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vip候機室的是貫榮。他一眼就看到陸景,略微加快步子走了過去。陸景身邊坐着兩個出衆的美麗女子,他想要看不到都難。
“陸先生,錢市長趕到機場來了,他想和你談談。”貫榮放低姿態說道。
正湊在一起小聲說話的丁靈和徐詠碧擡頭詫異的看了看貫榮,然後探詢的看向陸景。錢高陽也在這次前來渝都的考察團名單中,他找陸景有什麼事呢?
陸景琢磨了一會,微笑道:“行吧。”說着,對丁靈、徐詠碧道:“你們倆在這兒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丁靈和徐詠碧都笑着揮揮手,目送陸景離開。
貫榮略微領先半步,在前面爲陸景引路。錢市長在機場候機大廳外的車裡等着陸景。
偶爾從機場裡旁邊的玻璃看到身側青年平靜的臉色,貫榮心裡惴惴不安。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錢市長在路上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然後在川南方面安排的聽濤酒店裡一直打聽着陸景的消息,等得知陸景到了機場之後,就帶着他坐車趕來機場見陸景。
每當有風吹草動的時候,,貫榮就會不自覺的想起賓州里關於他“妨主”的傳言。希望這次不會有大事。
“嘭”的一聲輕響,貫榮爲陸景拉開奧迪車後座的門,又輕輕的關上門。車門內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錢高陽默默的遞了一支菸給陸景。兩人點了煙各自吸着。半響,錢高陽才苦澀的道:“陸先生,我只是想做點事情。”
他上午剛剛得知到關於賓州市班子調整的最新變動:何晨兼任市人大主任;陳躍信擔任市委副書記,分管組織人事,相當於是賓州市的三把手;何晨的盟友,被他將影響力打壓到最弱的齊克強鹹魚翻身,出任常委副市長,這相當於在市政府給釘了一顆釘子。倒是其他幾個職位的變動都是遵循了賓州市的意見。
再加上常務副市長劉委對他若即若離,他在賓州的話語權根本就壓不過何晨。這工作簡直是沒法幹了。
陸景臉上帶着微笑。道:“我理解錢市長的心情。”
錢高陽心裡有些火。理解你還下這麼“狠”的手。這一系列的人事運作何晨根本就沒那個資格,只有這位陸家二少有這樣的本事。
陸景默默的抽完煙,和錢高陽握手,“錢市長。我相信何書記。”
錢高陽無奈的和陸景握了握手,看着陸景下車遠去,頹然的嘆了口氣。
陸景話裡的意思是說何晨也想做點事。但是,何晨對賓州的想法,和他對賓州的想法會一樣嗎?
陸景對車外的貫榮點了點頭,向vip休息室走去。
錢高陽是能吏。但是,他和錢高陽分屬不同的陣營。如果,錢高陽年輕二十歲,他倒是不介意介紹錢高陽和大哥認識。只是現在他就沒這個想法了。
何晨取得強勢地位後,如何調整、處理和錢高陽的關係就是考驗他能否走出賓州到省裡去的關鍵。面對無法打敗的對手如何共贏。是每一位政治人物都需要考慮的事情。這需要看何晨個人的手腕、能力、水平了。
陸景回到機場vip休息室裡距離登機時間還剩五分鐘。陸景和丁靈、徐詠碧在機場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從專用通道直接登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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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遠古鎮。
麗都酒店的咖啡廳裡,剛從南馬市返回賓州的高修平約了馬元龍出來喝咖啡。賓州市的人事變動消息現在已經傳遍。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
相比於上一次在這裡喝咖啡的心情,兩人的心情天差地別。
高修平搖搖頭,直言道:“劉市長想法太多啊。否則,何至於此。”
據說,那天程心遠向陸景下跪求饒的時候,劉委的兒子劉基偉是在場的,假設他將這個消息早點告訴錢高陽,事情恐怕會大不一樣。說到底,劉委未必就沒有取錢高陽而代之的想法。
馬元龍現在心裡窩火的很。齊克強千年鹹魚居然翻身,這讓他情何以堪。但是,這種情緒又不方便在高修平面前表露出來,只得說道:“錢市長今天跟着遊說團去了渝都。嘿…”
高修平輕嘆了一口氣。紫雲山脈風景的精華就在賓州市內,這次他被陸景擠到南馬市吃旅遊的剩湯剩水,很是失敗。他現在有點明白爲何高逸老是在陸景面前吃癟了。
看馬元龍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情況。他縱然有想法也用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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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我打聽清楚了,山下里到處有人說瑞豐旅遊的好。好像他們捐了1億的物資來賓州市裡。”小道童清風走進吳晚觀的一間靜室裡聲音清脆的說道。
鶴髮仙骨的羅道長穿着道袍在靜室裡打坐,聽了這話,煩躁的揮揮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等清風出去,羅道長卻是火大的自語罵道:“瑪德,老道那頓打算是白捱了。”
他眼界見識自然比一般人強。他知道瑞豐旅遊和景華都是陸景的公司。他本來還想着找陸景的晦氣,至少這吳晚觀的大門是以後再也不對陸景開放了。但是陸景捐贈無數,積德行善。讓陸景吃閉門羹露宿山中他自己心裡那一關過不去。
羅道長想了想,心道:“他下次再來吳晚觀,我想個法子捉弄他好出我心裡一口氣。”
如果說找陸景的晦氣是羅道長的精神勝利法,那麼捉弄陸景的想法則可行多了。人活的老,越發童心未泯。不然,怎麼有老頑童的說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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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抵達香港國際機場坐到前往半島酒店的車中,陸景就打了個噴嚏,“誰在想我?”
徐詠碧託着香腮,巧笑倩兮的扭頭道:“誰知道啊!想你的人多着呢。”
坐到前排駕駛座上的丁靈聽到徐詠碧這麼說,禁不住笑起來,道:“陸景,婉儀姐已經來了吧?有你頭疼的呢。”
陸景有些頭疼的笑道:“陳先生髮來的請柬你看過啊。他邀請的是我和婉儀。”
這是正常情況,畢竟他現在結婚了。陳創和發請帖肯定是邀請他和衛婉儀一起。婉儀放心不下他在賓州出事,本來說藉故不來香港參加陳若怡的婚禮。今天上午打電話給他說要來香港見他。
陳笑、吳璇、葉妍、李慕清、莫心藍、宋雨綺、董晚瑤她們都來香港參加陳若怡的婚禮。確實夠頭疼的了。
徐詠碧烏黑的眼眸在陸景身上打轉,笑盈盈的,也不知道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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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之下,一輛輛豪華的轎車從酒店出發前往香港最負盛名的教堂之一——聖約翰大教堂。陳若怡和王欣悅將在聖約翰大教堂主教的見證下舉行婚禮。
陳創和父子兩代在香港經營。在商場之上人脈深厚。在加上陳創和隱然有香港新生代商人領袖的風範,陳創和嫁女兒,除了和華公司成員企業、關聯公司的股東、高管大都來參加了以外,香港社會的名流更是來了大半。
莊穆的教堂中,陳若怡和王欣悅分別當着衆多嘉賓、長輩、主教的面許下了莊嚴的婚姻承諾,彼此交換結婚戒指。
婚禮儀式結束後已經是近傍晚時分,一對新人徑直去了美國夏威夷度蜜月。陳家在半島酒店裡備下了豐盛的晚宴招待賓客。
“晚婷,我將來的婚禮要是有這樣熱鬧的場面就好了。”偏廳的一處酒席上,一名容貌普通、略微先胖的女子雙手攏在胸前,羨慕的說道。
叫晚婷的女子笑道:“juliana。那要duke抓緊時間掙錢啊。”香港這邊同事之間喜歡用英文的稱呼,她剛來還不是很習慣。現在叫着叫着也就習慣了。
朱莉安娜(juliana)和杜克(duke)都是香港一家老牌婚慶公司的職員,二十多歲。兩人有那麼一點意思,經常被朋友拿來打趣。說起來,她和朱莉安娜認識的經過挺巧的。杜克打着要她爲婚慶公司代言的幌子追求她。她拒絕了。一來二去,反倒是和杜克的同事朱莉安娜成爲了好朋友。
叫杜克的男子是一名典型的香港人長相:身高偏矮,有點胖,圓臉中二分的髮型。這時聽到晚婷這麼說,連忙叫道:“晚婷,你把我拉出去賣了,我都弄不出這麼豪華的婚禮。那婚車打頭的是什麼車?手工定製的世爵跑車啊。至少五六百萬美金。更別說那後面跟着的豪車,法拉利、布加迪威龍、邁巴赫、保時捷、賓利、勞斯拉斯、奔馳、寶馬整個就是一個豪車展覽會,我怎麼擺弄的起?我奮鬥一輩子身家能不能達到1億美元都是問題。”
朱莉安娜撅嘴道:“那你可以租啊!”
杜克翻翻白眼,誇張的道:“好吧,就算車子的場面能拼湊的出來,那人呢?今天的嘉賓這排場我估計香港城裡的名流基本都場了。這人脈我怎麼能有。就算我當個富一代。大概家業傳到我孫子的孫子那兒或許有希望。”
朱莉安娜就氣得不想理男友。太沒志氣了。
晚婷偷偷的一笑,看着這對歡喜冤家耍寶。不過,今天婚禮的排場確實很大。香港傳媒發達,各大報紙早就瘋炒今天的婚禮規模、檔次。她這樣的普通人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酒宴進行到最後變成了交際酒會。陸景輕挽着衛婉儀的手轉了一圈,就算他不喜歡應酬。今天到場的一些人他都不得不起身去招呼。向何爵士、黃容川等人。
轉了一圈回來後,陸景給嬌妻一一介紹酒宴裡的人物。丁靈一到半島酒店自然是被董冰拉去陪她去了。
衛婉儀環視了酒宴一圈,輕笑的問道,“你確定都給我介紹完了?”
陸景撓撓頭,“剩下的人就不認識了吧?”剛纔和華、景華那邊的酒桌他都沒過去轉,但是,在中途卻是碰到莫心藍、葉妍這兩個活躍的名媛,她們倆和衛婉儀打招呼時,他都快緊張死。
衛婉儀善睞的明眸靈秀無比的轉了轉,笑道:“看你這心虛的樣子啊。好吧,那就不認識了。”
她聰明之極。去年10月底,她和陸景在香港舉行婚宴,有幾個美麗的女子在她的婚宴上出現過,有幾個沒出現過,但是陸景都是沒有介紹,這還用問爲什麼嗎?
陸景輕輕的長舒一口氣。幸好關寧沒來。再來幾次這樣的聚會,他的心臟真是要承受不起了。
衛婉儀嬌俏的白了陸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