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下,發現盒子完好無損,眼前又浮現了前幾日看到的那個影子。莫非是有人想到她房裡找什麼東西?
這個盒子沒拿走,怕是不敢。當然人家怕的肯定不會是她,說不得怕的倒是絡千翔。
雖然她房裡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但是也不想整日生活在一雙雙眼睛的監視之下。
把自己到飛鳳山莊以來的人和事想了一遍,怕是此事與那莊殊兒脫不了關係。心裡有些憤憤然,絡千翔,都是你這美色給我惹來的麻煩。
睡前不忘叮囑流雲明日早點開飯,天才剛剛放白,她已經來到後山下面。
十月末的風已經有些寒意,半腰上的樹木落葉,不時的被從上面刮下來,在地上鋪了一層。
山上一片寧靜,她秀眉一動,小三十,別怪我投機取巧,是你來晚了。她身體一拔,已向山上撲去。
在她一隻腳就要落到山石上時,一支冷箭突從正面襲來,帶着呼嘯的風聲,還沒到面門,已讓她心生寒意。身子一扭,側開來箭的方位,就要落到左側。
那失了目標的冷箭,奪的一聲釘入她身後十米處的一棵老楊樹上,震得上頭還在垂死掙扎的幾片黃葉,頓時全軍覆沒,被風捲走。
此時耳畔忽地風聲大作,側眸一望,大驚之下身形快速後退,直直向山腳下的地面落去。
身形一矮之間,那些白色的木箭紛紛射中她身後的樹木,帶起一片奪奪之音。
身形落地,剛要開口尋問上面是什麼人。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向下陷去,驚呼之間,已經離地一丈遠。
“這下面可全是削尖了的木樁,小姐可要小心了。”鳳三十得意的笑聲響在清晨的風裡,像一個捉弄人忽然得手的孩子。
“小三十……”白無憂的話還沒說完,已經看到腳下三丈處密佈的尖樁,心下倒抽一口涼氣。
她剛纔落下時,還來不及換氣,人就掉了下來。若是任着自己落下,這一雙腿怕是非廢不可。
試了兩次想要阻止下落的勢頭,卻更加加快下落的速度。實在沒有辦法,她只好將手中的劍,貫上一點真力,平平的向下扔去。
畢竟她才學了幾天的心法,還達不到自如的運用真力。看着長劍如一條銀蛇閃爍着向下,橫向落到尖尖的木樁之上,她的
心一喜,鬆了一口氣,下墜的更快。
就在她堪堪要落到劍面上時,劍柄那一頭因爲太重,猛地向下一傾,眼看着長劍就要從槍林密佈的尖刺中間滑落。一旦長劍掉下去,她可就沒了落腳之地。
情急之下,用體內僅存的一點內力,運轉到左腳上,險險的在長劍掉落之前,踏在劍身之上。剎時借力,已如沖天白鶴,瞬間掠回地面上。
“小姐,好樣的。”鳳三十咧着嘴在那拍巴掌。彷彿根本看看見白無憂憤恨的眼神。
“咦!小姐竟然毫髮無損的上來了,我贏了……哈哈。”山上面傳來一聲得意的大笑,笑聲方收,又指手劃腳的道,“你,你們幾個,每人輸了我十兩銀子。”
敢情自己被人拿來打賭了,白無憂無比鬱悶。
“小姐,接着。”鳳三十扔過來一把早就準備好的長劍。身子一動,已經向山上飛去。
擺明了早就算準,她要想從陷阱裡出來,就得放棄手中的長劍。改變策略了嗎?她冷笑。接過武器之後跟在後邊也飛身上山。
因爲有了山下陷阱的啓示,她一路向上格外小心,還是在上山三丈外被一個從空中飛來的尖木排逼進一人高的深坑裡。
在她飛竄出來的時候,一個護衛已經偷襲過來。她斜眼看到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鳳三十,趁着與護衛過了十幾招分開之際,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小三十,你們這是要以多欺少?”
“嘻嘻,這都被小姐猜到。”鳳三十明亮的眼睛裡一點難爲情也沒有,“還不是他們認爲我天天和小姐打,讓他們太閒了。所以決定從今天開始全部上陣,以輪番偷襲,遍佈陷阱,防不勝防的無恥方式讓小姐知難而退。
末了,還害羞地笑笑,“小姐,女孩子不適合舞刀弄槍的,我們也是爲你考慮,不如小姐就留在這飛鳳山莊,享一世清福,多好!”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剛剛暗算之前怎麼不早說?白無憂也不生氣,這些護衛是想用這種方法逼她快速成長,她又哪裡會不懂他們的一番苦心。
這個少年啊!偏偏還說得這麼捌扭。
“謝了。小三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白無憂回頭,迎向前面偷襲自己的護衛。
五天之後,絡千翔回來了。
白無憂拖
着受傷的左腿一進山莊後院,遠遠的就看到他坐在那個位置,攜一縷霞光將他籠成一尊金色雕像。
白無憂因爲腿受傷,今日回來得早。乍一看到他,先是呆了一下,又裝做無事的邁動受傷的左腿。須臾之間,絡千翔已經奔過來。“腿受傷了,他們怎麼沒人送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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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能走。”白無憂鼻子一酸,被他扶住。
見她一瘸一拐的走,他忽然有些憤怒,他才離開半個月,她就把自己弄成這樣。雙手忽然放在她腰上,將她滿滿抱起,一路飛回住處。
見他伸手要看她的傷口,白無憂的腿一縮,“讓流月給我上藥就行。”
絡千翔生氣地拍開她伸過來阻擋的手,“她的醫術比我強?”
“我不知道。”白無憂勉強一笑。
卻細緻的用一把貼身匕首割開她的褲腿,露出裡面外翻猙獰的傷口。
好在她受傷就回來了,褲腿還沒粘到傷口上,要不然處理起來就更麻煩。就算這樣,絡千翔的臉還是冷得像冰。
流雲見他們回來,進來看到她受傷,也是抽了一大口氣,便出去找白布。
當他冰涼的手指碰到她的肌膚時,她的心一顫,臉騰地染上漫天雲霞,再也不敢去看他的臉。
“找蠟燭來,越多越好。”絡千翔盯着傷口上那些細細入肉的木刺。心裡卻在冷哼,他的三十護衛,真是好樣的!
絡千翔先用晾過的開水輕輕衝了下她受傷的腿部,把上面的塵土洗去。又回了一趟自己房裡,拿來一個用細絹包着的藥包和一根銀針。
流雲已經在屋裡點上足足十支蠟燭,把黃昏時因爲太陽落山而變得發暗的內室,照得高如白晝。
“按着點。”他吩咐流雲。
“我能挺住。”白無憂嘴上說得挺硬朗,受傷的腿卻一縮。一想到一會那根銀針要在自己的肉裡翻動着,尋找那些扎進去的木刺,好的頭皮就發麻。
流雲的手有些發抖的按到白無憂腿上,她又向裡縮了一下。絡千翔嘆了口氣,伸手點了她的睡穴。
“少爺,你……”流雲見剛纔還坐着的小姐,忽然倒在少爺懷裡,有些驚訝。
“看她的樣子好像很怕疼。”絡千翔已經跪到牀前,一手執針,一手按在她白皙晶瑩的肌膚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