是這麼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他少年時接受滬市的力量,就生生的將滬市的地下世界經營的有聲有色,尤其是近幾年,更是將滬市看護的鐵桶一般,將所有妄圖從滬市打入中國黑道的國外都是,都緊緊的拒在國門之外。
能夠有這樣的心性和手段,國際上誰不在心裡留意一些?尤其是一些華人黑幫,不乏有秉持祖訓的,對秦爺這樣的行爲很是欣賞。倒是也讓一些外國勢力恨的牙癢癢,偏偏還拿他沒有辦法。
秦爺看向唐靜芸,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你怎麼來了?”
唐靜芸淡淡的睨了一眼,“看看你死了沒有。”
“雖然沒死,不過就是狼狽了點。”秦爺道,摸了把自己的臉,心裡罵了一聲靠!打人不打臉,洋鬼子就是洋鬼子,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每個威嚴深沉霸道的男人心裡,其實都有一點點悶騷。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引擎聲,沒過多久,一個黑衣外國大漢走了進來,在禿頂男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禿頂男人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到踢踏的腳步聲走過來,還能夠聽到兩個男人低沉的交談聲。
“鍾先生,我們是誠意十足的,我身上的麻煩不少,是誠心尋求貴社的合作……”一道唐靜芸聽着略顯熟悉的男音從門口傳來,然後兩個男人在兩夥人的簇擁下走進來,俱是身材高大。
一個帶着明顯的歐洲血統,五官深邃,隆額高鼻,看上去頗爲俊朗,只是那那張臉上的一道刀疤毀了容貌,多了煞氣。
而另一個明顯是中國血統,國字臉,濃眉大眼,氣勢沉穩,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兩人在看到唐靜芸的時候,明顯都是一愣,其中那個歐洲血統的男人,在看到唐靜芸的時候突然收斂了笑意,那雙陰冷的眸子宛如刻着毒一般從唐靜芸的臉上滑過,聲音從牙縫裡冒出來,“是你?!”
唐靜芸站在大廳中央,相比起對方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唐靜芸的樣子,她倒是顯得很淡然,“沒錯,是我,很高興在這裡能夠見到你,亞倫·尼克先生,”頓了幾秒,唐靜芸補充了一句,“你看上去真像是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