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孩子

夏煙最近還是心氣不順。

她這兩天想着法子想要將鳳翔宮要來住,但是蕭呈言不管她怎麼說,都不一點口風都不鬆。

夏煙知道蕭呈言是在敷衍她。說什麼先帝和太后雙雙駕崩,現在不宜有慶典活動,以免落人話柄,封后的事情容後再說。

都已經是當了皇帝的人了,想做什麼,還有誰敢說三道四的,雖然她已經是這宮裡份位最高的皇貴妃了,距離皇后的寶座也就一步之遙,可是那一步卻是難如登天。

她今日召見了自己的祖父,想讓祖父和蕭呈言說一說立後的事情。忠義侯其實心底對蕭呈言也是多有怨言,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蕭呈言立後的事情。可是蕭呈言就是在打馬虎眼。

這小子登基之後和當太子那會兒就又不一樣了。

蕭呈言居然也想抓權,在朝堂上對他的話也是陽奉陰違的,偏生還有一羣老頑固還在跟着他的屁股後面隨聲附和,弄的忠義侯現在頗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藍逸那個混蛋居然還教了不少東西給蕭呈言。

藍逸身爲大儒,桃李滿天下,聲望又高,先皇在位的時候就封過藍逸爲大學士,如今蕭呈言更是將藍逸推到了朝堂之上,每每都稱呼爲帝師,讓藍逸出盡風頭。蕭呈言對自己都不見得有對藍逸那麼尊敬。

朝中不少文臣都以藍逸爲尊,那些曾經保皇的老臣,現如今也都靠在了蕭呈言的一邊。

這種局面是忠義侯最不想看到的。

他故意將蕭呈言帶歪,爲的就是刻意的培養一個昏庸的皇帝出來,這樣他好執掌權柄,但是蕭呈言竟然沒按照他設定的路線來走。難不成他現在還想當一代明君了不成?忠義侯反覆的思量,蕭呈言若是離開了藍逸,還能仰仗什麼?

往年與肅宗皇帝走的最近的靖國公府如今平靜的如同井水一樣,任憑外面風吹雨打,靖國公府都波瀾不驚。

靖國公似乎存有隱退之意,在朝堂上從來不表態。

現在朝中分成了三股勢力,一是以他爲首的忠義侯一派,一是以蕭呈言藍逸爲首的一派,再就是以靖國公爲首的中立派了。

他現在和蕭呈言爭的厲害。倒是讓靖國公府有機會在一邊休養生息了。

忠義侯雖然知道靖國公府永遠不可能和他尿到一個壺裡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暫時將靖國公府放在一邊,姑且不管了。

並且忠義侯發現現在靖國公府居然熱衷於經商,並且擴張的很快,兩年不到的時間,已經在京城開了不少的店鋪,大有星火燎原的趨勢。

秦錦是真沒想到僅僅因爲自己當初的一個主意,不光保下了藍逸的命。如今還讓藍逸成爲了蕭呈言對付忠義侯的工具。

看着雙喜從京城找人送來的信,秦錦思緒起伏,百感交加。

如果上一世蕭呈言但凡有一點點的擔待,她也不至於過的那麼悽慘,這一世,她重生了,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就連蕭呈言也變了不少。

之前蕭呈言是抓着她當擋箭牌,現在抓的居然是藍逸。

秦錦呆坐在房間裡。苦苦的思量,如果蕭呈言這一世是要當一代明君的話,那蕭衍怎麼辦?

她嫁給了蕭衍,就是將自己給押在蕭衍這邊了,如果因爲她的重生,歷史被改變了,蕭衍今後造反不成功……豈不是問題大了。

秦錦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什麼好的辦法,如今之計也只能先看看再說了。反正她現在還看不出蕭衍有什麼反叛的跡象。

秦錦苦惱的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幾年之後西北的那一次大饑荒會不會如期爆發,西北流民之亂還會不會給大梁造成那麼深遠的影響。藍逸在朝堂上的話,多半是會勸阻蕭呈言胡來的。

當年她也勸過,但是蕭呈言不聽她的,不知道這一世換成藍逸來,會不會起到一些效果。

薛寶琴依然被封了一個美人,留在了宮裡。蕭呈言現在寵信的一個美人叫劉元,雙喜的信裡說,夏煙現在拿劉元當眼中釘一樣。

劉元不知道什麼手腕,入宮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美人的封號,如今已經晉位成了妃了,所以夏煙十分的緊張,死盯着蕭呈言要皇后的寶座。

劉元這個人,秦錦還真是沒什麼印象了。她搜刮了肚腸也沒想起前世那個叫劉元的人長得是個什麼樣子。或許見到人還能有點印象,但是名字是真的想不起來。

前世的蕭呈言寵過不少美女,她當皇后那會忙的要死,也沒什麼精力去認識太多宮裡的妃子,除了幾個常在她面前走動的,大部分人她也就混個眼熟而已,名字和人經常對不上號。

反正她是皇后,不記得人家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蕭呈言從朝堂上回來就鑽入了信元宮。

這裡本來是叫風涵別院,因爲元妃的入住改成了信元宮,蕭呈言用了劉元的名字來命名這座宮殿,可見劉元的受寵程度。

“阿元。”蕭呈言一進信元宮就高聲叫着。

“陛下。”劉元身穿一件淺杏色的海棠長裙走了出來,淺笑依依。

蕭呈言原本微微蹙在一起的眉頭在看到劉元的時候瞬間就打開了。

“看這個。”蕭呈言從衣袖之中取了一隻盒子出來,遞給了劉元。劉元行禮之後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陛下又賞賜東西給臣妾,臣妾真是受寵若驚。”

蕭呈言臉上初初掛起的笑容稍稍的淡了一下,“那你戴起來吧。”他揮了一下衣袖,在椅子上坐下,不過就是一個小玩意,看把她高興的,其實她能如此的表現,蕭呈言的小小虛榮心還是能夠滿足的,他又掃了一眼劉元的面容。但是如果是秦錦的話,多半會對他送的東西不屑一顧。

蕭呈言抿了一口侍女送來的茶水,茶水升騰起的熱氣氤氳,隔着朦朧的水汽,劉元的面容在某一個角度還真有點像秦錦了。

他之所以一眼就看中了劉元,就是因爲她低頭的這個角度頗有點秦錦的神韻在其中。

所以劉元在侍寢的時候,他總是讓劉元的身子歪過來,成一個角度。

秦錦打從嫁給蕭衍就離開了京城,一晃一年多,杳無音訊。蕭呈言不是不想將秦錦叫回來,但是現在沒有機會。

他在無意之中聽到了夏煙與她哥哥的對話,猛然得知忠義侯居然派人去除掉秦錦,這叫他心驚肉跳,好在並沒有得逞。所以現在將秦錦從坤州弄回來實在不是時候。

蕭呈言??的嘆息了一聲,將秦錦弄回來又能如何?他的身體也就這樣了,難不成還要將那個病傳給秦錦嗎?

蕭呈言和劉元說了一會話,宮門外就進來了一個小太監,“陛下,奴才奉皇貴妃之命前來請陛下。皇貴妃有事與陛下商量。”

又來?蕭呈言聞言眉峰就是一皺,“告訴她,朕沒時間。”

劉元低眉順目的站在蕭呈言的身後,“貴妃娘娘找陛下,莫不是有什麼急事吧。”

“她能有什麼急事?”蕭呈言冷笑了一聲,無非又是和他吵鬧不休而已。

想當皇后?做夢去吧。

反正蕭呈言就是鐵了心了,不管夏煙怎麼鬧,不管忠義侯怎麼威逼他,他都不會將皇后的位置給夏煙的。

夏煙在宮裡左等右等,終於將她派去的人給等了回來,在得知蕭呈言不肯來之後,她氣的又砸了幾件瓷器。

走了一個秦錦,又來了一個劉元,狐狸精怎麼這麼多!

夏煙咬牙切齒的恨。

遠在坤州城的秦錦不由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根,怎麼這麼熱?

已經是初冬時分,今年的坤州城特別的寒冷,纔剛剛立冬,就已經下過了一場大雪,天氣驟降,不過秦錦的屋子裡卻依然溫暖如春。

蕭衍按照慣例又在冬季去了軍營居住,每個月只能回來一次。

秦錦看了看外面,一片銀裝素裹的,就提起筆來給蕭衍寫了一封信。

她不記得柔然人是什麼時候大軍突襲的坤州,反正上一世蕭呈言登基之後,的確是和柔然人打了一仗,起因便是今冬的雪災,柔然人沒東西吃了。只能用搶的。

秦錦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柔然人應該是在過年那時候前來突襲的,因爲那時候入冬已久,柔然人那邊的糧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大梁過年期間守備相對薄弱一些,是打偷襲戰的好機會。

距離過年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當務之急是將折風的婚禮辦好。

之前看好了的日子是在下個月的初八,那是一個絕佳的好日子,宜婚嫁,宜動遷。

屈從海的新房子就在隔壁的街上,走過來也就幾步路,近的很,所以秦錦十分的滿意,平日裡屈從海在軍營,折風還依舊可以住在這裡,這嫁和不嫁也沒什麼區別了。

屈從海的那個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已經佈置好了,用的東西自然都是坤州城裡能找到的最好的。秦錦一貫出手大方,如今是嫁自己的侍女,更是眼睛都不眨的花錢,光是給折風準備的四季衣裙皮襖之類的就裝了六隻樟木大箱子。

頭面之類的首飾準備了五套,鐲子,戒指之類的東西更是裝了一盒子。

這一世她早就準備着將讓侍女們都找到自己的歸宿,所以嫁妝銀子是她早早在宮裡的時候就刻意備下了。那是她逢年過節去各宮和京城王公貴族家裡拐騙來的銀子,東家一些,西家一些,湊了不小的數目。她都均等的分成四份,只等着這個時候用了。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她還給每個侍女準備了一千兩銀子的銀票,這些便是她們的體己私房錢了,將來若是有什麼變化,或者需要急用,也不至於手上拿不出銀兩來。

大傢伙圍在秦錦的房間裡替折風繡着被套。秦錦對針線活不怎麼擅長,只能在一邊看着花影剪着紅喜字。

“你還會這個?”等花影將手裡的紅紙剪好展開,秦錦又驚又喜的看着花影。“你不是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的嗎?”

“誰說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的就不會剪?”花影白了秦錦一眼。大驚小怪的,“你倒是一直被當成女孩子養的,你會嗎?”

秦錦……她被花影噎的說不出話來,隔了半晌纔回了一嘴,“你那麼能耐,倒是也給自己剪一個紅喜字啊!南懷竹等你點頭都要等的頭髮白了。你準備什麼時候答應嫁他?”

秦錦故意戳着花影的蹩腳。

“去去去。少管我閒事。”花影神色?了一下,不過還是啐了秦錦一口。“你有那閒心事還是想着調養一下自己的身體吧。”她看了看秦錦的肚子,隨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已經成親快兩年了,怎麼還是沒動靜?是不想要孩子嗎?”

花影的話讓秦錦面色頓時一僵。

她還真沒想過孩子的事情……

剛剛嫁給蕭衍的時候一直以爲他是不能人道的,所以也就認了,沒孩子就沒孩子好了,反正上一輩子也沒孩子,拖着蕭呈言的兒子來當成親兒子養。

但是現在蕭衍在那方面顯然是沒任何問題的,兩個人到現在也沒刻意的避過,不過她倒是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秦錦想起了上一世和這一世太醫都說過她子嗣困難的話,眸光就?了下去。

難不成蕭衍都那麼努力了,她這一世還是沒有自己的孩子吧。

花影見秦錦神色不好了,也就知趣的閉嘴。心底也在暗暗的罵了自己一句,秦錦打小身體就不好,她也是夠了,怎麼忽然之間提到這個事情。

侍女們自然是聽在耳中,但是誰也不敢說話,大家紛紛的垂下了頭去。

原本熱鬧的屋子瞬間就變得寂靜無聲,氣氛也顯得稍有點尷尬。

“其實……”花影大概是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所以想要解釋,“你也別太着急了。畢竟還年輕着呢。”

“我知道。”秦錦怕花影覺得尷尬,勉強的笑了一下,“來日方長,也不着急在這一會,對不對。”

“恩恩。”花影忙連連點頭。

侍女們也都紛紛的鬆了一口氣,剛纔郡主臉色沉的,大家都以爲郡主是要生氣了,還好還好。

花影自知說錯話了,也就不敢再多說什麼。而是悶頭剪着喜字。

秦錦就在一邊幫她摺紙,繡花她不行,剪紙她不會,摺紙尚難不倒她。

準新郎屈從海整日樂的都合不攏嘴,走路都是哼着小曲的。

他揹着手在軍營裡溜達着,他現在每天都扒拉着手指頭數着日子過,平日裡不覺得日子難受,現在越是臨近成親的日子,他就覺得這日子過得實在是太慢了。難受!

反正是要成親的人了,平日裡在軍營裡就生渾不忌的,現在他更是“虛心”的和成過親的老兵請教了很多很多……他之前連人家姑娘家的手都沒主動拉過,如今一下子直接跳到成親的階段,自然是有很多不懂的事情,不懂就問,屈從海在這方面絕對是不恥下問的。

他見蕭衍從外面回來,馬上很狗腿的跟着蕭衍進了蕭衍的房間。

“將軍。”屈從海笑道,“巡營回來了?”

“恩。”蕭衍解下了懸在腰帶上的長劍。鬆了鬆領口,“怎麼?睡不着嗎?”他都巡營回來了,可見已經是深夜了。

“是啊,睡不着。”屈從海從懷裡拽出了一個酒葫蘆,“天冷,要不要喝點,驅一下寒氣?”

“我看你是有備而來吧。”蕭衍橫了他一眼,隨後去拿了兩個杯子過來。“說吧,什麼事情。”

“就是想來謝謝將軍的。”屈從海倒了一杯酒出來,“若不是將軍夫人的成全,我老屈沒現在這麼高興。”

蕭衍接了杯子過來,小酌了一口,辣!

屈從海就是喜歡喝這種烈酒。

不過這種天氣,喝這種酒,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痛快的很。酒順着喉嚨下肚,一直從喉嚨口辣到胃裡,隨後整個人的血液都似乎滾動了起來。

“酒不錯。”蕭衍微微的一笑。

“將軍你好厲害!”屈從海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蕭衍。

“什麼厲害?”蕭衍笑問道。

“我才知道。原來夫人就是泰和郡主!”屈從海說道,那一雙帶着些許桃花的大眼睛眯成了兩條縫!“我老屈就知道自己沒跟錯人。我就說之前總聽着折風她們管夫人叫殿下,我還納悶呢,那是哪門子的殿下……前幾天我終於忍不住問了折風,這才知道。”

“折風是看你開成一家人了,所以才告訴你的。”蕭衍笑道,“不過你別到處去說。長寧不想張揚。”

“是是是。”屈從海點了點頭,立馬一擡手,“我老屈的嘴巴可嚴實了。”他隨後嘿嘿的一笑,“將軍今日喝了我的酒,那之前我老屈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將軍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蕭衍端着酒杯的手稍稍的一滯,隨後他就笑了起來,“人家都說你是個糙漢子,可是你比鬼都精!怎麼,這樣一壺酒就當是賠罪了嗎?”

“我老屈窮啊。最近還要娶媳婦兒,淺可不是都花光了嗎?”屈從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以後再補將軍一頓酒席。我老屈說道做到。”

“好!”蕭衍也不推辭。“那就等着你的酒席,不過你是因爲得知了長寧的身份才和我說這些的?”

“那也不是這樣。”屈從海撓頭道,“早就想和將軍說一聲謝謝了。就是一直都抹不開那個面子。您剛來的時候,我是看不上您的。現在我可是打心眼裡的服你。反正以後我老屈就跟着將軍幹了,將軍日後去哪裡若是能用的上我老屈,自管帶上我就是了。反正我那媳婦也是離不開郡主殿下的。折風和我說了,將來要是郡主隨着將軍離開,她也要跟着郡主走,要是我不答應。她就不嫁我了。我思來想去的,反正我老屈這輩子也沒什麼親人了,娶了媳婦就等於有了家,媳婦兒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也沒什麼面子不面子的。過得好不好自己明白,將軍您說對吧。”

蕭衍略感詫異,不過也覺得有點好笑。

屈從海居然能爲折風做到這個份上,倒是真叫有幾分感動了。

“你這是準備一直跟着我了?”蕭衍問道。

“恩。”屈從海點了點頭。“我也想過了。人活一輩子吧,總不能總像我現在這麼混着,以後有了折風,便是成家的人了。總也要有點出息才行。將軍不要笑話我,我之前沒讀過書,嘴巴是不好,現在識字了,讀書了,也知道一點點道理了。我老屈想過。你看我這樣的人都能將兵書背熟了,之後也沒什麼是學不好做不好的。只要將軍不嫌棄我老屈,老屈就跟着將軍幹。”

“叫你做什麼都可以?”蕭衍試探着問道。

“上到山下油鍋!”屈從海鄭重的說道,“只要能用的上,儘管說。”

“要是讓你上刀山下油鍋,折風怎麼辦?”蕭衍笑道,“既然你有心,那我也就記下了。我相信你的爲人。否則的話,也不會讓長寧放心的將折風給你。”

“多謝將軍。”屈從海抱拳對蕭衍行了一禮。”對了。折風可有什麼賣身契在將軍和夫人那邊?老屈願意用自己的換回折風的。”

蕭衍笑的更盛了幾分,“不需要你賣身!長寧早就將折風的賣身契給了折風了。現在折風是自由的了。”

屈從海一聽,眸光更亮了。“郡主和將軍都是仗義之人,我老屈服!”說完他自己倒了一杯,“我老屈先乾爲敬!”

說完他就將杯子喝了一個底朝天。

蕭衍等屈從海走了之後,這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屈從海是個人才,只要他肯努力,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屈從海會是一顆將星。

他展開了被收在袖子裡面的竹筒,那是他剛纔巡營之後去取回的線報。

等他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之後,眸光一縮。

薛寶琴和蕭呈言有一個兒子被秘密的養在宮外!現年已經一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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