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白,你放手。”當白無憂從張墨白身邊經過時,他一伸手,就把她拉住。
看到她憤怒的眼神,張墨白的心一緊,他不喜歡她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雖然此時他已經懂了爲何木易輕音會拉着他守在這裡,可他不覺得他做錯。
如果他不來,就不會看到她明目張膽的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回來。看她的神色,連一點羞愧都沒有,這更加讓他憤怒。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穿着男人衣服招搖過市,你也不知羞,跟我去見家主。”話裡面的酸味讓他自己一驚。
爲了掩飾,拉住白無憂急忙向前走。木易輕音雖然感覺出他話裡的些微不對,卻什麼也沒有抓住。只好叫着二夫人和多錦,大家一起跟在後面,去見家主。
見家主就見家主,白無憂還真不怕。“張墨白,你放手,我跟你們去。”
張墨白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死死的攥住,就是不肯放手,好像一放手,她就會跑了一樣。
“你要想害死我就直接說。”白無憂看了一眼手腕,那裡已經現出一圈紅痕。張墨白的手微微鬆了一下,還是繼續握住。
他們在門口這一鬧,讓本來就關注着這邊的木易夫人也得到了消息,在同一時間也趕到花廳。
大家進去之後,紛紛落座,廳中間站着的兩人,就格外引人注意。見張墨白進來還不肯放手,白無憂只好道,“張墨白, 你是捨不得小女子嗎?”
張墨白麪上一窘,只好鬆手。木易輕音爲了宣佈主動權,叫了聲墨白哥哥,過來把張墨白拉到一旁一起坐下。
早就有人去請了木易家主過來,木易遠坐在正前方,一眼就落到白無憂身上。這件黑衣看着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們這般吵吵鬧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他沉思時,木易夫人目光銳利地看向白無憂。她好像從來沒看過二夫人那個好色的侄兒穿過此等深色的衣裳。
“娘,我和墨白哥哥正在遊府,無意中碰到二孃和輕暖妹妹,因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大家就都一起過來了。”木音輕音輕輕巧巧的把自己撇的乾淨。
二夫人看向木易家主,眼圈微紅,委屈地道,“老爺,你可要給月花做主。輕暖這孩子身上穿的是瀾兒的衣服,我怕壞了她的名節,稍稍問了幾句,她就連番頂撞我。根本……不把我這個二孃放在眼裡。”
木易遠看向白無憂,半信半疑地尋問,“輕暖,這衣服真的是瀾兒的?”
白無憂嘲諷地看向王月花,這是想要坐成她和王景瀾苟合的事實嗎?花廳裡的幾個人都
在等着她的回答,特別是張墨白,眼中甚至閃過一絲嫉妒。
他不要她了,她倒一點也沒悲傷,反倒這麼快就勾搭上了男人。他雖然不知道王景瀾是個什麼樣人,可看二夫人就知道她那侄兒也不會是好貨。
“不是。”半天之後,白無憂才語氣淡淡的道。張墨白的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緊接着他又憤怒起來,不是那個王景瀾就會是別人。她身上的衣服,瞎子也知道是件男裝。
木易夫人狠狠地瞪向二夫人,二夫人也是一臉震驚,怎麼可能不是瀾兒的衣服,明明瀾兒就是跟着她去的。她都回來了,那瀾兒呢?回來了怎麼沒來見她。
二夫人站起來,走到白無憂身前,扯住她的袖口,質問着,“你說這衣服不是瀾兒的,那是誰的?你可別忘了你是木易家的女兒,一言一行都會受到外面的各種關注。”
“二夫人,若是這衣服是你那侄兒的,是不是就不會有人關注我,你們也就都會以爲我被你那侄兒侮辱,也是順理成章,理應如此。”白無憂一想到今天在野外發生的事,怒火騰地就燒起來,手臂一甩,直接把衣袖從二夫人手下抽出。
二夫人臉色一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無憂看了一眼木易夫人,才道,“你不知道?不如你去問問大夫人,看她能不能記起來,你們兩個合謀之事。”
二夫人看了一眼木易夫人,惱羞成怒起來,“木易輕暖,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王景瀾臨死之前,已經把一切都招了出來。這些是你和大夫人秘密謀劃,想讓他在我孃的墓前毀了我清白,你們以爲這事做得天衣無縫,無人能知,卻想不到我命好,會被人救下。”你們失望了吧!
聽到白無憂說道,她被人救下時,木易家主的眼睛猛地一亮。他記起來了,這件黑衣就是昨日送她回來的男子所穿。
“你說什麼,瀾兒怎麼會死?是你殺了他,一定是你。”二夫人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大叫着站起來。
“閉嘴。”木易家主大怒,“注意你的言行。”
“老爺,可是她殺了瀾兒啊!瀾兒可是我們王家唯一的男丁。”王月花恨不得衝過去殺了白無憂。
“輕音,扶你二孃坐下。”木易遠給了她一個一會和你算帳的表情,這才壓制住二夫人。
木易遠沒想到他的二位夫人這麼糊塗,他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女兒,也不會讓人毀了她的清白,做出這等自毀門風之事。再說自從知道了她是……之後,他敬着她都來不及。
這兩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真是害死他了。怒容滿面地
看向木易夫人,“雲榮,你來交待。”他今天必須得給木易輕暖一個交待,或許更加貼切點說,是在給黑衣人一個交待。
木易夫人起身,剛叫了聲老爺,就在他狠厲的目光中讀到了,此事容不得她說謊。
急忙走到一旁跪下,“老爺息怒,妾身可憐輕暖獨居偏院,想早早的給她找個伴。便跟二夫人提了王景瀾,後面的事情,妾身真的不知啊!”
二夫人一聽也急了,噗通跪在一旁。疾聲厲色地指責着,“老爺,是她給月花出的主意,要不然月花哪來這麼大的膽子。老爺,你可千萬別冤枉了我啊!”
白無憂看了看這裡的場面,對着木易遠道,“家主,我可以走了嗎?”
“來人,扶小姐回去。”木易遠的眼神在她身上頓了一下,不自然地又道,“再找大夫給二小姐看看。”木易家的下人裡,也有不少人會一點醫術。他說的卻是去找大夫,格外的顯示出他對這個女兒的重視。
都以爲她被人毀了清白嗎?她冷笑。白無憂確實需要有人扶她一把,此時她已經心力憔悴,只想回去好好洗個澡,再睡一覺。
張墨白看着白無憂前腳已經出了花廳,很想開口問問她,王景瀾到底有沒有把她怎麼樣。可他找不到開口的理由,只能沮喪地坐在那裡。
白無憂相信木易遠會給她一個交待,回到房裡後,今早被派過來的兩個丫環很快就把熱水備好。等她洗好出來,午飯已經準備好。
她也確實是餓了,吃了滿滿的一大碗,靠在椅子上看兩個丫環收拾桌子。“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彩……”圓臉丫環才一開口,就被她打斷。“不好,我給你們重新起一個。”
“是。”兩個丫環恭敬地行禮,在白無憂洗澡的時候,她們已經聽說了,白無憂今日回府之後,發生的所有事。心裡對這個一直不受寵的二小姐,既時同情又是敬佩。
這兩人原本是跟在木易家主身則,負責他的飲食起居。雖然表面上呆在家主身邊做事,十分風光。可是家主的兩位夫人每次一見到她們,都會用那種惡毒又帶着警告的眼神,盯得她們無地自容。
誰家的姑娘被她們這麼一盯,也會受不了。時間久了,連她們自己都會誤以爲,她們確實做了對不起兩位夫人的事。所以這兩人一直盼着,有機會被調到別處去。
今早,家主說讓她們過來服侍二小姐時,雖然實現了她們被調離的願望,心裡還是悲傷了好半天。
以爲家主已經放棄了她們,她們的結局肯定會和彩葉相似,早晚被其他兩房的人逼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