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飯桌上,陳德全想着易濟民的事,有點走神。朱淑倩以爲他是在爲落聘的事煩惱。
“老公,你今天的演說也不錯。不要放棄努力,機會還會有的。”
“結果我早就知道了,用得着你安慰嗎?”
朱淑倩有些不解:“什麼,你早就知道了?這可能嗎?今天我又不是沒在現場,今天評委們還是很公正的。”
“公正?”陳德全一笑,埋頭吃飯。
“你剛纔不是去看濟民了嗎?濟民怎麼樣了?”
附一醫院骨科3303病房,簡美中、簡哲父子在探望易濟民。
簡美中聽完情況分析道:“造成剎車失靈的原因無非這樣三種:一是對剎車系統缺乏必要的保養,剎車總泵裡雜質太多、密封不嚴、真空助力泵失效、剎車油過髒或幾種剎車油混合使用受熱後出現氣阻、剎車總泵或分泵漏油、儲氣罐或管路接口漏氣;二是由於操作不當導致機件失靈,如長時間下坡會使剎車片摩擦生熱、剎車轂炭化、剎車功能完全失效;三是由於嚴重超載,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加大了車輛運動慣性,直接導致剎車失靈。保時捷的剎車系統是配備的改良的陶瓷剎車系統,前輪是直徑爲415毫米的剎車盤、八活塞卡鉗,後輪是直徑380毫米的四點式剎車盤。這套系統的功能應該是相當先進的,怎麼會突然失靈呢?”
“美中,你是懷疑車子被人動了手腳?”易瘦秋聽出了簡美中的話外之音。
“真的,姐夫,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我對此是有點懷疑。”
“誰會針對我們濟民下這樣的毒手呢?我們濟民和人無冤無仇,這怎麼可能呢?美中。”簡美華不相信,“車子是可馨給梅部長用的,濟民是從梅部長手上借的車,而且今天剛剛把拿到手。”
簡哲聽到這裡,心裡一驚:如果不是針對濟民哥的,那難道是針對榮久哥的嗎?
“不管有沒有可能,也不管是不是針對我們濟民的,總之我們要弄明白這起車禍的原因。”易瘦秋較真道。
“要查明白就只有報警。”簡哲道。
“我看算了吧,還報什麼警?梅榮久不可能針
對我,可馨更不可能。我沒多大的事,只是把車給撞壞了。”易濟民道。
“你這孩子,是車重要還是人重要?車子的事,媽媽會處理的。可馨當然不會針對你,可梅榮久畢竟和可馨處了這麼久,他們爲什麼分手?這其中的原因我們也是不得而知,誰知道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隱情呢?”
“媽媽,請您不要隨便懷疑別人好不好?梅部長和可馨分手,自然有他們要分手的原因。車是我主動向梅部長借的,梅部長有什麼必要針對我呢?他吃我的醋?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華美飯店快餐廳,出差剛剛回來的姚湘君聽簡哲說罷易濟民發生車禍的事,笑容頓時沒了:“如果說真有人在車子上做了手腳,那一定是針對憨大的。”
“我爸爸先說起這事時,我也是這麼想,只是一點我想不明白:車子是陳可馨主動給憨大用的,她給車的動機是什麼?”
“要弄清她的動機,我們就必須要弄清她和憨大分手的真正原因。”
“分手的原因?不就是憨大的媽媽不同意嗎?”
“我想不會這麼簡單。憨大的媽媽不同意,能阻擋得了陳可馨嗎?陳可馨固然是個要面子的人,但她真的會是因爲這個原因而對憨大的罷手,我怎麼都不相信。”
“咱們吃完了飯找憨大去。”
“憨大競聘的事不知怎麼樣了?”
百家樂酒店,梅榮久要了一份快餐,不斷應付着同事們的道賀。接受道賀的間隙,有一個問題老在他的腦子裡迴旋:怎麼車子一到易濟民手上就出事了呢?
梅榮久接到簡哲的電話出來,姚湘君和簡哲已經到了酒店門外。
“憨大,競聘怎麼樣啊?”簡哲問。
梅榮久只是眉頭輕輕動了一下。
“憨大,你是越來越老成了,喜怒不形於色,到底是競爭上了還是沒上?”簡哲又問。
梅榮久這才笑一笑。
兩人向他道了賀,約他到梅園咖啡屋坐一坐。
三人來到梅園咖啡屋,才坐定,梅榮久笑問兩人:“看你們這麼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嗎?”
“濟民哥出車禍的事你
還不知道嗎?”簡哲問。
“我已經到醫院去過了。”
“我和麥田纔在一起碰過頭,我們懷疑這次車禍是針對你的。”姚湘君道。
“針對我?”
“你想想,車禍發生的時間不是很值得懷疑嗎?假如今天不是易濟民借了你的車子,而是你自己開的車,你能參加今天的競聘嗎?我是越想越不敢往下想。”姚湘君分析道。
“請你說下去。”簡哲道。
“上次你不想報名,我還勸過你。因爲我一直認爲天心湖事件的前提已經不復存在,因此我並不認同麥田的說法,但現在,我真的懷疑這起車禍是天心湖事件的一個再版。”姚湘君說出來後感到如釋重負,“憨大,你給我們解釋的是,你和陳可馨分手是因爲你媽媽的拒絕,我想這個原因是說服不了人的。這起車禍與這件事有沒有關聯?現在雖然沒有證據可以推出這樣的結論,但我們也不能排除這種懷疑。也許真的是因爲你擋了別人的晉升之路。”
“憨大,湘君姐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如果要針對你,那這件事很可能就是你的競爭對手乾的。”簡哲道。
梅榮久沉默一會笑道:“你們別想得太複雜了,針對我,有這個必要嗎?”
“憨大,你不是說過,陳可馨的哥哥陳德全不是等着接你們董事長的班的嗎?你是不願這麼去想,還是有什麼隱衷?”
“說句大實話,你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也知道,你們是爲我的安危着想。我真的謝謝你們。我不是沒有想到過陳德全,我是因爲不想把他想得那麼壞。”梅榮久見兩人把話說到這份上,也不打算再隱瞞什麼了。
“憨大,就因爲陳德全是你們董事長的兒子。你顧及董事長對你的恩情,而不願意面對這樣殘酷的現實,是這樣的嗎?”簡哲有點沉不住氣了。
要不是湘君這樣激將我,陳可馨這樣力挺我,我真的是不打算參與競聘的。這句話,梅榮久當着簡哲的面並沒有說出口。
“湘君,麥田,謝謝你們的關心。只要我做到了問心無愧,我就會無懼無畏的。”梅榮久說罷,看看時間,“對不起,我要上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