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藍穿着黑色真絲連衣短裙,短裙正面是魚鱗式的花紋,鴉色的秀髮披在她圓潤的肩頭襯得她膚如凝脂,盡顯她優雅的名媛氣質。
她笑吟吟的從乳白色洋樓後面走了出來,身邊跟着她的助理馬晴,“陸少,好大的脾氣。非要心藍親自迎接才肯進來小坐嗎?”說話間,笑意盈盈,顧盼生輝。雖說話裡的意思不客氣,但是配上她此刻的表情,動作,更像是一個小女人的嬌嗔,不會令人起任何的反感,反倒更添她的魅力。
從她此時的表現來看,絕對人沒有猜到她身後的莫家正在和陸景角力。
陸景心裡感嘆道:“奧斯卡影后和她一比真是個渣渣啊。一流演員從政,二流演員經商,三流演員纔是去演電影。”
大廳裡面不少等着看陸景笑話的人都大失所望,沒想到這個穿的休閒裝的傢伙竟然真的讓大唐雨景的主人親自出來迎接。
他是什麼來頭。
大廳裡面誰不知道大唐雨景是衛老的孫子,京城四大公子的衛東陽捧起來的,莫非這人的來頭比衛公子還大?
有幾個女侍應眼睛放着光芒。方纔對王燦搭訕隨便應付的藍色旗袍美女,語氣間不自覺的柔和了不少。
陸景打個手勢對莫心藍道:“你這裡門高樓深,我自己進去怕迷了路。”
莫心藍走近,香氣襲人,嬌俏的白他一眼,說道:“說的好像我要坑你似的。”說着,看了一眼正在和女侍應說話的王燦,問道:“那是王局長的侄兒吧?”
陸景點頭,“恩,你約我過來談談,現在說吧。”莫心藍淺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後面的來鳳閣裡面喝杯茶,慢慢聊吧。”說着,轉身在前面帶路。
王燦走過來與陸景一起跟在她身後向小洋樓後面走去。一路上雕樑畫棟,建築與山體相依融爲一體,走過幾處亭閣樓臺,坐電梯直抵半山腰處的一處有着唐時建築的風格的建築羣。
在漢語的釋義中,“鳳”是男子的代稱。而在近代以來的日常生活中,多數人會以爲這個字是指女子。實則不然。
木質的閣樓看起來很有些古代的韻味,但是走入後,則是現代富麗堂皇的裝飾佈局。客廳裡各種現代化傢俱一應俱全。
屋中偏右的棕色沙發上坐着一名白色西裝男,相貌英俊,帶着眼鏡,文質彬彬,正在喝茶。
他見莫心藍幾人走進來,只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淡淡的道:“陸二少,你架子好大啊,要心藍親自出接你才肯進來。”
陸景根本就懶得理他,打量了一下屋子,對王燦笑道:“怎麼樣,果然名不虛傳,盛世和這裡一比着實差了幾個檔次。”
王燦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馬晴不滿的道:“陸少,大唐雨景和盛世俱樂部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和他比,是讓大唐雨景蒙羞。”
“呵呵,小姑娘挺有集體榮譽感的嘛!”陸景打量了她一眼,老氣橫秋的說道,氣的馬晴跺腳。
莫心藍嚴厲的看了一眼馬晴,將陸景和王燦讓到了沙發上,介紹那位白西裝男,“這位是白家大少,白昆。”
白昆掃了陸景一眼,不屑的笑道:“陸二少的名聲很大,我聽說很久了,見了面發現不過如此。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
王燦瞪着他,怒道:“你什麼意思?別以爲說幾句古文就可以裝逼。‘引用’誰不會?我看你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白昆冷笑一聲,把茶杯放下,打量着王燦。
陸景眯着眼睛笑了笑,遞了一支菸給王燦,自己也點起一支菸,淡淡的道:“閒的話就不要多說了,開門見山吧!”
馬晴不悅的看着兩人吞雲吐霧,心裡恨聲暗罵:“兩個土鱉,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莫心藍臉上的笑意自進門後就淡去,這時輕聲道:“好。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中衡哥牽扯到案子裡面去了,他的職位已經被暫停,你還不放過文輝嗎?”
莫中衡的案子雖然在紀委內部已經卡住了,沒有向下查,但是他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的。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沒有人會擔政治風險去保他。他的結局區別只在於是雙開,還是要追究刑事責任。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輕拿輕放的概率很大。
而莫文輝涉嫌商業賄賂,商業違規,已被告知不許離開京城。
陸景失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是誰閒得無聊給怡家超市開了一張100萬的罰單?怡家那個規模哪裡湊得出100萬的現金。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白昆不悅的道:“陸景,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莫文輝的事情還沒有定論,結果怎麼樣還要再看看吧?”
從目前局面上看,莫家有所損傷,但是無關大局。並且,他在市政府裡面有關係,不是一個工商局就可以拿捏得住的。
所以白昆說話很硬氣。
陸景挑了挑眉頭,眯着眼睛冷笑道:“白昆,你注意點你說話的語氣。你們白家在上面連一個夠資格的人物都沒有,你在我面前拿捏什麼腔調?”
“你--”白昆臉色不豫,陸景這句話戳到了他心頭的痛處。白家崛起的時間不夠長,在一些世家子弟面前的確底氣不足。
陸景斜了他一眼,繼續與王燦兩人吞雲吐霧,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莫心藍淡淡的道:“陸景,文輝的事與新虹百貨是息息相關的。新虹百貨不是莫家一個人的,它的股東還有白家,董家。我不希望看到文輝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你的條件吧!”
陸景微笑着點點菸灰,聽着莫心藍軟中帶硬的話,淡然自若的說道:“我知道。不過,國家的法律法規不是兒戲。莫文輝要是真的有犯法犯罪的行爲,我想大概沒有人能保得住他吧。”
白昆雙目銳利的盯着陸景,冷笑道:“你可以這樣認爲,但是我警告你,玩得太大,對你,對你的朋友都不是好事。”
王燦扶着自己的眼鏡,輕笑一聲,“白昆,不要總是說大話。我就坐在這裡,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以爲你那個什麼狗屁四大公子的名頭很值錢啊嗎?誰都要賣你面子?
真是天真,收起你那套公子哥的做法。你要搞不清楚狀況,早點回家洗洗睡了吧。”
莫心藍制止了要發飆的白昆,說道:“陸景。我再說一遍,我不希望看到文輝出事。
我知道你手上的生意很缺錢,我出2000萬,希望你放過文輝。”
王燦抽着煙,暗自有些咂舌,他要是現在能搞到2000萬,不說娶小雨沒有問題,但是至少小雨18歲後和她繼續交往肯定沒有問題。
陸景笑着搖頭,吐出一個菸圈,“放過之後呢?莫文輝沒事,新虹百貨也沒事。然後接下來你們又繼續折騰我?你這個開價真是沒有誠意,是把我當叫花子打發。”
莫心藍身子微微前傾,雙峰越發迷人,美眸盯着陸景,很認真的道:“我保證以後不會找怡家超市的麻煩。如果你不滿意價格,我可以提高至3000萬。”
莫文輝是家裡培養出來的管理人才,就這麼摺進去了有些可惜。
陸景笑了笑,是的,他的生意是很缺錢,但是錢並不足以讓他放棄這次削弱莫家實力的好機會。
他和莫家遲早要對上,大概莫心藍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陸家真正的重手是打壓莫培明。
女人在搞政治上面,天生優勢不足。武媚娘多少年出不了一個。
“有些事情不是錢能解決的。莫文輝上次讓市糧油公司停止給怡家供貨,你不會認爲我一點想法都沒有吧?我怎麼着也要出口氣吧!”
莫心藍一口細密的小銀牙差點咬碎。沒想到,陸景剛纔還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現在又說錢不能解決。
白昆冷哼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要追究到底?哼!不要自視太高,陸景。你們家現在的情況想必你是清楚的吧?”
陸景抽着煙,淡淡的道:“我家裡什麼情況不勞兩位超心。做錯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今天過來不過是探探莫心藍的態度。要踩人就要徹底的踩死,踩得他不能翻身。打蛇不死反被咬的例子太多。
這一次,最低目標是要把新虹百貨打掉,讓莫家在經濟上承受一次大的損失。
莫心藍的蹙眉道:“如果你堅持要查文輝,那麼我們今天沒有什麼可談的。”
陸景點點頭,站起來道:“好,今天就這樣。”說着,與王燦一起離開了。
莫心藍看着陸景態度強硬的走了,實在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篤定。不是盛傳他父親要退休了嗎?
心裡暗自思量現在的情況:“莫中衡對家裡的幫助主要是體現在應付一些小事情上面,他官面的身份很有效果。但是他丟官,並不足以讓莫家傷到元氣。莫文輝是個不錯的管理人才,有他在,自己在京城的經營大唐雨景要輕鬆很多。”
想到這兒,莫心藍將眼角的一縷柔軟髮絲捋到如玉柔膩地耳廊之後,對白昆道:“白少,這次文輝的事情要靠你運作了。”
白昆喝着茶,寬慰她道:“我知道。新虹每年的效益是很不錯的。心藍,不要太擔心,文輝的事,我看他們兩個只是虛張聲勢,要是真有把握,今天晚上他們就不會過來談判。剛纔陸景囂張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以他這樣的性格他如果有把握,怎麼會跑過來和我們聊天。”
莫心藍皺眉道:“可是3千萬的開價他要是還不滿足,那未免胃口太大了。”
白昆微笑道:“陸景此前表現如同草包,紈絝子弟一個。他做事多離譜都有可能。這件事由不得他,我明天去拜訪林市長。文輝的事情絕不會有問題的。”
莫心藍點點頭,道謝道:“這次要多謝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