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重生之糜途深陷 婚禮 木魚哥
那天之後,齊琛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再也沒有到學校找過藍煙。新一輪的流言蜚語又席捲而來,無非是在探討齊琛和藍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是分手,還是冷戰?只是這一次的話題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冷卻下來了。藍煙的置身事外以及冷眼旁觀的看姿態令大家漸漸失去了興趣,話題男主角的長時間缺席也讓衆人覺得索然無味,沒了最初的熱情。
十一長假在所有人的共同期盼中終於來臨。想起露營時藍正君承諾過帶她去泡溫泉的事情,藍煙的心裡期待而雀躍。但回到家裡的時候,卻被告知十月二號是玉慕靈的婚禮,她跟祝真茹將代表藍家出席。
藍正安在得知玉慕靈林懷孕後立即採取了措施。他先是派人將玉慕靈嚴格的看管起來,然後又將趙巍約出來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談話。談話的內容自是圍繞着兩人的婚事進行。趙巍在見到藍正安出面時,欣喜的以爲藍家已經原諒了玉慕靈,便想也不想的立馬同意了這樁婚事,並且還在心裡偷偷的盤算着怎樣才能從藍家得到更多的利益。在趙巍信誓旦旦的答應一定會讓玉慕靈風風光光的成爲自己的妻子後,藍正安纔對趙巍挑明瞭整個藍家對玉慕靈的態度。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我照顧了她八年,自問從未苛刻怠慢於她,別家女孩兒有的東西她都有,甚至更多,該還的恩情也早就還清了。這是我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婚禮時我們家會派人來,但僅僅是作爲普通的人,而非女方的孃家人。以後她的事情,我也不會再過問。玉慕靈,從今往後,將不再是我的乾女兒,她跟藍家也不再有任何的關係。你們夫妻倆,今後好自爲之吧。”
之所以會讓藍煙和祝真茹出席玉慕靈的婚禮,藍正安自有考量。玉慕靈身爲藍家幹閨女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她和刑文瑞的之間的齷齪又不可能大肆宣揚,面子功夫,藍家還是要做的,不然會令人詬病。藍家的男人一個都不到場,唯二出席婚禮的藍煙和祝真茹還是作爲來賓,這樣的舉動足以暗示了藍家對玉慕靈林的放棄。聰明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十月二號這天,藍煙穿着一身簡單大方的白色小禮服同祝真茹一道去往了舉行婚禮的“榮茵大酒店”。
趙巍在明白了藍正安的態度後,自是不敢將藍煙和祝真茹當做女方的親人來看待,只能奉爲上賓。
不多時,玉慕靈一身潔白的魚尾曳地婚紗下了樓,精緻修飾過的臉龐楚楚動人,她甜蜜的微笑着,跟在場的人們得體的打着招呼。
看見藍煙和祝真茹後,玉慕靈美麗的臉龐閃現出激動與興奮之色,稍顯急切的走到兩人面前,玉慕靈伸手去挽祝真茹的胳膊,親暱的撒嬌道,“乾媽,怎麼現在纔來,我都等您好久了。”又轉頭看了看藍煙,眼底泛着冷光,“煙兒越來越漂亮了,把我這個新娘子都給比下去了。待會兒可要罰你三杯。”
玉慕靈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藍煙。她萬分後悔那天去找藍煙幫忙。明明已經答應過她不把她懷孕的事情說出去的,可一個轉身藍煙就給藍正安去了電話,將她逼入了絕境。藍正安對趙巍說過的話,趙巍都一字不漏的說給她聽了。說完之後,趙巍那種像是在看垃圾一樣的嫌惡眼神深深刺痛了她。局勢,最終還是朝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了。丈夫討厭她,藍家拋棄她,似乎,她已經能預見自己以後的悲慘生活了。
玉慕靈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在今天的婚禮上搏一搏。祝真茹對她一直不錯,從沒對她說過一句重話。這個女人性子溫柔而善良,思想傳統,最看重儀態和氣度,只要她能恰如其分的把握好尺度,相信祝真茹不會當着衆人的面給自己難堪。
玉慕靈的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只是,她錯看了祝真茹。祝真茹之所以會對她好,是因爲感念她的父親救過藍正安的性命,知恩圖報。但並不是說祝真茹就會因此而包容她所有的錯誤。在祝真茹心裡,藍煙纔是藍家的小公主,當然比玉慕靈重要得多。況且藍正安的態度如此明顯,祝真茹這個以夫爲天的女人自是跟丈夫一條心。因此,祝真茹不着痕跡的掰開玉慕靈的手,抽出自己的胳膊,聲音冷淡而疏離。
“玉小姐,請貼上寫的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半,現在才十一點二十,我想應該不算晚吧。”
“乾媽,你——”玉慕靈沒想到祝真茹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乾脆而決絕,不留一絲餘地。她神色僵硬的蠕動了下嘴脣,周圍人幸災樂禍的視線似要將她活活燒死一般。
“玉小姐還是去招呼其他人吧,我跟煙兒就不勞煩你了。”說着便拉着藍煙往另一個方向走去,根本不理會立在原地尷尬無比的玉慕靈。
之後,玉慕靈渾渾噩噩的進行着婚禮的步驟,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本來她以爲祝真茹的拒絕就是她今天遇到的最倒黴的事情了。可是,直到她看見刑文瑞舉着酒杯向着她和趙巍走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厄運纔剛剛開始。
刑文瑞並沒有被邀請參加這場婚禮。只是,以他的本事要弄到一張帖子輕而易舉。他爲什麼會來?因爲他很玉慕靈!
如果不是那天玉慕靈那些奇奇怪怪的舉動,藍煙就不會發現他跟玉慕靈以前的事情,也就不會提出退婚。現在他跟藍煙沒可能了,而玉慕靈卻想要順順利利、風風光光的跟趙巍結婚,他怎麼會允許?
刑文瑞舉了舉盛着紅酒的杯子,俊美臉上帶着譏笑,陰狠而沉鬱,“趙巍,恭喜你撿了雙破鞋。等你沒鞋子穿的時候還是可以將就一下的。相信我,感覺還不壞。”
玉慕靈的身子抖得厲害,看着刑文瑞的眼神屈辱憤恨,眼眶裡已經水汽氤氳。趙巍赤紅着雙目,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刑文瑞本以爲他會失控發火,可沒想到他卻漸漸平靜下來。
“我不缺鞋。倒是你,因爲一雙破鞋而遭了小公主的厭棄,這損失實在有些大了。”
“哈哈,你說得對。”刑文瑞有些瘋癲的大笑出聲,引得衆人紛紛側目,但他卻毫不在意。“看來這雙破鞋挺有本事的,這不,我們兩個都在她那裡栽了個大跟頭。但你比我更可憐,因爲你不敢扔了她。”說完這句話後,刑文瑞看着趙巍憋屈的神情笑了笑,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轉身走出了酒店。
“玉慕靈,你真他媽噁心。”趙巍嗤笑一聲,湊到玉慕靈耳邊小聲的諷刺道。接着,他放下手裡的酒杯將幾近暈厥的玉慕靈蠻橫的梏在懷裡,對着衆人歉意的微笑道,“新娘子有些累了,我先送她上去。待會兒再下來陪大家喝個夠。”
方纔刑文瑞跟趙巍的對話除了那兩聲大笑能讓周圍的一些人聽見外,其他的根本聽不清。大家只是從兩人不愉的面色上猜測也許刑文瑞跟趙巍有些過節,更具體的事情,他們就不知道了。而新娘子卻是臉色慘白,似乎受了驚嚇。因此衆人都大方的對着趙巍擺了擺手,揶揄道:“去吧,去吧。新郎這是心疼新娘了。”
“是啊是啊。新娘這麼漂亮,也難怪巍子上心。”
“看來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得升輩分了,哈哈——”
“……”
面對幾個兄弟的調笑,趙巍只是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頭,半扶半抱着玉慕靈往樓上走去。
來到休息間裡,趙巍將房門鎖上,一把將懷裡的玉慕靈扔到沙發上。玉慕靈痛呼一聲,看着趙巍的眼神透着哀傷,“我肚子裡還有孩子。”
“掉了最好。你要是早點兒把他打掉,我也不用娶你了。”趙巍高臨下的俯視着玉慕靈,絲毫不爲她的羸弱悽楚所動容。
“趙巍,他也是你的孩子啊——”玉慕靈將手撫上小腹,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誰知道呢?你又不是隻有我一個男人。”
聽到趙巍的這句話後,玉慕靈再也受不住的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痛哭流涕。這樣子的她以後該怎麼辦?即使她生下兒子恐怕也不會受趙巍的待見。他們的婚禮男方那邊就只有趙巍的母親來了,但他的母親對自己並不滿意,甚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顧着和到場的貴婦們拉着家常,想乘此機會多爲趙家謀求些利益。而失去藍家庇護的她在趙家人眼中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殘次品,趙家人甚至責怪她佔去了趙巍妻子的名義,讓趙家失去了一次聯姻的機會。
“風嶺那裡的公寓給你住,媽說她會找月嫂來照顧你。”
“那你呢?”玉慕靈的心有些發慌,難道趙巍不跟自己住一起?果然,趙巍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
“我自然有我住的地方。爸和媽的意思是,你以後就住那裡了。行了,我要下去了。你休息好了就下來吧。”
房間的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玉慕靈望着門口的眼神空洞而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