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嫣紅坐陳德全的車子從德賽跑馬場趕到月亮島歌廳外,已是華燈初上,她看了一下時間,一看快到了演出的時間,忙到俏佳人去化妝。
俏佳人形象設計中心,鄭萍兮手觸摸到郝嫣紅的臉,一驚道:“嫣紅,你臉好燙啊!是不是在跑馬場淋了雨,感冒了?”
“萍兮姐,不要緊的,不過淋了一點雨而已。”郝嫣紅睜大眼睛故作輕鬆地一笑,實際上她自己已經感覺到有些神情恍惚。
“還不要緊,你的聲音都變了調,你自己聽不出來呀?要不今天請個假,好好調養一宿,要是唱壞了嗓子可不得了。”
“萍兮姐,多謝你的關心。我有那麼嬌貴嗎?今天是元旦,節目單早排好了的,我怎麼能臨時請假呢?”
易濟民從嶽麓山蹦極回家剛泡完澡,就接到了陳德全的電話。他趕到月亮島歌廳,陳德全正一個人在包間裡品茶。
“濟民,今天蹦極還玩得開心吧?”
“德全,謝謝你的安排,可我今天的表現真的是太丟人了。”易濟民說起蹦極時的事,還在搖頭。
“濟民,你還是要男子漢點。”陳德全聽罷笑道。
與此同時,陳可馨也正與梅榮久在網上聊着今天蹦極的事。
狼愛上羊:你真的以爲我先是打錯了電話嗎?
憨大:你不是說真打錯了嗎?
狼愛上羊:我先到棋牌部本來是想說點事的,誰知卻讓陳強媽攪黃了。
憨大:到底是什麼事啊?
狼愛上羊:說起來真的是忍笑不住。今天啊本來是我和女大的同學約好到嶽麓山蹦極,可易濟民通過我嫂子搞到了信息,摻和了進來,誰知他太熊,還沒跳哩就嚇破了膽……我先打電話原想請你來……
陳可馨接着又將上午蹦極的情景描述了一番。梅榮久一時不知如何評判,只簡單地回了一句。
憨大:其實我也很膽小
。
狼愛上羊:你裝熊啊?
憨大:你先到棋牌部要想說的也就是這件事?
狼愛上羊:是,也不全是。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在考慮在一個什麼場合和你談。
梅榮久正與陳可馨聊,姚湘君進來了。
“憨大,我進來打擾了你的好事嗎?”姚湘君聽得QQ叫,一看就猜定梅榮久正和陳可馨熱聊。
“夫人,你別笑我,我真的搞不懂,陳總她怎麼老要和我聊易代理的事?”梅榮久笑一笑,他並不隱諱。
“你想想不就知道了嗎?”姚湘君用手指頭點了點他的頭,笑得依然那麼燦爛。
“易代理追求陳總,這是他們之間一個很私密的事情,完全超出了我們工作的範疇,可陳總要談,我也沒辦法。我是替易代理鳴不平,自己的事,幹嘛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呀?易代理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他心裡會多難堪啊。”
“易代理他會知道嗎?”姚湘君只是笑,並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憨大,平常你總表揚我善解人意,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心細,替人着想,換位思考了?”
“都是你薰陶的嘛。”梅榮久聞言一笑,“夫人,看樣子你應該知道陳總爲什麼會這樣子,因爲你們女孩子的心是相通的。可你爲什麼知而不言呢?想保守嗎?”
姚湘君越發笑得厲害,笑了個夠才說:“憨大,你真是憨得可愛。我只聽說過女人是通過男人而認識女人,男人通過女人認識女人,心有靈犀一點通也只聽說過,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女孩子的心是通的。這是你的發明吧?”
梅榮久讓她給笑迷糊了,有些不滿地說:“夫人,你繞了半天彎子,還是在隔靴搔癢,就這麼保守嗎?”
姚湘君這才止住笑說:“憨大,我先問你兩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然後我才告訴你你們陳總到底是怎麼回事。”見梅榮久鄭重地點了頭,姚湘君纔開始問
。
“第一,你們陳總和你聊些你不想聊的話題,你是不是感到累?”
“是。”梅榮久想都沒想就作出了回答。
“第二,你們陳總知道你累之後是否傷心落淚?”
“這個,我不知道。”梅榮久知道自己掉進了姚湘君設下的陷阱,但爲時已晚。
姚湘君邊說邊退到了中門邊上:“憨大,陳總當然還不會讓你知道她是否落過淚。女人不該讓男人太累,男人不該讓女人流淚。這兩句話你不知道嗎?這兩不該是回什麼事你還不明白那你就蒙進被子裡好好想想?”
“夫人,陳總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地平線上的人。易代理在追求陳總,這是明擺着的一樁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她眼中會有我?你這不是要傷我的自尊嗎?別人開我的涮我倒可以一笑了之,夫人,你這樣說就是損我,我饒不了你。”梅榮久弄明白了姚湘君的意思,要找她算帳,姚湘君早已溜回了自己的房間,插上了門閂。
姚湘君站在門後還在說:“憨大,也許人家在乎的就是你的人,因爲財富、地位這些你沒有的東西她都有,她壓根兒就不稀罕了。”
聽到梅榮久在門那邊急,姚湘君笑得越甜。
月亮島歌廳包房裡,陳德全和易濟民邊品茶邊聽歌,不一會,就輪到郝嫣紅出場了。郝嫣紅一曲《天亮了》唱罷,感覺到今天的氣氛總上不來,無論怎麼煽情,掌聲仍是稀里嘩啦,而且上高音很吃力。唱《青藏高原》最後一個高音時,聽衆喝起了倒彩。郝嫣紅唱失了聲。謝幕時,郝嫣紅已是淚流滿面。
陳德全看情形不對,忙朝後門口衝。郝嫣紅匆匆卸妝出來見到陳德全,才叫得一聲老公,早癱軟在陳德全的懷裡。陳德全一抱抱過,開車直奔長沙醫科大學附屬第三醫院。
街上下起雪來,能見度很低,老塞車又不能按喇叭,急得陳德全罵聲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