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從後面的簾幕後走出了一個七旬左右的老者,手持蒲扇,面帶微笑地走了出來。他的眼神很是犀利,彷佛能洞穿一切,明察秋毫。
他就是六十年前叛逃到西域魔門的魔層,墨青的師弟。
“怎麼了,琪兒,怎麼有空來看墨叔叔啊?”墨層面目和善,與大魔頭完全不相稱。
“墨叔叔,我是來找你藉機皇的,諾,這是方天令!”皇甫孟琪晃了晃手裡的方天令。
墨層暗自轉着眼睛,心裡思忖了一會兒,笑道:“既然有方天令,那墨叔叔就只得忍痛割愛咯,你說吧,需要哪些?”
皇甫孟琪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我要‘落雪’!”
“什麼,你要‘落雪’?”墨層驚訝道。
“對啊,怎麼了,墨叔叔?”皇甫孟琪看着一驚一乍的墨層,不解地問。
墨層乾笑兩聲,連忙掩飾道:“沒什麼,墨叔叔只是好奇你要‘落雪’做什麼,這可是一尊天極機皇啊?”
皇甫孟琪古靈精怪地一笑,拍了拍墨層的肩膀,道:“墨叔叔,您呀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保證會把它完好無缺地帶回來。”
“琪兒,這,也不是叔叔不放心你,只是以你目前的水平實難操控‘落雪’,叔叔怕你會被反噬啊!——”墨層擔憂道。
皇甫孟琪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叔叔放心吧,琪兒已經不是小孩了,知道哪些事做的,哪些事做不得。”
墨層見皇甫孟琪如此堅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右手一招,便見一尊黑漆漆的約有一人高的機甲從主殿後方飄來。皇甫孟琪伸出手臂,手腕上的魔鐲黑光一閃,機甲便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感覺到周身元力傳來一陣舒爽的感覺,彷佛充滿了力量,皇甫孟琪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朝墨層道謝後離去。
待得皇甫孟琪離去之後,鄺桀突然出現在主殿裡,與墨層相視一笑。
艾拉山口已經沒有了戰亂,意識到中計的那位鬼面將軍眼見找不到歐陽心雲了,氣的直咬牙。
這二十萬大軍雖然只被阻擋了一個晚上,但對於整個
戰爭而言卻是改變了許多。
一線峽谷處已經是人海霍霍,峽谷兩邊佈滿了南方趕來的守軍,各式各樣的防禦工事構築在峽谷兩旁。上面也已佈滿了落石和圓木,只要天域帝國帝國騎兵攻打,那麼很快就會陷入陷阱。
這次領軍的大將是鎮南王手下的一員大將,名叫塗山。是一位軍功頗多,修爲身後的將軍,自身永真前期的實力讓他在軍中頗具威信,加之鎮南王特殊的心腹使命讓他頓時平步青雲。
塗山三十五歲,臉龐左側有一塊刀疤,那是十年前平寇留下的紀念。
那一戰讓塗山付出了妻子死亡的代價,但他也因此得到了鎮南王的賞識,成爲了他的心腹大將。
此刻,天色大好,只有少許的陰雲沉浸在天邊,風裡夾着北方呼嘯而來的砂礫,打在臉上顯得生疼。
一線峽谷,兩側是懸崖峭壁,茂林叢生,狹長的峽谷延伸出去,像是一條履帶。這裡原本就存在有一條關隘,方圓百里內只有這一處通往東方的捷徑。
若是想要不戰而進,那天域帝國帝國的大軍唯有繞過這兩座山巒,可是如此一來,花費的時間便是之前的數倍。而且一旦採取迂迴的戰術,上官悍雄的機會就更加多了。
所以,天域帝國帝國的騎兵大將已經在一線峽谷外面十里的地方駐紮,將整個一線峽谷的地形都打探了個遍,詳細地展現在大營裡的沙盤裡。
在一線峽谷西面不遠的密林裡有一條流水小溪,小溪源於山頂的一個不凍湖,湖水慢慢澆灌而下,像是一條潔白的帶子從林空垂下,直到峽谷深處。
兩軍對壘,最忌諱兵行急躁,要想打勝仗,唯有知己知彼。然而,常年在南方鎮守的塗山又如何能在短時間裡就摸清敵人的打法。何況此刻對面的騎兵大軍每天都只是在峽谷外面操練,聲勢驚人,卻不急於進攻,像是在等待什麼。
通過這接連數天的觀察,塗山發現這支騎兵的裝備甚是精良,而且行動迅速,他們的武裝簡直令人髮指。若是手下的步兵與之交戰,恐怕只會落得個全軍覆沒下場。要想對抗這支強悍的騎兵,也恐怕唯有常山的大
軍和南山暮的騎兵大隊了。
可偏偏這兩者一個是不抵抗政策,一個又固守北方,自己可謂是臨危受命,若是守住了,皆大歡喜;可若是守不住,恐怕項上人頭不保。
塗山憂心忡忡,但骨子裡的軍人氣質卻是讓他半步也後退不得。
即便是死,軍人也應該死在戰場上。
這十萬將士遠遠看着騎着馬呼嘯而過的騎兵大軍,握緊了手裡的長矛和刀劍。他們以步兵見長,是不會到平原裡與騎兵一戰的。雖說敵軍聲勢浩大,但塗山也不是個二愣子,看着逐漸滴落的士氣,他也開始如往常一樣訓練士兵,與騎兵遙相對抗。
歐陽心雲已經離開,原本計劃是找出這支大軍的領頭人,但自己卻是低估了天域帝國帝國,只製造出了一絲小的混亂。現在這兩股力量合二爲一,開始朝一線峽谷挺進。
回到小鎮,狄英飛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歐陽心雲便帶着狄英飛告辭離開。他要到需要自己的地方去,比如一線峽谷!
與此同時,一隊有着十二煞的人馬也從北方出發,趕往一小峽谷。
領頭的是一位女子,身後是形如鬼魅的十二人。高頭大馬在原野裡急速奔馳,肆意踐踏。
皇甫孟琪緊拉着繮繩,揚起的馬鞭輕輕地落在白駒身上,沒有一點痕跡。雙目輕微地顫動着,心臟卻是跳得很歡實。
鬼五指山相距一小峽谷有一日路程,全速奔跑下,也不消得大半日便可抵達,而歐陽心雲兩人卻是要一日一夜的趕路。這時間差讓他不知道皇甫孟琪這位魔宗公主的駕臨將會給一線峽谷帶來怎樣的變化。
月黑風高,上官悍雄吹滅了華燈,獨自坐在龍椅上。
仰着頭,閉上眼睛,攤開的雙手扶着龍椅兩邊。忽然,他猛地睜開了雙眼,一掌將龍椅的邊角擊碎。
此刻,他竟如一頭無情的猛獸,怒目圓睜,蓬頭垢面,全身一脹一縮,甚是可怕。
整個大殿裡唯有他一人,但卻不止他一人。
黑暗的龍柱之上縈繞着四條大金龍,每一條大金龍的龍頭都對着上官悍雄腳下這一個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