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

(高幹)重生之糜途深陷 親吻 木魚哥

民間有句俗話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意思是說做事情不能急躁,應當講究方法和策略,按步驟來實施,否則將會得不償失。

藍煙覺得對於藍正君,她就得這麼來。步步爲營的謀劃,穩紮穩打的算計,由淺入深的相處,循序漸進的引誘,最後才能得償所願的成功。

如今的她已入棋局,自然不會讓藍正君有冷眼旁觀的機會。共同淪陷,纔是選擇。

對於刑文瑞,藍煙不想再有過多的牽扯。因此午飯過後,她便獨自去了墨藝畫廊,拿回了最後一張照片。

下午五點的時候,藍煙估摸着藍正君應該快回來了,便在院門口附近來回的散着步,時不時的往車輛行駛的方向望一望。

一輛黑色的軍用轎車停下,車門被拉開,藍煙頓時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直到看到藍正君優雅的走下來,對着她淺淺的微笑,她才找回了心跳,小跑着撲進藍正君的懷裡。

“小叔——”似呼喊,似喟嘆。

藍正君輕拍着藍煙的後背,語氣上揚,“在等我?”

“嗯。”藍煙在他結實的胸口蹭蹭,“我想小叔了。”

嘴角的梨渦因爲藍煙的這句話而越發的深醉,拉過藍煙的手,慢慢往院子裡走去,“先進屋。”

藍煙輕輕的回握住藍正君寬厚溫暖的手掌,緊緊跟在他的身後,直到回到藍正君的臥房裡才鬆開手。

藍煙坐在沙發上,手裡捧着杯蜂蜜水兒,耳朵裡都是從浴室裡傳出來的輕微的動靜。

藍正君簡單的洗了洗手臉後走出浴室,瞧見大睜着雙目已經不知道神遊到何處的藍煙,不禁莞爾。

“在想什麼?”

藍煙的目光瞬間恢復清明,臉蛋兒微微暈紅,“沒什麼。”

藍正君在她身旁坐下,清冽而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藍煙將手裡的蜂蜜水兒遞到藍正君面前,“喝水——”

藍正君接過杯子,咕嚕咕嚕喝了大半杯。“想和刑文瑞退婚?”將杯子擱在茶几上,緊緊的盯着藍煙的眼睛。

“嗯。想。”藍煙點點頭,態度很堅決。

“不會後悔?”

“不會。”伸手挽住藍正君的胳膊,藍煙將頭靠上去,“過會幫我的。”

“我記得。”藍正君伸手摸摸藍煙的頭頂,藍煙立刻像只小貓兒般的蹭了蹭他的掌心,引得他輕笑出聲,“放心吧,刑文瑞敢欺負你,小叔不會讓他好過的。”

“嗯。我就知道小叔對我最好了。”藍煙彎起眉眼,對着茶几上剩下的小半杯蜂蜜水兒努努嘴,“小叔,我口渴,要喝水。”

“那杯我喝過,另外給你衝一杯?”

“這有什麼,你喝之前我也喝過的。主席教育我們浪費可恥。”

“就你歪理多。”藍正君將杯子端到藍煙前面,小丫頭明明可以自己動手,但她就是懶,喜歡被人伺候着。而他,也在有意的縱容着。因爲他很享受這份依賴與親近。

一個星期後,刑家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包裹。

邢老爺子將包裹裡的文件一一翻閱,最後面色鐵青的通知兒子和孫子立刻回家。

“爸(爺爺)發生什麼事了?”刑家三父子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老爺子將他們急急召回的原因。

三人的眼裡均有疑惑。最近風平浪靜的,並無大事發生,何況以他們刑家的身份地位有什麼麻煩是撂不平的?

坐在沙發上的邢老爺子滿臉的氣憤與惱怒,目光掃過兒子和大孫子,最後停在小孫子身上。

“爺爺?”刑文瑞不明所以,出聲試探,“和我有關?”

“你過來。”邢老爺子跺了跺手裡的柺杖,原本儒雅慈祥的面容有些猙獰。

刑文瑞心裡有些發憷,可還是乖乖的走到了老爺子面前。

“跪下——”

“噗通”一聲,刑文瑞雙膝跪地。

老爺子掄起柺杖就往刑文瑞的背上招呼去,一聲聲悶棍敲在刑文瑞身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落,刑文瑞咬緊嘴脣,一聲不吭。

“夠了,老頭子!”刑奶奶看着小孫子的背上漸漸泛紅,已經滲出了血水,心疼的將邢老爺子的手拉開,“這事兒能全怪文瑞嗎?如果不是藍家的小丫頭昏迷不醒,文瑞能去招惹玉慕靈?你和祥平當初會不知道這件事?你敢說文瑞這麼做不是你和祥平默許的?現在東窗事發了,藍家要退婚了,你就全怪在文瑞身上了?你就沒有一點兒責任?”

“你——你——”邢老爺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哐當”一聲,柺杖掉在地上,邢老爺子頹喪的跌坐在沙發上。

“爺爺?什麼退婚?”刑文瑞擡起頭定定的看着邢老爺子,他有些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是啊,爸,媽剛纔說藍家要退婚?”刑祥平也開口追問道。

老爺子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刑文瑞一眼,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一疊文件,“你們自己看吧。”

文件不算多,但如果流出去的話卻足以讓刑家元氣大傷。

這些,都是刑家不法之舉的詳細罪證。

“藍家的勢力已經如此之大了——”老爺子眉頭深深的皺起,滿目滄桑,唯一的兒子喜歡經商,兩個孫子也認爲經商比從政有出息,他雖然看似身居高位,可手裡並無實權,而且,他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本以爲有了藍家這棵大樹依靠他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哪裡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退婚聲明上面寫得很清楚,要文瑞帶上訂婚信物到藍家登門道歉。退婚由藍家提出,我們只能被動的接受。而藍家會當着我們的面將罪證銷燬掉。明天文瑞就跟我一起去藍家,把這事了結了。”

“爺爺,您真的相信藍家會將罪證消滅掉?”刑元柏有些擔憂的問道。他們一直以來都小看了藍家。藍家,也許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要強大得多。不管是官場上還是軍隊上,爲藍家效忠的人都不在少數。

“你以爲如果藍家真的要對付我們的話,我們能逃得過去?看樣子,藍煙在藍家的地位很高,只可惜,我們刑家沒那個福氣。祥平,退婚過後立即給文瑞物色一個合適的,沒有了藍家,還可以有紅家、黃家。”

“知道了,爸爸。”

藍煙正在房裡給藍正君畫素描。

藍正君坐在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書。

藍煙坐在藍正君對面,繪畫本攤開在膝蓋上,筆下的畫已經漸漸成形。

悠揚的鋼琴曲響起,是藍煙的手機鈴聲。藍煙拿起手機看了看,眼裡閃過一絲厭煩,果斷按了結束鍵。

二十秒後,對方再次打了過來。藍煙又一次掐斷。等對方第三次打過來的時候,藍煙將手機關機,隨手扔到牀上,似在發泄。

“刑文瑞的電話?”藍正君放下手裡的書,走到藍煙身旁,輕聲詢問。

“嗯。真煩人。”藍煙撅着嘴,一臉的不耐煩。弄得她現在一點兒心情都沒有了。

“你不理他就是了。”藍正君揉了下藍煙軟軟的頭髮,“明天就可以跟他解除婚約了,以後我們家跟他們家就沒什麼關係了。”

“嗯。”藍煙眯了眯眼睛,嘴角高高的翹起,“爺爺和大伯還有爸爸都同意?我以爲會很困難。”

“我們都不想你受委屈。”老爺子本來就不大讚同藍煙和刑文瑞的婚事,如果不是藍奶奶堅持,老爺子說什麼也不會讓藍煙那麼早就訂婚的。現在刑文瑞又有錯在先,竟然敢在和藍煙有婚約的情況下去招惹玉慕靈,這簡直是在打藍家的臉面。老爺子現在恐怕氣得不輕。明天刑文瑞肯定不會好過。藍正安雖然看上去一副寡淡刻板的模樣,但實際上他比老爺子還護短,絕不可能輕易饒了刑家的。藍正燁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完全的女兒奴一枚,敢欺負到他寶貝女兒的頭上,以後就等着他慢慢報復吧。刑家以後不會有太平日子了。刑文瑞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小叔,我現在很幸福。”藍煙雙手勾着藍正君的脖子,心裡無比的滿足,“小叔,你閉上眼睛,我要送你個禮物。”

“是什麼禮物,弄得這麼神秘?”嘴裡雖然這樣說着,可藍正君還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只要是小丫頭送的,不論什麼,他都喜歡。

“不許睜眼喔。”藍煙鬆開環在藍正君脖子上的雙手,心裡緊張異常。

“好。不睜。”藍正君的睫毛很漂亮,長而翹卷,他說話的時候眼睫微微顫動,撓人心肺。

藍煙屏住吸呼,慢慢的湊近藍正君。“咚咚咚咚”她的心跳聲鼓點一般聲聲作響。她不知道藍正君有沒有聽到。

藍正君閉着眼睛靜靜的等待着小丫頭的禮物。他感覺到她的靠近,雖然她儘量的放輕了呼吸。他聽到了她緊張的心跳,雖然他不明白她因何而緊張。

一個溫熱而溼潤的物體印在自己的嘴角,帶着花兒的芳香。藍正君的身體微微一顫,倏地睜開了眼睛,漆黑深邃的眼眸裡幽暗不已。

藍煙努力控制住慌亂的心緒,勉強的牽起嘴角,“小叔,這是感謝之吻喔。”

“煙兒累了,躺下睡一會兒吧。”藍正君站起身子,準備轉身出去。

“你在生氣?”藍煙急忙伸手拉住藍正君的手腕兒,眼裡染上水霧,嗓音哽咽,“你討厭我?”

“沒有。”聲音冷凝,藍正君依然沒有轉身。

“你有。你都不轉過來看我。”

藍正君無奈,嘆了口氣,轉過身子,看着淚水氾濫成災的藍煙既心疼又氣極。

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但卻怎麼也擦不乾淨。她在無聲的哭泣。傷心而絕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藍正君盯着藍煙的眼睛,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知道。”藍煙點頭,“你討厭嗎?”

討厭嗎?藍正君回想剛纔的感覺,除了震驚之外,他竟然會有隱隱的興奮。這樣的感覺意味着什麼,他很清楚。

見藍正君不回答,藍煙抿着下脣,將他的手抓得更緊。

她眼裡的期待與脆弱,他看得明白。只是,他不能給她想要的那個答案。

“你還小,還不懂。下次別再這樣做,我真的會生氣的。”

藍煙鬆開手,靜靜的躺回牀上,現在才下午兩點,她正好可以睡一小會兒。她的目的達到了。只要他不討厭就好。

藍正君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腕兒有些愣神,心裡劃過不捨。拉過被子給藍煙蓋好,藍正君離開了藍煙的房間。

他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