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重生之糜途深陷 1 天堂 木魚哥
天堂
原來死亡是如此的痛苦……
這是穀雨失去意識前的唯一感覺。
她活了二十三年。前二十年衣食無憂,從沒爲吃穿住行發過愁。雖然她的父母並不恩愛,可是,至少對於她這個唯一的女兒還是多少有些疼愛的。她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富三代了吧。爺爺白手起家,做的是古玩玉器的生意,經營有道,賺得不少。可惜爺爺走得早。爸爸是個不成器的,沒有經商的天賦,坐吃山空。本來憑着爺爺留下的遺產,只要爸爸無不良嗜好,遠離黃賭毒,那麼他們一家人依着手裡的家產至少可以舒舒服服的享樂一百年,恩澤下一代那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只可惜,她的爸爸沾上了堵。一個賭字,她便淪爲了爸爸請求別人幫襯家族企業的籌碼,或者說是禮物。
二十歲的穀雨,就是那一朵在池子中初初開綻的白色睡蓮。純粹無暇,靜謐優雅。帶着花兒的芬芳,漾着水兒的氣息。比牡丹清傲,比玫瑰精緻,比蘭花高潔,比桃花華貴。成熟與天真的完美結合。她的身上瀰漫着一種禁慾的誘人色彩。她很美。介於妖仙之間。專門兒勾去你的魂兒。也是這樣的穀雨,纔會有資本成爲能與過億資金的價值相對等的禮物。其實,穀雨更想說,她不過是一介玩物兒。
許是新鮮,許是迷戀。男人將她圈養了三年。你沒聽錯。的確是圈養。就像頭牲口一樣被男人養着。她穀雨只不過是一頭更高級的牲口而已。三年來,她幾乎沒離開過那間屋子一步。唯二的兩次出去,是因爲她二十一歲和二十二歲的生日,男人帶她去同一間日式餐廳慶生。今天是她二十三歲的生日。男人依然帶她去了那家餐廳。
中途,男人去上洗手間。她靜靜地跪坐在墊子上。一身櫻色的繡着粉白薔薇的和服襯得她宛若精雕細琢的手工娃娃。和室門被拉開。進來的卻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墨寶石般的大眼睛盯着那黑洞洞的槍口微微出神。沒有一絲懼意。對門兒的和室門也被拉開,她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指捻香菸,玫瑰色的脣對着她翹起美麗的弧度,眼睛被妖嬈的煙霧遮住,讓人看捉摸不清。穀雨認得她,她是男人的妻子。
穀雨彎起漂亮的眼睛,這是她三年來頭一次笑的這樣開心。煙霧散去,穀雨看見站在她對面的那個女子的眼睛裡閃現的驚豔之色。穀雨雙手合十,對着女子彎身行禮,輕啓櫻脣,穀雨無聲的說出三個字,然後閉上眼睛靜謐的微笑,好像她馬上就要去到一個她嚮往已久的地方。她是在真心的期待着。
穀雨倒在血泊之中,緊閉的雙眼和揚起的嘴角都在訴說着她似乎正在享受着一場盛宴,或者說,是一場洗禮,一場生命與靈魂的洗禮。只有那輕蹙的眉間昭示着她所承受的痛苦。
穀雨對女子說的三個字是“謝謝你”——
謝謝你完成了我不能親手完成的心願。
只因爲,很小的時候,奶奶就告訴過我。只有沒犯過殺孽的孩子才能被上帝選中進入天堂。自殺也是罪,是殺孽的一種。自殺的孩子會被上帝遺棄。我渴望着能在天堂裡和奶奶相會。陪伴了我十年的奶奶啊。我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親耐滴親親們,記得要支持偶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