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三十一走,隨心和在意就上前收拾桌子,想要再下去給小姐他們再重新做。
“不用做了,你們下去吧!”這麼冷的天,還是叫這兩個丫頭早些回去休息。
絡千翔晃了晃手中的壺,還有不少酒。“輕暖,我們一起喝完之後就去歇息。”
“好。”她遞過自己的酒杯。這酒真的很好喝,光渴酒不吃下酒菜,也不覺得辛辣。
三十護衛被鳳三十連累,頂着寒風大雪繞着天羅國京城整整跑了一晚。到第二天回來時,人人都是滿身滿臉的雪,差點變成了雪人。
絡千翔今天倒是起得早,等了半天,鳳一才進來,連眉毛都變成了白色。哀怨地道,“少爺,我們一晚上繞着京城跑了三十二圈。”
“嗯,你們護衛的口糧不夠用?”絡千翔冷着臉明知故問。
鳳一不敢解釋,只好道,“屬下回去後,一定多備些糧食留在府中,請少爺放心。”絡千翔一揮手,鳳一如釋重負的長舒一口氣,飛快的消失。
回去的時候,心裡恨得牙癢癢,都恨鳳三十這個混小子嘴太饞。折騰得大夥一晚上沒睡,他大早上的去找少爺覆命,還得多擔一項罪名。
嗚嗚!他真是冤啊!那院子裡還有十擔米存着呢!鳳三十,你個賤人你個惹禍精。惹了事自己連覆命都不敢來,害老子被少爺數落。
反正那些侍衛怎麼收拾的鳳三十,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第二天中午時,他鼻青臉腫的又被絡千翔派出去收集消息。
冬天的雪下起來就沒完沒了,這場雪一連下了七天才看見太陽。大雪初晴這天下午,木易遠帶着大夫人也從天嶺國回來。
木易穹蒼和二夫人一聽到他們回來,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二夫人還故意不帶上自己的兒子木易穹寒。想着等見過老爺之後,以此爲藉口邀老爺去看望他疼愛的小兒子,正好也可以把他留在自己房裡。
“爹,你們可回來了,小妹在張家可好?”木易穹蒼一見到父親,就急着問木易輕音。如果不是她太喜歡張墨白,他當初真想攔住她不讓她去張家。
“好好。”大夫人一臉喜悅。她和老爺這次去原本是想着向張家問罪,沒想到剛到那沒幾天,張家就張羅着給音兒成親。
“那真是恭喜姐姐了。”二夫人向木易遠走去。還沒等到木易遠身前,就身子一歪,向他懷裡倒去。
大夫人一見就氣呼呼的冷哼一聲,不要臉,當着小輩的面
也不怕掉了身份。“月花,小心些,你這是怎麼了?”木易家主急忙扶住她,想要替她診脈,被她躲開了。
“我能有什麼病,還不是爲木易家操心累的。”二夫人話一說完,大夫人就不屑地道,“穹蒼是木易家的大少爺,老爺和我不在,萬事都由他負責,他怎麼敢勞動你這個二孃!”
“看姐姐這話說的,咱們宮裡的大皇子病了,人家就衝着木易家醫藥世家的名聲來的,可惜來一次也見不到老爺,人家要我去,爲了木易家我能不去嗎?
木易遠不想再聽這兩個女人鬥嘴,看向木易穹蒼,“穹蒼你來說。”
聽完木易穹蒼的話,木易遠震驚了半天,大皇子怎麼會癱瘓在牀。當他又聽說兒子和二夫人都去過皇宮,給大皇子瞧過病,而且都對那病沒有辦法。
心裡又悲涼起來,木易百年世家,在醫術一途聲名遠播,如今天羅國的皇上竟然三番五次來相請,如果木易家治不好大皇子,定會影響木易家的名聲。
本來再高明的醫者,也有治不好的頑疾,如果是個普通人,治不好也就治不好了。可換了皇家,就該掂量掂量。
穩定了心神後,把二位夫人打發下去,單獨留下兒子詳細的向他打聽了半天大皇子的腿,才放兒子回去。
“老爺,二夫人說小少爺馬上就下學堂了,想請老爺過去坐坐。”一見大少爺出來,守在外面的多錦站在門外恭敬的對着裡面道。
寒兒?怕是快有兩個月沒見了呢!木易遠臉上浮現出寵愛的笑容,從房裡出來,直接去了二夫人那邊。
木易穹蒼從父親那裡出來,就去見自己的母親。一進去就挨着大夫人坐下,“娘,小妹在張家真的過得很好?”
他早就看出張墨白在與小妹的親事上,一直推三阻四,好像很不情願。小妹去了張家這一年,他的心也就惦記了一年。
“傻孩子,娘還能騙你不成?我和你父親纔剛到張家,他們就張羅着給音兒辦喜事,你妹婿從外面回來時,身上還帶着傷。可想而知,他一聽說家裡要準備給他娶音兒,都高興成了什麼樣子,連傷都顧不得養,就跑了回來。”大夫人滿意地笑着。
“娘是說,這一年他都沒在張家?”木易穹蒼心裡憋着一口氣,我妹妹去了你們張家,你竟然敢躲出去。
“還不是張家家主想把張家龐大的家業交給他,許他一年之期,所以這一年,他一直在外面掌管張家的產業。張家的生意
做到了四國一城,他一年不回來,也屬正常。”
木易穹蒼不知道張家用了什麼手段,把娘哄得這麼開心。自從小妹和張墨白髮生了那樣的事,他就對張墨白有了意見。
“這次我和你父親回來之前,你妹婿還向我們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待音兒。”
從娘房裡出來,木易穹蒼忽然想起了木易家另一個不受重視的女兒,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又過得怎麼樣。
音兒,你現在如願嫁給了張墨白,我總覺得我們對不起她。他惆悵地向白無憂曾經住過的偏院望了一眼,才默然回房。
白無憂的醫館裡,自從那天下午開始,就多了一個常住在這裡的病人,就是那個邋遢老頭。
爲了給他做鍼灸她放棄了隔一天一開門的規定,一連七天的大雪天,她日日都到醫館報到,來時還特意在家裡給老人帶來一碗熱乎乎的面。
那年,她在太子府偏院的馬廄裡,如果沒有那對好心的老夫妻,她怕是根本熬不過去。
老人家此時的境地,讓她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刺得心生生的疼。
老人吃完後,她就按照第一次鍼灸的步驟,依次給他紮下來,一天都不落下。
絡千翔自然每天都會跟來,安靜地坐在火爐旁,不時的向爐子裡面加幾塊木頭。
“姑娘真是一雙妙手,再過幾天,老頭子我就要走了。”一連紮了八天之後,老人突然對白無憂說。眼中是明顯的感激。
“老人家,你最好是在這裡呆上半個月,這鍼灸之術扎一次最好能扎滿半個月。而且你別看你這幾天不疼了,但這病怕是不能徹底治癒。”白無憂沒有忘記第一天時,老人說過他還有心願未了。
不管是什麼心願,想要了斷,都得有個好身體纔可以。在她的勸說下,老人便答應扎完十五天再走。
遇上她該休息的日子,她總是在給老人施針之後,直接和絡千翔一起回去。
“少爺,昨天下午木易家主回來了。”鳳一過來報。
“嗯。”絡千翔望了白無憂一眼,“皇宮昨天晚上怎麼沒派人請他進宮呢?”
“這兩天有個自稱神醫的人揭了皇榜,據說正在給大皇子醫治,想來是想等那人不能治時再去木易家請人。”
“天羅國大皇子,歐陽展笑,年十九,性格清冷,機敏睿智,至今未大婚,與丞相之女已有婚約。”鳳一走後,絡千翔娓娓道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