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鑠心裡已經有了投資歡享視頻的計劃,但卻沒有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表現出來。因爲如果要涉及投資的話,那麼他們和賈飛之間就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了。親兄弟還需明算賬,如果決定投資,那更爲重要的便是利益的分配、權力的劃分和風險的控制等事宜。
見白鑠不動聲色,賈飛似乎有些着急了,因爲他知道目前除了這羣人,在國內很難再找到如此認同他的想法又能夠提供給他足夠資金的機構了。他似乎覺得必須要再給與白鑠一些投資他的理由。於是又向衆人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預計年底國內A股創業板就會正式推出,如果能募集到資金,讓歡享視頻達到一定規模,那麼他有信心可以讓歡享視頻在明年通過創業板上市。
此話一出,衆人都頗爲驚訝,如果能投資一家在一年左右就能上市的公司,那其中的收益將會是非常可觀的,不過也有人發出了質疑。
鍾鵬程第一個站了出來,認爲歡享視頻未來的規劃雖然不錯,但是就現狀來說,國內從事視頻分享的網站也不少,歡享視頻同它們相比,目前可以說連第一梯隊都還沒有進入,更不用說達到頂尖的層次。但賈飛如此有信心能讓歡享視頻在一年後上市,這是鍾鵬程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漢斯和羅伯特也覺得與其花大力氣扶持一家名不見經傳的企業,不如尋找行業裡更具有實力的企業進行打造更爲實際。羅伯特更是直言不諱的說道:“我不知道華國創業板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但是要說網絡、科技型企業一直都深受米國的喜愛,華國也有這方面的企業在米國成功上市。但是就歡享視頻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是要想在米國上市的話,可以說機會是微乎其微。”
白鑠並沒有阻止大家發表不同的意見,甚至他也不知道這些意見裡到底有多少是代表着大家真實的意思。因爲畢竟現在是當着賈飛的面發表意見,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說,更像是合作雙方在進行談判博弈。鍾鵬程他們也許是真的不看好賈飛的無故自信,但更大的可能是爲爭取更大的利益而有意打壓賈飛的自信。
這時南宮明微微一笑說道:“你們這些人也別太絕對了,投資項目其實更爲重要的是對創業者的投資。說不定人家有着一些獨特的資源也不一定,還是聽聽賈總的想法吧。”
賈飛似乎也有些急了,立刻解釋到,創業板與主板市場相比,上市要求往往更加寬鬆,主要體現在成立時間、資本規模、中長期業績等的要求上,創業板市場最大的特點就是低門檻進入,嚴要求運作,有助於有潛力的中小企業獲得融資機會。
而歡享視頻目前的確還比較弱小,但是非常具有潛力,正符合創業板的要求。而且自己的確有一些渠道可以爲公司上市爭取到更多的機會。同時賈飛還向白鑠保證,如果歡享視頻兩年內都還不能上市,白鑠可以無條件退出全部投資,並獲得一定比例的投資收益。
應該說這個條件是非常有誘惑性的,這樣幾乎在很大程度上,保證了投資的安全。衆人沒再說話,都看着白鑠。
白鑠沉默的思考了片刻,向賈飛問道:“上市之後呢?”
“上市之後,你還有什麼想法?”
賈飛愣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網絡生態系統將會是一個長期的建設、完善的過程。也將是一項具有非常大的收益的工程。上市只不過是第一步,我還有信心隨着歡享視頻的不管完善升級,在五年內營業額突破百億,十年內市值突破千億。”
衆人再次爲賈飛的話感到震驚,要知道目前市值百億的企業已經算的上是巨無霸了,賈飛一下提出千億市值的目標,是許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過白鑠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驚訝。他記憶裡的後世,千億級企業固然足以稱道,但是到那時可是萬億級的龐然大物也不在少數啊。
不過白鑠對於賈飛的豪言壯語還是感到了一份擔憂,說道:“能夠急劇做大固然可以在短時間內獲得極高的收益,但是對於企業來講,長期穩定的收益纔是最重要的;對於創業者來說,實現自己的夢想,打造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纔是更加值得去拼搏的。我投資並不是只講短期的收益,賈總還是不要太過激進了。”
賈飛謙讓的應承了幾句,卻又再次說道:“網絡科技在未來本就是急劇發展的趨勢,能夠在這個領域成功佔據前列的企業也勢必要在短時間內獲得高速的增長。如果放棄高速增長的機會,又怎能成爲行業的引領者呢?”
賈飛的話有一些道理,但是白鑠的意思是不希望太過急功淨利,兩者之間其實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意思,不過白鑠也不想繼續反駁,畢竟作爲投資人,他還是更加樂意去尊重創業者的想法。
“你需要多少投資,對於整個投資計劃有什麼設想嗎?”白鑠微笑着向賈飛問道。至此衆人都明白了白鑠的意思,投資“歡享”已成定局,接下來便是談雙方權益與合作細節的問題。
經過一番商討,最終在現場便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白馬兄弟和恆安傳媒各自向歡享視頻注資1個億,並各自取得歡享視頻15%的股權,同時歡享視頻還將向晉西省一家投資機構出讓30%的股權,同樣募資2個億,賈飛和創業團隊只保留40%的股份。至於投資後續的具體事宜,白鑠則交給了曹安全權處理。
賈飛的事情暫時有了結論,曹安高興的看了看錶突然驚呼一聲:“哎呀,時間到了,樓下的舞會就要開始了。咱們也趕快下去吧。”
衆人紛紛起身之際,曹安看着白鑠猛然說道:“鑠哥,你這穿的啥呀?”
白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高領毛衣和休閒西服,似乎也沒啥問題呀,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曹安。
曹安:“你忘了接下來的舞會你要和甄姐跳第一支舞了呀,那套新買的禮服你放哪呢?”
白鑠這纔想起這一茬,拍了拍腦門:“嗯,禮服在我房間裡,我馬上去換,胖子你去拖住一下場面,對了,講話致辭那些,就不要安排我上了,你自己看着辦吧。”一邊說着,白鑠就往樓上跑去。
曹安鬱悶的接下了這個“艱鉅”的任務,硬着頭皮來到了大廳內。時間已經到了,曹安慢慢的走上大廳裡臨時搭設的主席臺,面對着滿場近百人,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原本應該是白鑠來說這段開場白的,可是現在卻臨時交給他。
大廳了一片安靜,曹安在臺上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終於豁了出去,對着話筒說道:“大家是不是很奇怪,爲啥我站在這臺上這麼久了卻一言不發?”
在掃視了疑惑的衆人一圈後,曹安繼續說道:“是的,因爲我很緊張……”
頓時,場下爆發了一陣鬨笑,不過聽得出這些笑聲都是帶着善意,並沒有嘲諷的意思。
在大家的笑聲中,曹安反而放得更開了,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個開場白,原本應該是讓白總來說的,可是他老人家就在剛纔,對四分鐘前(曹安看了看錶),他告訴我今天是朋友聚會,沒必要分什麼主次,他也不算是主人家,只不過是一個場地的提供者而已。因此他就不搞什麼致辭了,於是就把我推到了這個臺上,讓我臨時客串一下司儀。怎麼樣?是不是好尷尬呀……”
“轟……轟……轟”“哈哈”“呵呵……”
現場再次爆發了更爲熱烈的笑聲。
曹安:“其實我這司儀也沒啥好當的,大家都知道今天的聚會時怎麼回事,大多數來賓都是我們非常好的朋友、兄弟,原本也沒有必要搞得太過正式,現在這樣隨便一點,是不是覺得也挺好的……
“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接下來將會是我們的慈善舞會環節。那麼這場慈善舞會是由金苗公益基金髮起,作爲答謝大家一年以來對公益基金的大力支持所辦……”
說道這,曹安發現白鑠竟然還沒有來到現場,不經意的看了看錶繼續說道:“過去的一年,金苗公益基金在李甄主席的帶領下,在公益事業方面做出了非常大的成績,相信在之前的交流中,大家都已經有所瞭解,在這我就不再重複了……”
曹安:“那麼今晚的舞會上也將由李甄主席邀請過去一年對公益基金提供了極大支持的捐贈者,爲大家獻上本場的第一支舞。對了,我們甄姐可是蜀都出了名的美女企業家、慈善家喲,能得到她的青睞,跳第一支舞那可是莫大的榮幸啊,不過今年大家已經沒有機會了,不過明年呢,大家還可以多多爭取的……”
說道這,曹安又看了看手錶,然後尷尬的說道:“大家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些多啊?是不是覺得我有點沒話找話?”
“沒有……”
“挺不錯的,曹總……”
“金牌主持人非你莫屬……”
……
曹安笑了笑:“你們別安慰我,其實,我都覺得自己是沒話找話……”
“呵呵呵”“嘻嘻嘻……”
曹安:“大家一定注意到了,我剛剛頻繁的看了幾次手錶,是的,我坦白了,我在拖時間……”
“哈哈,哈哈……”現場的人們再也穩不住了,再次大笑起來,大家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直白憨厚的主持人。
正在這時,白鑠匆忙的穿好禮服,悄悄的從人羣的後方竄了進來,同時向着曹安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已經到了。正待準備向前列走去時,突然卻被一人給攔住了。
白鑠一看,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是賈富貴這個豬頭。
“喲,老同學,爲了混進來,還居然特地搞了這麼一身,挺像回事的嘛。”看着白鑠換了一套嶄新的禮服,賈富貴嘲諷的笑道。
“我說賈富貴,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別攔着我,我現在可沒空和你閒扯……”
白鑠正準備再次往前走去。賈富貴卻是硬生生的扯住白鑠:“你他媽的啥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啊。我都只能站在這最後面,你連請柬都沒有,混進來就不錯了,還想衝前面去,你知道那前排的都是些什麼人嗎?每一個都不是你能仰望的,你找死啊。”
白鑠:“你不是和我打賭我能不能邀請到甄總跳舞嗎?我不過去怎麼能有機會呢。”
賈富貴驚恐的睜大了雙眼:“你個瘋子,白鑠,我是爲了你好。雖然我以前看你不怎麼爽,但是畢竟同學一場,我也不想你在這種場合下被人發現給扔出去。”
“爲什麼會被扔出去?”
“你連請柬都沒有,你說呢?”
這時,白鑠反倒是一把拉住賈富貴,就要往前拖:“沒關係,你不是想見曹總嗎,他就在臺上,走啊,跟我一起過去不就見到了。”這一下,嚇得賈富貴連忙後退,生怕被白鑠這瘋狂的舉動破壞了自己的大事。
正在白鑠和賈富貴糾纏之際,臺上的曹安終於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拖延時間不爲別的,只是因爲咱們今天的男主角聽說甄姐要邀請他跳第一支舞,興奮的要趕緊回去精心打扮一番,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好啦,現在我們的最佳男主角已經來到了現場,有請我們最爲英俊帥氣的,藍海資本的白鑠白總。”同時曹安將手指向白鑠的方向。
隨着曹安的話語,現場的燈光陡然聚集在了白鑠和賈富貴兩人的身上,現場的衆人也紛紛轉身讓開一條通道,並注視着正糾纏着的兩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賈富貴頓時驚呆了。白鑠趁機甩開賈富貴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衣裝。然後輕輕的對賈富貴說道:“對了,我剛剛問了曹安,我沒有請柬的原因,原來是因爲我就是發請柬的人,呵呵……”
說罷,白鑠留下呆若木雞的賈富貴,迎着聚光燈,向着前方身着禮服,顯得格外端莊秀麗的李甄走去。
隨着音樂的響起,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場內這對璧人的身上,賈富貴這纔回過神來,看着大廳中央與李甄翩翩起舞白鑠不停的叨唸着:“白鑠,白總……”然後突然整個身軀癱軟了下去,幸好被身旁的賈多金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