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天翻地覆的變化!
衆人等待着歐陽月的反映,同時大多數人也在心想,這大乾的公主未免太過大膽直白了些,再怎麼說這裡也是大周的地方,她這纔到這裡,屁股還沒坐熱呢,便向人挑釁,實在有夠張狂的,只是辰王妃會同意嗎?這辰王妃懷着身子,安危可是比臉面更加重要的。
歐陽月面色未有絲毫改變,只是笑望着姜萱,竟然呵呵笑了出來:“大乾公主慣會開這種玩笑嗎,倒也有趣的緊。”
今日的歐陽月一身縷嬌粉並蒂蓮繡銀絲白裙裝,肚子已經突起到無法讓人忽略,坐在那裡腰跡顯肥,身材豐腴,只是卻沒有人能忽略她,因此而覺得她難看。歐陽月氣質十分的出衆,就好像那姜萱公主擺明了上門挑釁,是爲壓制住她,可是歐陽月卻是眼兒彎彎,清澈的眼底一片純良,因爲懷孕用盡補品的她,皮膚好的滴水可落的程度,白裡透紅,甚至帶着明亮的光澤,她身子漸胖,臉上卻沒有什麼太大變化,精緻的五官越發立體,帶着一種親柔到骨子的一種氣質,沉穩內斂,又如破水而出的荷花,超凡脫俗。
歐陽月本來美貌就與姜萱不相上下,只在伯仲之間,現在身材微微走形,卻貴在氣質出衆,她淡定的樣子,反而顯得姜萱像是爆發戶一樣的咄咄逼人,本身便是輸了些陣勢。
姜萱看着歐陽月那一切勝券在握的樣子,聽着歐陽月的話,心中反更激起了爭鬥的心思:“辰王妃可是說錯了,本公主絕沒有在開玩笑,本公主就是在向辰王妃下挑戰呢,怎麼,辰王妃不想接下?”
歐陽月手覆在肚子上,眸子有些莞爾,百里辰已經皺眉道:“王妃懷有身孕,不可做劇烈運動,大乾公主見諒。”若非是在衆人面前,若非還不能撕破臉,百里辰早罵人了。
姜萱卻是淡淡一笑,看着百里辰,眸中也不禁微閃。
與歐陽月同系白色繡銀絲衫,不過身上卻是一排騰龍圖案,白玉冠緊緊束起,讓百里辰越發顯得玉樹臨風,俊逸非凡,那雙動人的眸子,此時閃發着濃烈的黑色,帶着一種極致危險的光芒,警告性的眯眼看着姜萱,雖被看的心頭一緊,姜萱嘴角卻是微微一勾。這百里辰果然是有着大周第一美男子的資格,與歐陽月坐在一起,倒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般配。
歐陽月感覺到姜萱的眸光,藉機看了看,倒是沒有發現她眼神中有什麼別的企圖,一種純粹的欣賞,讓她心中微定,這姜萱可非人們猜測的純爲百里辰而來啊,那粉嫣之前那番作派又是爲什麼,故意給她壓力,藉機想給她塞人嗎?這麼做的目的呢?因爲她有把柄在自己手裡,現在也想要她的把柄,然後互相牽制嗎?若是爲了生存,這無可厚非,不過她不想的,別人也休想欺到她頭上去。
姜萱已收回視線:“辰王妃可謂文武雙全,這些小事又怎麼會難的倒辰王妃呢,本公主千里迢迢而來,就是久聞辰王妃的大名,特意前來討教的,所謂上門都是客,大周朝不是這麼不懂得待客之道吧,連本公主這一點的要求都不能滿足,那兩國友好豈不只是笑話嗎。”
姜萱分明就是強詞奪理,只不過比試才藝而已,可還上升不到兩國的問題,可就是明知如此,別人也沒話可說,必竟這與自己無關,歐陽月上前比贏了,那是給自己爭臉給大周朝爭臉,自己也不過是跟着沾了點光,對自己利益沒多大幫助。輸了那丟的是辰王府的臉,被明賢帝責罰那也與自己無關,更何況若是辰王妃因此丟臉,若是被辰王厭棄,自己家的女兒說不定也能與之一爭,怎麼說都沒壞處不是,倒多是看好戲的人。
只有少數幾個與歐陽月交好的,此時卻是各個義憤填膺,這姜萱未免太過分了,明知道歐陽月身懷有孕,若是因爲做劇烈活動,對肚子有什麼影響,那可就是流產啊,那可是極傷身體的,看來這姜萱是想借這個機會壓住歐陽月,然後想借機上位了?到時候她贏了比賽,若是真沒辦法阻止她進辰王府,到時候恐怕會藉此,硬逼着歐陽月爲小啊,簡直可惡至極、無恥至極!
歐陽月淡淡一笑,只是那眼中似乎帶着絲嘲意:“早聽聞大乾國公主才貌雙全,才華出衆,喜歡出席各種宴會,只是沒想到大乾公主也這麼喜歡在宴會上一展所長,讓大乾國朝臣欣賞風姿,這實在難得。”歐陽月的聲音十分輕柔,句句都是讚賞之言,以至於她剛說完這話,衆人都沒聽白她話中還有什麼隱藏的暗語。
那姜萱直覺不對勁,細細一想面上卻是一變:“辰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辱本公主不成。”所謂女子,一向都該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的,真正的名門望族最是忌諱過於逞強出風頭,你身爲大乾國的公主,即便什麼都不做,已經是萬衆矚目了,若是你再爭那風光,顯得沒有分寸不說,恐怕也會招來厭煩的。再說身爲堂堂一國最尊貴的公主,有什麼人配她爲其獻藝的?在國宴之上表演的都是什麼人,舞伶、名伶,這些人自古地位就十分低下,雖說是靠技術爲生,但比起青樓中那些妓子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去的,她氣沖沖要下去表演、爭鬥,豈不是跟那些舞伶的低下人等無異,這不是將尊貴的公主自貶與低等人同級嗎,說出去,絕對讓整個天下笑話!
姜萱白如玉石的手瞬然握緊,姜齊也沉着臉,卻是低聲道:“不要衝動,別忘記我們出行的目的,現在不宜與這軒轅月爲敵。”
姜萱冷笑:“我當然不會忘記,本來也只是想試探她一下,可這軒轅月欺人太甚,她如此辱我,我若就這麼算了,豈不更被人恥笑。不給她來個下馬威,之後的事怎麼成的了。”
姜齊還要說什麼,但姜萱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看着那大周朝上下一臉嘲弄的樣子,他也深受嘲辱,堂堂大乾的大皇子,豈能受的了這樣的待遇,微微點頭:“那也別太過份就好。”
姜萱淡然道:“至從坐下開始,那歐陽月的手幾乎都是放在肚子上做保護姿勢,這說明她對於外界刺激,對於外界有着極大的防備意識,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她會拼命護住肚子,這是一種本能的表現。所以若是她與我比賽,或許有流產的危險,這一點她自己也清楚,只要被我激的上場後,她爲了保住肚子裡胎兒,一定會小心翼翼,先以護住肚子爲主,如此說來流產的可能性很少,她輸的可能性佔了十分。”
聽着姜萱分析的頭頭是道,姜齊再沒說什麼,這姜萱看着只是大乾國的大公主,身份極其尊貴,又才貌無雙,實則她的才智更加出衆,甚至有時候父皇與他這個皇長兄在遇到事情,難以抉擇時,也會問問姜萱的意思,雖然不至於被她改變了選擇,但是這足可見姜萱有着治國之才,可惜只是女兒身,不然她會是姜齊在皇位上的最大阻礙,然而現在卻是成了他的助力。
面對姜萱的指責,歐陽月一貫的從容道:“大乾公主可是誤解本王妃的意思了,本王妃可是句句發自肺腑,是佩服公主您的才藝呢。”
歐陽月這麼一說,那些同樣反映過來的,怎麼聽着都是不對勁,這不是雪上加霜的嘲諷嗎,就算歐陽月是位高權重的辰王妃,可若是惹的姜萱大怒,讓兩國邦交有礙,這對兩國也是大難,歐陽月可是擔不起這樣的罪責的。
皇后見狀,冷冷一笑,隨即柔聲道:“辰王妃發自內心稱讚大乾公主這是好的,只是說出略有歧義的話,倒是讓人誤會了。”
歐陽月笑着點頭道:“是,臣媳明白。”只是那嘴角卻帶着嘲諷來,自家人都被人欺上門來,這位還有心指責,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呆,被人指着鼻子罵也不說話嗎?
明賢帝手上的酒杯微微輕摞,皇后頓時閉嘴,粉嫣笑看着皇后,嘴角也勾着一絲冷意。
姜萱聲音更冷:“本公主乃大乾公主,出身本就高貴不凡,根本不是那些低賤舞妓可比的,誰敢將本公主與那種下三濫的人相比?就不怕殺頭大罪嗎!本公主感謝辰王妃一切出發點爲了本公主着想,不過本公主此次前來,便是慕辰王妃之名,若是今天不比上一場,那本公主便會日夜念記,惶惶不可終日,辰王妃宅心仁厚,不會看到本公主受此等痛苦卻無動於衷吧。本公主本意只是切磋,想來辰王妃才名遠播,又是琅琊大陸第一美人,總不會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了。”
姜萱這話可是將歐陽月的話全都堵死了,本公主要比試,你說與舞妓無異,可就憑這出身,兩人就是天差地別沒有可比性,就算是比了,這大殿中的人誰敢將她與舞妓相比,找死呢!歐陽月不比就是怕,那琅琊大陸第一美人名頭就是浪得虛名,若是讓姜萱因爲執意而染了什麼病,不,以後就算姜萱染了什麼病,也都會往這因思念執意而思念成疾上靠,歐陽月若是不滿足,以後姜萱有個病有個災的都懶到她頭上,歐陽月也有的煩了,這是逼的歐陽月不得不比。
“啪!”百里辰手瞬間拍在桌上,剛要站起,另一隻手已被歐陽月握住:“王爺,不要動怒,不值得。”
那霜霞長公主已寒着一張臉,軒轅朝華手也不禁握起,放到腰間,但放到那裡纔想起,進宮裡兵器已經收繳了,他冷沉着臉,冷冷看着姜萱。
便連明賢帝、太后、皇后等人都望着歐陽月,等她的反應,這件事本就是衝着兩人前去的,明賢帝不論是身爲一國之君不能輕易向大乾認輸,還是身爲長輩也都不方便過問兩個晚輩的事,倒是奇怪歐陽月要做何反映。
大殿上的人則是越發怪異,世人都知道這女人立身之根本就是孩子,是繼承香火的男丁,一切能影響到安全生產的事情都該杜絕、都該禁止,這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那不值得。
然而衆人都以爲歐陽月會拒絕之時,歐陽月卻是答道:“好,本王妃答應。”
這一句話,大殿上時響起數道抽氣聲,便是那明賢帝面色都沉下來看着歐陽月,只是後者卻只是注視着姜萱。
百里辰驚道:“娘子……”
歐陽月轉頭給了其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百里辰看着後者眼中那一記狡猾,突然平靜下來,反而十分期待着,旁邊的霜霞長公主直道:“月兒,不可衝動,你身子要緊。”
“是啊,妹妹。”軒轅朝華也忙道。
歐陽月搖搖頭:“祖母、哥哥你們放心,我自有分寸。”
歐陽月站起身來,向姜萱望去:“大乾公主邀戰,不論出什麼本王妃都不該拒絕,這也是代表着大周朝的體面,大周與大乾向來平分秋色,皇家子弟更是不該因爲一點點困難就害怕了。所以這個挑戰,本王妃必須要接下,不然大乾公主回去嘲笑我大周朝無人,那本王妃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歐陽月語帶幾分嘲諷,姜萱面帶冷意,歐陽月若是硬不接下,姜萱確實會這樣說。
明賢帝眼神微微一掃,看了百里辰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以及一臉自信滿滿的歐陽月,心中倒有分期待,自然大殿上的人也都有這個心思,不論是出於看好戲,看歐陽月出醜,還是希望歐陽月能贏的都一樣。
歐陽月聲音輕緩:“身爲大周皇家的媳婦,本王妃也同樣身份着爲皇家開枝散葉的重任,本王妃身懷有孕,不但要對自己負責,爲孩子負責,爲王爺負責,也要爲皇室負責,若是本王妃因爲外事損害皇家子嗣,那也是本王妃的罪過。”
姜萱眉一挑,這是想以情動人了?
歐陽月嘴角一勾道:“姜萱公主身爲大乾公主,同樣身爲皇室,自然也明白這皇家子嗣的重要性的,若是因爲你執意要比,最後害的本王妃胎兒有事,恐怕您承擔不起惡意殘害大周朝皇室子弟的責任,對於兩國的邦交與和平就是千古罪人了!”
“你!”血口噴人一詞,姜萱卻是沒說出來,歐陽月這頂大帽子扣的實在太大了,她可是承擔不起,一時有些有語塞,心中卻氣悶。這歐陽月一張厲嘴也當真了得,不過就是比賽一事而已,她明知道自己身懷有孕,與她相比必然會輸,便想以此拒絕比寒,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也當真是可惡。
衆人都以爲歐陽月是想借此拒絕,卻沒人想到歐陽月話風一轉:“這個比賽必然要比。”
皇后不禁問道:“辰王妃,你爲了胎兒不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需要逞強的。”歐陽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有人逼她去比,豈不是在殘害皇家子嗣的意圖,皇后自然要勸着。
歐陽月轉頭,向着皇上、太后等微行一禮道:“父皇、皇祖母,真正的大學是能夠學富五車,同樣有着教滿天下大德之人,其實每行每業皆是如此。歷朝歷代風流人物,天縱奇才的人有很多,每一個叫出來,都足可令世人稱奇豔羨。但是真正大才之人,那是本身才富五車,同樣也能教出博學多才,爲國爲民做出益事的人。這種人才真正能當的上大學大能者,臣媳自問不敢與這大能大學者相比,那些雕蟲小技也當不得大用,但作爲促進兩國友好發展,促進兩國和平公處,友好競爭之原則,臣媳願意以孕婦身份接下大乾公主的挑戰。”
苗疆聖王玉逍遙聽了歐陽月的話,眉頭不禁一挑,面上表情有些怪異,可不止是玉逍遙,便是大殿大多人的心理都是這樣,有着一種想說‘靠’的感覺,這辰王妃這張嘴也真不知道怎麼長的,本來只是接受姜萱公主的挑釁,現在她接下挑戰倒是說的義正言詞,十分的慷慨大義,什麼爲了兩國友好發展,說的可真是好聽啊,讓人半點挑不出來毛病,又一副我雖無奈接受,但一切都是爲了國家,爲了百姓的樣子,簡直是大公無私,形象瞬間高大起來,說出這些話,就是一會歐陽月真是輸了,恐怕別人也半句毛病說不出來,誰讓人家身負重義,身懷六甲都敢於爲了國家利益拼命,再若說她豈不是太過黑心嗎。
這話還真是將所有不滿都堵回去了,明賢帝聽着也微微一愣,驚奇的看了歐陽月一眼,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對這些話聽着心理直舒服的,因爲姜萱、姜齊現在面色發黑,姜萱此行逼迫,歐陽月的大義而爲,都將大乾壓在腳下,失了言論的優勢,可見大周的大氣與爲民和平做出的貢獻,大乾卻是一切出於私心,讓人不齒。
歐陽月嘆息一聲:“所以!本王妃提議,本王妃與大乾公主可以各從今日大殿上的宮女中各選出一位舞藝很差的人,當場教導,然後由這兩位宮女前來比試,誰能在最短的時候將宮女教出並且贏得比賽,誰就贏!”
“啊……!”
衆人心中直‘靠’了一聲,合着說了半天,這辰王妃說的慷慨大義,結果最後自己還是不用上場啊,剛纔她那一番話分明已經佔得有位置了,輸了也不會有人怪她,結果到最後她也不過玩玩嘴,上場的又不是她,贏了自然皆大歡喜,輸了就憑她那些話也指責不到她頭上,還真是處於不敗之地啊,這腦袋是怎麼長的,這嘴怎麼就這麼厲害。
姜萱也是一愣,突然間嘴角抽搐,可這比賽是她起的頭,若是她此時拒絕,就顯得她做事沒有分寸了,顯得她剛纔咄咄逼人了,事情到了這份上,她還真是拒絕不了,微微咬牙,姜萱道:“好,就依辰王妃的法子。” щшш ◆тt kán ◆¢O
歐陽月笑着道:“那好吧,現在就開始挑選在這大殿中不會舞蹈,或是舞蹈功夫很差的宮女吧。”
“等等,本公主要選擇大乾帶來的宮女。”姜萱一伸手說道。
歐陽月點點頭:“姜萱公主說的有理,那便大周與大乾各選出一名宮女出來,先要在衆人面前試試她們的舞蹈功底,然後再由姜萱公主與本王妃各自教授,時間是一柱香。”
姜萱點頭道:“好,就這麼辦!”然後便打量起跟她而來的宮女。
百里辰笑道:“娘子要選誰。”
歐陽月衝他自信一笑,然後衝着明賢帝道:“父皇,臣媳想請父皇身邊的大總管福順公公介紹一下。”歐陽月若是隨便選出一個,豈不顯得對皇宮中人事物太過熟悉了嗎,沒的招來側目。
明賢帝點頭道:“福順,一定要幫辰王妃選出中意的。”
“是,皇上。”福順躬身行禮,然後便輕步走向歐陽月:“辰王妃,不知道這人該怎麼選呢。”
歐陽月點頭道:“福順公公是這後宮的大內總管,對這皇宮一草一木都極爲熟悉,就勞福順公公,指出這大殿上舞技最差的一個宮女給本王妃吧。”
福順一愣:“最差的?這……辰王妃,雖然這些宮女出身貧寒,但都是身家清白,也有不少小時習得各種才藝的,舞技不俗的也是有的。”
歐陽月搖頭:“不需要,本王妃就是要最差的,這樣纔有反差效果。”
福順聽的愣愣的,可到底是沒敢拒絕,看那辰王已經在那瞪眼睛了,若說這皇宮中唯一敢對他打罵的除了皇上就是這七皇子辰王了,明賢帝對這辰王如何福順是知道的,反正得不到喜愛,這辰王也就破罐子破摔,別人對他抱着討好接受明賢帝的想法,百里辰可不會,偏皇上也不會真的打殺了他,所以福順知道這宮裡其實這辰王是最不能得罪的,當然乖乖聽話去挑人了。
不一會帶過來三個人,個頭都差不多,模樣都還可以,一個俏麗,一個嬌媚,一個秀氣,說那秀氣也是擡舉,實則就是在這美女如雲的後宮,相貌普通的,歐陽月卻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問向福順公公:“這三人誰的舞技最差。”
福順公公伸手一點,還就是那普通相貌的宮女,歐陽月點頭:“那好,就是她了。”
“啊?!”福順公公與那三個宮女都是一愣,怎麼最不可能的被選上了,那兩個宮女雖心有不滿,可是也不敢說什麼,福順一擺手,便退了下去。
此時那姜萱也選好了宮女,是一個模樣俏麗,精神奕奕的俏麗宮女,氣質也頗爲沉靜溫婉,與一些千金小姐也是比得的。
“好了,開始吧。”歐陽月一揮手,兩人便先上場,姜萱看着歐陽月選出的樣普通,看到衆人望去還顯得畏縮的宮女,真是搞不清楚歐陽月想做什麼了。
“怎麼個比法。”姜萱問道。
歐陽月道:“正式的比,還需要本王妃與姜萱公主之後的教導,現在就先讓她們兩個做旋轉,來測試看看功底吧。”
“好,開始吧。”姜萱一擺手,大乾的宮女便上前,雙臂一展,便在地上旋轉了起來,雖然姿勢略微差了一些,但是動作卻是沒錯,一連便轉了兩圈,在沒有舞技功底的情況下,這也算是不錯的。
然而大周朝的宮女上前卻是鬧了大笑話,這宮女真可謂完全沒學過呢,一連試了三次,連半圈都沒轉上,甚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再加上樣普通,頓時讓人看的直搖頭,就從這看來,這大周朝宮女也必輸無疑了。
姜萱笑了起來:“辰王妃,本公主可不是故意選一個好些的,這宮女在本公主這次隨行的隊伍裡確實是舞技最差的一個了。”因爲姜萱不能用大周朝的人,不然真正比的時候,那大周朝宮女故意做不好,姜萱氣都沒有法子,自然要選本國宮女保險一些了,但姜萱才藝出衆,這些跟在她身邊的宮女,雖然根本沒舞功底子,但耳濡目染之下,還是要比那些真正沒有武功底子的強一些。
只是看着這兩個測試,衆人心中已經明白,辰王妃這一次恐怕要輸了。
歐陽月面上也不焦急,招了招手,那大周朝的宮女便走了過來,只是臉上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她本身單獨面對這麼多人就緊張,看到那些人一臉失望不滿的樣子,更是心頭髮緊,緊張的額頭直冒汗,走到歐陽月身前低垂着頭不敢擡起,歐陽月笑着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宮女更是緊張了,哆嗦着道:“奴……奴婢香兒……”
“香兒,名字很好聽,跟你人一樣,讓人看了十分舒服。”香兒呆愣愣的擡起頭,有些不敢置信,就看到歐陽月溫和的笑着,模樣就是她在皇宮當差這麼久,也難得見到的絕美之姿,眉眸間一片溫柔,眸若辰星耀眼奪目,只一眼便將人心魂都勾走了,便是身爲女子的她看着都不禁跟着心跳加速,有些忘乎所以了。
歐陽月卻是一擺手,春草走過來,她道:“你去,一會跳舞還需要準備舞衣,你去準備下,我與這香兒聊聊。”
春草雖然不解,但卻認真聽命,照着歐陽月低聲的吩咐去準備舞衣,那邊百里乾拉拉百里辰,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堂弟妹到底想做什麼啊,那邊可是已經教起舞步了,她還在這裡聊天,這是明知道自己輸了,所以不急着去準備了嘛。”
百里辰黑黑的眸球轉過來,看的百里乾嚇的一哆嗦:“你能別這麼嚇人,人嚇人嚇死人的。”
百里辰卻是冷哼道:“月兒絕不會打無準備、無把握之杖,她定是有什麼突發奇想,能出奇至勝的。”
百里乾哼哼了一句:“那是啊,就是她會輸你也會說她那是淡定若初,不將勝敗看在眼中,是超凡脫俗的人,她在你眼中有不好的地方嗎。”
百里辰竟然十分認真的想了想,百里乾看着更奇,反而期待無比的等着,過了一會百里辰停止思考,認真看着百里乾,微微張口道:“沒有!”
“你!”百里乾聽着差點一趔趄栽倒,埋怨無比的看着百里辰,嘴角抽搐,臉色發黑。
這邊歐陽月與那香兒聊了一會,也差不多了,纔不緊不慢的道:“一會你去跳舞的時候也不需要緊張,便將你腦中幻想的動作都表現出來,拿出最大的自信跳就行,不論跳的好與壞都沒人會怪你,你只要真的跳了,覺得那是你最好的舞姿,拿出自信跳就行。”
“可……可是……奴婢真的不會啊。”香兒苦着一張臉,都快哭了,歐陽月卻笑着輕拍她的肩膀:“自信不是別人給的,而是你自己給自己的,只要你自己認爲好的,就一定沒有問題,相信我。”
看着歐陽月堅定認真的表情,香兒不可抑制的點了點頭。
姜萱那邊已經教導完成,兩個宮女都下去換舞衣準備真正的比試,然而聽到歐陽月剛纔只是和宮女聊天,基本上就沒傳授什麼舞技的技巧,那姜萱面上一變,有些氣惱道:“她這是什麼意思,這比賽提議是她想的,卻如此不重視,這是辱我不成。”
姜齊卻是冷哼:“她之前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就是明知道是輸,給自己找藉口呢,明知道贏不了你,自然就不浪費脣舌教導了,她倒是有自知之名。”
姜萱冷哼:“她有孕真不是時候,我倒是真想與她比試比試。”
姜齊搖頭,姜萱向來十分自傲自信的,誰風頭蓋過她,她自然要拼出來,贏了比賽才能罷休,誰知道最後卻因爲歐陽月有孕,弄出這麼個啼笑皆非的比賽來,那兩個宮女往前一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勝負早已出了,根本都沒有比的必要了。
“比賽開始,第一個出場是,大乾國宮女蘭草。”
蘭草換了一身紅色長衫,外罩白色紗衣,雙袖延長拖至腳邊緩緩走來,脆生生嚮明賢帝等人行禮,福順公公尖聲道:“表演開始!”
“譁”蘭草一聽,右手臂猛的一甩,紅豔的長袖直接震盪飄向天空,柔媚與力度並存,讓火紅的衣袖在空中盪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嬌豔欲滴,似乎形成一個生命一般奪目,此時,蘭草另一長袖同樣甩起,雙袖口不斷在空中交纏相撞,形成一種纏綿悱惻的情意一般,雖然這蘭草明顯舞力不行,但是這意境卻是已展示而出,最後蘭草是在一個原地旋轉,用長袖週轉於全身,嬌俏的面容與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中呈現,更是增添了美豔。
姜萱不愧是舞蹈高手,不過才一柱香的時間,竟然能讓蘭草發生這麼大的變化,想起之前大周朝那宮女香兒的作派,衆人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就是他們想破了頭,也找不出香兒能有什麼出奇至勝的可能,一她沒蘭香漂亮,二氣質畏縮上不得檯面,三舞技更是糟糕透頂,四辰王妃剛纔只是與她聊天,半點舞技沒教她,她能跳出個花來,那真是白天見鬼了!
“叮叮噹噹”就在這時,大殿外面突然響起十分清脆的聲音,衆人一愣,皆向外看去,當看到香兒走近來時,都不禁一怔。
卻見之前畏首畏尾的香兒,此時平視向前走來,她的衣服十分的古怪,一身白色的裙裝,裙裝上沒有任何花樣圖形,然而卻在衣袖滑至腰跡,衣襬,袖口等處都掛着銅鈴,顏色閃亮,褶褶生輝,而她的頭髮高高束起,盤成一個普通的大髻,髻地邊上排了一圈的半個拇指大小的小鈴鐺,走起路來發出雜亂的聲音,再加上這香兒本就長相普通,穿上這一身色彩明亮,又‘叮噹’作響的衣服,整個人都是被人忽視的徹底,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在那些鈴鐺上面。
福順公公見狀愣了愣,不過看到歐陽月使出的眼神,心中暗叫古怪,卻是揚聲道:“大周國宮女香兒,表演開始!”
香兒心中十分緊張,眸睛都微微發抖着,可是腦中不斷回吶着歐陽月的話,一定要保持冷靜,慢慢擡起手臂,輕輕搖晃“叮鈴叮噹”頓時一道清脆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這聲音十分清脆,本來嘈雜之間,此時似乎也莫名和諧起來,只如一道清泉不斷拍打着岩石,發出清亮動人的聲音。
第一聲響響出後,香兒立即又伸出左手,也跟着搖晃了一下,可是這左手的搖晃卻是明顯的快了一些,彼此像是響起兩個聲調,交相纏綿不去的響動起來,衆人一聽不禁大疑,這聲音還真是奇特,而且古怪的是,剛纔香兒走路時顯得嘈雜的音調,此時響起來卻是這麼和諧。
“噹噹噹!”卻在這時,香兒左腳突然輕跳地上,帶動着衣裙上的鈴鐺脆脆生響,只是下面卻顯得厚重起來,頓時形成了兩個音斷,卻在這時,香兒雙臂一展,開始隨意搖動展動起來,舞步十分的普通,不過是隨便伸手搖搖,腳上擺擺,可是此時卻沒人注意到這香兒舞功底子如何,舞技多麼的普通,他們注意的都是這音樂帶來的震動。
這鈴鐺多普通的玩易啊,怎麼就當成樂曲奏了起來,沒有琴箏的優雅,卻是清脆悅耳無比,就好似看慣了御花園美麗奢華的美,突然間轉身,周遊在林間小溪裡,那純山野間的自由奔放,那般的清新怡人,簡直難以用詞能說明的,奇妙悅耳,震動人心。
“叮鈴鈴當,叮噹當……”
大廳中頓時陷入在一種奇詭的氣氛中,不少人半眯着眼睛細細品味着,似乎在幻想着這種曲調帶給他們的心靈震撼,一種脫離世俗嚮往自由的感覺,不禁讓人如癡如夢,心靈似乎在慢慢洗滌。之前蘭香跳的什麼舞,他們廢盡腦子,也再也想象不出來了,留下的只有面前這震撼人心的舞蹈,堪稱奇蹟。
“叮叮叮叮……當!”隨着香兒手臂與頭極快的擺動搖轉,一個飛旋,她全腳一踏,整個身子瞬間停下,最後身上還發出一段輕輕壓下的細碎聲音,好似美夢總有終了,最後歸於平靜。
香兒輕輕喘着氣,腦頂上一片細密的汗珠,然而現在大殿上看着她的眼神都變了,之前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現在竟然讓他們感覺美麗異常,臉上泛起的汗珠像是勝利果實,也變得晶瑩剔透襯托着她的美麗,與歐陽月之前選出的香兒來比較,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此等奇蹟,就是辰王妃造就的,這簡直是神來之手,而這樣新奇無比,讓一個沒有半點舞功底子的人,瞬間變的光彩奪目,這是怎麼樣的巧奪天工公,又是怎麼玲瓏剔透的心思,當真是不得了,太不得了!
姜萱喘着粗氣,看到香兒走進來,她原本還在嘲笑,然而當這舞蹈舞起時,她面色就大變了。香兒長的普通沒關係,身材沒有蘭草好沒關係,舞蹈極差那也沒關係,因爲當這身鈴鐺舞跳起來的時候,人家的視線都集中那飛跳的動感鈴鐺上,耳朵都被這聲音所牽引,誰還會在乎是誰在跳舞,這種舞蹈就是誰跳出來效果都會比蘭香好,這等心思,簡直百年難見。
姜萱感覺胸口一陣發緊,此時歐陽月緩緩站起,看着姜萱面上帶着自信的神彩,當着衆人的面道:“姜萱公主,你輸了!”
姜萱一聽,面色發緊,眸中一黑,“啪”的一記拍在桌上,突然站了起來,衆人一看,這大乾公主可是要惱羞成了怒了吧?!
這……會不會影響此次她的出使,兩國的安穩呢,明賢帝眉頭一皺,剛要說話,那姜萱卻是大出所有人意料,突然撥腿,快步向歐陽月走來,步子極爲快速,這姜萱公主竟然也會武功!又加上她事出突然又快速,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急衝衝向歐陽月衝了過來,而兩人面對面,此時她衝着的,正是歐陽月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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