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好幾天,丁馳和週一都沒出門,就是鑽在屋裡膩歪着。
直到第七天,兩人才正式走出屋子,這既是身體吃不消的緣故,也與當天的事情有關,同學們要來“賀喜”了。
“賀喜”是同學們打鬧用語,其實就是和丁、週二人聚聚,尤其是見見週一。
丁、週二人好好收拾了一番,先行訂下聚餐飯店,然後又去街上採買。
來在商場外,停好汽車,丁、週二人相攜而行。
丁馳轉頭一笑:“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週一反問之後,臉蛋瞬間通紅,聲音低如蚊蠅,“討厭,人家走路可不得勁了。你呢?”
“腿軟、腎虛。”丁馳說着,攬緊週一,二人邁步走進商場。
匆匆採購之後,丁、週二人在外面餐館吃了便飯,快速回到“家”中,倒頭便睡。
下午四點多,周、丁二人醒來,是被鈴聲叫醒的,程耀宗到了。
洗漱、收拾了一番,丁、週二人打車到了衛都大廈,迎上早已等候的程耀宗。
簡單寒暄之後,丁馳爲同學開了房間,把對方送到樓上。
“老丁,你沒事吧?”走出電梯之際,程耀宗神秘一笑。
“什麼意思?”丁馳很是不解。
正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又有同學到了,丁馳來不及深究問題,趕忙下樓迎接。
截止到六點,共有四十多名同學到來,有丁馳的同學,也有周一的。有的在衛都市區工作,有的在下面地市,也有個別更遠的。
晚上六點半,衛都大廈“友誼萬歲”餐包,同學們陸續到位。丁馳、週一則以主人的姿態,站在門口迎候着。
在今年元宵節的時候,也是在這個房間,當時是丁馳花錢讓畢贏請客。當時屋裡也擺了兩桌,但都是十六人位,而今天同樣是兩張,不過卻分別是二十五人位。
原想的是丁、周同學分坐兩桌,但在男同學提議下,採取了穿插方式,用段昊然的話說,是“男女鄰座,氣氛熱絡”。的確是熱絡,週一的同學都是音樂系美女,要模樣有模樣,要氣質有氣質,桌上男生大都深感榮幸,頻頻交流。只有程耀宗一人靦腆有加,很是拘謹,再被小琳戲逗,更顯侷促不安。
注意到人已到齊,丁馳、週一轉身進屋。
“老丁,等等。”段昊然扯住丁馳出了餐包,同時向週一示意,“大美女,你先請。”
週一嬌嗔一聲“神經兮兮的”,獨自奔向餐桌。
“老段你這……”丁馳話到半截,擡手急揮,“往哪看呢?非禮勿視。”
段昊然微微一笑,緩緩收回週一身上目光,盯在丁馳臉上:“老丁,老實交待。”
“交待什麼?”丁馳反問。
“眼窩深陷,臉色臘黃,小臉都瘦脫想了,什麼情況?”段昊然繼續審視着對方。
丁馳“呵呵”一笑:“累的唄,工作累的。”
“累的?那她走路那樣,也是工作累的?”段昊然故意加重了某些字音,隨即又補充道,“你可別說跟你無關。”
“就跟我無……”話到半截,丁馳趕忙改口,“有關,有關,他是我的人了。”
“丁馳,你倆叨咕什麼呢,好話不揹人,揹人沒好話。”小琳忽然嚷嚷道。
聽到喊嚷,丁馳紅着臉進了屋子,段昊然則是笑容詭秘的跟在後面。
“你倆叨咕什麼了,這麼半天?”週一轉頭看着剛剛坐下的丁馳。
丁馳神秘一笑:“好話,男人之間的話。”
週一“嘁”了一聲,以示輕蔑。
涼菜很快上桌,熱菜也各起了六道。丁馳端杯在手,致辭開席。
都是大學同學,剛剛鄰座又都加深了認識,酒宴剛一開場,氣氛就熱絡起來。
不用說,做爲今天的東道主,同學們口中的“新人”,丁、週二人自是被敬酒對象。尤其丁馳不但要應對自己同學,更要面對諸多“大姨姐”,想不多喝都不成。
“妹夫,姐這都等半天了,你也不來敬酒,太不夠意思了吧。你倆能有今日之姻緣,姐可是有功之人。”小琳端杯到了近前,挑起丁馳的理來。
還別說,真是這樣。當初“四女爭男”時,小琳利用“善意謊言”真的幫了忙。丁馳趕忙起身:“你看我這本來要過去的,可是這酒一杯一杯的,就沒停下過。小琳,這麼的……”
小琳擡手打斷對方:“罰酒,這稱呼就不行,叫姐,知不知道?”
“都差不多,這樣叫着隨便。”
“隨便哪行呀,大小不能亂了規矩。”小琳不由分說,直接託上丁馳右臂,“灌”了對方一杯。
隨即小琳提高了聲音:“大家知道不知道,咱們周大美女和他相公可是千年的姻緣。”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啦啦啦……”立即有好事者起歌呼應。
“我這可不是瞎說,而是有根有據。你們都不知道吧,人家兩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都是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會的時辰。”小琳進一步爆料。
週一臉色通紅,試圖攔擋:“小琳真討厭,以後人家不跟你說了。”
“知道知道,你現在就有事沒跟我講。”小琳笑着挑動眉毛。
大家都懂的,立即跟着起了哄。
這個話題一起,有求證的,有祝賀的,丁、週二人迎接起了又一輪的敬酒。擔心週一喝多,丁馳只好能者多勞,不時替着。
這個喝酒高點剛過,段昊然又來了:“老丁,咱們可是室友,怎麼也得多喝幾個吧?”
看到丁馳要推脫,段昊然馬上又補充道:“夠意思還則罷了,要是差勁的話,哥們這嘴可沒把門的,想到什麼說什麼。”
“老段,說什麼呀?”
“昊然帥哥,爆料爆料。”
男女同學立即跟着起鬨。
這又是“威脅”又是起鬨的,能不喝嗎?
就這樣,一個話題接一話題,一個說法連一說法,全是喝酒的由頭。
丁馳今天真高興,也真放開了量,可畢竟喝的太多,加之身子骨也虛,他喝高了,喝的太高了,最終是酩酊大醉。孰不知,就是這次醉酒,卻爲他惹來了無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