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返回的的士上,姚湘君回憶起情敵談判時的情景,咀嚼着陳可馨剛纔那絕情的話,心裡不是個滋味。自己爲了憨大的前途忍痛割愛,誰知陳可馨橫刀奪愛之後並不知道珍惜,反而把憨大傷得這麼深。
姚湘君來到信達公司宿舍樓,梅榮久的房間已是門窗緊閉,敲了幾下,沒有動靜。打梅榮久的手機,已是關機。姚湘君返回出來正要叫車,卻見趙大成正站在信達公司大院門口。
“大少,你一直跟着我?”姚湘君很不高興。
“我不放心呀。”趙大成搓着手,也有點難爲情。
“你對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姚湘君憋了一肚子氣,正愁無處發泄,趙大成的話正好又刺激了她。
“湘君小姐,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趙大成忙賠笑解釋道。
“這裡除了我還有誰?”姚湘君環顧四周道。
“哎。”趙大成這時才體會到什麼叫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他嘆口氣,又解釋道:“我是說,梅部長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姚湘君心裡不好受,有點找茬的味道。
“我是說,梅部長是不是真的不辭而別了?”趙大成終於完整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意思。大冷的天,他差點憋出了汗。
“你希望他離開嗎?”
“你這是什麼話?湘君小姐,梅部長是你的朋友不錯,可他也並不是我的敵人。因爲你們已經不是戀人關係。”
姚湘君瞪了他一眼,但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憨大真的走了,手機也關了。怎麼辦?”
“就是陳可馨現在回心轉意,恐怕也留不住梅部長了。要留梅部長,只有一個人,可惜這個人目前尚在病中。”
“暈。你這不是廢話嗎?”
“現在關鍵是要找到梅部長本人。”
“我給簡哲打個電話,咱們分
頭去找。”
劉家灣21號,正在大廳裡洗腳的簡哲放下電話,邊穿鞋子邊往外走。
“外婆,我出去一下。”
“張紅,哲兒每次接了姚湘君的電話就走,你心裡就真的沒有一點想法嗎?”劉明美望了簡哲一眼衝張紅笑道。
“外婆,我就那麼不明事理嗎?您也聽到了,梅部長不辭而別,離開信達公司走了,現在第一要緊的事就是找人。”
“哎呀,誰說你不明事理了?你這丫頭,嘴也變甜了。就是姚湘君再搬過來住,怕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劉明美望着莊美琴一笑,莊美琴也會意地一笑。
“外婆,您別拿我開涮好不好?”張紅回頭一笑,起了身。
“簡哲哥,等等我!”張紅追到了院門口。
“你來幹什麼?”簡哲皺着眉頭問。
“梅部長辭職走人了,你急就不許我着急嗎?”
簡哲有些哭笑不得:“張紅,你急什麼?”
張紅一時語塞,漲紅了臉。
正好來了一輛的士,簡哲伸了一下手又垂了下來。他下意識地搔了一下耳朵。因爲他也不知道到哪兒去找梅榮久。
“陳總怎麼就那麼絕,非得要逼走梅部長?”
“那你去問她啊!”簡哲本來心裡就煩,聞言沒好氣地對張紅道。
張紅也不生氣,頓了一下又道:“梅部長說不定會在馨怡庭園。”
張紅一句話說得簡哲一笑。
“張紅,你簡直是超級搞笑。到馨怡庭園,這怎麼可能呢?他去討氣受嗎?”
“梅部長事業心那麼強,說不定是在爲電視歌手大賽的事動腦子呢?既然公司沒有批准他的辭呈,他怎麼可能一走了之呢?”
“張紅,你別老逗笑我行不行?你說憨大可能在馨怡庭園,那你不妨去看看。”
“那你呢?”
“憨大遇到事常愛在湘江邊上轉悠的,我到江邊上去轉一轉,他說不定還在江邊上,還沒有離開長沙。”
於是兩人各上一輛的士,一個到馨怡庭園,一個直奔湘江風光帶。
信達公司院門外,姚湘君和趙大成兩人也在爲到哪裡去找梅榮久犯難。
“梅部長是被逼無奈纔出此下策的,他的個性,表面看起來是溫和敦厚,其實這溫和敦厚之中也不乏堅韌的一面。你說他會選擇回家,我不相信。這樣回去,他一定會覺得無顏見江東父老。俗話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他的才學,他不可能不考慮另謀發展。要是另謀發展,我敢斷言,他此刻應該尚在火車站。無論是南下還是北上,他此刻都應該在火車站。”趙大成分析得頭頭是道。但他的分析姚湘君並不認同。
“大少,你說的有你的道理。但你不瞭解憨大。憨大是個至孝之人,他就是要外出發展,也肯定會先回家看看父母。”
“那好,那咱們就分頭行動。”
於是趙大成開車往火車站,姚湘君打車直奔長沙汽車西站。
的士上,姚湘君想到梅榮久沒有等自己就一走了之,心裡有些傷感。憨大心裡真的就沒有我了嗎?當然,自從上次分手之後,他會因爲趙大成的緣故,不再把我當作心上人,他甚至會因此恨我絕情。車到西站,姚湘君立即跳下車,在各候車室尋了個遍也不見梅榮久的人影。姚湘君失望地出來,在車站廣場徘徊了一會,她希望在這裡碰到梅榮久,但梅榮久遲遲沒有出現。是梅榮久已經走了還是自己判斷錯了?夜風中,望着對面閃爍的霓虹燈,姚湘君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憨大是個極重情義的人,他會不會在臨走前,即使冒着捱罵的風險,也會去向躺在病牀上的陳至信辭行呢?想到這裡,姚湘君立即叫了一輛的士再往附三醫院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