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登堂入室
這女人也實在是不要臉的厲害，哪有人和她一樣，巴巴兒就登堂入室等着搶別人夫君的？難爲姑娘，倒是好性子，不打出去，還讓進來。
“她要是真心想來，就算是我這會子不讓她進門，難道她就不能另外找藉口進門？”趙令儀不以爲意的說道。
“她倒是好意思，又不是正經親戚。”清嵐嗤之以鼻，世子連王妃都不認，怎麼會認可王妃的侄女兒，這位表姑娘可真當自己是一回事兒了。
“這話可不對，她就是燕王府的正經親戚，這一點，咱們誰都不能否認呢。”趙令儀一面讓清嵐拿了幾個小碟子過來，把桌子上的菜單獨撥出來一些，一面，笑着說道。
主僕兩個說話的功夫，汪繡言已經進門了，她穿着一襲胭脂色的衣裙，正是京城當下流行的樣式，倒是把她襯托的嬌豔欲滴。
“倒是我來早了，表嫂這是才用早飯呢？”汪繡言這話說的客氣，可是趙令儀並沒有忽略她眼神中那一抹不屑的表情。
不過，這有什麼？她的生活，輪不到一個不相干的人指手畫腳，她喜歡不喜歡，並沒什麼要緊。
汪繡言這會兒可是真的看不起趙令儀，果然是沒有教養的，就算她不去給王妃請安，也不該睡到這時候纔起來，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當燕王府的世子妃？要是她的話，做的比這個女人要好上一萬倍。
這兩天姑姑可是和她說了，這女人在府中囂張的厲害，這世子表哥到底是什麼想法，就會看上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汪姑娘說笑了。請坐吧，要不要也一同用些我這院子裡的粗茶淡飯？”趙令儀似笑非笑的看看汪繡言，說了這麼一句。
汪繡言這才低頭看趙令儀的早飯，按照她的想法，這清輝堂的飯食一定不會很好，姑姑說了，現下府中的中饋她管着。清輝堂這邊一文錢都沒要，單靠着表哥的一點俸祿，養活這麼多人只怕是不容易。
可是就在低下頭的一瞬間，汪繡言不得不承認。清輝堂的飯食麪子上看起來確實不如燕王府的豐盛，可是卻能看出精緻和價值不菲來。
她也不是貧寒人家的姑娘，自是知道，現在不管是汪府也好，還是燕王府也好。能見新鮮蔬菜的機會太少，雖然京城裡頭有，可是誰都知道，價值不菲，比起夏天的時候，百倍不止，所以，等閒不會花錢吃這個。
可是看看這個桌子上， 所有的菜都是新鮮的，沒有醃製的。還有那一碗血燕燕窩粥，當真是極品，比起她吃過的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這趙氏，還真是個會享受的，世子表哥就這麼縱容她？要是她這樣奢靡下去，世子表哥的一點家底子只怕是被她敗光了，等到自己進門的時候，日子要怎麼過？
汪繡言現在的想法裡，燕王府世子妃的位置已經是非他莫屬了，所以。在她的概念裡，清輝堂的東西，自然也都是她的。
“表嫂這一桌子菜只怕是價值不菲呢，您還真是捨得。”說這話的時候。顯而易見的是尖酸的味道。
“這至不過是我尋常吃的東西罷了，那裡就算是價值不菲了。汪姑娘可真是會說笑話？”趙令儀小口的吃着早飯，似乎對汪繡言的酸味沒有察覺一般。
可實際上，趙令儀現在都想笑了，這女人，還真是。這會兒她可還沒有進到清輝堂呢，又憑什麼管自己的吃喝？何況，就算是她到了清輝堂，最多也不過就是個妾侍，難道還能管着主母的嘴不成？
原本瞧着她還算不錯，現在卻清楚了，是個外厲內荏沒本事的貨色，這樣的人真的能成爲自己的敵人嗎？她夠資格嗎？
汪繡言卻徹底被趙令儀這一番話打擊到了，尋常就吃這個，真是敗家。趙令儀又吃了幾口，便不動桌子上的菜了，只管專心的喝着燕窩粥。
雖然趙令儀覺得，這東西未必就有多好，可這是南宮湛的一片心思，單是衝着這個，她也要認真的吃這個。
“我吃好了，你們幾個可吃了？若是沒吃，這些我都沒用動，你們幾個吃了吧。”趙令儀並不是浪費的人，這些菜她吃不完，又覺得吃剩下的東西給身邊的人吃也不好，所以經常都會把自己要吃的一份單獨撥出來，剩下的就讓幾個丫頭分着吃了。
畢竟，雖然世子妃身邊的大丫鬟例菜沒人也是四個呢，可是總比不得世子妃的精緻可口，就是在食材上也是天差地別。
趙令儀這話一說出來，幾個丫鬟便把炕桌上的菜餚都撤了下去，又服侍趙令儀漱口洗手，之後這才退下去。
“表嫂就把這些賞了她們吃？”看着這幾個人面上連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汪繡言就知道，這幾個丫鬟平日裡這些飯食也是吃慣了的，心裡便又多了幾分埋怨，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敗家？她胡吃海喝也就算了，怎麼還要縱容着身邊的人也胡吃海喝？莫說世子表哥只有一點俸祿，就算是有金山銀山，這樣浪費也不夠。
趙令儀聽出來這話中有些怒氣了，便好笑的問道：“這有什麼不對嗎？她們是我身邊的人，我吃不了的賞給她們原也是規矩。總不能這些菜放着讓我下一頓繼續吃吧？清輝堂可沒有這樣的規矩。”
汪繡言這才驚覺自己失言了，可不是麼，大戶人家，尋常都是這樣處置的，趙氏如此做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現下這些新鮮的菜餚太過值錢的緣故，纔會讓她覺得趙氏浪費。
可這些菜要是不給身邊的人吃了，那就只有倒了，畢竟，身爲世子妃，趙氏確實不必要吃剩菜剩飯。
不過，汪繡言也不是個蠢笨的，忙就笑着開口道：“原是我瞧着這些蔬菜現在金貴，才白白問一句罷了，表嫂可別放在心裡。”
“我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就像是汪姑娘說的。不過是白白說一句罷了，這清輝堂的規矩，終究是我定的，我想怎麼樣。可不就怎麼樣了？”趙令儀嘴角含笑，朝着汪繡言說道。
這女人，可真是多事，難不成她現在就當自己是正經主子了？蔬菜金貴，和她有什麼關係？
汪繡言也聽出來。趙氏這明顯就是在給她說呢，可是她現在還只是親戚，又能如何？不過，汪繡言覺得，趙氏如此囂張，失寵是遲早的事兒，等到她進了清輝堂，得了世子表哥的寵愛，會讓趙氏看到，這清輝堂究竟是誰的天下。
“不知道汪姑娘這一早上就到我屋裡來。可是有事兒？總不會就是來瞧瞧我怎麼吃早飯的吧？”趙令儀忽然之間，就覺得倒了胃口，就不想和汪繡言說話了。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空間福地裡瞧瞧新進種的那些菜現在如何了，這些綠葉菜長的快，可是豆角、黃瓜、茄子什麼的，都還不能吃，不過連着兩日沒有去空間福地裡看，說不得，今天的午飯就能吃上其他新鮮的菜餚了。
“我一個人在府中也是無聊的很。所以來找表嫂說會兒話。表嫂總不是嫌棄繡言，所以才拒人於千里之外吧？”汪繡言說話，眼中已經有了瑩瑩淚光，似乎只要趙令儀再說出一句話。她就會哭出來一樣。
“哎呦，我說汪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問你一句，怎麼就先哭上了？這知道的說你多愁善感，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把你怎麼了呢。還是。你這一大早的跑到我屋裡，打算哭天抹淚的給我看，觸觸我的黴頭？”趙令儀嫌惡的看了一眼汪繡言，直言不諱的說道。
汪繡言可真是沒想到，趙令儀會如此不留面子給她，原本是想要表現的楚楚可憐一些，可沒想到，反而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讓趙令儀直接把面子給下了。
汪繡言固然知道，如何利用女人的優勢，可是顯然她用錯了地方，趙令儀是個女人，自然不會吃她這一套，何況趙令儀心裡清楚，眼前這女人是打算和自己搶丈夫的，又如何會給她臉面？
莫說是趙令儀，就是趙令儀身邊服侍的幾個丫鬟，也是沒有一個臉上好看的，甚至在汪繡言進到屋裡這麼長的時間了，連一杯茶都沒有給她倒。
汪繡言原本要哭的人，這會兒反而不敢哭了，這要是真的哭出來了，只怕趙令儀會有更加不客氣的話在，說不得真的就給她坐實一個觸黴頭的話來。
“表嫂怎麼會這麼說？繡言自然沒有這樣的意思。”
“沒有那就最好了，不知汪姑娘還有何事？要是沒事的話，我覺得乏的很，想休息了。”趙令儀這話說出來，就算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饒是汪繡言臉皮再厚，也不能繼續留下來。
汪繡言略帶尷尬的說道：“倒是繡言來的不是時候了，繡言就不打擾表嫂休息了，等到下午，繡言再來和表嫂說話吧。”
說話，汪繡言便起身告辭。
趙令儀可是真沒想到，這汪繡言的功力如此深厚，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她居然還能說出來下午再來的話。看起來是真的遇到牛皮糖了，只怕未來的一段時間，這個女人就要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了。
趙令儀這會兒忽然就有把清輝堂的大門緊閉上的想法，可是，這也就是隨便想想，要是真的把清輝堂的門關上了，那纔是要出大事情的呢。汪氏和這個汪繡言到時候會弄出些什麼來，還真是預料不到。
看着汪繡言出門而去，趙令儀扶着額頭輕嘆一聲。
“姑娘也太好性兒了，怎麼能這樣縱容她？難不成她以爲這清輝堂是她當家不成？這也管那也管的。”清嵐就只差對着汪繡言的背影吐口水了。
她見過的人不多，卻也不算少了，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居然會這樣厚臉皮，還真是第一次見，難怪王妃會選了她來。
“我就是太好性兒了，才把你縱容的什麼話都敢說了。”趙令儀瞧着義憤填膺的清嵐，好笑的說道。
這丫頭，怎麼就是學不會清芷的穩重呢？
“你清芷姐姐應該已經到了撫遠了，也不知道她習慣不習慣。畢竟是從小在京城長大的，乍然去了這麼遠的地方，也真是爲難她了。”心下想着，趙令儀就多唸叨了一句。
“姑娘您就安心吧，好歹，李大哥是個不錯的人，就是李媽媽也是好相與的，清芷姐姐在自然能過的好。就算是有些不適應，可應該也能克服。”清嵐倒是很羨慕清芷能得了這樣一門好親事，不過她卻更願意留在燕王府中幫襯姑娘。
趙令儀看屋裡也就只剩下清嵐一個了，又說道：“你陪着我去福地裡瞧瞧去，前些日子咱們種的其他東西大概也差不多了，還有那些移栽進去的果樹苗，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開花了。”
“我去給清妍說一身，讓她在外頭守着，要不然好端端的兩個人就這麼不見了，只怕要出亂子。”清嵐嘴巴厲害，可實際上也是個心細的。
趙令儀點頭，清嵐出去片刻之後就回來了，趙令儀把清嵐帶到了空間裡去，果然黃瓜架上已經有不少嫩綠綠的小黃瓜了。
“世子妃您看，這黃瓜可已經結上了，最多到了明日應該就能吃了。”清嵐一驚一乍的笑道。
“不用，再有一會兒時間也就差不多了，不信你去瞧瞧那邊的果樹去，等你回來，這些黃瓜就有這麼長了。”趙令儀正在看一株茄子，這小茄子，趙令儀甚至都覺得，她能看見正在一點點的變大。
空間裡的生長速度，趙令儀可是深有感觸的，黃瓜只要是結上，很快就能吃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最近，也不知道爲什麼，趙令儀總覺得，這空間的生長速度是越來越快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能有這麼快？”清芷雖然也來過空間福地幫着種地什麼的，可她對這裡面的東西長的究竟有多塊，實際上是沒有什麼概念的。
“我算了一下，現在這空間的生長速度差不多是兩天就和外面一個月的時間差不多了，你想想看，這黃瓜要多快就能長成？”趙令儀一面笑着說話，一面再看看其他的東西。
心裡頭想着，稻子到了明天也該收割了，還有麥子，差不多也要收穫了，等這些收穫了，要想辦法再送出去給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