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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調的冷氣嘶嘶作響。
在略帶寒意的空氣裡,已經盛放的玫瑰花瓣邊兒有些發蔫。
萬明明的未婚夫剛剛來了電話說彩排的時間改爲下午。
媽的,讓她等了那麼久,就來了那麼一句話?
他以爲他是誰啊!
萬明明當場就要發飈,被她的父親狠狠的盯了良久後放下了一句狠話。
“你現在這個時候還要任性嗎?如果你弄砸了這次的婚事,我以後不會再管你。”
爲了這次的婚禮,萬明明的父親刷盡了這幾十年存起來的人情,就是爲了大女兒這次出嫁的時候能好看一點。
“知道了,爸爸!”
萬明明深知父親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在這當頭的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但是當她的父親一走,她的脣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後拿了一包魚糧去餵魚缸裡的金龍魚。
等得到她父親已經在酒店開房午休後,萬明明叫了保安隊長過來。
他們是屬於私人保安公司的,並不是酒店的保安。
“你們守了大半天辛苦了,去吃飯吧!”
保安隊長早就等着這句話了。
他馬上去安排一半的人去吃飯,另一半的人繼續站崗。
但是萬明明不樂意。
“都什麼時候了,還讓一半的人餓着。都一起去吧!”
萬明明一邊說一邊指着酒店的經理說。“酒店裡面也有保安,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酒店當然也有保安。
所以萬明明又對着保安隊長說。“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的話,就在酒店裡吃飯,吃飯的錢我另外給。”
說完後讓酒店經理叫來了酒店裡的餐廳經理過來刷卡。
保安隊長盛情難卻,又看酒店的保安也算不錯,便答應了。
等他們一走。
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鄭芙雅才找着機會進來。
酒店的經理過來問萬明明。“外面有位女士想要見一下你。說是姓鄭的。”
託萬家花錢的福,硬是把萬明明做的醜事掩蓋了下去,所以在不知情人的眼裡,別人並沒有把鄭芙雅毀容的事跟萬明明聯繫在一起。
要不然酒店的保安也不會放鄭芙雅進去。
果然來了!
萬明明的嘴脣向上翹了一下,像是嘲諷的弧度“姓鄭的?是不是戴着口罩,全身裹的很嚴實的女人?”
“萬/小/姐,你真的認識她?”
酒店經理聽了保安的話,本來是不想通報的,可是那個女人很囂張,他又想着,萬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認識的人都不簡單,如果得罪了就不好,所以才勉強過來通報。
萬明明的手託着好看的下巴認真地想了一下後她對着酒店經理微笑道。“不過沒關係,你讓她進來,我想,她現在應該很缺錢,要不然也不會找到我的頭上來。”
頭頂上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照她的臉都有點透明,顯得婉約可人。
酒店經理心裡一陣感慨。
別人都說萬家大/小/姐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其實流言誤人。
明明就一心底善良的好女人。
酒店經理剛想轉身叫人。
“等等!”
萬明明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我爸不太喜歡她,不過她是個可憐的人,所以能不能給我單獨安排一間安靜的房間來見她。”
酒店裡最不缺的就是房間。
她的這個要求當然被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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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芙雅敲門的時候看見樓道服務員的眼光似有若無地放在自己的臉上,不由地把臉上的口罩往上提了提。
“進來!”
她推門進去後。
萬明明坐在桌子的後面。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因爲下午要彩排,她臉上的妝和頭飾都還戴着。
讓人一看就覺得她是長得很美新娘子。
鄭芙雅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捏緊了一樣,彷彿喘不過氣來。
萬明明慢慢把目光轉過去看她。
鄭芙雅直接把臉上的口罩拿開。
當初萬明明是沒有留情的,是讓人直拿刀劃掉周海鴿.........不,是鄭芙雅的臉。
鄭芙雅挺翹的鼻子,惹人憐愛的尖俏下巴,紅潤的櫻桃小嘴統統沒有被人放過,橫七豎八的都是刀痕,紫紅斑駁,恐怖如鬼臉。
“把我弄成這樣,你沒有什麼話想說的嗎?”鄭芙雅開口的時候還是泄露出聲音的一絲顫抖。
萬明明還真的沒理她話裡的幽怨,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要多少錢?”
鄭芙雅怔了怔後才語無倫次地道,“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我是怎麼樣過來的?”
萬明明脣邊扯出一抹冷笑。“那你這次來是想我聽你訴苦,而不是要錢的羅!”
鄭芙雅聽得目瞪口呆。
她敢保證,萬明明這個女人哪怕知道自己搞錯人了,但是心裡也毫無愧意。
其實在她的眼裡,鄭芙雅其實和周海鴿都是差不多的人,弄毀了就是弄毀了。
鄭芙雅輕輕笑了笑,“不是我要錢,而是給你一個彌補的機會,你信不信,我把你叫人劃花我臉的事情叫嚷出去,你猜你還能嫁得出去嗎?啊!!!!!!”
萬明明直接抓起桌上的花瓶向她的面門砸去,躲避不及的鄭芙雅的額頭不小心又添了一道疤痕。
鄭芙雅尖叫着撲上去前要抓萬明明的臉。
“你敢動我一根頭髮,你今天就別想在我這裡拿到錢!”
聽到這句話的鄭芙雅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腳。
看得萬明明鄙夷不止。
她寫了一百萬的支票給鄭芙雅。
鄭芙雅當然嫌少。
她深深吸了口氣後看向萬明明的目光也帶着幾分恨意。“還沒有恭喜你快要結婚了。”
意思是提醒萬明明,如果不把她給餵飽了,她就不敢保證她的婚禮能不能順利地舉行下去。
萬明明的臉沉了下來,她不想嫁是一回事,但是被人威脅着不能嫁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她冷冷一笑,什麼也沒說,直接再抓起桌上的菸灰缸。
鄭芙雅連忙後退了兩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有些心慌地道。“那我這裡先提前祝你新婚愉快!”
說完就要走了,萬明明的脣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並且一反常態地走到她的跟前,拍了拍她的包後並且低聲在她耳邊道。“你是真心的就好!”
她說完後親自打開了大門。
鄭芙雅眼裡難掩憤恨地走人。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咒罵萬明明,並且發誓以後
但是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她被人攔下了。
“對不起,剛剛收到通知,本店住客萬明明/小/姐丟了個鑽石戒指。”
不好!
鄭芙雅想起自己臨走時萬明明走到自己身邊的情景,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覺。她悄悄地把手放在包裡摸了一下後,.........眼前頓時一陣發黑........
在房間裡看着監控的萬明明看着鄭芙雅在大庭廣衆之下死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包不讓搜查的畫面,眼中閃過一抹快意。
“萬明明!”
但是她的父親從外面進來後。臉色氣得煞白,哆哆嗦嗦的指着她罵道,“你、你........”
萬明明有些發僵。“爸,我幹麼了我?我被鄭芙雅敲/詐了,誰知道她貪心不足,還想順手牽羊偷走我的戒指.........”
不等她說完,她的父親已經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然後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道。
“你和她說話的房間有監控..........”
萬明明像是掉進了冰窟,全身都被凍住。
好一會兒,才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有監控的!”
她選擇在房間裡跟鄭芙雅說話,就是想着房間裡沒有監控。
事實上房間裡確實沒有監控。
只是被人放了監視器。
而萬家已經是山窮水盡之時,所以爲了擺平這次事情,萬明明的父親不得不再求助遊政廷。
遊政廷順勢收回了萬家在公司的所有股份。
萬明明的父親不死心地再要求。“世侄!這次事情代價不用那麼大吧!”
“不讓令千金知道代價確實是那麼大的話,以後不知道她還會惹出什麼事來。”遊政廷輕輕一笑。
萬明明的父親惶然停口。
子不教,父之過。
他該爲自己女兒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
可是他的下半生就要這麼潦倒的過去嗎?
坐在會議桌上頭的遊政廷招手叫來了人事部經理。“以後萬老先生按照辦公室主任的待遇退休。”
也就是說有退休金可以領。
可是對於過慣好日子的萬家來說那也很少。
“謝謝!”萬明明的父親扯了扯嘴脣喃喃地說道。
有,就好過沒有。
“不用客氣,伯父,我也算是讓你看長大的,只是可憐天下一片父母心吶!”
遊政廷站了起來,恭敬地看着他。“公司還有其它股東在,我也不好幫你些什麼,只能私人幫助一點。”
謝秘書拿了一張卡過來。
遊政廷接過後放進萬明明父親的手心。“這是我私人的小小心意,希望這些錢能讓伯父安度晚年。不過這件事只有伯父知我知,別人就不要告訴了,省得還會給伯父帶來麻煩。”
萬明明的父親喜出望外,連忙點頭。
這些錢真的是他的棺材本,除了他,誰也不能動。
如果萬明明以後還犯了事,反正他就只有明面上的一份退休工資,她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