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別墅後,唐靜芸走在路上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嘶,真是一點都不留情,疼死我了!”
不過想起淺戈跟她說的那些事情,她還是忍不住按了按頭,這他媽的都跟什麼和什麼呀!
帝空的帝王,你這麼作賤淺戈,到時候回過頭來最好別犯在我唐靜芸的手裡,等那時候你求淺戈的時候,我一定讓你跪着抱着他的雙腿求!
晚上回去後,就發現自己口袋裡的電話有幾個未接來電,號碼很眼熟,都是帝王的,她淡淡挑眉。
早就跟那個男人說過了,讓他看好淺戈。這一回既然淺戈到了她的地盤上,再想要帶走可沒有那麼容易啊!
與此同時,在軍區的姜曄,接到了一通私線上打過來的電話,是老爺子打過來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
“阿曄,該回家了。”
姜曄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心底感情很是複雜。雖然在京都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覺得自己在滬市恐怕待不長了。
他當初會來滬市,也是各方博弈的時候,急需一個背景強大有能力的人來整頓一團亂麻的滬市軍區,然後他就入了各系大佬的眼。姜老出於多方考慮,也就沒有阻止他的調任。
現在,滬市軍區的事情已經有了初步的斷論,裡頭的事情也被他理的差不多了,他也達到了向上頭展現自己能力的初衷,也確實是不多了。
本來可能還會晚一點,中間有很多的手續要走,但是有這一回姜老爺子突然病倒這個契機,掉個孫子回去鎮守京都那是再正常不過了。看在姜老的面子上,沒有人會橫加阻攔。
老爺子問他的意見的時候,姜曄只說了一個“好”字。
只是肩頭卻感覺沉甸甸的,在電話裡對那頭說道,“就是有點怕,我擔心辜負了爺爺的您的期望。”
“有什麼好怕的!我的孫兒肩頭能挑千斤擔,就是這九州大地都能夠放在肩上衡量一番!”
老爺子沉穩、有力、蒼老的嗓音,透着電話傳來,讓姜曄握着話筒的手指抽搐了一下,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沉思了一會兒,姜曄纔開始喊人進來,既然要離開,那有些佈置可得提前準備,該調的調,該升的的升。
——
是夜,夜色如華,漫天繁星。
“時間過的真快……”唐靜芸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手扶在窗櫺上,看着外面的那個河塘,不知不覺就已經有小片綠油油的荷葉飄在上頭,帶着生機。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就像是一開始相遇時未曾想到,那個男人會成爲她往後歲月裡最常相伴的那個人一樣,她也未曾想到兩人之間的感情,歷盡時間磨礪,居然從未有過淡去,反而歷久彌新。
她的眼底泛起清淺的笑容,和平時那種冷漠的、微笑的、虛假的笑容都不同,那是從心底泛起的,就像是面前這一池湖水。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那般的清榮淺俊,奪人心魄。
這一刻,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想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一輩子,從壯年到暮年,從身手矯健黑絲滿頭到步履蹣跚兩鬢蒼蒼,她都想要和那麼個男人攜手共度。不管他往後的歲月裡步步高昇還是貧窮困窘,她都愛他如一。
這世間的感情多變,人也多情又無情,對你好的時候,恨不得將你捧在手心裡,對你不好的時候,卻能夠眨眼翻臉。
唐靜芸聰敏睿智,她看過很多分分合合的感情,眷侶成怨偶也不是沒有的。所以她愛着姜曄,卻也愛着自己,她可以爲他生生死死,但是卻從來都不曾完全掐斷自己的退路。
太過多疑,以至於多疑到不敢相信感情,不敢將自己的一生綁定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這是她的悲哀,但也是她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上流社會長期生存的根本。
不過她到底是幸運的,能夠碰上姜曄這樣一個男人,讓她重新燃起了愛情,願意爲兩人之間的感情搏一搏。
“看什麼呢?剛纔不是說……“
“姜曄,你再向我求一次婚吧!“
唐靜芸突然轉過頭去,對着身後走過來的男人,突然出聲道。
她的這個要求提的很突然也很怪誕,兩人在一起已經有快要兩年的時間了,從扯證到後來默契的生活,在很多人眼裡甚至能夠稱之爲老夫老妻,可是她今天卻突然讓姜曄開口求婚。
姜曄倒是表現的一點都沒有詫異,甚至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
“好!“他盯着唐靜芸,目光中甚至帶着幾分雀躍,“你想要什麼形式的求婚?要浪漫的還是盛大的?我記得你挺喜歡花的,要不要給你弄一個鮮花煙火的求婚儀式?“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唐靜芸,就像是一條大狗垂涎着馬上就要進入自己嘴裡的肉骨頭,可是偏偏要剋制着自己那種渴求的眼光,生怕嚇到了自己的小獵物。
“跪下來!“唐靜芸昂着頭,脖子高高的擡起,用一種俯視的眼神看着姜曄,“跪下來求我,求我嫁給你,我就勉強滿足你的這個願望。“
姜曄看着這樣的唐靜芸,覺得這個時候的她,看上去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正在向着她的騎士索愛。女王很高傲,她的尊貴不容許她低頭,可是她卻深深的愛着自己的那位愛人,那模樣看着格外的盛氣凌人,可姜曄偏偏就愛煞了她這個模樣!
“好。“
如果是其他人,姜曄連腰都不會彎一下,但是誰讓這是他的寶貝他的女人呢?他都恨不得將她捧在自己的手心裡,將自己的那顆心掏出來給她看一看真心,還有什麼是不能夠做的呢?
他緩緩的屈膝,跪下,然後仰頭,用一種瞻仰的神聖的眼神看着唐靜芸,用低沉而虔誠的聲音道,“如你所願!“
他執起她的手,“我美麗的女王陛下,您是否願意紆尊嫁給我這個不成器的男人?“他用那種火烈熱辣的眼神盯着唐靜芸,那模樣好似恨不得撕開她的衣服狠狠的上去疼愛她。
什麼樣的女人最有誘惑力?別的男人姜曄不清楚,但是此刻面對唐靜芸的時候,他卻感覺體內有一股火熱從小腹升騰而起,好似要將他給燃燒殆盡。就是這個女人,她總是那樣的驕傲,不管在什麼時候,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驕傲而耀目,而他簡直愛死了她這個時候的樣子。
唐靜芸低頭看了眼這個男人,他就算是跪在別人的面前,都能夠給人一種強勢的感覺。低頭捏起他的下巴,“有你這麼求人的嗎?你既然不成器,那你說,你以後怎麼養活我?我可是要開最好的車喝最好的酒睡最好的男人!“
“我雖然不成器,但是隻要是你心之所向,就是我腳步前往的方向。“姜曄看着唐靜芸,神色依舊虔誠而執着,看的人無端的感覺到心熱。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勉爲其難的接受你的請求吧。“唐靜芸“很不情願“的低下頭看着姜曄,將自己的手遞給姜曄。
“嗯?“
“幹什麼,我允許你親吻我的手背了!“唐靜芸睨了一眼姜曄。
姜曄握住唐靜芸的手狂親了一通,然後起身抱住她,很很的吻向已經心心念念很久的嘴脣,將自己的洶涌的愛意毫不保留的傳遞給對方。
唐靜芸突然推開了姜曄,皺眉道,“戒指呢?既然已經重新求婚了,那是不是戒指也可以重新備一個了?“
“好好好,我回頭就去給你重新準備。“這個時候的姜曄,還有什麼是不好的?恐怕就是唐靜芸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千方百計的用她的名字去命名某些發現的小行星。
唐靜芸看着姜曄的模樣,忍不住彎起了脣角,她覺得其實某些事情也確實不錯嘛,尤其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本身就很合她的心意,看着很想啊嗚一口吃掉!
在姜曄的眼裡,唐靜芸從來都不是京都的那些其他的女人可以相比較的,因爲她遠遠的比一般的女人要強大,要自立,更迷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其實本質上都更願意臣服強者,唐靜芸如此,姜曄如此。
唐靜芸眯眼一笑,笑容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嗤嗤的笑了,勾起姜曄的下巴,輕聲讚許道,“真乖。“
姜曄對着唐靜芸逗孩子一樣的逗法相當的不滿意,又尋着她的脣角吻上了她的脣,不斷的吮吸。
唐靜芸再熱情的回吻她,在脣齒交纏間嬉笑道,“怎麼變的這麼熱情?我記得你不是面對那些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的勾引都是不動聲色的嗎?當年多少京都世家名媛哭紅了眼睛?“
姜曄看着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輕笑道,“喜歡你之後還怎麼冷靜?你知不知道,有一段時間裡,我看到你,怎麼都想要狠狠的艹你!“最好是艹哭你,讓你的腦子裡除了我以外再也想不到其他!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上你!
饒是唐靜芸臉皮夠厚,聽到姜曄這樣毫不掩飾的粗魯的詞彙的時候,忍不住紅了一下臉,這個男人還說她呢,明明他自己就很過分,用着這樣冷靜剋制的語調說這放浪形骸的話,真是好不要臉!
她捏了一把他的腰,“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弄到手了,就沒有以前的念想了?“
姜曄摸了一把她的臉,笑了笑,“怎麼可能,我的感情你還看不明白嗎?“我愛你勝過愛我的生命,這樣的愛情怎麼可能那樣輕易的就消磨殆盡?
在這個生機磅礴的時節裡,她和他站在這個窗口,彼此相擁。好像忽然間就放開了最後的一層防備,然後真真正正的站在了一起,從此不分彼此。
從此,你的生命中的興衰榮辱都將和我的人生綁定,而我生命中的繁華和死寂,都將和你一起分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很久以後,唐靜芸回想起今天這一刻的衝動,都會忍不住一笑。她這個自負的再謹慎不過的人,終究還是落入了情網,落入了姜曄鋪天蓋地撒下的那張網。
她逃不掉,也不願逃,就這樣入了這張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