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從來也不是我的家。”白無憂坦然的道。她對木易家從來就沒有什麼歸屬感,那裡給她的只有傷痛。
孃親和彩葉的相繼離世,已經讓她討厭透了木易家。“不過你放心,我過了年就會回去住一段時間。”孃親的死也是時候該查查了。
張墨白的眉微微舒展後,人也精神起來,目如朗月,皎皎生輝。知道她過年之後會回木易家,他又有了企盼。
“輕暖,我在木易家等你。”他溫柔如水的目光似月光般將她籠罩。
聽他這意思,好像過年都不準備回張家。你要是心疼你娘子,陪她在孃家過年也無可厚非。但是幹嘛說要等我?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張墨白,雖然我不喜歡木易輕音,但按理我也該叫你一聲姐夫。以後等我這種話,還是不要再說。”她早就和他沒了關係,這種曖昧不清的話你還是說給你娘子聽合適。
張墨白的臉瞬間沒了血色,雙眼也似被烏雲遮住。心酸楚得想要落淚,可他有什麼理由難過,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輕暖,我喜歡聽你叫我張墨白。”他寂寥的起身,“我已經出來半天了,改日再來看你。”
送他出去時,他走得很慢,隨心和在意並沒有跟出來。他一步步挪到大門外,車伕前面不知道躲到了什麼地方,此時已經等在一旁。
“輕暖,我們之間真的錯過了嗎?”看着他此時的執意,白無憂的心一酸。
還是搖搖頭,她和他早就成了兩條平行線。“難道姐夫還想對輕暖有什麼企圖?”她笑問,目光已冷。
“輕暖,如果當日你病重時,我能夠憐惜你,我們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悔之晚矣,卻無力更改。
“張墨白,我和絡千翔很快就要結婚了。”白無憂不想和他探討那些根本不存在的可能。也希望這句話,能讓他死心。
果然,他後退了兩步,一臉慘白。好半天才道,“那真是恭喜。”
車伕打開車門
,他慢騰騰地爬上去,整個人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沒了生氣。茫然地做着每一個動作,當車門關上,隔斷她的視線。
車伕揚起長鞭,車輪軲轆轆滾動,帶着傷心欲絕的張墨白回了木易家。
藏在暗處的鳳一暗暗記下了小姐所說的第一個字,到時候好說給少爺聽,讓他好好高興一番。
真是沒想到,原來小姐早就想要嫁給少爺了,看來少爺很快就能成親。老護法,你看到了嗎?他擡頭默默望天。
“鳳一,下次藏到暗處,記得少穿點。穿太多了,地方小根本藏不住。”在他溜號緬懷逝去的老護法時,白無憂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嚇了他一跳。
“小姐,我……”鳳一尷尬地低頭。
白無憂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當時訓練她時,他們可沒少取笑她。終於有機會,讓鳳一丟臉一把。
還沒等進屋,她就啥啥大笑起來。原來看別人吃癟自己會這麼爽!
絡千翔跟着佟玉二人飛過這片水域,已是一天之後,來到一座島上。島上有幾條錯綜複雜的小道,荊棘密佈,虯枝盤曲。
這裡彷彿和外面是兩個世界,這裡的枝條已經抽了新芽,嫩綠的小草也從土裡探出了頭。
他選了一條沒人走過的路上了小島,一路潛伏着向裡走。越往裡走,好像溫度越高,到了裡面甚至一些野生的果樹上還誇張地掛着鮮紅的果子。
他摘了一個看上面根本沒毒,放心的吃了幾個充飢。又繼續向裡走,小島很大,方圓怕是有百里。
走了半天之後,他想先找個山洞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找佟玉,反正他上了這座島,早晚能找到他。
他躍上一棵大樹,向四外看了半天,突然看到前方好像有個黑影正躺在地上。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個人。
正愁找不到嚮導,這不就來了。他很快來到黑影旁邊的樹上,觀察了半天,發現地上的人很像前些日子,白無憂給鍼灸了半個月的老頭。
他
從樹上跳下來,來到那人面前,看了一眼道,“老人家,你怎麼在這裡?”
地上佝僂成一團的人正是當日大雪天闖進白無憂的醫館,求她給治病,卻說身上沒錢的老人。
老人從嘴裡扯出來一圈破布,“疼,我全身都疼。”邊說邊用力抱住自己。
“老人家來殘月教幹什麼?”絡千翔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和殘月教扯上關係,他就得認真對待。
“我,啊……好疼。”老人在地打着滾的喊疼,絡千翔這才明白爲何他原先會用破布塞嘴。如果他一直這樣喊,很快就會把人引來。
既然不說,那他可就要走了,他轉身向前走去。身後傳來老人的求救聲,“千……翔,你等等。”
他在醫館裡呆了半個月,自然知道絡千翔叫什麼名。此時忍着骨關節裡面鑽心的痛,叫他站下。
“老人家,還有何時要吩咐?”絡千翔根本不會真走。現在這個老人還不知是敵是友,他怎麼能離開。
“佟玉……是我孫子。”真是語出驚人,絡千翔回頭認真的打量了他幾眼,沒看出來像。
估計就算佟玉此時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看出兩人有半點相似之外。這位老人現在一身是土,衣襬早就被他撕下來塞嘴了。頭髮散亂地推在頭上,像個鳥窩。
不是說殘月教的人都大腦有點問題嗎?他怎麼沒看出來這個老頭缺心眼。
絡千翔回來,蹲下來道,“老人家,你此話可當真?”
“當真。”老人在地上敲着自己的膝關節,慢慢靠在一棵樹上坐起來。
絡千翔從懷裡翻出一顆藥丸遞給他,“把它吃下去,暫時可以不那麼疼。”
老人看了他一眼,接過去直接塞進嘴巴里吞了。“你就不怕是毒藥嗎?”
“你不會,那丫頭看上的人怎麼會那麼歹毒。”老人瞥了他一眼,相當鄙視。
絡千翔在他對面坐下,等他不那麼疼了。道,“說吧!你和殘月教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