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有些尷尬,假裝咳嗽,立刻轉移目光,“那個……文才兄,我們走吧。去你的住處瞧瞧,禮尚往來啊!”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行!不過你可別見怪,沒你那地方好。”
我倒不這麼認爲,到了那處院子我裡外轉了一圈,馬文才見我饒有興趣的樣子問,“你看怎麼樣?”
我點頭,“還不錯。可惜不是你一個人住吧?”
“沒辦法,書院的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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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慶幸自己那處院子的清淨有多難能可貴了。
馬文才向我招招手,“坐這。”他喚來小廝吩咐了一聲,那小廝點頭下去做事了。
我感嘆道,“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好,上書院讀書還帶下人的。”
馬文才笑而不答,不一會兒,那小廝端上兩杯茶,恭恭敬敬奉上。
“嚐嚐,這是我託人送來的雨前龍井,可入的了樑涼兄的眼?”
“文才兄哪裡話,承你好意。”言畢我端起茶啜了一口,茶香清淺味醇,縈繞口間,確是佳品。我忍不住又飲了數口,往桌面一看,馬文才面前的茶卻分毫未動,竟不知爲何。
馬文才見我盯着那茶盞,笑着將茶推到我面前,“樑涼你若不棄,這茶也當我敬你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不喝白不喝,省的浪費資源。我爲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
馬文才微微出神。
“文才兄,文才兄……”我喚他,“你在想什麼?”
他這纔看我,歉然一笑,“沒什麼,想到一些事。”
“可以說給我聽聽嗎?”我也就隨口問問。
果然他搖搖頭,“不是什麼愉快的事,就不叨擾你了。”
我也不在意,他心中藏着許多秘密,我自然知道的。我呵呵一笑,緩解氣氛,“對了,上回文才兄去我那裡我還未盡地主之誼呢?倒是文才兄先請我喝了茶,下回我請你上酒樓去,文才兄你愛吃什麼菜?”
“酒樓就不必了,說起來你還真欠我一個解釋,上回你只讓我聞了茶香,這事我是該討回來。”
“文才兄要如何?”我支着小巴貌似天真的說。
“你那處院子不錯。”
“不行,我可是花了重金的,君子不奪人所愛。文才兄也看見了,那院子栽的那些作物都是小弟的心血,恕樑涼不能從命。”
“樑涼你太敏感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
“我的意思是,我們同住。我,搬過去。”
我張大嘴,怎麼還有這出?原來不是這樣吧?我怎麼攪合進去了?馬文才要拉人同住也該找祝英臺啊!這有我什麼事啊!
“這……”我故作爲難。這廝不會上回去我那就惦記上我那院子了吧?真是虎狼之心啊!
“樑涼,我可不是爲難你,你也知道書院的規矩,早晚有一天夫子會安排學子住進來,不是我也會有別人,還不如找個知根知底的可靠是不是?”
話是這麼說,可我實在想不到在梁祝的世界裡,還有哪位比你馬公子更危險的,就是知道你的根底我纔要打哆嗦啊!
不過馬文才公子說的也有道理,與其和那些路人甲一起不如盯着眼前這位比較好,養眼啊!
呸呸呸!我想哪去了!自如與虎謀皮的能有什麼好下場!我可不能這麼糊塗!
“這個……馬公子,我想……”
“樑涼,你確實該好好想想,不必急着回答我,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
哎!我長嘆一聲,看來是避免不了的,聽這位童鞋的口氣是勢在必得了,想想也是,我不答應,他確實有的是辦法,馬家財大勢大,這點事根本不值一提,我若回絕了,馬文才大可使銀子賄賂陳夫子,想那陳夫子一向見錢眼開,送上來的銀子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加之馬文才的身份背景也不是說得罪就得罪的,這樣一來,結果只有一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掙扎呢?
我說,“馬文才,我想好了,現在就答覆你。你要搬過來,可以,沒問題,很簡單,交銀子啊
!交足了銀子就可以!”
與其拿你那些金子去賄賂陳夫子,不如賄賂我來的直接,便宜陳夫子不如便宜我,是不是?
我笑的像只偷腥的貓,彷彿已經將那些金子揣在懷裡。
馬文才大方的說,“好,沒問題,你要多少,儘管開。”
我倒是一愣,我知道他有錢,也不能這樣,我要是獅子大開口他也照給不誤嗎?這個敗家子!
“行!文才兄果然爽快!我要這個數。”我伸出手指比了比。
“五千兩?”
我搖搖頭。
“五萬兩?”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我再搖頭。
“總不是五百兩吧?”
我點頭,又搖搖頭,索性說了,“是五百兩。不過是金子。馬公子不會吝嗇吧?”
“這……”他看上去有些爲難。
我暗笑,當初進修的時候尼山收的是一人束脩十兩金,馬文才一個人就交了兩百兩黃金,這仗勢,真是財大氣粗啊,我不過要他五百兩金,常人當然付不起,梁山伯那呆子節省了幾年也不過攢了八兩金,還差點因爲束脩不足被趕出書院。馬文才就不同,人家是士族子弟,會沒銀子?不趁機敲詐一下,怎麼對的起自己?
“五百兩金子,怎麼樣?馬公子不會捨不得吧?”
“倒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只是這個價錢,我覺得不公道。”馬文才看我一眼說,“就是京城最好的客棧,都沒這個價。”
馬文才倒是不傻,知道不讓自己吃虧。
“行!那我就讓一步,打個折,四百八,這已經是最低價了,文才兄你就別和我還了。”
“四百八?”馬文才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你平日吃穿用度都不俗,怎的對錢如此計較?”
“這是做生意,怎麼相同?行了行了,文才兄,我也不多說了,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給你個友情價,三百兩,再少沒有了,這可是跳樓價啊!”我擺出一副心痛不已的樣子。
被我軟硬兼施,最後馬文才總算點頭答應,這事就敲定了,我弄了張契約給他,要求籤字畫押,省的他臨時反悔。他皺眉,倒沒說什麼。
這事算告一段落了,我又坐了一會,臨出門的時候我回過頭說,“對了,文才兄,我忘了說,這錢是一年的,明年若要住請自覺續費,謝謝!”
“你個錢鬼!”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不敢當啊不敢當!”我坦然受之,“契約上寫的明明白白的,馬公子下次落筆之前最好看仔細了,別說我坑你哦!”
“我現在開始懷疑,我搬進來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怎麼會呢?這是您這輩子做的最英明的一件事,我保證讓您賓至如歸!OK?”我比個手勢跑了,懷裡揣着金子偷笑。
我想,以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