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困死老子了。
赫志暗罵着,轉頭變換着表情,堵着抹布的嘴發出“唔唔”之聲。
完全明白赫志是想睡覺,但旁邊二人理都沒理,一個閉目養神,一個繼續盯着。
“唔唔。”
赫志故意加大了鬧騰力度,腦袋也來回動個不停,但事實證明是徒勞的。
“噔”、“噔”,
一陣腳步聲響,隨即側門打開,一衆人等進了屋子。
看到當先被推搡之人,赫志先是一楞,隨即盯着對方又“唔唔”起來。
剛進屋時宇文鑫並沒注意到赫志,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因爲自被捉以後,一路上這些人都沒回答自己的疑問。
當注意到椅子上之人舉動時,宇文鑫神情一愕,隨即猛的一掙,吼罵着奔了過去:“王八蛋,原來是你呀,是你出賣了勞資呀。”
大李故意沒加控制,宇文鑫得以揮動雙臂,劈頭蓋臉的砸在赫志頭臉之上。
赫志邊躲邊“唔唔”,想要解釋。
“唔唔你奶奶個頭,看勞資不……”宇文鑫怒不可遏,對準赫志腦殼再次重重砸下。
明晃晃的手銬直奔頭上薄弱之處,這要是砸上哪還了得?
可以放任倆傢伙窩裡鬥,但絕不能因此出事故,眼看着宇文鑫要大撒野,大李豈能袖手旁觀。只見他擡肘一架,直接把宇文鑫撞個趔趄,那對手銬便也只能貼着赫志脊背滑下。
“哥倆好好敘敘舊。”大李說着話,拽出了那塊破抹布。
“大鑫總,你真的回去了呀?你不是把那間屋子已經買……”
還沒等赫志說完,宇文鑫再次衝了上來,這次是直接用腳:“你特孃的出賣老子,王八蛋,你懂個屁,知不知道什麼叫狡兔三窟,什麼叫兵不厭詐……”
可能是自覺有愧,赫志這次沒躲也沒喊,就任由對方發泄着。
大李適時扯住了宇文鑫胳膊:“別打呀,好不容易見到鐵桿下屬,該敘敘舊纔對。”
“他特孃的不是我下屬,他是計大富的狗。計大富,是你坑了老子。”宇文鑫嘶喊着,又要腳上招呼赫志。
“計大富?”丁馳發出了驚呼。
大李扯住赫志,疑問道:“計大富是誰?”
“計大富,唉,王八蛋,勞資顧不了你了。”宇文鑫哭喊着,跌坐在長椅上,講說起來,“計大富是我姐夫,親姐夫,只是我們一直刻意瞞着,人們都不知道。我所有針對丁馳的報復,都是受他指使,替他頂包。而一開始常曉鑫又是替我頂包,常曉鑫是我的小舅子,報應呀。後來……”
聽着宇文鑫講說,丁馳攥起了拳頭:奶奶的,計大富,勞資也沒把你怎樣呀,至於這麼緊追不放嗎?
待到宇文鑫講說告一段落,大李轉向赫志:“你也說說吧。”
“好吧,我的確是計總的人,只是平時很少露面,極少見我的也把我當成大鑫總手下。自從……”赫志鼓着已經紅腫的腮幫,講說了他和計大富的往來。
“繼續說。”鍾雨催促道。
“赫志搖搖頭:沒了,該說的都說了。”
鍾雨笑了:“你小子不敞亮呀。據我所知,你的秘密可不僅於此。”
“的確沒有了。”赫志繼續搖頭。
首都飯店,二十八層,高級豪華套房裡,大牀上躺着一個妙齡女郎。
女郎腰部蓋着一塊小毛巾被,其餘部分則全都果露着,正對着洗手間膩乎地招呼:“哥,快點嘛,人家都等不及了。”
“妹呀,馬上就好,哥哥來了。”隨着話音,衛生間門大開,一個謝頂男人衝了出來。
“哥,你這也太直接了,多少也穿點兒,也含蓄些呀。”女郎擡手點指,故意語氣誇張着。
“何必虛僞呢,妹,哥來了。”謝頂男人滿面引光,徑直撲了上去。
“哥,你也太猛了,妹……”女郎調笑着,身子往旁邊一滾。
謝頂男人撲了空,卻又繼續撲去:“看我不好好收拾……”
“叮呤呤”,
“哥,你手機響了。”女郎再次一躲,光腳站到了地上。
“不管它,我就想和你這個小燒貨……”
謝頂男人儘管嘴上不停,不過餘光還是瞟了眼手機屏幕。當看到來電名字時,他稍稍一楞,便立即抄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計總,宇文鑫不見了。”手機裡的聲音很急。
“不見了?去哪了?”
“不知道呀。昨天晚上他應該是回村了,可今天就哪都找不到了。”
“怎麼盯的,怎麼還能讓他……算了。”謝頂男人說完,直接關機並打開後蓋,準備取出手機卡。
“叮叮”,
開門鎖聲響過,外屋門猛的推開。
“幹什……”謝頂男人剛說了兩個字,便急急奔向衛生間,可他還是慢了一步。
套間門“嘭”的洞開,大李當先衝進來,直接奔向謝頂男人。本來大李是伸手抓的,可對方身上什麼都沒穿,根本不好抓,於是他直接改成了推。
謝頂男人“撲通”一聲摔倒,齜着牙“哎喲”了一聲。
立即有兩名警員衝上去,銬住了謝頂男人雙手。
謝頂男人猛力推搡,並嚷嚷着:“你們私闖住地,非法……”
“還是先遮住羞吧。”大李扯過一條浴巾,扔了過去。
謝頂男人這才“哎呀”了一聲,慌忙胡亂的圍上了浴巾。此時他也才注意到,來人中竟然有熟人,不禁老臉一紅,隨即又頓感不秒。
與此同時,早已經有警員把女郎帶到了另外的屋子審訊。
“計大富,宇文鑫把你吐了。”大李說着,取出一支錄音筆,摁下了小按鈕。
“計大富是我姐夫,親姐夫,只是我們一直刻意瞞着,人們都不知道。我所有針對丁馳的報復,都是受他指使……”
聽到錄音內容,謝頂男子身上一軟,長嘆一聲:“這下完蛋了!”
放完宇文鑫供詞,又放了赫志口供,大李這才問:“這回該說了吧。”
“說,我說,我就是計大富,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謝頂男子嘟囔着,在他人幫助下,從地上起來,坐到了沙發上。
計大富說到此處,回光盯在丁馳臉上:“都是這傢伙逼的,若不是他打我兒子的臉,若不是他們父子讓我顏面掃地,我又何苦這麼辦?”
老東西,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了得。丁馳心中暗罵,但卻沒有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