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你搬過來了嗎?”華美旅行社,姚湘君進來,楊經理笑問。
“謝謝你,經理。我已經搬過來了。”
“我可沒有幫上什麼忙。”
“經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姚湘君聽出楊經理話中有話。
“什麼問題?”楊經理一笑。
“我從來沒有向你說起搬家的事,你是怎麼知道我想搬家的?而且這套房子明顯是有人才匆匆忙忙搬走的。”
“湘君,你是要考我的腦筋急轉彎還是真的矇在鼓裡?要不是你朋友簡哲出面,公司能那麼快爲你騰出一套宿舍來嗎?”見姚湘君埋頭不做聲,楊經理又笑問:“湘君,我想問你一個比較私密的問題,你不會介意吧?”
姚湘君笑着點了點頭。
“你來報到是簡哲送你來的,而且你一直租住在他的家裡,簡董這邊,好象有意無意之間也是把你當未來的侄媳婦待的。看你的樣子,你和梅經理,現在的梅副部長關係也不賴。可現在又冒出個姓趙的小夥子,天天打電話找你。你可真把我弄糊塗了,你到底在和誰談朋友?你不提示一下,我怕我接你的電話時說錯話。”見姚湘君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楊經理又補充道:“本來,我們共事這麼久,除了工作,我從不過問你八小時之外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我問得不恰當,你就當我沒問好了。”
“楊經理,簡哲和梅榮久是我大學時的網友,趙大成是我帶過的遊客。要說朋友都是朋友,但不是你說的男朋友,所以不管誰打電話找我,您實話實說就得了,不必不爲我掩飾什麼。”
“是這樣子啊。”楊經理不好意思地笑了。
兩人正笑着,桌上電話響。
“您好,華美旅行社,我是楊曉琴。”楊經理說罷把電話遞給了姚湘君。
“姚經理,我是陳可馨。中午咱們找個地方聊聊,你能賞光嗎?”電話是陳可馨在馨怡庭園打來的。
“到什麼地方?”姚湘君想起朱淑倩先打的那個電話,估計陳可馨找她,一定是關於梅榮久的事。
“到玉樓西吧?下班時我開車來接你。”陳可馨言語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優越感。
“我自己打車來。”姚湘君也沒有忘記要守着那份自尊。
姚湘君打車來到玉樓西大酒店,陳可馨起身相迎。
“姚經理,沒有奢望你真能來。你能來,我很高興。”陳可馨不知爲什麼突然改口換了稱呼,不叫“湘君
小姐”,而改稱“姚經理”。
“陳總,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呢?你以爲我不敢來嗎?”姚湘君一聽,就知道陳可馨擺的是一副挑戰者的姿態,所以她也很快就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怪不得憨大爲你着迷哩。姚經理,不是我恭維你,你的形象氣質自不必說,就是你的個性、你的心胸也有過人之處。我要是個男人,我都不會放過你的。”陳可馨邊說邊請姚湘君就餐,她的話咄咄逼人,處處流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陳總,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也可以說是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姚湘君不甘示弱,決定先發制人。
“願聞其祥。”
“你在客觀上是幫助了梅榮久,沒有你的幫助,也就沒有他在你們公司的發展,這是誰也不能抹殺的事實。但從主觀上說,你爲什麼會一直以捉弄他爲樂事,而且樂此不疲,還不斷升級?說句不中聽的話,你是不是曾經不經意中受過某種傷害,而這種傷害在你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你有意無意要從捉弄他之中獲得一種心理補償?”
“這不是你的想法吧?”
“何以見得?”
“作爲一個女生,你不可能體味不出我這種捉弄的真正內涵。”
“這種捉弄是你獨特的示愛的方式?”說到這裡,姚湘君自信地一笑,“不過,陳總,請你別把我當情敵收拾,我今天也不是以情敵的身份來與你談判的。我不過是憨大的朋友。我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來赴你這個鴻門宴的。”
“姚經理,感謝你這麼坦陳。我希望你不是我的情敵,你不當我的情敵是你的明智。”陳可馨一笑,“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今天找你來,就是要當面向你說白這層意思。你也不必刻意迴避感情上的事,女生的心是相通的。雖然你極力掩飾和憨大的感情,但你蒙不了我,你口頭上不承認是我的情敵,事實是卻是我的情敵,因爲你牢牢抓住了憨大的心。憨大就是因爲你而不接受我。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不要以爲你比我更懂愛情。讓所愛的人幸福,爲所愛的人做出犧牲,這纔是天底下最偉大的愛情。你真的愛他嗎?你能給他幸福嗎?你能幫助他實現理想嗎?你是否知道,對一個男人來說,除了愛情,還渴望成功?”
“陳總,你說的有你的道理,我也不否認。可我們兩個人在這裡撇開當事人來談他的愛情,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不覺得這什麼好笑的。是你不願意面對嗎
?”
“要面對的終需要面對,我也不迴避。我之所到來,也就是要讓你明白,我是不是你的情敵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憨大之間的事,主動權完全在你自己手裡。你應該有能力,有信心把握你自己的愛情。”姚湘君仍然是那麼甜甜地笑着,“但你若要我幫你,你必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講。”
“你不能以捉弄他爲目的。”
“你的條件我完全接受。姚經理,你同意退出,我很感謝你。但我也有個條件。從今往後,你要儘量避免和他見面。我和他之間的事,他什麼都告訴你,這一點我可受不了,我吃醋。”
“那咱們一言爲定。”說到這裡,姚湘君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陳總,我還要申明一句,不要以爲你是愛情犧牲論的發明人,也不要以爲今天在你我之間是你的優越感佔了上風,如果我姚湘君不是個愛情犧牲論的忠實信徒,我今天就不會來赴你的約會。”
陳可馨聽完一笑說:“姚經理,你不必解釋。我並不會因爲今天的事小看你,相反,我會更加敬重你。沒有誰傷害你的自尊,我們的人格都是平等的。”
姚湘君還要說什麼,恰好梅榮久來了電話。電話是梅榮久在從東城區返回公司的車上打來的,矇在鼓裡的梅榮久做夢都沒有想到兩個女生正在爲他較勁。
“夫人,我們中標了。”梅榮久顯得很平靜,但也掩飾不住那份欣喜。
“祝賀。”因爲有陳可馨在場,姚湘君說得很淡然。
“你搬過去了嗎?”
“搬哪裡去?”
“大少不是請過你了嗎?”
“你真是太官僚了。我是搬了不錯,可並不是搬到了大少那裡。”
“那你搬到了哪裡?怎麼不告訴我?”
“你憑什麼呀?爲什麼要告訴你?”
“我憑什麼,這還用問嗎?”梅榮久還要說什麼,車子已經到了公司,他說了句“再聊”關了機。
陳可馨聽到梅榮久把工作上的事都向姚湘君彙報,一笑道:“姚經理,看來你要兌現你我之間的承諾還要努力喲。憨大是事無鉅細,都要向你彙報啊。”
“這請你放心,陳總。憨大剛纔問我搬到了哪裡,我沒有告訴他,你不也聽到了嗎?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在有意地疏遠憨大,這一點你應該感覺得出來。你放心,今天我既然承諾了的事,我會守諾的,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你能信守承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