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巨大的火焰龍捲風當中不斷地傳來一個男人的哀嚎聲,他的身體被溫度極高的火焰,龍捲風不斷的撕裂和切割着,帶着極高溫度的火焰鋒刃割破了他的皮膚,卻又因爲烈焰的灼燒,四散開來的血液在一瞬間又凝聚了起來。
這種像是有着萬千蟲蟻撕咬肉體的感覺,講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扛的下來的,傷口處都是一陣陣漆黑的燒傷,還有着酥麻痛癢的感覺,在火焰龍捲風結束的那一刻終於有一個被燒焦的都看不出人形的傢伙從空中掉了下來,他的四肢全部都開始變得僵直,身上的衣物都化爲了灰燼,就連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被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黑炭色,無數傷口上都是被燒焦的痕跡,就連流出的血液都快速的被蒸發,只在表皮上有着一層淡淡的紅色印記。
black像是一具死屍一樣的躺在地上,他的呼吸和生命體徵已經低到了一個極致,這種狀態如果放在遊戲中都會被無情地稱爲瀕死狀態,只有靠着救命的秘鑰才能夠啦回一條性命。
但他身上的黑色火種卻像是永遠不會熄滅那樣,黑色火種全部依附在black全身上下的每一處部位,它們正在一點一點的去修復那些被火焰龍捲燒傷的成爲了黑炭,已經死去了的體表。
“這……”蘇昧旁邊的sheep欲言又止,他倒是很想上前去照看一下自己的朋友,但是又害怕觸怒了身邊這位有着嚴重“兄控”屬性的傢伙,black本身的性格就是一個有些狂妄的新人,再加上又得到了黑色火種這一戰鬥利器,對於很多人和事都已經養成了一種囂張跋扈的處理方式。
蘇昧白了他一眼,道:“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了,如果他在執意想要對我哥哥出手,那麼就必須要面臨死亡的選擇。我不是什麼慈悲的人,可也不是什麼嗜殺之輩,在我做出殺戮選項之前,我也給過你的朋友選擇的機會,只要他能夠在我的面前順着我的意思走,又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呢?”
“對,他走到這一步的確都是咎由自取。”sheep只能苦笑,他原本有些木訥的臉上帶了一絲悲哀,他是真切地在爲black哀悼,那些有關黑色火種的傳聞,他也是聽到過一些的,只要黑色火種沒有熄滅,便證明召喚火種的人沒有死去,black現在應該還活着,只不過生命體徵降得很低。
火焰龍捲風給予他的傷害根本難以承受。
蘇昧將自己的眼神看向了遙遠的天邊。這片天空所籠罩的世界已經不是屬於他的世界了,而是屬於他哥哥的世界,這片天地當中的靈力根本就不足以他的補給,蘇昧哪怕是在這附近輕輕的呼氣和吸氣,所能引動的靈力潮汐都要看比一般的修行福地,他是崛起於上一個時代的王者,在那個時代當中,他曾經白骨化舟,一飛沖天。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最後都沒有守護到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自己人生和記憶當中所有珍貴的東西都在慢慢的遠離着。
伴隨着時光的流失,所有珍貴的東西都已經丟失了。
蘇昧看着這片被灰色霧氣所瀰漫的天空,天空當中已經看不見本藍的天藍色了,靈力也是十分的稀薄,空中也看不見慢慢悠悠白衣飄飄踩着飛劍和飛刀四處飛行的修行者。
“吼!我要你死!”原本正在躺屍的black卻是一個鯉魚打挺,突然跳了起來,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一蹦三尺高,黑色火焰也放棄了修復剩下那些嚴重受傷的身體全部聚集在了black的右手上,形成了一個足球大小的黑色火球,這枚黑色火球的形狀不斷的變化着,最終變成了一隻拳頭。
“火拳!”黑色火焰所形成的拳頭再脫手之後立刻就變大了,數十倍,黑壓壓的一片朝着蘇昧飛去。
“不要……”sheep急忙出聲勸阻,自己的好哥們兒是不是因爲受傷之後淤血把腦子給堵塞了?這麼簡單明瞭的事情都已經懶得動用大腦來分析了嗎?對方能夠輕輕鬆鬆的使用一招半式將你打成殘血,從這點來看,就有着嚴重的實力差距吧。
可惜…black做事總是那麼毛毛躁躁的。
而sheep,卻又總像個老頭兒一樣慢慢悠悠的。
他們兩者之間,一個快了一步,一個又慢了一步。
蘇昧還特地扭過頭,朝着sheep笑了笑,那一抹微笑當中所蘊含的意味,大概就是我要違揹你的意願了。
蘇昧…這一次出手再帶回來的就是一個將死之人。
或者說是一個已經死去了的執迷不悟之人。
“掌心雷。”蘇昧用牙齒咬破了右手手指,在左手的手心處劃了一道引雷咒,濃濃的鮮血從傷口當中流出,卻沒有一滴灑落在地上,全部被引入了風中,原本潔白無色的風上沾染了一層濃濃的血紅色,狂風不斷的吹動,漸漸的吹開了天上的雲朵。
又有着幾片雷雲飄來。
蘇昧手中陡然間出現了一個足球大小的雷電球球。
這是道家法術…掌心雷。
像這種法術所凝聚的天雷都是自帶浩然正氣的,對於邪魔鬼祟有着天生的剋制之力。
而像這種有着浩然正氣的力量,最喜歡的事情便是正面剛,不管對面走的是什麼路子,都喜歡頭鐵的正面剛。
雷電小球完美的和黑色火焰巨拳碰撞在了一起。
black的火拳甚至都沒有發揮出想象當中應該有的威力就已經被掌心雷全部轟碎了。
這黑色火焰當中有着太多被掌心雷所剋制的東西,先不說那些奇葩又奇怪的負面情緒,這黑色火焰似乎還會吞噬活人的靈魂來達到壯大自身的目的,這種行爲本身也是違背了生命法則的。
“滋滋滋。”
“轟轟轟…”
兩者之間的碰撞並沒有持續多久便結束了。
black失去了原本用來修復身體的大多數黑色火種。
在這一刻,他已經徹徹底底地成爲一名廢人了。
就在剛纔有一顆圓潤的掌心雷,再次爲他加重了身上的傷勢。
sheep都覺得自己站在那麼遠的地方,隱隱約約的能夠嗅到自己老隊友身上以經熟透了的烤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