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的破大衆拖着咯吱咯吱的車軸子前行,福伯可謂是正宗的老司機,開的又慢又穩,這樣的騷操作就引得後面的民怨沸騰,到處都是滴滴滴聲,並且還在伸頭出車窗催促的司機們。
“好可愛。”
早上,眯着眼睛帶着黑眼圈的男男女女紛紛從附近走出,這裡的居民區老舊摻雜,一些設施陳舊的老小區的住着的都是孤家的老人,而新小區裡因爲臨近sz大學,也是成爲了學區房類別,房價獲得了飛一般的增長,裡面有不少都是陪讀的家長,還有在校學生的租住房屋。
週末的清晨,正是老年人的時代,但到了現在,時間已經接近上午十點,不少處於美夢抑或是春夢的年輕人都被自己的手機鬧鈴給吵醒了,他們醒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再睡五分鐘。
但是殘酷的生活,就像是一個最喜歡剝削的奴隸主,長着一張兇惡面龐並且一直呲牙咧嘴罵着髒話的奴隸主,手裡還拿着一根皮鞭,跟在你的身後不停的鞭策你幹活,這樣的逼迫,正是所有人起牀的動力。
無法做到按時起牀的原因就是因爲生活太平淡了。
生活沒有了激情,就開始慢慢的變得沒有奔頭,沒有所要追求的東西,這樣的行爲和做法會讓思想變得遲鈍和禁錮,形容這樣生活的詞語就叫做混日子。
沒有奔頭的生活,讓所有人從起牀到出門的那段時間裡,都沒有了早晨的元氣,而變得黑眼圈瀰漫,意志消沉,打着哈欠,搓着眼屎,從樓道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不少人看見了唐霜……
一個氣質清冷,身穿看上去就很昂貴的漂亮蘿莉裙的蘿莉,想要將生活的平淡,暫時的掩蓋起來,就必須要用能夠刺激視線的東西來進行引導,自從有一個人看見了唐霜以後,越來越多的人,只要是剛剛睡醒,都會從自己的朋友圈裡發現了附近有一隻好看的小蘿莉。
“都是來看你的呢!”蘇愚回頭看了看小手緊緊的抓着他衣角的唐霜,笑着打趣道。
唐霜沒什麼反應,她的眼裡沒有喜悅,也沒用不開心,更沒有被衆人討論和圍觀偷拍以後,普通孩子會有的幾分嬌羞,唐霜依舊是面若冰霜,她的氣質,就像是女皇,氣宇軒昂,理應接受那先臣民眼中膜拜目光。
但蘇愚感受着自己身上所承受的力度,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看到的那麼簡單。
唐霜的小手抓的很緊,已經把他的衣服緊緊的撰在手心裡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孤獨寂寞的行走在無邊的大漠當中,能夠見到的只有永不落下的一輪烈日和漫天的黃沙,視野當中唯一出現的這兩件事物,給你帶來的都是痛苦,烈日驕陽映射在黃沙之上,使得空氣中水分被嚴重消耗,你的腳步,每一次落在黃沙之上,便是一次高溫焦灼的考驗。
走的越久,心中的絕望就越盛。
等你走了很久很久很久,可出現在你面前的景象,依舊只是原來的那些,這是多麼殘酷的現實。
努力了很久,依然無法走出這片大漠。
能夠享受到的只有烈日驕陽。
蘇愚從唐霜身上體會到了一絲孤獨,那是一種奇怪的高傲的與生俱來的孤獨,似乎伴隨着鮮血而傳承。
唐霜的孤獨並不是一個人,並不像有些人那樣,在一起黑暗而又冰冷的空間裡,手腳並用的探索摸索着。
她也很孤獨,只不過,在她孤獨的那片沙漠裡還有着漫天黃沙和一輪烈日。
唐霜拉着蘇愚衣角,抓的緊緊的,蘇愚感受着這樣的小手,覺得哪怕是發生了世界末日,那個級別的災難…唐霜好像也不會鬆開自己的衣服。
自己…難道已經變成了這個小蘿莉唯一的支柱嗎?
她應該是自給自足能夠過得很好的那種人啊。
她有一個能夠爲了她做的像條哈巴狗一樣的哥哥,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的哥哥總會像一條戶主的忠犬一樣,率先擋在主人的前面,在主人最需要他的時候,這條忠犬會自言自語地喊着八哥,並且用自己的身體向前衝去,不管前方何物,只管埋頭苦衝。
即便是…粉身碎骨……
“我餓了。”唐霜兩腳一天正在原地擡起頭,用着一副天真無邪的眼光看着蘇愚,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可是一隻這小小的肚子卻像是得過金馬獎的演帝演技一樣,適當的發出了響亮的“咕嚕”一聲。
蘇愚大汗,之前好不容易在心中揣摩豎立的小蘿莉形象就這麼瞬間崩塌了一些。
“我們去吃章魚燒好了。”蘇愚思索了一下,決定帶小蘿莉去吃章魚燒,小孩子畢竟只是小孩子說是肚子餓,但卻並不會餓的發慌,現在也不是正餐的點,先去吃點小吃填填肚子就行了。
蘇愚今天的任務是帶孩子,必須要完全規規矩矩地按百度上所瀏覽到的正宗帶孩子經驗一步一步的實行。
畢竟過了今天,明天能不能再和這隻小蘿莉見到又是另一碼事兒了。
這個世界很大很大,你每天都會遇到很多和以往不一樣的人。
這個世界很大很大,在世界各地的每個角落裡有許多會愛你的人,當你在內心角落裡尋覓着什麼東西的時候,也可能會碰見你愛的人,但是…這兩者之間能夠相互碰見的概率屬實是…太小了。
緣分這種東西,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當它強硬起來以後甚至能夠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成爲朋友乃至是所謂的知心伴侶。
蘇愚覺得自己和唐霜的緣分或許只有今天一天,自己只要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地待孩子,完成唐重的囑託即可,節外生枝的事情,沒必要觸碰,等《榮耀世界》兩天後更新完成,自己這兩天有些歪掉的生活將會重新回到正軌。
“好。”唐霜小蘿莉明明是很慌張的心情,但這隻可愛的小蘿莉,卻總能做到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表情和身體,非但是沒有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表現得穩如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