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天域帝國帝國的主人拿着一個閃爍着藍色光亮的水晶石在地圖上慢慢的摸索。他的身後有一重厚重的簾子,簾子微微有些凸起,就像裡面藏了一個人。
年輕的天子掃過圖紙,眉宇深鎖。
搖曳的燭火與他的心一樣微微起伏波動着。
忽然,他手裡的水晶石尖猛地在地圖上一點戳下,定格在了那裡。
地圖上是一個彎曲的標記,那裡在兩國的天塹處。但是是在兩國靠西的位置。他避開了北方有學院的防線,也避開了常山軍團。
兩國交戰,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允許兩方的修行者參加的,而修行者的世界也有不成文但彼此心照不宣的規矩。不輕易參與戰爭。若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修行者一旦違背約定,那麼他面臨的就將是衆矢之的。
“特使回來了沒?”年輕的他卻有一股成熟超過了上官悍雄許多的老邁氣質。
“回來了——”他身後的簾子裡一個聲音答道。
“結果如何?”他看着西方那用明黃色線標記的地方又問。
“可行!南山暮已經收下,他答應只做表面的抵擋,我軍可以**!”
“嘭!”他一拳砸在桌面上,震落了水晶石。
“好,一入冬,就是他上官悍雄的死期!”他甩甩衣袖,興奮地離去。
離開不久,那重重簾子後面的黑影也隨之消失而去。一團未知的陰影自此籠罩在這兩個帝國的上空……
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或者滄桑,或者激昂。
但他們都是揹負着一個與生俱來的宿命,這個宿命使得他們容不得有其他的遐想,唯一的目的便是爲了夢想!
作爲每一個鎖雲帝國的驕傲人來說,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們感到爲之震驚,但這個十月末,第一瓣冬雪的雪花飄然來臨之際他們卻接到了一個舉國震動的事件。
天域帝國二十萬鐵騎竟然打開了他們西面的大門,大軍**,赫然已經侵佔了西面二十萬平裡的面積。致使西面的西涼三省全部淪陷,上百萬的百姓淪爲戰俘。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裡的一聲霹靂,炸碎了鎖雲帝
國這個平靜的世界。
所有人都在懷疑它的真實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朝廷。他們不理解在兩月前龜縮不敢南下的天域帝國王朝的軍隊爲何會在冬雪來臨之際突然行動,而且如此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佔領了西面二十萬平裡的領土。
然而他們更加難以置信的是西面的南山軍團足足有五十五萬的守軍,這股力量足以抵抗南下的二十萬天域帝國鐵騎。但,爲何那不足爲懼的二十萬鐵騎竟會大膽如斯?
上官悍雄召集了滿朝文武議事,案桌上擺滿了各地上奏的摺子,尤其是西面三省在接連三日送來的求援信。
他一言不發,冷眼看着黃金殿宇裡的文官武將。但在衆多大臣眼裡,此刻的上官悍雄卻是如毒蛇般,渾身充滿了蕭瑟的肅殺之意,如一頭毫無感情的猛獸盤踞在黃金龍椅上。
“你們倒是說說看,南山暮幹什麼去了?爲何他的大軍只是稍作抵抗?爲何號稱鐵軍的南山軍團會不堪一擊?”上官悍雄雖然面容冷酷,但說起話來卻是波瀾不驚。
但底下站着的大臣們卻是面面相覷,誰也說不出什麼道理來。因爲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西北按察使,你倒是給朕說說看。”上官悍雄看着站在蕭楚文後面的那個二品大員說道。
西北按察使,顧名思義即是負責西北之地的巡查按察一事,有監軍之權和督軍的義務。
這個兩鬢斑白,拖着長長山羊鬍須的老頭噗通一聲跪倒在金鑾殿的臺階下,一顆頭顱不斷地磕着,發出“砰砰”的聲音。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老臣罪該萬死,老臣罪該萬死啊!——”以頭搶地似乎不能回答上官悍雄的問題,於是上官悍雄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朝殿外直接喝道:“來人,拖出去,斬!”
兩名軍士走進來,把苦苦哀嚎的老人架了出去,接着是閘刀落下的聲音。
頭顱翻滾,鮮血的噴灑,還有那臨死前的一聲慘叫已經表明了上官悍雄心裡的怒火。所有人都縮了縮自己的脖子,頭也便垂得更低了。
“沒人了嗎?難道就沒有人知道原因?”上官悍雄好像沒事兒一樣問道。
“陛下,老臣以爲……”蕭楚文站了出來。
上官悍雄看着他,等着他的話。
“老臣以爲,天域帝國這宵小之輩之所以能夠在三兩日之間便突破我軍防線,原因不外乎有二。其一:南山暮疏於職守,根本未做任何有力的抵抗。也就是說,他南山暮肯定是收受了地方的賄賂,把這二十萬天域帝國狂徒故意放進來的。
依照我鎖雲帝國北的地形,雖是平野千里,但地形卻並不單一,三座大山脈的阻擋以及盆地和茂林的交錯分佈,更有北部的天山大險作爲屏障,這區區二十萬鐵騎若想輕易進關,那是比登天還難。
這其二嘛,就是南山暮有意爲之。”
蕭楚文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石破天驚般。連不曾動榮的上官悍雄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蕭楚文的話並沒有說完。
“老師的有意爲之作何解釋?”上官悍雄問道。
蕭楚文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道:“這有意爲之不外乎兩意:一,放這二十萬進來,是爲了給朝廷一個警示,讓朝廷產生威脅。然後朝廷一時之間抽調不出力量去應付,他好產生藉口;二:南山暮想甕中捉鱉,關門打狗!先是示弱於敵軍,隱藏力量,等敵人放鬆警惕而後羣起而殲滅之!”
蕭楚文的分析無疑是掐中了衆人的咽喉般,讓他們一時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反駁。除了震驚就是氣憤。
上官悍雄鎖着眉頭回想着蕭楚文的話,一邊在心底問自己:”“若是這南山暮真的如蕭楚文所說,是想給我產生威脅,好藉機撈取好處,那麼他會要什麼樣的條件?”
“老師,那眼下應當如何?”上官悍雄試探地問道。
蕭楚文胸胸有成竹地說:“眼下之際,是派探子去刺探具體軍情,構築敵軍繼續東侵的防線。西往東必須經由一線峽谷,這裡是我們最好的反擊的機會。另一方面,傳令南山暮,讓他派兵圍剿這支敵軍!”
上官悍雄沒有立即作出決定,他心裡有些擔憂。這南山暮遠在千里之外,有道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膽子已經超越了上官悍雄的估計,這會兒又要讓他禦敵,恐怕是難上加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