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公主之威!
對於霜霞長公主的出面,有些人甚至不相信這是真的,甚至有些人懷疑霜霞長公主的真實性,必竟霜霞長公主不喜歡熱鬧,甚少參加各種宴會,見過她的人並不多。但剛纔以百里辰爲首的跪拜,總不能做假,那這霜霞長大公怎麼與歐陽月認識,就令人懷疑了!
必竟這傳說的長公主,還不僅僅只是身份尊貴,輩份高於皇上的長輩這麼簡單。
霜霞長公主是先祖皇帝最小、最寵愛的女兒,當初先祖帝在位鼎盛時,曾達有十三名皇子之多,先帝與霜霞長公主一母同胞爲當時寵妃所生,只不過比起霜霞長公主才貌雙全,氣度才情無雙並且深得先祖皇帝的喜歡,先帝在十三名皇上子中,就顯得平凡多了。
當初先帝在衆多皇子中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競爭力,除了自己母妃較得寵,除了深得先祖皇帝喜歡的胞妹外,他的長相、學識,在十三位皇子中都只能算的上是中庸之輩,當初在朝庭中,甚至沒有什麼大臣願意與先帝相交,因爲不論是誰看,他都沒有可能繼承皇位稱帝。
就是這樣,好似先帝的親母那位寵妃以及霜霞長公主都沒有了期待,從來不爲先帝在先祖皇帝面前爭什麼寵。隨後霜霞長公主在琅琊大陸五年舉辦一次的琅琊賽中,贏得美人嬌之美稱而名揚琅琊大陸,成爲琅琊大陸第一美人。
就在各國正費盡心思想要求取霜霞長公主時,她卻揚言下嫁給當時有虎狼將軍之稱的——軒轅虎爲妻,當時天下譁然。
這軒轅虎名子霸氣,性子剛烈,更是出身將門世家,但從小便一副黑麪,五官分開一起看都可以,組合在一起卻青面燎牙一般的駭人,三十有餘還未有哪家閨秀願嫁他爲妻,甚至曾有某千金小姐看他一面,當即被嚇死的傳言。這有着琅琊美人嬌的,天下第一美人的霜霞公主竟然要下嫁給軒轅虎,這消息簡直太勁爆了!
據傳當年先祖皇帝爲了打消霜霞公主這個念頭,甚至將她軟禁起來,但霜霞公主也是個硬脾氣,硬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最後性命堪憂仍然不改初衷,先祖皇帝拗不過愛女的想法,這才答應她嫁給軒轅虎。
其實這軒轅虎家世極好,乃是大周朝第一的將門世家獨子,可惜一家子忠君愛國,壯丁多爲國捐軀人丁單薄,但經由軒轅家族的傳承,到了軒轅虎這一代,他已是手握大週一半兵力的第一將軍。
這時大周朝內部的皇子之爭已陷入白熱化的階段,皇子之間互相傾扎構陷,一時間朝庭人人自危,朝庭中相繼有大案發生,先祖皇帝不得不進行大清盤,結果先祖皇帝這一震怒,竟然牽連出八名皇子,各個所犯之罪,足可殺頭!而且這八名皇子中,多是往日在朝中呼風喚雨,最有稱王稱帝可能之人,先祖皇帝愛子心切,雖未將其全部操斬,可皆分批軟禁永不可出府。當時朝中一下折損八名皇子,本來先帝這個中庸皇子,倒是突顯出來。並且他還有着個下嫁第一將軍的妹妹,等於把持大周朝半壁江山。
事發後,不少人懷疑八名皇子出事的蹊蹺,可是再如何懷疑,當時的情形已成定局,沒多久先祖皇帝傳位先帝,那軒轅虎自然成了第一重臣。
只不過先帝上位,相繼而來的矛盾與危機也爆發了,先帝登基原不被看好,在朝中根基太淺,他才一登基周邊國家皆蠢蠢欲動,終於他們在大周死敵大乾國的帶領下開始進攻想要吞併大周。當時軒轅虎身爲大周第一將軍,自然義不容辭迎戰,那一場戰爭足足進行了一年零七個月,敵我雙方死傷慘重,而當時的軒轅虎也因爲這場仗,而留下了永遠不可抹滅的舊疾——不能生育!
這不但對於軒轅家是一大打擊,就是給霜霞長公主也是一打擊,她這等身份之人本可以嫁給更好的人家。偏她要嫁給軒轅虎,嫁也就嫁了,現在軒轅虎不能人道,這就是斷了香火的,這對皇室公主來說也是個奇恥大辱!當時不少人勸霜霞長公主改嫁,但霜霞長公主堅決反對,甚至將當初幾個私勸她的宮女全都杖斃。軒轅虎大爲感動,卻不想耽誤霜霞公主的前途,於是規勸霜霞長公主改嫁,爲此事,有一日他們甚至鬧到揮劍的地步,那一夜沒人知道他們怎麼相談的,衆人只知道那一日後,霜霞長公主與軒轅虎的感情甚比從前。
可似乎上天都有些嫉妒霜霞長公主這個完美的女子,軒轅虎再次返回邊關時遭到亂民襲擊,竟然與將士們受襲,據傳當時軒轅虎偶感風寒,最後體力不支被亂棍打死,手下將士們同樣死傷慘重。
這光輝一生爲國抗敵的大將軍,最後竟然死在大周國亂民之手,那些亂民最後雖受到懲罰,但對於損失這位第一將軍的大周朝,卻是致命打擊。
當時不少想看一意孤行堅決不改嫁的霜霞公主後悔之人,再次大跌眼鏡。
霜霞長公主突然領養了,原與軒轅虎有八拜之交已戰死殺場的第一副將之孤子,並讓其承軒轅姓,繼承軒轅家的衣鉢,繼續保衛大周朝。這件事引起許多人反對,當時先帝卻是雷霆一怒,他的親妹妹已經露慘的了,現在不過過繼個孩子,保留軒轅家族的香火還有人反對,甚至爲此罷免了幾個重臣,這事才平息下來。不過因爲軒轅虎突然喪生,其軍隊面臨分裂之鏡,就是有霜霞公主周旋,最後也損失了許多兵力。
可不論結果如何,霜霞長公主的經歷都值得人同情,而且之於先帝,若是沒有霜霞長公主他不可能稱帝,沒有軒轅虎奮戰殺敵,他也不能坐穩帝位。霜霞長公主的地位在先帝心中自然無可比擬,他甚至下令,後宮朝庭之中除去太后皇后,不論何人相見都需向霜霞長公主行跪拜禮,何人不敬立即處死。
先帝駕崩之時,對皇帝同樣說了這一番話。
霜霞長公主不止身份尊貴,更可算是大周朝的護國功臣,她這位長公主,便是當朝太后見了都要忌憚非常,她的到來無疑令人心顫!因爲她的出現,她的作證,足以讓人大堂衆人打消對歐陽月的所有質疑聲!
整個大堂震驚過後,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
寧百川聽到霜霞長公主的證詞,卻是面色鐵青,他清楚的聽到霜霞長公主那句:歐陽三小姐確實是被人扔在水潭邊的。這豈不是說,真的有人對這些人設計陷害嗎?這可有違他的計劃啊!
“微臣敢問霜霞長公主,公主既然看見有人將歐陽月扔在水潭邊上,應該也看到是何人所爲,那人可在大堂之中?”這件事若是有人故意陷害,比如他們之前猜測的皇子之間的爭鬥,那問題可就大了,到時候他兒子的公道能否討回來可就難說了!
百里霜輕輕點頭:“本宮確實看到了,那人一身黑,動作很快,放下她便走了。”
歐陽月擡頭望着百里霜,眸子急轉了一記,之前她與冬雪遇襲,那兩個武功極高之人,便是百里霜後面這兩個侍衛,當時歐陽月差點被擊,若不是這百里霜突然出聲,她可就危險了。後來她看清百里霜,倒真是個十分有氣質的,可以說她重生以來,最令她難以忘記的人之一。
百里霜當時並沒有與她多說什麼,只是好笑的望了她一眼:“你倒是個聰明機伶的,你走吧,我這兩個侍衛凡是未經通傳靠近的,不論是誰都會無情斬殺。”
當時歐陽月腦子裡一堆問號,這是什麼人?怎麼會在寧府這個僻靜的地方?而且這種武功高強的侍衛,可不是寧府培養的起的,還有這女子的氣度,她爲何以前在京城都沒有看到?
只是當時歐陽月實在不能多問,那剛剛僥倖逃生的緊張感好似扼住她的喉嚨,她本能的覺得這個女子她絕對惹不起,身份絕對出乎意料。與她多說無益,所以她就走了。
只是她卻不知道,這個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霜霞長公主,大周朝有史以來的第一公主!
她與這霜霞長公主相處並不友好,甚至還有些矛盾,憑霜霞長公主的身份,當時就是讓侍衛殺了她,也沒人敢說什麼,她放過她已是意外,現在竟然會來給她做證?這霜霞長公主若不是古道熱腸之人,就是另有目的。但她怎麼看,這兩個原因都不可能!
寧百川聽到百里霜的回答,不禁錯愕:“長公主看到那黑衣人行惡,難道沒想過阻止?”若是霜霞長公主阻止,這後面的醜聞怎麼可能發生,寧百川心中有些埋怨,一時倒也沒注意口氣。
百里霜眼神一斂,淡淡望着百里,面上並無惱意,只是聲音極冷淡:“怎麼,本宮有義務管嗎?這是寧大人府裡的事,寧大人自己管不好家,還怪本宮袖手旁觀?”說着眉眼透着幾分威嚴,“今天倒是讓本宮看了一場笑話,我大周朝文武大臣人才衆多,本宮寄予極大厚望,卻原來都是連自己後院都管不了的窩囊廢嗎!”
寧百川一聽神色立即一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止是他,其它在場的一些朝官也都驚懼的跪下,寧百川冷汗直冒請罪:“大公主請息怒,是微臣無能,微臣絕無冒犯之意,微臣只是心痛有人要府中行兇,一時悲慨,絕無冒犯之意,請大公主恕罪。”
百里霜根本不理他,眸子極淡,轉頭看向靜立於一旁的歐陽月:“歐陽小姐是被本宮救下的,你這條命就好好保護着吧。證已做了,單嬤嬤咱們回吧。”
“是公主。”單嬤嬤扶着百里霜轉身離開,人羣自動分開,每人都戰戰兢兢低頭不敢言語,卻聽百里霜離開時,聲音極淡道,“阿大留下吧,想必這些位大人還有許多話要問,不然還要攀賴上本宮了。”
寧百川直冒冷汗,這霜霞公主分明是諷刺他自己沒本事抓到兇手,還想將這事賴在她身上了。其實以百里霜的本事,又今天在府中,她確實是最有可能做這些事的,被懷疑也正常。不過她根本沒有動機,霜霞長公主已經多年不管朝政,常常閉不出戶。
只是她今天爲何來寧府?又爲何不通知衆人呢?
一身黑衣的阿大留下,其它的大臣見百里霜離開,都抹了把汗相繼起身,擡眼就向阿大望來,正想要開口詢問,就望向一雙黑幽幽帶着殺意的眸子裡。阿大的身上氣息極冷,一看就是那種常年血洗練出來的,身上有着極重的戾氣,同時太陽穴微突,必是武林高手。
百里辰望着這個阿大若有所思……再看向歐陽月時,嘴角挑了挑,歐陽月似有所感轉過頭,眸子微眨,只是平靜回望,又收回目光。百里辰眸底漸沉,這個歐陽月,爲何越接觸,越是讓他看不透呢?
而寧百川被阿大冷眼看的背後直冒冷汗,這阿大望着他的眸子明顯帶着敵意,好似在說敢懷疑公主,找死!
“呃……”寧百川本來有一肚子的話,突然間都說不出來了,但心中又鬱悶,不過是霜霞長公主身邊一個侍衛罷了,他再差也是朝庭三品命官,還能怕這種低等侍衛嗎!只是他心中雖這樣想,卻被這阿大一嚇,真有點不知從何說起了。
單嬤嬤一直扶着霜霞長公主走出寧府,隨後上了一頂並不起眼的馬車,百里霜看着單嬤嬤淡聲道:“嬤嬤心裡有很多話想問我吧。”百里霜自稱我,只有在私下的時候,所以單嬤嬤也能叫另一個稱謂。
單嬤嬤低着頭,輕聲道:“夫人本不願意管這事,這歐陽三小姐後來闖來打擾夫人請靜,夫人沒有處罰她的不敬,便是她的福氣,夫人又爲何爲她作證呢?”
百里霜突然沉默了,許久後嘆息一聲:“她是個有勇有謀的少女啊,我若不幫她,她也能想到脫困的辦法吧……”
“那……”爲什麼要多此一舉呢,單嬤嬤終究沒問出口。
百里霜眸子卻有些深沉,喃語了一句:“我本不喜歡管閒事,但這件事我偏偏要管!”至於爲什麼,她顯然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單嬤嬤在心裡嘆息,也許優秀的的女子註定孤獨吧,單嬤嬤在宮中時就是百里霜的宮女,一直陪伴她身邊幾十年,或許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百里霜。
歐陽月被府中兩個親姐妹一起算計,這或許就是公主會幫的原因吧?感同身受嗎?
大堂裡百里川心中思索了一會,對阿大道:“請問,今日長公主爲何會來寧府之中呢?”
阿大面上表情頓時一冷,看的寧百川有些發毛,霜霞長公主也說允他問了,他這問的又有何不對,這麼看他做什麼!
阿大聲音十分冷啞:“先祖皇帝賜府之前,這乃公主的公主府,今天公主來看小潭的魚。”
“啊?”衆人微愣,隨後立即想到,好像真是有這麼回事,當初先祖皇帝對百里霜極寵愛,公主府就連換兩次,其實這寧府祖宅已經建的很好,但先祖皇帝就是覺得還配不上霜霞長公主,又給她建了一座更奢華大氣的公主府。這裡有長公主念舊的景物,她來也不奇怪。而她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一出現必竟驚擾四座,悄悄前來,看過就走也是正常,只是今天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沒臉!
“沒事了!”阿大態度十分冷硬,讓寧百川表情變了變,卻咧嘴一笑,“真是讓霜霞長公主見笑了,下官定會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再稟告公主知曉。”
“不必,公主沒有閒功夫聽這些。”阿大冷冷說完,轉身離開了。
而阿大的離開,頓時又將大堂氣氛陷入一片沉靜,因爲霜霞長公主的出現,歐陽月便是再有疑點,可是人家長公主都說有看到黑衣人,將歐陽月扔在水潭邊上的,也就是說歐陽月說的是事實。歐陽華、歐陽柔還有洪亦成說的也是事實,確實是有一個黑衣人一直在背後行使着這個陰謀,今天參與這事都是被陷害的,他們都是無辜受牽連之人了!
歐陽華、歐陽柔立即痛哭失聲,她們今天在這麼多人面前身體被人看光,還被看到與男人歡愛的場景,就是無辜被算計又如何?她們的清白還是毀了啊!
什麼京城三貌之一,歐陽華再無辜,這名頭也別想再戴了,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歐陽華心中集恨意於一身,歐陽月啊,歐陽月又是歐陽月,爲什麼每次要對付她的時候,最後總是自己倒黴,上一次她被祖母打了板子,這一次竟然與洪亦成尋歡被當場發現。她若是自願還罷,偏歐陽華看不上洪亦成,一直覺得將來自己嫁的人絕對更高一層,今天明顯她又被下藥污辱,此時她悔恨大叫,聲音十分淒厲。
相比歐陽華,歐陽柔雖哭,卻沒有歐陽華那麼激動。歐陽柔早就失身於洪亦成,自己不貞與懷孕之事早就被人揭穿,倒是沒有歐陽華從天堂跌到地獄這麼醜態百出!
“哎真是可憐啊,歐陽府大小姐、二小姐就這麼被設計陷害了啊。”
“無辜,或許是無辜吧,只不過沒有人證物證啊,怎麼證明她們就不是自願的,當時的情形你們沒看到,那樣子,噢~簡直令人歎爲觀止呢!”
“這人啊,本身放蕩,其它的都是藉口,這種事本夫人可做不出來。”
大堂裡議論的聲音不止,有可憐同情的,但落井下石居多,這就是名人不好的地方,有時候一件小事都能被人放大,更何況歐陽華現在這情況,你說她無辜值得可憐也可以,說她行爲放蕩也可。人都說本性難移,就是他們被下了藥,可是之前給衆人帶來的震驚還是令人心驚,難道不是下藥引起隱藏的心性完全暴露了?所以說這歐陽華說不定本性就是這樣放蕩的,不是洪亦成,下回換了別人可能也是這般,這同情自然就少了。
歐陽華怒瞪着眼睛,那明姨娘此時眸子一轉,突然衝出人羣,照着沒有防備的洪亦成便打了上去:“你這個毀人清白的混蛋,你害的大小姐好苦啊啊!哇啊啊啊……”明姨娘狀若瘋狂,拎着拳頭狠狠往洪亦成身上砸去,哭叫聲十分響亮。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不客氣了!”洪亦成今日被捉姦,形象正是受損之時,現在明姨娘又連打帶罵的,他哪裡還有好臉色。
只是他這麼一說,立即引起衆人議論。 шшш •tt kan •co
“說到底也是洪亦成佔了便宜,人家清白都毀了,不過打兩下出出氣,看他那表情,還什麼三才公子,我呸!”
“人面獸心,人面獸心啊!”
衆人議論讓洪亦成面色鐵青,那洪萬堂卻突然上前給了洪亦成一巴掌:“混帳,快跪下拜見岳父!”
洪萬堂這一發火衆人都一愣,隨即一想也明白過來,洪萬堂是想向歐陽華提親了,說到底洪亦成與歐陽華已有夫妻之實,又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若是不將人娶了,可不就跟毀人清白又不負責的下三爛同等嗎。只不過這歐陽華是將軍府庶女,雖有戶部尚書府這個靠山,但到底以她的身份配太子太傅長子洪亦成,還很不夠格,歐陽華這是高攀,洪府該是吃虧了。
歐陽志德卻冷着臉,身上一轉,沒有直接接受洪亦成的跪拜:“本官受不起!”
洪亦成之前退親的事,也有不少人有耳聞,現在他與歐陽華行事齷齪只能區就,又是將軍府,退了嫡女的婚事,又取庶長女,怎麼都是打將軍府臉面。這種事換成是誰,誰也不舒服!
明姨娘見狀,眸子一閃,卻繼續哇哇大哭起來,現在歐陽華清白已毀,既使她還看不上洪亦成,但當初也是多觀望,說到底洪萬堂是太子太傅,再加上戶部尚書的勢力,想來歐陽華也不會太吃虧。將來太子登基,戶部尚書府只會再攀一層,原來只是等待,現在自然要主動出擊,想來想去,歐陽華嫁到洪府也並不吃虧。再者歐陽華現在想嫁別人,那也是沒門的,現在正好要趁這個機會將事情定下來。
老寧氏寒着臉:“好了,洪公子與華兒的婚事,回府再談吧!”有老寧氏出面,這事就成了八成了,只是兩府現在醜聞盡出,再在這裡談婚事不合規據更丟臉罷了!
歐陽柔一看:“啊啊啊!”大哭起來。
本來今天計謀一成,歐陽月定然會再配給洪亦成,那樣她嫁入洪府後隻手遮天指日可待,可換成這歐陽華,她可是接觸過,歐陽華比歐陽月難對付百倍,再說歐陽府三個女兒都與洪府有過關係,她若再嫁進去豈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再說歐陽柔今天與那麼多男人苟且被看到,以她瞭解的洪亦成,哪裡會再收了她,她可是看不到未來的希望了。
“哎,說來寧大少爺已死,他之前說要給這九人的有趣玩意是什麼啊。別人是無辜,這寧大少爺怕不是吧!”聽到歐陽柔的哭聲,頓時有人說道。
“呵呵呵,寧大少爺美名在外,這件事也不足爲奇啊。”這美名,自然就是好色之名了。
寧百川面色鐵青,他娘今日壽宴,兒子死在壽宴之中,本來他還想將這些人逮住然後安個罪名,撿回些府中名聲,現在弄了半天全是無辜的,但他兒子死無對證,並且還有人證說明這事寧喜海也參與了。他甚至感覺他頂上烏紗已經搖搖欲墜了。
“海兒平時就喜歡尋些好物件給他祖母,今天乃老母大壽,海兒這般孝順,自然是有新鮮玩意。可恨啊,竟然有人在我寧府作惡,來人啊,去請京兆府尹,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一定要還我兒清白!”寧百川發了狠。
現在將軍府洪府都摘了出去,讓寧府讓他變成衆矢之地,他豈能罷休!本來這事該府內自行解決,可是到了這個地步,若是自己解決,不過就是圍繞在黑衣人身上。他查不出個所以然,再加上寧喜海已死,大不了鬧大了,要丟臉三家一起丟臉,也總比他們將矛頭全指向寧喜海強的多!
府中立即有下人去請京兆府尹。
只是那下人剛一出去,大堂外院中,立即響起一道痛哭聲:“還我兒命來,還我兒命來!”聽這哭聲,衆人本還以爲是尚氏清醒過來,又哭鬧起來,可當人羣自動分開時,看到的卻是一個身着白衣,面色蒼白的陌生婦人。
那黃氏與老寧氏、寧氏等人看到此婦人,面上表情皆是一變,因爲這婦人她們都認得,正是寧莊學之母方氏,在這種日子,方氏剛纔那一哭叫聲,她們立即明白方氏今天爲何而來。
黃氏一看到方氏,立即喝了一聲:“哪來的婦人在此吵鬧,還不將人拉下去。”黃氏拿了一個眼神,立即有下人去拉拽方氏離開。
那方氏卻是張牙舞爪,渾身扭拉掙扎起來,嘴裡還不停叫着:“要殺人滅口了,將軍府又要殺人滅口了,我兒已經被你們害死,你們還不罷休,天理何在,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我一定要拉你下地獄,啊!”
“哎,這婦人在說什麼,將軍府又要殺人滅口,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這裡這麼多人,爲什麼她別人不指責,就只衝着將軍府而去。”
“快將人攔下來,黃老夫人這麼急着將人拉走,難道真是想殺人滅口嗎,咱這大周朝,殘害良民可是有罪的!”
“就是,快將人放下來,我們要聽真相!”
“沒錯,沒錯,快將人放下來!”
黃氏面色青紫,最後咬着擺手讓下人退去,那方氏一得自由卻是大哭出聲:“將軍府殺人滅口啦!”
“喂,你一直說將軍府殺人滅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要說清楚了。”立即有好奇的貴婦說道。
其它人也很好奇,今天這將軍府可真夠倒黴的,府中兩個小姐相繼出事,現在還有人罵將軍府殺人滅口,可真是大新聞!
方氏抹了抹淚,擡頭找了一圈,在看到站在一側的歐陽月時,眼中帶着抹冷光,這個賤丫頭,就是她膽敢勾引學兒,然後痛下殺手。
哼!今日絕對要讓她名聲盡毀,不過自己到底是平民,歐陽月乃官家小姐,方氏也知道自己對歐陽月沒奈何,可是學兒已死,她還有一兒子寧莊海呢,本來方氏對寧莊學寄予厚望,現在兒子就這麼死了,她是十分不甘心的。所以她要在這個全京城貴人面前,詆譭將軍府爲兒子出氣。當然了,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藉此敗壞歐陽月,到時候歐陽月名聲盡毀,而作爲苦主的她,再讓二子寧莊海娶了歐陽月爲妻,這不但爲二兒子鋪平升官與富貴之路。到時候只要歐陽月進了府裡,自然要孝敬她這個婆婆,到時候她有一百個辦法天天折磨歐陽月,到那時候海兒功成名就之後,再弄死這小賤人給她的學兒報仇!
“民婦乃寧府旁支,民婦有兩子,長子寧莊學從小勤奮好學,現在雖未有功名,但是從小先生便誇他才學出衆,將來定能入仕爲官,有大出息的。前不久將軍府要爲府中三個小姐請教學先生,民婦與將軍府老夫人也有幾分交情,再加上民婦兒子確實有些才學,便被推薦去了將軍府。將軍府爲了教學方便,便讓我兒住在府中,只是就在幾天前,我兒突然一身血的敲響我家大門,民婦才一開門,我兒便倒在我身上,嘴裡直道將軍府殺人滅口,然後就死了……他就那麼死在我面前啊!將軍府竟然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簡直天理不容,你們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方氏哭訴道,衆人心中大驚,將軍府竟然做出這種事情,這可是草繭人命,可是大罪呢!
歐陽月被冬雪扶着,望着方氏的眸子卻是雪亮雪亮的,卻聽那方氏繼續哭道:“後來民婦派人去打聽,也花了些銀子,竟然打聽出原來是我兒才學出衆,人也生的一表人才。將軍府中的三小姐,因爲自己行事無度在京城臭名遠揚,又剛被未婚夫退了親,想嫁名門貴府是無望了。看到我兒才學出衆,又儀表堂堂的,就……就戀慕我兒,幾次想要勾引不成,便惱羞成怒殺了我兒!”方氏趴在地上痛哭,“我可憐的孩子啊,就因爲自己相貌才學出衆,竟然惹來殺身之禍,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那些不守婦道下賤的小姐就能好好的活着,我兒子這樣的人才卻慘遭殺害,冤枉啊,他太冤枉了!”
“吸!”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絕對沒想到就在歐陽華、歐陽柔的醜事剛要落幕的時候,竟然又徒生變故,這歐陽府三小姐也被牽連其中。而且這件事也絕對不比歐陽華、歐陽柔的消息差多少,同樣的勁爆。這三小姐私下行爲放蕩,勾引不成就下黑手,這纔是真正的駭人聽聞吧!而且這將軍府也太不成體統了吧,一個府三個小姐,竟然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正經女子,這無不讓人懷疑老寧氏、寧氏的教養問題,還是寧府出身,現在看看寧府相繼爆出的這些醜聞,內裡還止不定多骯髒不堪呢!
方氏這一出面,不止牽連了將軍府的名聲,就是寧府的名聲同樣受到牽連。再加上今天這接二加三的醜聞,本來賀喜的賓客們,看着寧府、將軍府的衆人都帶着滿滿的鄙視與不屑。
黃氏、老寧氏還有寧氏各個氣的肝顫,前面歐陽華、歐陽柔的事已經讓她們無地自容了,現在方氏又跑來鬧這一出,她們已着氣的七竅生煙,差點翻白眼直接暈過去。
此時歐陽月被冬雪扶向前幾步,平靜的看着方氏:“這位夫人,我與你並不認識,你爲何如此敗壞我名聲。”歐陽月面上表情十分平淡,臉上還有着病痛未去的蒼白,顯得柔弱憐人,只是她的眸子極亮極亮,像是最上等的黑琉璃珠子,閃爍着令人信服的堅定目光。
方氏被看的心中微顫,但又想到自己兒子之死,還有今天的目的,她說死也不能讓歐陽月得到好處。其實寧喜珊當初找上方氏,方氏一爲兒子報仇,二也是爲了將來打算,就是寧喜珊不說,最後方氏也會走到這一步,而她最後又得了寧喜珊的銀子,實際上還是多佔了些便宜的。
“你不要再裝了,在這裡惹人同情,難道我說錯了?你不是因爲品性惡劣被未婚夫退婚嗎,我兒子才學出衆才被將軍府看衆的嗎?他難道不是爲你們將軍府的小姐教學的嗎?他本來該住在將軍府中,突然又出府然後被殺的,這都不是事實嗎?”方氏氣極敗壞道。
歐陽月卻嘆息一聲:“遊子身上衣,母親手中線,這位夫人身爲一位母親,痛失愛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可你這般胡亂詆譭,又是寧府的旁系,當年你夫暴斃而死,若不是當初祖母的救濟,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夫人,你可要想好了,受他人挑撥就生生毀了你與兩府的關係值得嗎?你也無需怕有人報復,你只要將是誰指使你,今日來鬧事的人說出來即可,我不會追究你詆譭我名譽的責任的!”
方氏一聽急的面色漲紅:“放屁!當初便是受寧老夫人救濟又如何,那也詆不了我兒一條性命,你不用拿這些謊話哄騙我,分明就是你這個賤人見我兒才學出衆,心生仰慕,但我兒無意於你,你惱羞成怒殺了他,還在這裡諸多借口,分明是混淆視聽!大家可要給我做主啊,快看看這將軍府的嘴臉吧,這是草芥人命,這天子腳下竟然有這麼大膽的人,應該拉去打死,打死!”方氏其實對當初的事並不瞭解,聽到歐陽月這麼一說,心中倒有些慌了,不會真是歐陽月說的這麼般吧,那她這樣惡意污賴,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什麼?才學出衆?這個寧莊學是哪一個,本公子怎麼從來沒聽過?”冷採文這時涼涼的開口。
代玉淡淡道:“無名小足。”
冷採文嗤笑一聲:“隨便有個女的死了,就有人跑來說是因我而死的,我就要負責啊,說話要講證據。”
方氏寒着臉:“這位公子,你看起來也是飽讀詩書的名門公子,難道就能視這種草芥人命的事如兒戲嗎,誰養出你這種子弟,簡直是府中大難!”
冷採文卻冷笑:“本公子只是告訴你,什麼歐陽三小姐在京城名聲盡毀無人敢娶,那都是放屁!先不論你那倒黴兒子真如你說的那麼好,連個功名都沒有的平民,能攀的上將軍府嫡女?就是本公子要求取歐陽三小姐,也得看歐陽三小姐願不願意呢!你兒子配嗎!”
“什麼!”
這一段話立即引起驚雷無數,這冷採文乃五大世家其二冷家長房嫡次子,雖說花名在外,但是才學出衆遠超洪亦成,爲人也生的風流倜儻。別說歐陽月這種名聲不好的,就是像那些聲名遠播的,也沒幾個配的上冷採文,他竟然還說求娶歐陽月還要看人家高興。她們看,歐陽月必定樂顛癲接受纔是,冷公子也太看的起歐陽月了吧。她們倒是覺得歐陽月貪圖寧莊學美色不成,反下殺手纔有可能!
歐陽月嘴角勾了抹極淡的弧度,面上有着不以爲意:“冷公子又在開玩笑了。”
歐陽月這態度,看的衆人目瞪口呆,冷公子哎,冷採文哎,歐陽月就這麼拒絕了。是真心的?
歐陽月轉過頭,“不過冷公子也沒有說錯,這位寧莊學公子才學暫且不說,他當初會被將軍府趕出去,又被殺死,恐怕是他咎由自取的原因,與將軍府與本小姐沒有半點關係!”
“你胡說!”
“歐陽三小姐說的沒錯,寧莊學的死因,乃是因爲他與幾個妓院龜公分贓不均引起的!”這時一名身穿官服的矮胖中年人走進來人,衆人一看,可不就是之前派人去請的京兆府尹是誰!
“什麼,怎麼回事!”
京兆府尹走進來,清了清嗓子道:“本官前幾日接到殺人案,正是寧莊學被殺之案。隨後依着案情搜查,最後發現這位所謂才學出衆,但是至今沒有功名的所謂才子,卻是青樓中一名常客。他經常去的那家,有一名龜公兼打手名爲明大武,手底下還有幾個混混,一直都是靠着坑蒙拐騙,還有拐賣婦女爲生,與這位寧莊學多次接觸。就在寧莊學去將軍府之前,這些人就暗中接觸過,所行的勾搭,諸位也該明白。本官相繼在明大武的老窩裡,搜到大量的迷藥,春一藥,並且還有跟各青樓中拐賣人口的契約證據,本官正要捉拿,誰知道這明大武與其同夥竟然全死了!”說來這件事京兆府尹也很奇怪,就在前幾日他府衙大門前不知道誰放了一個包袱,衙差拿起一看,竟然全是一個又一個羅列的證據。
這京城是倒賣婦女的案子很多,但那些青樓中大多有着靠山,他這自然不好一件件追查,這京城可以說磚頭砸死三個,三個都有可能連着皇親國戚的,他那裡自然是民不舉官不究了。拿到這個包袱後,京兆府尹也猶豫着能不能辦,然而就在他猶豫了兩天後,一日清晨起來,在他還睡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臉很涼,一盯眼睛,竟然是一把帶血的匕首就插在牀頭上,這差點給他嚇尿了!
暗想最近的情況,立即覺得這件事要查辦,本來他還琢磨着怎麼向寧府開口,現在寧府的人竟然撞槍口上了,他自然要大公無私一把,又清了清嗓子道:“還有,本官還發現,這明大武不但是將軍府一位姨娘的表侄,而且這明大武與寧莊學都與寧府大少爺寧喜海有過接觸,寧大公子常去的一家青樓,正是明大武效力的地方。”
京兆府尹看着寧百川,嚴肅道:“寧大人,請你交出寧喜海,這個多人殺人案中,寧莊學與明大武兩邊的人都死了,現在只剩下寧喜海一位,本官要先帶他問清楚,這個案件裡他參與多少,這殺人案件可與他有關!請寧大人帶人出來,不要耽誤本官辦案了!”
然而回答京兆府尹的,卻讓大堂裡詭異的一靜……好似連呼吸的粗重都能清晰可聞。
那寧喜海已經死了啊,這事折騰了一圈,到最後竟然是幾個無賴流氓引起來的嗎?而且到了這個時候,這些所謂的當事人,竟然一個個都死了個徹底!
這豈不是死無對證?!這事要怎麼查啊!
今天一直安靜呆在黃氏身邊的寧喜珊,面色突然一變,方氏至從京兆府尹出來後,就一直呆愣愣的。
此時卻是發了瘋一般,一個高的跳起來,衝向寧喜珊:“賤人,你敢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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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絕對不要相信渣姐妹這事就完了,我是不會高起低落滴,相信我。明天還有大招等着吶~
長公主神馬滴,重要人物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