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倩,我有點事出去了。”餐廳裡,陳德全筷子一放就要出門。
“德全,你才安分守己了幾天,又老毛病復發了?就知道朝外面跑,怎麼不抽點時間多陪陪老婆?”陳至信不滿地瞪着他道。
“爸爸,項目經理約我出去談點事。”
“淑倩,是真的嗎?”
朱淑倩其實不知道陳德全去幹什麼,她還是點了點頭。不管心情何,在家人面前,她時刻都維護着自己的賢惠形象。
“是正事兒?這麼說我冤枉你了?”陳至信轉頭對陳德全道。
“你就是觀念不更新。德全現在想事了,總有些應酬。”韓菊如見朱淑倩出面說了話,正好幫腔。
陳可馨望着陳德全擠擠眼,扮了個鬼臉。鬼才相信你這時候出去是爲談工作?你們合着夥兒哄爸爸,無非圖個家裡安靜。但因爲陳可馨近來腦子裡裝的是自己的事,所以也沒有心情去多她哥哥的事。第一次,她修了善,沒有多嘴。
陳德全來到月亮島歌廳,劉阿太已經等在包房裡了。
“老大,你老不召見我,我以爲你忘記我們這幫兄弟了。”
“龍擡頭怎麼樣?”
“馬通人性,你不去,它也沒精神。”
“是真的嗎?你不是逗我開心的吧?”陳德全笑起來。
“是真的,我幹嘛騙你?”劉阿太傻乎乎地一笑之後道:“老大,你不去跑馬場也沒關係,可你總要給我安排點事混着。”
“又沒酒喝了?”陳德全從皮夾子裡掏出幾張鈔票遞給劉阿太。
“老大,無功不受祿。你這是……”
“從今晚起,你把這個人給我盯緊點,有什麼情況隨時給我發短信。”陳德全從身上掏出梅榮久的照片。
“這個人是誰?沒見
過。”劉阿太仔細地端詳着梅榮久的照片。
“別問那麼多。”陳德全笑一笑,“有什麼問題嗎?”
“老大你不相信我?我好歹也在公安幹過一陣子。盯人是我的老本行,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
“你也好,鎖匠也好,你們一個個都是身懷絕技,只是世運不濟纔沒有混出個名堂來。”
劉阿太想了想又道:“老大,鎖匠最近神神秘秘的,保險櫃不弄了,在專門研究POS機和ATM機。”
“這傢伙是個人才,到時候會作大用的。”
兩人閒聊幾句,劉阿太又問,“老大,你關心這個人哪個方面的事?”
“你只記住一條,這個人如果和可馨在一起,你就要避開,因爲可馨認得你。如果發現他跟中通公司的人有接觸,你立即告訴我。中通的劉明權你不會不認識吧?”
“那我執行任務去了,老大你慢用。”劉阿太點頭哈腰地道了別,走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別打馬虎眼。”陳德全破例送出了門,以示重視。
“可馨,你一向瞧不起我這幫雞鳴狗盜之徒,這下有你可受的。”陳德全送走劉阿太進來,望着閉路電視壞笑着,“妹妹,哥哥這麼做可都是爲了你好。你憋着一股暗勁想和哥哥爭個高低,你還嫩了點。”
陳可馨陪梅榮久從周公禮儀公司培訓出來,陳可馨要梅榮久上車,梅榮久說要走走。陳可馨也沒有堅持。
“你這兩天情緒好象不大對勁,是爲工作上的事嗎?天心湖的項目又遇到阻力了?”陳可馨關切地問。
“沒有哇。”梅榮久笑一笑,“只等明天招標會一開,就可以放鬆幾天了。”
“賈部長給你壓點擔子,對你也是一種鍛鍊。”
“我沒有抱怨啊。”
“不是身體不舒服吧?是不是這一陣子爲這個項目壓力太大了?”
“也許是吧。”
不是爲工作,那就是爲姚湘君嘍。梅榮久今天情緒低落,陳可馨早就看出來了。昨晚,梅榮久醉得不輕,好似害了一場大病,今晚培訓,都是強打精神。陳可馨就知道他是爲姚湘君的事,雖然她不知道他們還搞了個告別儀式。要是往常,嘴不饒人的她至少要提個引子,但她今天偏不說出來。她不想在梅榮久面前再提姚湘君。梅榮久需要一點時間撫平傷口,這點時間,她等得起。她也不會這麼不近人情。梅榮久不知道情敵談判的事,但他也不想和陳可馨深談,只是敷衍。
“明天晚上再培訓一次就OK了。”陳可馨臨上車時對梅榮久道。
大街上,望着陳可馨遠去的車影,梅榮久搖頭苦笑。
梅榮久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看到川流不息的人流和車流,想起和姚湘君分手時跳街舞的情景,情緒又低落到了極點。突然,他感覺到腰間一麻,來電話了。
“憨大,你在幹嘛?”電話是簡哲從家裡打來的。
“我在量馬路。”梅榮久來了一句調侃,他想放鬆一下情緒。
“不會是一個人吧?”
“可就是一個人。”梅榮久笑一笑,“你以爲我和誰在一起?”
“你和夫人真的分手了?我想你應該是和陳總在一起吧?”簡哲的話中帶着幾分責備。
“籌備工作做得怎麼樣了?”梅榮久並不想談他的傷心事。
“我準備明天開業,想請你捧個場,又有點顧慮。你知道,夫人明天是肯定要到場的?”
“明天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招標會,開完會我才能過來。”他今天是鐵了心不談自己的傷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